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晋慎从抽屉取出套,没什么耐心地往下掉,个个扑簌地落在床上,堆成一小片。
不用细数,这些用完,她明天也不用下床。
“我们有一个月没做,除去你的一周生理期,一周三次的量来算,我还欠你九次。”林晋慎这时候还不忘跟她算账,清清楚楚,表面他没有忘记,也没有徇私。
知道除去生理期,但是会累计次数。
陆宜看着他倒套的架势,睁着的眼里满是困惑:“今晚都要用掉?”
“不知道,能多少次就多少次。”
“还不完怎么办?”
“分期,下次继续。”
“……”
陆宜模模糊糊反应过来,心想他真能用完一样,但林晋慎像是有读心术,轻易看出她在想什么,因此堵住她的唇,比起说话,现在更适合用来接吻。
“行不行,今天我们有一个晚上时间印证。”
“唔。”
她睁着眼,眼角溢出生理性眼泪。
在沉静温凉的夜色,林晋慎沉入水底,一圈圈的涟漪荡去岸边。
那一刻,两人既像是感冒发烧,也像是醉酒,就像是共用一具身体,所有不适的症状在加重,他们意识混乱不清,一起沉入水底,被淹没,被剥夺呼吸,胸腔在濒临窒息时,又哗啦冒出水面,贪婪地吸入新鲜空气。
中间,陆宜不甘于只被摆弄,也要做上位者。
她握着林晋慎的肩膀,将他推倒,翻过身,坐上去,神情倨傲,是赢得这场战斗的初步胜利。
林晋慎望着她,陷入一场为他量身定制的绞杀。
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成为她的裙下臣。
那个不为人知的夜晚,疯狂到底,不知道用掉几个,陆宜只知道到最后,林晋慎单手用嘴撕掉包装,他们汗涔涔地贴着,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陆宜被那股热度炙烤到心脏,她模模糊糊地说:“好烫,他好像更烫。”
而林晋慎撑着手臂,目光犹如夜色,卧室的窗户还保持着白日被打开的状态,外面的风吹起白色的窗帘内衬,他借着透进来的朦胧月光,唇边是潋滟水意,嗓音低哑说:“哭什么,陆老师很漂亮,真的。”
“……”
后半夜,陆宜全身被抽掉力气,惫懒地挂在林晋慎身上。
后来几个片段断断续续,她在浴室,被水汽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他抿着唇,下颌线紧绷,斯文英俊。
忘记是怎么回床上,余光懒懒地掀起时,瞥到卧室的垃圾桶被堆满白色纸巾团。
她闭上眼睛,睡着前,是林晋慎长且黑的睫毛。
……
陆宜一直在反复做梦,梦里仍然是喘过气的热,她攀着林晋慎的肩膀,他手臂肌肉在用力时,在绷紧后又放开,是两种不一样的状态。
她快烧干,焦渴到声音都嘶哑。
林晋慎吻上她,一遍遍抚过她干枯的唇。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在热浪中,被彻底吞噬,连骨头都被吞得干干净净。
……
直到天光大亮,窗帘内衬并不避光,照亮卧室里的每一寸空间,同时裹挟着热度,提醒此刻正是夏日酷暑。
陆宜忽地睁开眼。
第一眼清醒,只是意识尚未回笼,她慢慢地眨眼睛,眼睛后知后觉地变得酸涩,她揉着眼睛缓解,手上动作在数秒后停滞。
她慢慢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了。
因为昨天林晋慎说不会回来,陆宜请朋友来家里聚餐,她游戏输得很惨,喝多了酒,然后画面一转,她看见林晋慎,面色沉冷,平静地看着屋内的众人。
然后……
她说了好多实话。
她问他为什么要回来。
邀请朋友下次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再来。
说那条消息,只是确定他不会回来。
……
陆宜做个吞咽动作,喉咙却有丝丝痛意,脑子里又闪回许多个片段。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们在落地窗前接吻,她说他嘴巴软。
她去扯他的领带,吻他脖颈的喉结。
他冷白色的皮肤,因为发烧而泛红,红的不只是脸。
……
身体也在这一刻有实感,她全身酸痛,四肢被拆掉后重新组装的僵硬跟不适感,被子下,什么都没穿。
她下意识紧抱住被子。
他们昨晚做了,还不止一次。
不仅是这样,陆宜记起在过程中她说过的话,大胆到令人面红耳赤,她错愕到,仿佛那是另一个人,她只是多出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重新闭眼,咬着唇,好想死。
在这时候,脖颈下的手臂抽动,陆宜才意识到另一个人的存在,她一整晚都枕着林晋慎手臂睡的。
旁边一侧有细微动作。
陆宜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样,起床,去浴室,洗漱完,穿上衣服,去公司。
那样两人不用面对面,不用直面尴尬,她就当是酒后荒唐。
但林晋慎没有如她的心意,细微的动作很快停止,然后悄无声息,就好像重新睡了过去。
“……”
可以理解,毕竟已经过二十五,体力已经在同龄人算最好的?他们睡下的时候,天色已经灰蒙蒙,五点,还是六点?
现在几点她不清楚,不敢动作太大,只是明晃晃的日光判断出来,不早了。
硬生生熬十来分钟,陆宜装不下去,她咬牙,准备做先一个走掉的人。
鼓足勇气,抱着被子坐起来。
然而跟她同时动作的,还有林晋慎。
肩并着肩的,动作整齐划一。
两个人不得不对视,尴尬跟沉默写在彼此的脸上,昨天的疯状都历历在目,那是清醒的他们,绝对做不出来的事。
“早。”林晋慎率先生硬开口,目光触及到她锁骨上的吻痕,又紧紧闭上嘴。
陆宜:“……早。”
再一次想死。
彼此间,释放出虽然从一张床醒来,但是睁开眼看到对方的脸,都有种不熟的陌生感,彼此什么都没穿,抱着被子,还要礼貌性地说句早上好。
尴尬。
前所未有的尴尬。
林晋慎轻咳一声,目光环视地面,有他们的衣服,但是零零散散,并不成套,陆宜也发现这个问题,她的bra挂在床头柜上,底裤却不知道去哪。
她不可能就这样去衣帽间重新找一条。
然而脑子里又多出点信息,陆宜闭眼快自闭,她艰难地转过去,声音细若蚊蝇:“我的内裤……”
林晋慎眉头打结,先是困惑,不清楚为什么找他要,他的都不知道在哪里。
后来某些不知名片段闪过,他抱着被子侧转过身,背部转过来,布着红色的抓痕,很像是某人杰作,他从枕头下,扯出白色的小蕾丝花边。
一点点扯出来,一侧已经变形被扯坏。
是他脱的。
也是他塞在枕头下的。
“…………”
第23章 (营养液加更)
林晋慎牙关紧闭,手指像被火燎过,艰难地递给陆宜,目光有意避开她的。
陆宜沉默地接过来,从耳根到面颊,红到滴血。
这件牺牲品完全是林晋慎的原因,他亲着她的唇不放,三两下没扯掉,手上的劲没收住……至于为什么在枕头下,是他扣住她的手往上推,想必就是那时候塞进去的。
坏的总比没有好。
正如此刻,林晋慎发现他的,在门口两步的距离。
陆宜躲在被子里,慢吞吞地穿着,庆幸的是吊带裙在她这侧床底,不幸的是吊带一边也被扯掉,她套上裙子,为防止掉下来,一只手提着胸口位置。
“我先去洗。”
陆宜从衣帽间拿过衣服,走路的姿势古怪,过去时瞥到黑色男式内裤,蓦地收回视线,目不斜视一直到浴室关上门。
她放下衣服,一手撑在洗手台,一手捂着脸,头疼,既是物理意味上,还有精神层面上。
昨天宿醉跟疯得彻底,陆宜像是熬一整夜。
好的是昨天因为要喝酒,她就提前请掉周一的事假,她今天不用上班,不然已经到中午十二点,她还要向上司解释。
后悔够久,陆宜脱掉吊带裙先刷牙,抬眼就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的痕迹触目惊心,如果不是知道昨晚发生什么,说是家暴都不为过,甚至腰上,都留有不浅不深的指痕,从红转青。
不是林晋慎故意掐的。
是她把人推倒后,没什么力气后,他托着她的腰,浮浮沉沉。
“……”
她好想删掉昨晚的记忆。
陆宜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弄完,出去时,林晋慎已经穿好衣服,衬衣规整地束进西裤里,斯文冷峻,昨天晚上的仿佛另有其人。
没敢多看,她先下楼。
方姨已经来上班,来时没见到人,按照平时先做卫生,到点给泡芙做猫饭,泡芙是只小猪咪,什么都爱吃,吃饭乖乖的,不会护食,方姨就看它吃,伸手摸她的脑袋。
听见楼上的动静后抬头,看见陆宜有些惊诧:“早上没看着人,我还以为你早上班去了。”
“没有,身体不太舒服就请一天假。”
“喝多了难受是不是?我待会给你煮点清粥,缓一缓。”方姨又说:“我今天特意早点过来收拾,才发现都已经收过,下次放那就成,我来收就成。”
方姨也不是只干这一家,二十多年工龄,什么人都见过,也就在这里待得最轻松,没有无缘无故地克扣工资,活少钱多,她乐意多干。
“没事,就是丢丢垃圾,他们走的时候顺手的事。”
陆宜去给自己倒水喝,连喝两杯,喉咙的干咳才有所缓解,最后一杯,慢慢地喝。
方姨站起身,说:“我进来的时候,看到林总的衣服,林总也回来了吗?”
“……是。”她差点忘记,他们昨晚是从楼下开始的。
“我看衣服领带什么的都丢在地上,还以为出什么事的,吓我一跳,都给收拾好,我待会送去洗。”
陆宜心虚,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喝口水后镇定地道:“是泡芙,它把衣服从楼上叼下来的。”
听到自己名字的泡芙停下干饭,回头,望向陆宜:“喵喵?”
陆宜更加心虚,暗自盘算,待会给它加一块冻干鸡胸肉。
方姨看下泡芙,诧异:“哟,那可奇怪了,泡芙一向是不爱往楼上跑的。”
因为楼上有林晋慎的味道。
“可能是昨天人太多,它害怕就跑楼上去,然后贪玩地叼衣服玩。”陆宜手指焦灼地点着玻璃杯壁,又表面镇定扯开话题地问:“今天中午吃什么?”
“看你想吃什么,菜都是今天刚买的,新鲜着。”
说话间,楼上的卧室门又被打开。
林晋慎从楼上下来。
陆宜捧着杯子急忙地转过去,眼不见心静,装作若无其事地喝水。
“林总。”方姨笑眯眯地打招呼。
林晋慎颔首,叫人:“方姨。”
“太太跟我正在讨论吃什么,林总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不用管我,我去公司解决。”林晋慎三两步走下来,扣上西服的扣子,往玄关的位置走去,低身换鞋。
方姨左看右看,感觉气氛怪怪的,两个人一个眼神都没有,更别提有一句话,联想到昨晚的衣服,是不是林总回来,误会什么,然后两个人吵架?
可能性很大,至少比泡芙上楼叼衣服靠谱。
“林总,您感冒好了吗?”方姨声音提高,故意说给陆宜听的,想着或许能心软,“可要注意好身体。”
林晋慎语气平平:“已经好了。”
方姨快急死,这感冒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这时候好,她只好道:“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刚好身体虚着呢,应该多休息休息。”
另一边背影纹丝不动,对他们的对话恍若未闻。
“好,您先忙。”林晋慎换过鞋,直起身,转身时瞥过中岛台的背影,挺得比谁都直,他沉默地推开门。
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方姨忧心忡忡,直觉是真吵架,而且还吵得挺严重的。
陆宜杯子早空掉,林晋慎再不走,她捧着个空杯不知道要多久,她轻轻呼出口气,她过来抱上吃完饭的泡芙,亲昵地蹭蹭。
方姨想了又想,试探性地问:“小宜,你们是吵架了吗?”
“没有啊。”
陆宜拿鸡胸冻干,给泡芙加餐。
刚才气氛太怪,方姨不信,安慰地道:“吵架也没什么的,这夫妻之间有点摩擦是正常的,何况你们这才刚结婚,需要摩擦的地方还有很多。”
陆宜意识到方姨是认真的。
她心想,是没吵架,是打架,打得太厉害,把彼此脸都丢没了。昨晚,对他们两人而言,都是黑历史!
陆宜只能顺着点头,再莞尔笑笑,说没事的。
以为他们吵架的不止方姨一个,还有昨天聚餐的朋友,余音尤其,群里问过,又单独发消息。
余音:【你俩没事吧?】
早上八点。
【林总昨天没被气死吧?】
【你昨天那嘴,我都没来得及捂上。】
【怎么喝点酒,那心里话就憋不出呢?】
【……】
早上十点。
【这个点还没醒,战况激烈?】
【林晋慎不当人?】
【……】
早上十一点。
【你再不回消息,我要报警了!】
【还要叫医生!】
“……”
陆宜拿手机回消息,说没事,她既不需要警察也不需要医生。
余音:【那需要律师吗?】
一步到位,直接离婚,喜大普奔,她要去放烟花!
陆宜是真想到过离婚这个词。
但是,只听过夫妻之间性生活不和谐离婚,太和谐离婚的没听过。
余音听完她的讲述,笑得难以自控,吐槽道:“你们俩怎么像是酒后乱性一夜情?醒来后,还得思考要不要给点钱,犒劳昨晚对方的辛勤付出。”
“……”
陆宜大脑短暂短路,问:“我没给钱。”
余音快笑昏,问:“你如果给了,我要是林晋慎,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下不了床。”
陆宜噎住。
头被笑声吵得更疼了。
陆宜在家待得无聊,一无聊就容易胡思乱想,她收拾过后下午去公司上班,他们组刚结束一个项目,目前没其他任务派遣,进入清闲状态,请假制度宽松。
像她这样请假半天还来公司的少见。
21/73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