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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晚心疼的都快看不过眼了，一边拿清水给他清理，一边对着膝盖轻柔的吹气。
这下到把一直面无表情的阿舟都搞得微微绯红了脸。
“你这作甚，我过几日自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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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自诩妈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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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好，上面全是灰尘泥土，…呼… 不处理发炎了一个月都好不了。…呼… 我头上这个疤痕不就这样，给姐姐乖乖坐好不许动！”
慕容晚一边认真的教育卫生知识，一边嘴巴还不含糊的又吹了几口飘飘仙气。
恩，这小孩子经常磕着绊着，一定要好好教会处理伤口的。
“我…我自己水洗就好，你别呼…呼了，我个大男子疼什么疼，更不在意这些的。”
阿舟从出生到少年，都是经受着别人横眉冷对长大的，他早已精通如何控制面部表情内心忍耐。
可这次好例外，少年第一次遇见了愿意蹲下身子帮自己清理伤口之人，细碎的夕阳落满了她的发梢，衬的她眉目间都带着橘色的碎光，那是他从未遇过的温柔与善良。
阿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操控自己的表情了。
有紧张有害羞有懊恼，第一次如此的表里如一，诚诚恳恳的把越来越快的心跳变现成了愈来愈红的小脸。
慕容晚听着阿舟磕磕绊绊的拒绝，本想再教育孩子两句。
无意间抬起头望了眼阿舟，这下不得了了！
因为阿舟一直低着头和她说话，原本清瘦的脸颊肉都堆了出来，竟然把一般人只有在幼儿时期才有的奶瞟也显了出来。
本来阿舟五官就长得极好看，这下小脸变得红扑扑圆嘟嘟的，看着奶呼呼的万般可爱。
慕容晚差一点就鬼迷心窍控制不住自己，凑人家脸上去“吧唧”吸一口奶瞟了。
[………我疯了吗？我是人面兽心吗？我竟然想对个小奶猫下手。我好歹真实年纪22了啊。人家才十五十五啊！慕容晚你给我清醒点！]
慕容晚赶紧低头深刻反思了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告诫自己不能做个见色忘义的衣冠禽兽。稳了稳心神，开了个新话匣子：“对了阿舟，他刚才那么欺负，你为啥一声不吭？”
“我若对着干，他会晚上喊一群人去我那的，得不偿失的。”阿舟可能想到了什么，眼神暗了暗，红扑扑的脸上瞬间收了所有表情，绯色也慢慢褪去，又恢复了一脸淡漠。
慕容晚听了有点担心，问道：“那你后来还是挡上去了，差点要打起来了啊。”
“我当时担心他打你。”阿舟想了想觉得不太妥。风轻云淡的多补充了几句：“你本就是替我出头，既然我在那，自然不能让你受伤。晚上和他们干一架就是了。”
这话说的慕容晚心尖儿有点甜，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阿舟的脸。
天了噜，这脸怎么可以连倔强都这么孩子气的可爱。这放到现代绝对是养成系的顶流爱豆啊。竟然还有人眼瞎了欺负你，你等着，妈妈明日就替你弄死他个狗日的啊！！！
慕容晚彻底控制不住内心的“母爱”泛滥了，泛起了追星专属星星眼。
阿舟年幼，看不懂慕容晚花痴似得眼神，毫无察觉下就，成功多了一个“妈”。
……
接下来大半个月，慕容晚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妈粉，每天尽职尽责观察起孩子吃饱了没，长胖了没，受欺负了没。
奇怪，我这几个月隔三差五给他带吃的，这个头是长高了点，可怎么不见胖了。
奇怪，他怎么这么爱掉头发，是营养不良还是生活太焦灼。
奇怪，他为什么每隔几天，睡前还偷摸摸带着食物出去一二个时辰了？
搞得阿舟总以为身边有什么变态在偷窥他，一回头又只能看看全是散发着母爱光辉的慕容晚……
这日晚上，慕容晚发现阿舟又准备提着食物出去了，一想到晚上坏人多，自己孩子被坏人卖了怎么办，于是从床上一咕噜爬了起来，跟上去保驾护航。
诶，自从当了妈粉，操碎了当老母亲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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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舟出了乐坊司后，七拐八绕的来到城里最东边角落的贫民窟，进了一个破小的茅草屋。
慕容晚跟上去，在窗户边瞧见阿舟坐在一张床边，特别宝贝得把揣在怀里的食物拿出来，慢慢打开包着的纸张。
“阿娘，今天有核桃酥哦，我吃过一个，味道可好了。”阿舟把核桃酥小心翼翼的递给倚靠在床上的一个妇人，妇人吃了一口，温柔的笑着说“阿娘不喜欢吃甜的，你吃吧。”
“那还有馒头，还有点小酥肉，你慢慢吃别噎着。这还几个包子藏好了明日吃，别又给隔壁几个孩子抢走了。”阿舟懂事的絮絮叨叨着，对面妇人看起来是长期卧病在床。
阿舟娘亲轻柔的回道：“娘知道的怎么做的，阿舟你别老操心我，这又是那个叫慕容晚的姑娘给的吧，多好的姑娘，你也要多帮衬她。你每天一定很累吧，不用没事跑我这来，多休息下也是好的。衣服脱下来我再给你补补吧。”
妇人也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想和阿舟聊，病痛虽让她变得有气无力，但每句话里对阿舟的疼爱深厚切铿锵有力。
“原来是阿舟正牌老母亲啊！”慕容晚站在外面看着小茅草屋里温馨的画面，眼眶跟着莫名湿润了。
明明自己也是穷人，却心酸别人的疾苦。
她不禁想起了外婆，记忆中的外婆笑起来温温暖暖就像她生命里的小太阳，不管时间如何洗涤，都不曾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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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晚？……你怎么在这？”阿舟端着盆水出来倒掉，刚好看见慕容晚站着发呆，顿时惊讶不已。
“哈哈，路过，路过，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这下轮到阿舟尴尬了，房间里面简陋破小，凳子都没两个能坐哪啊。
“慕容晚她会不会歧视我和我娘亲……”阿舟正想着，自己娘亲热情的声音就从门里传了出来：“是阿舟朋友吗，快进来坐，外面风大。”
“谢谢大娘。”慕容晚甜甜的回了一句，不客气的扯着原地发愣的阿舟一起进了茅草屋。
屋里阿舟的娘亲依然靠在床上，轻声细语说到：“阿舟经常和我提起，是慕容晚姑娘接济我们母子食物，姑娘真是大好人，谢谢你如此的关照我们。”
“大娘你客气了，阿舟是我朋友，我们都是互相帮助的。” 害！都是孩子他妈客气啥，见外了见外了。
“阿舟性子孤僻惯了，有朋友了真好。慕容姑娘，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谢你，我这病好些年头了，阿舟赚的碎银都给我买药吃了，他自己饿的又小又瘦，自从你来了，我都看见阿舟有变胖了。”大娘说着想起现在的阿舟，宛然一笑，眼神温柔似水。
慕容晚道：“那不如我下次带些好吃的和阿舟一起过来，大娘我们三一块吃。恩…就火锅吧，天寒吃火锅最合适了。”
“火锅是什么吃食？”阿舟难得一脸好奇的问。
“火锅就是有白菜，豆芽，猪肉，豆腐……”慕容晚报起了菜名，自个还咽了好几口口水。
两个少年少女在旁边愉悦的聊着对火锅的期待，小茅草屋里第一次萌芽了生机。
不过没多久，这份美好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
“阿舟，这次回来带了多少吃的？赶紧交出来，不然等下昊哥亲自带人来要就不是只要食物这么简单了。你可别说没有，昊哥喊我没事就盯你这，我隔着老远都看见你来时胸前鼓鼓囊囊的了，肯定藏了不少东西。”
慕容晚寻着声音一回头，门口站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屁孩，大约十岁，正学着大人语气说狠话。
阿舟见打劫的又来了，眉头都不带皱一下，转身就是找打狗棍。
在风花雪月阁忍着是怕丢了生计，在自己家可从不做孬种，打不赢也得咬下几块肉。
慕容晚见状赶紧拦了下来，不就是个熊孩子吗？吓熊孩子她最拿手了，让她来，让她来，哪能让阿舟小可爱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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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是不是得罪那个什么昊哥了呀。”慕容晚神秘兮兮的把门口的小男孩拉到一边问道。
小孩回道：“没有，你胡说什么。”
慕容晚道：“那他自己怎么不来？也对，他可能是怕阿舟才喊你上的。你就不怕吗？”
小孩白了慕容晚一眼：“我莫名其妙怕他作甚？”
慕容用一脸很惊讶的表情看着小孩子：“你还不知道吗，前几天城南有个人欺负阿舟，当天晚上他家就走水了。火势那是瞬间就起来了，火光滋滋的往外冒，把他堵在房里面怎么都出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一寸一寸的被火点燃，疼的那是满地打滚啊！”
慕容晚再接再厉：“人们在外面听见他哭啊喊啊好半会才没了声音。后来火灭了大伙进去一看，那人全身都烧的焦焦的，面目全非，整张脸就剩下眼睛嘴巴三个洞洞了。你说怎么会这么巧，白天吵架，晚上就…”
小孩听的慕容晚越说语气越吓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畏怯的问了句：“就是…就是…那天晚上南边烧红了半边天的那家？”
“原来你知道啊！可不就是那家嘛。不仅如此，外面还都传有人亲眼看见阿舟去刨了那人坟，把人家尸骨挖出来剃了点烤好的肉带回来加餐！”
阿舟：“……”
我只是收了衙门20铜板接了个埋尸的散活，慕容晚你吓小孩就吓小孩，讲的我这么恶心变态干嘛！
虽说恶心变态归恶心变态，但效果还是很好的。小孩子都快哭了，哆哆嗦嗦的往门口移动，心想自己也没怎么得罪阿舟，阿舟应该能大发慈悲放过他吧。
慕容晚见状赶忙上前拦着，阴森森的看着他，像看见一个待宰的羔羊：“你去哪？你既然都知道阿舟秘密了，这门，你自然是没有机会出去了，今天家里刚好没肉吃！嘿嘿嘿”
“哇……我肉不好吃…” 再装大人，小孩子也才十岁，比的过慕容晚这个黑心婆子吗？这一听自己要成阿舟伙食了，嚎啕大哭起来。
阿舟：“……”
慕容晚！让你一个劲编，吓过头了吧。
慕容晚：“……”
难道你没有在旁边一个劲的用吃人的眼神打配合？
慕容晚一边和阿舟眉目“传情”，一边看着还站在中间哭的惊天动地的熊孩子。
……确实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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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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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晚头疼的看着小屁孩哭出了一个又一个鼻涕泡儿，和吹气球似的，只好收了一脸的凶相。
她用手指搓了搓小孩的肩膀，和蔼可亲的说道：“别哭了啦，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也是知道了阿舟秘密被他抓来的，但后来我听他话做他手下，他就不吃我了，要不我去给你说说情呗？你叫什么？”
小孩道：“我…我叫南星。”南星泪眼婆娑的看着慕容晚跑去和阿舟商量了几句，又跑了回来。
慕容晚：“南星啊，昊哥命令你盯着阿舟家，给你什么好处？”
“一…一个包子。”南星老实的回答。
慕容晚听了表情非常惊讶：“天哦，那个昊哥让你来干这么危险的事情才给这么点？他也太没有良心了，你换个老大算了…额…要不你和舟哥混？”
慕容晚眨巴眨巴眼睛，继续循循善诱道：“如果你和舟哥混了，我们自然是不杀你了，舟哥每次回来还能给你带3块糕点。诺，刚他就喊我拿了这三块打算给你，你要不要，要了就是我们的人了哦。”
南星看着慕容晚手里糕点和她一言难尽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过来。算了，自己不用死还莫名多出了这么多食物，拿回去爹肯定开心，不亏。
“好，我答应你们，我南星识食物者为俊杰。”南星拍了拍胸脯，把一块糕点含在了嘴里，没了心里压力，又开始装起了少年老成。
“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食物啦！”
慕容晚哭笑不得。
她嘱咐南星，以后阿舟要是回来了，就去昊哥那换着法子忽悠下，再来这拿点吃的。平常阿舟不在，帮忙照看点他娘即可。叮嘱完了也没别的事，便大大方方把他放回去了，随后自己也跟着阿舟一起踏上了回风花雪月阁的归途。
月光把两个弱小的身影拉着拢长，伴随着他们并肩走在蜿蜿蜒蜒的石板路上。
路一眼望不见尽头，就像望不清的未来，也不知会是何方向。
慕容晚惦念着阿舟从小生活不易，别人家小朋友这年纪都开始规划未来了进书院学堂了，自己家再穷也不能穷孩子啊！
于是又操起了老母亲的那颗心。
“阿舟呀，你以后是想去科考，还是想去经商？想科考我可以拜托王大娘去找几本书来，等你空闲的时候看呀。”
“不用的，等我娘身体好些我应该会去从军。上阵，杀敌，长鎗在手，杀光天下为富不仁的人，杀光天下欺善怕恶之人，杀光天下仗势欺人之人。我还要当将军。那样就没人敢欺负我和阿娘了！”
少年的回答铿锵有力，眼神带出的一道凛冽的寒芒，稍纵即逝。
夜色正浓，慕容晚没有发觉阿舟神色的异样，只是察觉阿舟话里的戾气稍微有点重，她希望阿舟嫉恶如仇，也希望阿舟不要因仇恨入了魔障，失了赤之之心。
“那民女先在这参见阿舟将军了喔，嘿嘿…但是阿舟，你知道吗，长鎗在手，不是为了杀戮，更是为了守护呀。杀戮只会让你迷失自我。而守护，会让你的枪一往无前。如果当了将军，长鎗意义就更重了，就不会仅仅是为了守护某一个人而存在了。”
“那还为了守护些什么？”阿舟不解的问道。
慕容晚回道：“大约是像一位叫张载的大圣人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你的意思是为保家卫国，为正义的事讨个公道，为每个穷苦的孩子能吃上饭吗？”
“嗯，就这个意思。”慕容晚抬起眼眸，向风清月朗的苍穹望了去。
这也曾是她，一生未完成的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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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晚和阿舟穿过繁华的街市，回到了萧瑟寒酸的小破屋。
本来慕容晚打算是在这朝气蓬勃的红楼里，当条最咸的鱼。现在的慕容晚却突然有了世俗的欲望…
额，想搞点钱。
有钱了就能带阿舟吃热腾腾的小火锅，还能给阿舟和他娘还有她自己弄几件防寒过冬的衣物，还能去隔壁的南风馆挑小哥哥亲亲抱抱举高高……不对，最后一个念头得克制下…
总而言之，有钱美滋滋，慕容晚郁闷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儿幡然醒悟，赶忙郑重的立下了来这里的第一个flag。
“宜早不宜迟，明日就开搞，向钱看，向厚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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