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夏油杰:“………”
——她发癫,别人问地她答天。
“白色相簿的季节是冬季,现在是五月!”五条悟嚷嚷着,“而且白学是三角恋,才不是四角恋!”
“因为我是问题儿童,而且立志于成为全东京No.1的显眼包,所以我定制了Coolest的白色校服!”我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嘛?你是不是嫉妒我一身白、比你俏!”
夏油杰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五条悟:“……悟你的吐槽角度为什么总是很清奇……应该吐槽她说我们四人是多角恋这件事才对吧?”
“咳咳——”
前门处响起了一串咳嗽声,有人走进教室。
“大家,早上好啊。”
一位蓄着向上支棱的乌黑短发的男子站在讲台边,他浑身充斥着“我不想活了,但感觉该死的另有其人”、“我活着就是为了划水”、“我是全校最没谱儿的教师”的气息。
他看向我,简短地自我介绍:“新同学,你好,我是日下部笃也,是一级咒术师,也是东京校的老师,今年负责教数学。”
“日下部老师早上好!”我露出甜笑,元气十足地向对方问好。
[这是时年二十一岁的日下部笃也。]系统在我脑海内为我补充资料,[尽管他在正篇里出场时,看起来是一个沧桑又油滑的中年大叔,可他实际上只比五条悟大五岁。不过,他人还是不错的。]
“接下来,请大家拿出数学课本,并递交我昨晚通过邮件给你们布置的作业。”日下部笃也了无生机地说道。
三人都拿出了作业本。
我:?
昨晚我出海冒险,狂飙鬼火摩托艇后,玩了黑岩会消消乐,最后我手握狗绳拴着被我驯服后一直对我摇尾巴汪汪叫的黑岩会头目,把他押送回PortMafia总部的牢房,我嗨得不行,哪儿有空查看邮件。
日下部笃也:“……四月一日同学,你的作业呢?”
我眼神游移,含羞一笑,两个食指尖相互戳:“那个……我跟老师你一起找吧。作业君昨天告诉我,他有一点不舒服……作业君到现在还没来学校,大概是感冒了……老师你真的要勉强生病的作业君来上课吗?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一阵风穿过窗户吹入教室,三个同期在风中凌乱:(o-o~)(●-●)(0-0)
日下部笃也:“……同学你为什么不写老师我布置的数学题?”
我叹气摇头:“老师,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啊。你选的题,当然是你写啦。这不是你们大人教我们小孩的道理嘛?”
日下部笃也:“……是题目太难了吗?如果你做作业遇到不会的数学大题,最好还是不要让作答区是空白的,你至少可以写一个'解‘字……如果是考试,一个’解’字,价值1分呢……”
我一秒变成kirakira星星眼,福至心灵道:“(☆o☆)那我写20个‘解’字,老师你会不会给我20分呀?”
日下部笃也看起来很想一头撞死在黑板上,他强颜欢笑道:“不会……你这次不交作业就算了,但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红豆泥果面马赛!我下次一定不会了!”我眨巴着亮晶晶的红眼睛,双手合十对他诚恳道歉,“至少下次绝对不这样!”
===
……意思是下次之后,还会不写数学作业对吗……
日下部笃也:“………”
她仅用几句话,就能气死老师。
罢了。全高专的老师都知道新学生是一个全能型的奇才,她上学只是为了玩。她爱咋地就咋地,他也无所谓了。
“我们来上课吧。”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把课本翻到第52页……”
………
出乎日下部笃也的意料,新学生并未捣乱或睡觉,而是相当乖巧地扮演着优等生,不仅会举起手正确地回答问题,连坐姿也十分端正优美。
他为何说她是“扮演”呢?
因为,他发觉她一本正经做笔记的时候……
其实是,在本子上绘制黢黑的、诡异的、面带笑容的熊猫头人类。
待到数学课快结束,她已经画满了三页。
下课铃“叮当当”地响起,日下部笃也目睹对方把笔一丢,从课桌兜里掏出一个大枕头,她把脸迈进枕头,进入补眠模式。
“……四月一日同学,”日下部笃也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向对方询问,“打扰你一下……请问你在笔记本上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尚未睡着的新同学抬眼看他,灿烂一笑:“分别是龙图,尔康,雪姨,张学友,大力王。”
日下部笃也:“………”
……原来那些五官不属于同一个人吗……可为什么每个人都长着熊猫头?!一个JK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精神污染的东西!
===
午休时间。
学校并未设置食堂,但向生徒们提供餐费。生徒们大部分时间是叫外卖,偶尔也回宿舍用厨房做饭。山脚下有不少餐厅,外卖的配送时间通常是20分钟,也不算太慢。
我不喜欢吃外卖,回到自己的单间宿舍,用15分钟为自己制作了一大锅炸酱面。
炸酱的精华,在于二八比例的甜面酱与干黄酱,其中饱含柔嫩味美的五花肉碎,焦糖色的浓郁酱料裹满了面条,手工碱水面是尤为麦香醇厚且嚼头劲道,清甜脆爽的黄瓜丝与黄豆芽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浓香的肉酱。
这一碗炸酱面,色泽甚艳,饱满多汁,仅是香气就令人垂涎欲滴,吃起来更是使得味蕾开花。
结果同期们闻着味儿就来了。
四个人在宿舍的公共休息室一起吃了炸酱面。
我和家入硝子慵懒地并肩坐在沙发上,一人手持一盒冰淇淋作为饭后甜点,两个DK负责当苦力,打扫厨房并清洗餐具。
午后时光也是美好而宁静的,仿佛是一大袋波力海苔。
最后一节课终了,我一边整理课桌收拾书包,一边听没有任务的夏油杰和五条悟商量着去哪儿玩,就在这时,系统的播报音在我脑海内响起——
[我检测到您的附近出现了新角色。]
[时年十五岁的自由咒术师禅院直哉,前来东京咒术高专办事,他刚刚进入校园大门。]
[请您去见新角色。]
===
【!是十五岁的屑直哉!】
【直哉酱!终于等到你!我等你等得花儿都快谢啦!】
【我为他点一排蜡烛,rip】
【此时的直哉还不知道,他将迎来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一个傍晚……】
第37章
御三家之中, 唯独加茂一族的数位长老正在总监部任职,禅院家与五条家已经退离咒术界政圈许多年了。
不过,由于禅院家与总监部一样位处京都, 高层们一旦有动向, 禅院直哉也是能知晓一二。
近期似乎发生了某件大事,致使整个总监部紧绷不已, 空气中弥漫着黑云压城暴雨欲来的味道。
禅院直哉命人暗中调查, 却未能查明总监部是因为哪个人而变得如临大敌。
不过, 他得知了另一件趣事。——上百年前,禅院家的主母与加茂家的家主私奔之后, 竟然在民间留下了子嗣。而两人在当代仅存的那一个后裔,前些日子自爆身份, 正式回归咒术界, 并入学了东京高专。
御三家秉持血统论,却更重视生得术式。倘若那一对被视为耻辱的咒术界“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后代,是一个天纵奇才,那么两大世家也不介意把此人召回自家。
两家的长老们的想法是——一个野种终于被高贵的家族所认可, 对方不得痛哭流涕感恩戴德?他们将勉为其难大发慈悲地允许对方认祖归宗,再物尽其用地操控对方为家族付出一切。没有人比禅院家和加茂家更懂得PUA大法。
加茂一族打着怎样的算盘,禅院直哉不清楚也不在意。
他个人是绝不接受禅院家接纳那个野种。可他按捺不住好奇心, 想亲眼瞧一瞧那人是什么样。
对方的照片,他看过了,确实是个极有姿色的女的, 但个子太高, 表情太臭, 这全是减分项。可对方的生得术式的情报,他并没有查到, 想必也厉害不到哪儿去。
今天他来高专办事,顺道会一会她,就当作是赏鸟,漂亮的野生又卑贱的鸟。
初夏山林迎来日落,漫山遍野尽是浓郁绚烂的金色余晖,古式建筑群静谧地浸在夕照里。
行走在一条户外长廊中,禅院直哉眼观三方。
甚尔哥脱离禅院家有六年了,而他这一年不曾听闻他的消息。他也有小半年没见过悟君了,他今天应该能遇见他。在整个咒术界,他只在意这两人。唯独强者才能入了他的眼。
虽说甚尔哥和悟君对他一向是态度极差,但他并不在乎。强者拥有肆意妄为的特权。
“啊,搞什么啊。校园里竟然有流浪犬的嘛?这就令人很苦恼了。该怎么处理呢?”
——忽而,禅院直哉听到从某处飘来一道少女声线,轻快,散漫,戏谑。
“emmm……仔细一看,这玩意不是流浪犬,是家犬欸。”
“你和你的主人走散了吧?小东西真可怜啊。我会帮你找到你的主人。”
“主仆二人都是不可回收的厕所垃圾呢。我让你俩团聚,然后我送你俩一起去死好了。”
……有什么不对劲吧???禅院直哉眼瞳微瞪。那绝对不是正常人对待流浪犬的方式吧?!感觉这人是个神经病,人渣系数比他更高!
禅院直哉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夕阳,校园,一棵大树下。
一袭白衣的黑发少女手握一条鞭子,她那毫无表情的面孔犹如冰冷而暴虐的君主,对目标下达命令。
“从现在起,你被拴在这棵树上了,不准跑跳,不准吠叫。否则我会把你制作成一整块熏肉干。”
穿着躯俱留部队的服装的青年蹲在树边,那张面孔的神情一片空白,布满红晕的脸庞仰望着少女,他亢奋地张嘴吐出舌头,喉咙持续溢出呼噜声。
禅院直哉:“…………(☉-☉)”
……他真是【哔!】了!那【哔!】不是禅院裕太吗?!!!
裕太是禅院家的独立战队躯俱留的副队长,也是他的近卫兼司机。他才十五岁,不能驾车,每逢外出都带上裕太。
轿车停在校门外,他让裕太在车里等他。
十来分钟前,裕太还是一个标准的禅院式男人,是视女人为泥巴的优异硬派青年……他现在却变成了一条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Dog了……裕太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的视线惊扰了那个少女。
她转首看他。
——昏沉绚烂的落日为她的墨色长发镀上明亮朦胧的金边,那一张年轻却莫名盈满成熟感的面容,绮丽深邃,浓墨重彩,冷漠而玩味地蔑视世间一切的神情,使得她比照片更摄人,更使人畏惧。
一时间他丧失了言语与行动,他只能僵立,被她所凝视。
“怎么?”
她说。
“这条狗是属于你的么?看起来不太像啊。”
“你是和它一样,走失了吧。”
黑蛇似的鞭子在她那白而纤长的五指间泛着皮革独有的奇异光泽,她那鲜艳如剧毒液体的玫色眼睛则像是红蛇,他恍惚间无端地想到,那指甲涂上玫红色,必定适宜极了。
“过来。”
“我给你安排一个新主人。”
像暴君,像魔女,使人完全无法抵御的命令。
他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
不远处的山林间响起乌鸦的嘹亮鸣叫,将他惊醒。
“………你——”
距离对方仅剩两米,禅院直哉猛地刹住脚步,竭力稳定心神,属于少年人的声线却微颤着:
“你就是四月一日霁!你是不是认得我?!”
“四月一日!你对裕太做了什么?你又想对我作甚?!”
“……你是故意演了这一场戏!你在挑衅侮辱我和整个禅院家!你这个——”
===
“呲啦——”
随手一甩,一记空鞭,无比锋利的破空声截断了他的发言。
“直哉啊。”
我抬起下巴,睨着来者。
“会不会讲敬语?不会讲,就把舌头割了拿去喂狗。”
“论辈分,你得喊我一声姑奶奶。你的教养呢?禅院家没教过你么?”
这并非信口胡诌,基于我的人设,我真是他的姑奶奶。
“……”
染着一头金色短发的少年,用他那一双翠色眼眸恶狠狠地瞪我。
“别以为自己有稀薄的禅院嫡系的血统,就真是什么重要的存在了,你不过是一个野——”
猝尔,他“哐当”一声,整个人平躺在土地上。
——禅院裕太猛然暴起,像一条狗似的将他扑倒了。
“啊啦……原来你真是这家伙的主人啊。”我垂眸看他,“它好喜欢你呢。你就不能让它舔一舔你的脸吗?”
正在疯狂地摆头、拼命闪躲着准一级咒术师水准的侍卫的舌头攻击的禅院直哉:“………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到底做了什么?莫非是精神控制类型的生得术式么?!”
“No.”我缓缓地勾起唇角,对他摊手耸肩,“精神控制什么的,不需要术式或异能,我也能随便做到啊。It's a piece of cake.”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禅院直哉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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