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在嘲笑你啊!莫非你看不出?”
陆小凤跟胡斐关系不错,帮着胡斐抢摄像机,文雪岸满脸的不可置信,一副被背叛了的样子,一万多积分全堆在内力上,一发势剑对着俩人招呼过去,陆小凤牵着胡斐衣服后摆,俩人顷刻间创出一种“如影随形”的功夫,一边叫嚣着“略略略打不着,气死你”,一边三拳四脚把小雪球痛殴了一顿。
文雪岸怒骂:“这该死的队友联系怎么还在?回去之后都注意点,别被人打死了还要我去救!”
胡斐一口唾沫淬过去:“被你救,我还不如马上去上吊。”
“我说的是陆小凤!你又不是我队友,我闲出屁来了去救你?”
陆小凤哈哈一笑:“我可没那么容易出事,倒是你,你若有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会去救你,不过少不了要用这玩意录下来。”灵犀一指轻轻松松的勾住了摄像机的带子。
“还我!”
在打闹中,一道白光将天地万物覆盖,短暂的失明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缓缓开启的门,而门后正是他们通过试炼场后待的那间宽敞壮阔的密室。
历经千难万险,再次见到这个地方,自然生出无限的感慨。
密室空荡荡的,头顶的白光比太阳还要刺眼,墙壁上写满了红色的字符,正不住地跳动着,一旁还有一排排的文字,而文字下方则是一扇紧紧闭合的大门,在大门的两旁还有三道小门,上面写着玩家的名字。
来的时候没留意,现在再看这些字符和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门代表的就是关卡,字符上写了对应的关卡名称,而一旁写了名字的小门则对应了玩家所处的世界。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总算知道游戏为什么会叫“无限密室游戏”了,究其根本,他们不就是在一间间“密室”内出生入死么。
岳灵珊第一个找到了自己的门,她把手放在门上,门就自动向两边开启,在耀目的白光中,她朝队友挥手,哽咽道:“我家在华山派,有时间一定要来找我啊!”
胡斐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门,他抱拳:“诸位,今日一别请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陆小凤抱拳回礼:“后会有期!”
说完,胡斐也消失在了白光中。
“龙姑娘。”陆小凤朝小龙女眨眨眼:“今后,我能去古墓派找你吗?”
小龙女朝他微笑:“随时欢迎,只是我师门规定,古墓派弟子终身不得出古墓,我却不能去找你了。”
“龙姑娘——”陆小凤又叫了一声,小龙女回头看着他,目光柔美清澈。
“没事,我只是……后会有期。”
……
太平王府。
埋伏已久的弓箭手踩在屋瓦上,弓弦已绞紧,五十余名赤膊大汉拿着火把已将所有的路全部堵死,院内潜藏的杀机仿佛连月亮也被感染,如水的月光寒气森森,杀机凛凛。
离开太久了,陆小凤几乎都快忘了,自己进入游戏前面对的是什么。
他心爱的女人沙曼,他最好的朋友花满楼都被宫九控制了起来,而自己也在生死一线的边缘。
宫九的目的很简单,他要陆小凤去做御前侍卫,然后趁机杀死皇帝,那么他作为太平王世子,也就有机会成为下一任的九五之尊!
陆小凤当然不肯,所以宫九就要陆小凤死。
现在宫九就站在他的面前,沙曼正在朝他走过来……是了,陆小凤想起来,他在进入游戏之前,似乎说在死之前想再见沙曼一次的。
游戏给了那么多积分,陆小凤自信,自己一只手就能吊打宫九,就是把整座太平王府给推平了也不是难事。
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沙曼走过来时还是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惊慌,或许沙曼比他更慌,任谁突然在你眼前消失,又突然出现,并且突然出现的时候完全换了装束打扮,你也会感到惊慌的。
无论如何,沙曼还是朝陆小凤走过来了,她走到他身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她说:“用鞭。”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不必了。”
沙曼眼睛微微睁大,这个美丽多情的女人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他:“你……”
陆小凤一把揽过沙曼,把她护在自己身后,看着宫九。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很可怕的事。
在他消失又回来的那一瞬间,宫九也同样!只不过刚刚沙曼过来的时候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没有看错,宫九的装束也变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宫九跟他同时进入了游戏!
陆小凤穿的还是在恐怖岛时的那身登山装,长发被束在脑后,现代的装扮和古时侠客的发型搭在一起,看着非常不伦不类。
宫九的装束倒是比较和谐,他穿的是一身蓝白色的校服,还背着双肩背包,长发剪掉了,虽然不是寸头那么夸张,却也是规规矩矩的短发。
宫九也在看他,他在笑:“看起来,我们还有很多话可以聊。”
陆小凤也笑了:“我记得你跟队友去了丧尸围城,可你看上去并不像在那里回来的。”
宫九叹了口气:“你在游戏里呆了多久?”
陆小凤道:“一年零三个月。你呢?”
宫九道:“七年。”
陆小凤大笑:“看来你的确有很多话想要跟我聊聊。”
两个人相视大笑,旁若无人,完全没有留意身边人看他们的目光。
那种目光实在很不礼貌。
因为人只有在看到疯子时才会露出那样的目光
……
胡斐插在悬崖下的冰雪岩石中,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面,看起来就像一根深埋在地底的萝卜。
进入游戏之前,他在跟自己一向敬重的大侠,金面佛苗人凤决斗。
这个决斗发生的也很乌龙,简单来说就是苗大侠看见自己的独生爱女衣衫不整的跟他躺在一个被窝里,这当然是个误会,但苗大侠对这种事有心理阴影,他深爱的妻子……不提也罢,总之完全不给胡斐解释的机会,上来就动手,是铁了心的要杀了他。
胡斐当然不愿意杀苗人凤,不但是因为他一向敬重这位豪杰,更因为他刚刚才跟苗大侠的女儿苗若兰定了情,他怎么能杀他心爱的姑娘的父亲呢?
胡斐固然不愿下杀手,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他若不出手,那么死的人一定是自己,他只能出手,打着打着,就收不住了。
两人已斗至紧要关头,苗人凤的一招“提撩剑白鹤舒翅”已使出一半,恰逢月光清亮,山壁上全身亮晶晶的白雪,恰好露出了这一招的破绽,这时胡斐只需一招“八方藏刀式”劈出,立刻就能要了苗人凤的命!
这一招若不劈下去,他人已到了山壁的边缘,等苗人凤一招使全,他必死无疑!
电光石火间,已容不得胡斐思量太多,他无法抉择的事儿,游戏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就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再说苗人凤,他本不知胡斐是他结义兄弟的儿子,只觉得两个人有些相似,尤其看到胡斐的刀法,也猜到这人跟胡一刀必有极大的渊源!当年他误杀胡一刀,本就愧疚已极,胡大嫂也跟着殉情,只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他本答应胡大嫂对这孩子如视己出,却没料到转头这孩子就被人掳走,丢进了沧州河中,生死不知。
今日骤然见到了故友的刀法,自己全身被刀风笼住,苗人凤也只能叹一句“报应”,然后便闭目待死。
一息,两息,刀迟迟没有落下,睁眼,人却没了。
莫非是脚滑掉下去了?
苗人凤站在山壁边往下探头,正正好好赶上胡斐从游戏里出来。
游戏一向是从哪里进,从哪里出。
两个人猝不及防的抱在了一块。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苗人凤条件反射的去推,胡斐条件反射的往后退,然后俩人脚下一滑,一齐滚了下去!
这悬崖峭壁的,掉下去就是个粉身碎骨,胡斐在游戏里锻炼出了的反应可不是吃素的!
下坠间,他飞速点中苗人凤穴道,拉住他的手,扯住自己的后衣摆,为了快点摆脱这个尴尬的局面,他内力翻腾,使了个千斤坠。
于是俩人就跟萝卜似的插进了地里,这也多亏了老鹰捉小鸡的防御机制,俩人都没受什么外伤,至于有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就不好说了。
老实说,卡在地里动弹不得的时候,胡斐实在没敢去看身后这位未来岳父的表情。
第161章 后宫总决赛
寒风凛冽, 月光皎洁。
雪山很冷,冷得要命,刚下的雪, 没过多久就被冻成了冰。一层层的冰硬如岩石, 冰层下的岩石就更不用提了,简直比铁还要硬三分。
胸口往下完完全全插.进岩石的两个人都在沉默着,直到无边的月色被黑云遮住。
胡斐活动了一下肩膀,一拳接一拳砸在冰层上,似乎想用一双手把自己从地里挖出来, 他不敢动用太多内力,自己有点数加成倒没什么,可总得顾及身后牵着他衣摆的苗人凤,他被点了穴道, 仅仅只是用指尖勾着衣摆一角, 若是力气使大了,把衣角挣脱出去, 防御失效, 那内力灌下的时候苗人凤一定会受伤。
胡斐也不敢动作太慢, 时间若是拖的久了,自己堆的那么高的体魄自然受的住,倒只是苗大侠毕竟年纪渐老, 若是寒气入骨, 往后阴天下雨, 这一双腿就别想安生了。
砸着砸着,胡斐不禁在心里发笑, 自己这般慎对待的可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啊,苗人凤害的自己一生孤苦, 现在又因为他跌落悬崖,险些没了命,就算他是个英雄豪杰,不曾对不起自己爹妈,自己不寻他报仇也就是了,又何必如此挂碍?便是让他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
手上的动作开始变慢。
转念又一想,他毕竟是兰儿生父,眼瞧着自己千宠万爱的女儿跟一男子同床共被,衣衫不整,天下间有哪个父亲能忍得了?兰妹又对自己倾心,自己又怎能对她父亲怀有如此恶意?更何况眼下夜色渐浓,兰儿等了这许久,不知道该有多着急。
其实他自己更急。
对苗若兰来说,她与她的胡大哥只不过分别了一个多时辰,可对胡斐而言,是整整一年零三个月啊!
他想她,在恐怖岛时不觉得,出了游戏,他简直心里梦里都是她!
念及此,胡斐动作更快,又想自己的异常之处定然是瞒不过去了,与其被问起,不如自己主动说了。
他回首道:“苗大侠,你还好么?待晚辈将这冰雪碎石破开,咱们就能出去了,只是力道甚大,你千万要抓好我的衣衫后摆,万不可松手!”
说罢,调动各项数值,掌中蓄满了内力,对着身下冰层猛地拍下,只听一阵咔嚓咔嚓,冰层与岩石全线崩裂,粉碎,直蔓到身下数尺!
胡斐一手拉住苗人凤,脚下一个使力,便如白鹤般冲天而起,又轻飘飘的落了地,而后他在苗人凤的几处穴道上推拿一番,拱手躬身道:“此乃脱身的权宜之计,还请苗大侠宽恕晚辈的失礼之处。”
苗人凤还是沉默,就在胡斐以为是不是自己不慎点了他的哑穴的时候,苗人凤总算开口了,声音有些发飘:
“你为何会八方藏刀式?”
夜色下,这位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林前辈面色深沉,风冷,他的语气更冷:“你为何会胡家刀法?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谁?!”
他忽地抓住胡斐的双臂,声音亦渐渐撕裂,眼睛通红一片,就像一个即将坠入深渊的人,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神色是已近乎于癫狂:“你是不是……是不是……!”
胡斐被这逼问又忆起年少时漂泊江湖的种种心酸,不禁惨然一笑,并不作答,而是道:“夜深了,兰妹还在等我……”他想说我们,但一个“我”字,才吐了半个音,就又咽下,因为他看见眼前这位老前辈双目已滚下泪来,一把将他死死拥住。
“果然是你!”
饶是胡斐这样机敏的人也被这强烈的感情弄得有些发懵,也有些赧然,默了默,道:“不错,我就是……”
“胡大哥!”苗人凤撕心裂肺的一嚷,活活把胡斐吓一激灵,就听苗人凤拍着他的肩膀哭着道:“你我兄弟,生死相别二十余年,今日总算能再相见!”苗人凤泣不成声,哭着哭着就跪了下去:“胡大哥!你转世而来,我却没认出你,若不是你已有法力在身,兄弟险些又铸成大错!我对不住你,我没能……没能……你杀了我罢!”
胡斐相扶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的表情就像被一群小矮人跳起来,狠狠打了脸一样古怪。
“其实我……”
苗人凤死死拉住胡斐的手,追问道:“大嫂呢?她可也有投胎转世?你夫妻二人可曾在黄泉下相会?那日胡兄你身亡后,大嫂亦追随而去……莫非……”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突地瞪大,一张发黄的脸浮出死人一般的苍白,他表情裂开了,似乎连魂魄都要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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