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陌翻了个身,一脸无谓看着他,正当贺霄以为她要说什么的时候,沈北陌一掌掀起河水溅了他满脸。
“哈哈哈。”她看着眯起眼狼狈躲水的男人笑得生动,故意拿湿漉的手去贴他的胸膛,“野鸳鸯是吗,草原上确实挺多的,正好,带你下去玩水。”
二人打打闹闹好一阵,直到日薄西山,夕阳给整个草原联盟镀上了一层金边。
沈北陌重新穿好了衣裳,将散乱的头发束成了高马尾,那种栗色在夕阳下显得金灿灿的,夺目又漂亮。
不远处有成群的骏马奔跑,年轻的异族人将马群赶回营地里,准备结束这一天的辛勤,归家休息。
沈北陌看着辽阔的天与地,舒适懒散地伸展着腰肢,贺霄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肢,说道:“看来咱们一时半会回不去,得考虑着在这过夜了,饿不饿?我刚看那草野里应该是有兔子的,我去抓两只来烤了。”
就在这时,一队巡逻驰骋的异族人经过河边,在领地范围内见到了陌生面孔,警惕地停了下来。
沈北陌的视线遥遥与领头那高大的男人对上,骑在马上的穆雷英武巍峨,像一座不可翻越的小山,他是整个草原上都敬仰的男人,也是沈北陌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盏指明灯。
她的坚韧不拔,她的正直勇敢,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来自于拥有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
穆雷盯了她一会,直到身下的大黑马甩了甩脖子,打了个响鼻,方才沉声用草原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擅自停留在我们的领地。”
沈北陌笑了笑,眼神里透露的全是崇拜与善意,回答道:“路过,抱歉,我们这就离开。”
时空仿佛在这一刻完成了交汇,父女二人遥相对望着,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相当的熟悉感。
后面跟着的异族男人们询问首领道:“库穆勒尔大哥,要不要先把他们羁押起来,问问哨塔那边的情况在再说?”
穆雷沉吟了片刻,视线在那英气逼人的姑娘身上逡巡着,摇头道:“不必了,放他们走。”
说完后他冲二人朗声道:“草原联盟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但所有外来者都需要先经过哨塔的检查与通报。这次不与你们追究,立刻离开,下不为例。”
桑格鲁在原地转了两圈后,穆雷才压下心底这奇怪的熟悉感,又再看了那姑娘一眼,最终还是一甩缰绳,策马带着兄弟们接着巡逻领地去了。
见着一行人慢慢远去,一直并肩站在沈北陌身边的贺霄朝她的方向歪了歪脑袋,说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沈北陌唇边咧开笑来,骄傲道:“那是。”
马群的背影渐渐变小,消失在起伏的坡地之间,二人眼前的夕阳又再变强,这周遭所有的场景如水一般溶解掉,又再恢复成了再来镇中的那一片神奇的花墙。
沈北陌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鼻梁贺眼窝,心下难免颇有几分感慨。
“知道你现在肯定是归心似箭。”贺霄揽住她的肩膀,含笑道:“我现在也是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这场会面了。”
沈北陌失笑嘁了一声,扭头道:“走了,肚子饿了,找东西吃去。”
花墙边上,夕阳将二人的影子拉长,不分彼此的交融着。
第67章 ABO特别篇(1)
昏暗暧昧的光线中, 激烈的汗水与喧嚷的叫声,围绕着场中巨大的拍卖台,这里是彩虹岛, 游离在星际联盟法之外的灰色地带。
正中央的铁笼里关着一个被胶布贴住嘴巴的男人,他的上衣都被剥干净了, 肌肉贲张充血着, 又被黑色的皮质背带勒紧, 一双胳膊都反绞在了身后, 被架在中间的铁器上,双膝分离跪地, 无法动弹。
背后高清的屏幕放大了他的面容,是个长相俊逸的年轻男人, 此刻脸上淌着汗,眼神也涣散着, 连睫毛上都挂着一层细密湿漉的水珠,显然是已经被折磨了不短的时间。
拍卖师是一位穿着大红连衣裙的性感外邦女人,用高亢的嗓音和情绪调动着全场的气氛,那兴奋的声音听在贺霄耳朵里已经失去了语义,他跪得很艰难, 但这种姿势将人架在上面, 没有挣脱的可能, 也没有摔倒解放的可能。
“这是从彩虹岛以东的海岸带回来的男性Alpha,起拍价十万金币。”
汗水迷进了贺霄的眼里, 他咬牙坚持着, 只要没死, 那就还有逃出去的希望。
“十一万、十二万!”
拍卖师兴奋的叫着价,忽地眼前一亮, 她看见了某个神秘包厢亮起红灯,激动道:“二十万——里先生出价了,二十万一次,二十万第二次、”
“二十万第三次!成交!恭喜里先生,抱得美人归!”
贺霄听到了全场喧闹的欢呼声,也听到了美人归这三个字,根本就来不及细想,他就被几个健壮的Alpha保镖从地上拖了起来,蒙上黑布带走了。
眼前的视线再次接触到光亮的时候,他已经被关进了另一个铁笼里,身上的皮带绑得人肌肉酸胀难受,他艰难地环视着周围,在铁笼外看见了一个叼着雪茄的男人。
这也是一个男性Alpha,看起来身材十分高大,脸上的皱纹和络腮胡都昭示着这是一个颇有些年纪且不太注意形象的男人,他兴奋的目光流连过里面战利品的肌肉,觉得满意,却又不太满意。
他伸出手,旁边的属下立即会意递上了皮鞭。
铁门被打开,里先生叼着雪茄围着里面狼狈的男人转了一圈,冰冷的鞭子从他身上不轻不重点了几下,忽然唰的一鞭下去,在苍白的背后抽出了一道红痕。
贺霄咬紧牙关不吭声,眼神越发的凶狠了。
“啧,拍卖行怎么回事,什么规矩都没教就放出来圈老子的钱?”里先生不满意说着,再好的皮相,若是不识趣不听话,那也是得不了乐趣的。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圈味道呛鼻,又拿气吹了一把,哼笑道:“那批星际联盟的战警不就是在东海岸被击溃的嘛,真的全都击毙了?会不会有些漏网之鱼啊,你看这小眼神小模样,看着还真不像是普通Alpha,测谎和腺体检测都查过了嘛?还有信息素那些的,别整了个卧底什么的玩意放进来啊。”
贺霄一声不吭,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收敛了眼神,变成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死水。
属下回答道:“里先生放心吧,这批拍卖品都是经过严格测试的,也打了药剂,不会有伤人性了。只是这规矩吧,怕是拍卖行确实还没来得及教,要不……?”
里先生咂咂嘴,有几分意犹未尽,轻描淡写吩咐道:“那就先送去M岛学学规矩,教会了怎么伺候人再送回来,还有,这个眼神,我不太喜欢,告诉那边的,好好教教。”
彩虹岛分成了七个岛区,其中上三岛是头目们聚集的地方,灯红酒绿,是上位者的天堂。
而另外的下四岛,则是关押俘虏和一些犯了错事的奴隶的地方,处处充斥着血腥与暴力,其中更是以M为最,贺霄此前在联盟警署中就曾听过这个地方,如雷贯耳。
他好不容易才熬过D岛(上三岛)的检测被送进这里,就已经只剩下半条命在,若是再送去M岛,只怕即便保住性命,人也完了。
彩虹岛折磨人是有一套专属流程的,即便是贺霄这种经过严格训练的星际战警,也根本无法想象其中的恐怖。
里先生将他的恐惧看在眼里,哼笑道:“送走吧,走之前给他打一针Shar。”
听到这个药剂名字的贺霄如遭雷击,他半张脸贴在地上,这一瞬间有种想要寻死的绝望。
就在这时,大门被一群不速之客给打开,里先生不耐烦地偏头看过去,“谁这么不懂规矩,闯老子的门。”
门外站着好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而为首的一个却是个身量高挑的女人,她涂着美艳的大红唇,轻佻戏谑朝里先生道:“哟,这么大火呢,看来我是打扰了里先生的雅兴啊。”
里先生一看是她,再大的火气也给压下来了两三分,“赫露莎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贺霄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了,看不清她具体的样貌,只能依稀分辨出这个女人的五官深邃,看起来像是一个混血。
“这不是最近没事儿,闲得发慌,就想给自己找点乐子。”赫露莎点了跟雪茄,自来熟地往沙发上坐了进去,翘起的二郎腿,将眼圈吐了出来,视线流连在了笼子里的男人身上。
里先生来回看了一眼,哼笑道:“怎么,这小子什么来头,大名鼎鼎的赫露莎也能叫看上了,还特意跑我这儿来要人,看来是势在必得啊。”
赫露莎只笑笑不说话,很是惬意地往后仰靠下去,那模样胸有成竹,根本不怕里先生不给人。
在这彩虹岛上,虽然大小头目众多,拉帮结派也严重,但不管是哪条道上的头儿,见着赫露莎,那也都是要给个几分薄面的。
里先生心里不爽,但面上不好发作,又再哼笑道:“赫露莎的面子,不能不给呀。来,把这小子给我拖出来。”
贺霄被人拎着手腕上的皮带,从笼子里生生拖了出来,整个人扔在了赫露莎的面前,他狼狈的起不来身,只能看前眼前一双鳄鱼纹高跟鞋,还有隐藏在女人脚背上青色的血管。
一看就是个经常踢人的练家子。
里先生心里烦躁,就想折腾人,吩咐手下将他带上前,“小子,你可走大运了,好好服侍赫露莎,有你的好处。”
贺霄的头发被人攥住,用力带到了沙发跟前,粗鲁撕开了嘴上的胶布,“叫主人。”
贺霄的整张脸被迫扬起,往上与那个名叫赫露莎的女人的视线对上,被她眼里那戏谑玩味的笑意给刺激到了,咬着牙恶狠狠朝她呸了一句:“做——梦。”
这般抵抗毫无疑问招来身后两个打手的拳头,贺霄被捶得脊背发麻,整个人往下干呕了一声,下巴不小心磕在了女人的大腿上。
裙摆包裹住的那双腿修长有力,温热柔软,贺霄难以呼吸,却仍然闻见了属于她信息素的味道,是一股清冷的蔷薇花香气。
“对不起,赫露莎小姐。”两个男人忙不迭将贺霄拉开,“属下失职。”
贺霄被掐着后颈,整片胸膛都暴露在了这个女人面前,但面上却仍是一副宁折不屈的倔强神情,里先生见状,眯起眼若有深意道:“我说赫露莎啊,这么个犟种你带回去有什么意思,还从没听说过你好这口。这样,我这儿正好有两个称心的男Omega,送你带回去玩玩。”
赫露莎压根没听进去里先生说了什么,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落在眼前落难的Alpha身上,她慢条斯理起身,接过了侍从手里的鞭子,在手掌上缠了两圈。
冷不防的一鞭子抽下来,贺霄疼的浑身打颤,那鞭尾极细,被收短后抽在身上更疼了。
“我还就喜欢玩犟骨头。”赫露莎眼里露出兴奋的光,慢慢围着贺霄转了一圈,目光里满是掠夺,将那里先生完全抛在了脑后。
又是唰的一鞭,贺霄发出一声闷哼,支撑不住整条脊梁榻了下去。
他伏在地上喘气,下巴被人粗鲁地捏了起来,赫露莎那张精致艳丽的脸凑近观察着他的神情,柔声问道道:“疼吗?”
贺霄脸上全是汗,紧绷的下颌与额角因为这两个字狠狠跳动了下,但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能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来,只能不服气不甘心地盯着她。
赫露莎被这个表情成功取悦了,笑了笑,忽地用力卡住他的下巴,强行掰开了牙口和舌头,染了鲜艳颜色的拇指往里探了探,在柔软与温暖中游走了一圈。
贺霄被卡着无法闭合,难受地发出两声呜咽,被丢开的时候猛地咳嗽了好一阵,那汗出得跟要脱水一样,伏在地上,彻底没了力气再动弹。
赫露莎满意笑着,说:“真不错,有趣极了,那就谢谢里先生忍痛割爱,你放心,我绝不占你便宜,他的拍卖金,一会我让人打进你的账上。”
里先生见她这兴头上的疯癫样,原本心里起的那点子疑虑也给压了下去,这婆娘原本就是出了名的记仇,为了这么个奴隶得罪她划不来,只能悻悻咂舌道:“哪的话,你赫露莎可是彩虹岛上的大红人,钱就不必了,全当是我送给你了。”
“还是里先生痛快。”赫露莎笑得眉眼弯弯,“那人我就带走了。”
贺霄被蒙上黑布拽上直升艇的时候已经是晕得不省人事了,战警想要躲过彩虹岛的信息素检测确认无害,过程比普通人要艰难得多,他割伤了自己的腺体,后颈发炎的伤口已经疼得麻木,晕厥对他来说反倒是解脱。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贺霄动作缓慢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间四面都是金属栏杆的房间里,透过栏杆的间隙,能看见外面还有一间更大的屋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看起来像个十分丰藏的酒窖。
但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身处的地方,比起房间来说,更像是这宽大酒窖里的一座大笼子。
贺霄虚弱地咽了咽喉咙,视线落向笼门上的指纹锁,从里面严丝合缝卡死,那质地看起来,根本没有从里面破坏掉的可能性。
从他们的队伍在东海岸被彩虹岛的武装机甲击溃之后,到现在为止,整整过去三天时间,期间他只喝了手指般小的一瓶低级营养液,作为一个成年Alpha来说,别说果腹,连维持基本的机体消耗都很难。
贺霄浑身酸胀无力,尝试着想下床,就在这时候,酒窖的大门被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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