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认你对砂金提出的方案可耻地心动了一下,但不愿就此败退的你面上还是冷酷地发出了一声哼,“确定是让我‘报仇’,而不是为了你自己爽?”
“被爽到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你感觉有手在你的腿腹轻轻划动了一下,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挑逗动作就激起了你浑身的酥麻。
“你,你……”
对上砂金眼中深情款款的暗示,你还是败下阵了,红着脸埋在他的肩上不愿抬起,“尊重一下这个地方啊喂!”
盯着你这被欺负了一下下就立马不行了还不懂反击的窝囊样,砂金笑的花枝乱颤的,“就你这样,还想在床上把我榨干?”
“我怎么不行了,我好歹是令使……也不对,令使也不是用来干这些的……”
你晃着脑袋,试图把脑子里的黄色给摇走,“我刚刚就是个类比,类比我并不是不喜欢你了,才……”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一直都是这样表现的。”
砂金温柔地看着你,和你互诉衷肠,“实话说,和你分手的这些天,我可是一直在用加班麻痹自己,只有找点事干,我才能勉强控制住去找你的疯狂念头……本来我应该像别人想象的那样,因为失恋受到重创,喝酒抽烟赌博做尽一切颓唐之事,我也以为我会那样干——”
“可那样好像又有点……太矫情了。”
稍微想象一下,砂金就忍不住发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可事后重新回想一下分手那天的情况,你其实并没有真正把我打出局。”
“除了本不对等的寿命论,我仔细一想还是我的问题大了点——”
砂金禁锢你双腿的手略微收力,他的视线转向前方,从你的角度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态,有些病态且偏执的神态。
“如果当初告白时,我没有用过于随便的态度,去将界定一段感情结束按钮的权限全都放在你这边的话……之后,就不会在那场烟火下,那样被动了。”
“不过无妨,上一段结束了就结束了,没有我还被彻底判死刑,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砂金视线转回到你身上,冰冷切割质感的宝石双瞳渐渐回温出温柔的情感,但纵使这样,也仍然像是狩猎者看待自己中意的猎物那样,充斥浓浓的占有欲。
你被这样带着强烈侵占性却又充斥着浓烈爱意的眼神注视地情难自禁,好变态,但好喜欢。
“等匹诺康尼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再重新讨论,我们往后的关系吧。”
你向砂金提议道:“有些话,我想留到现实,再和你说。”
听到你这话,砂金笑弯了眼,“我期待着。”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在影视乐园时,你会以那样惊人的亮相登场,不顾一切地朝我奔来,当时可真把我吓到了。”
砂金谈起了另一个重要的话题,回忆着那身在其中的史诗级场面,有好多细节如今只剩下个模糊的感觉。
“说起来,我那时好像感受到了琥珀王的召唤,把你抱在怀里的那一刻,砂金石的力量不知为何瞬间增强了好多倍。”
“……你还不清楚吗?”
“嗯?”
“琥珀王那时真的来了。”
“嗯——嗯?!!”
“你那时的【存护】意志打动了琥珀王,恭喜啊,砂金总监,回去等着升职吧。”
看着他震惊的模样,你含笑对他调侃道。
“……如果琥珀王真的来了,那一定是我们两个人的【存护】意志。”
得到你亲口认证,知道了自己似乎被琥珀王认可的这一事实,砂金不无感到骄傲,“咱们俩力量属性都和存护相关,你瞧,连琥珀王都觉得,我们合该是一对的。”
“我来押注,我来博弈,我来赢取,我任命运拨转轮盘,孤注一掷,遍历死地而后生,一切献给——琥珀王!”
你学着之前听到的诡弈砂金变身前的那段念咒,学的有模有样的,最后的那句话你多重复了一遍,“一切献给琥珀王!”
“听听这段念白——多么真情实感的信仰,你再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谁和谁合该是一对啊?”
你斜视看着他,笑容不羁地伸出手指戳了戳砂金的脸。
“和你啊,我们天生就该是一对,星神认证!”
砂金笑容灿烂,眼神深邃,“亲爱的,如果我没意会错的话,你不会是在吃琥珀王的醋吧……祂就是个概念的化身,说是要把自己的所有献给琥珀王,实际上,就是走在存护的道路上,赌上所有,将此志贯彻到底——”
“而你的出现,让我更加坚信,我当初的路没有选错。”
“我当然知道……”
你的视线有些飘忽,“我单方面认识到琥珀王时,你还没有出生呢。”
“你这么一说就激起我的好奇心了,身体被【丰饶】赐福,生活的仙舟信仰【巡猎】,亲爹【迷思】,智慧被【博士尊】赞赏,以及一个无处不在的【阿哈】……跟很多星神关系匪浅的你,和【存护】星神又有怎样的联系呢?”
“选择【存护】,可能是源于我内心的胆小,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你回忆着,“应该是我受到【丰饶】赐福不久后,慢慢地了解仙舟的历史,我终于明白了出现在我梦中那位圣洁神明的真身……我的祈愿被【丰饶】星神给听到了,他无私地降下了恩泽。”
“可仙舟对于与【丰饶】沾边的存在是有一些敏感的,我当时虽然肉身是婴儿,但心理上也是个在社会中摸爬滚打果过的青年了,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身怀宝藏却无武力傍身孤单一人的只能引来群狼的垂涎。”
“好不容易重获新生了,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卷入复杂的争端。
那时和景元将军也尚不相识,为求自保,我很小就学会降低自身在社会关系中的存在感,【迷思】当时也帮了我一把,神秘的力量在短时间里让卧底在仙舟的丰饶势力未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我对于心中只愿过自己小日子想法的捍卫,也算是一种【存护】的理念吧,无意间,我就已经踏上了【存护】的命途。”
“后来,慢慢的,我就悟得了给自己套盾的秘技,这个盾不仅降低了我的存在感,我也利用它锁住了身体躁动的丰饶因子。”
“【丰饶】星神本质上是无私、利他的概念,祂从不拒绝人的愿望,只是寰宇中很多丰饶民不满足心中的欲望,才使得身体里流淌的丰饶之力爆发癌变的灾祸。”
“药师对我的赐福很大方,虽然我很感谢祂,但这个潘多拉魔盒还是尽量别触碰为好。
哪怕有不死的体质,我也不打算主动去作死,【存护】在我身上其实更多的是在克制丰饶,是一种禁锢,一种封印……只要是能被【存护】裆下的伤害,便没有【丰饶】的用武之地。”
“只要不过多仰赖丰饶,那么丰饶带来的副作用就追不上我,我之前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是在以前,现在我可能得重新思考一下和【丰饶】、【存护】、【神秘】这三者命途的相处关系……”
砂金顿了顿,“此话怎讲?”
“在来找你之前,我解除了以往的封印,将那些被我篡改的历史进行归位。公司、黑塔空间站、罗浮……曾经受我篡改历史影响的人们,如今拿回了那些真实的记忆。”
你对砂金说道:“在我的计划中,这件事也会发生在不久的将来,现在也不过是提前了一些而已。”
“……是因为我吗?”
“是啊,但也是为了我自己。做这件事之前,我将我多年的秘密主动告知了景元将军。”
你闭上眼睛,姿态放松软塌塌地将重量压在砂金身上,埋在他颈窝处的脸庞神情安详,“我其实也不喜欢这种藏着秘密苟活的模样,只是以前我没法下定决心,我害怕会失去……”
“但自从阿哈找上我的那一天,将你的事告知于我的时候,知道我的秘密早已在你面前暴露的那一刻,我的心情竟然前所未有地放松下来了。”
你回忆着那天,嘴角缓缓勾起,一如当时阿哈看戏般把‘血淋淋’的真相丢到你面前时你表现的反应那样,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难过……相反的,很平静,那是一种积郁已久的灵魂终于找到出水阀,长期的压力瞬间消失不见的感觉,一些你自己给自己穿上的重担终于可以卸下了。
“就算始于命运的捉弄也好,但是,卡卡瓦夏——”
“是你给了我重新启程的勇气。”
随着话音落下,砂金终于背着你走出了虚空,来到真正的匹诺康尼。
第96章 38
伴随着星穹列车的众人对于匹诺康尼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的跟进,有些神秘的面纱也一同被揭开,在梦境中没有‘死亡’,但有沉眠,流连于梦境的人进入‘沉眠’后,便会去往真正的匹诺康尼,之前【那只何物朝向死亡】的忆域迷因就只是充当一个引路人的作用,匹诺康尼梦境崩溃的原因并不在此。
若说真正的匹诺康尼和美梦中的匹诺康尼的区别,类比的就是贫民窟和繁华大都会的区分吧。
在忆质充盈不平稳的凄凉荒诞之地,有着一座名为‘流梦礁’的地方,那里有着星穹列车的大家追寻的三位无名客前辈的坟墓。
随着出现在流梦礁的知更鸟还有被加拉赫带来的星期日,俩兄妹不同理念的交锋,藏匿于匹诺康尼的星核去处也渐渐浮出水面。
早在很久之前,信仰【同谐】的家族内部就出现部分杂音,橡木家系的全体成员一直都是拥护【秩序】的势力。
此时,整个匹诺康尼已经陷入了由【神主日】统领的太一梦境之中。
“你还真憋了个大招啊,星期日。”
在一片荒芜的灵魂空间里,星期日看着不知为何会突然跑来这里的你,疑惑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梦境之事,一切皆有可能。”
你看着面前似乎已经被剥夺了一部分灵智像个傀儡般空洞的星期日,无奈地轻叹道:“你信吗?我只在心里默念着想来找你,就出现在这了,你这状态可真叫人担心啊。”
“你也是来阻止我的吗?”
星期日对你问道:“在这片梦境之中,你会和你所爱之人共赴幸福的未来,你们不会面对生死的诀别,会一直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样不好吗?”
“深陷在一个年龄只有我零头的小毛孩创造的虚构梦境中,哪还有什么未来可言?星期日,你真的打算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吗?以一己之力去当推进整个世界发展的牛马,然后让其他人沉浸在享乐主义的糖浆梦境中吗?”
回应你的是一片沉默。
“回去吧……好吗?”
星期日,“你也觉得我所行之路是错误的吗?”
“你是个善良的人,星期日,我没有立场去全然否定你这些年一个人□□过来的努力和付出,可能是因为我见过你脆弱彷徨无措的时候,所以我不太忍心指责你。”
你摇了摇头,“还记得吗?以前我带给你的那些故事书籍,结尾总是卡在一个意犹未尽的地方,作者给出的留白空间明明还能书写出更多的故事,却没有下文了。”
“因为在作者的心里,他们自知无法再书写出更加精彩的故事,与其到后来让读者失望,不如索性及时止损。”
“这样说也没错,书中的世界仍存在着书,很多故事到后面已经不是由作者一人能决定的了,而是由看到的读者门继续书写——这个宇宙中没有哪一本文学能做到让所有的读者都满意……就算你所创造的梦境足够逼真,里面的社会制度公正到逼近完美,也仍然会有不满足于当下的人渐渐地从梦中醒来。”
“那就……由他们来击败我,如果他们真有走出这场梦境的觉悟。”
星期日决绝道:“倘若他们能用行动告诉我,我所践行之路终迈向泯灭,我并不介意被书写成陨落成灰的结局。”
“……可你不孤独吗?”
你摸上自己的心口,回忆着自己那段孤独漂泊在虚空之境中的旅程,悲凉哀伤的情绪渍着你的魂魄,“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能和你说话,没有人能给予你拥抱,没有人能伸手拭去你流下的泪……无人伴你左右,你却得时刻保持清醒,永远也走不到沉睡的终点。”
“——那种感觉很痛苦,很崩溃,我曾经历过,所以我不想让我的朋友也经历这些。”
“朋友……我们还是吗?”
星期日,“不是在先前,便已经决裂了吗?”
“只要你希望,我们就还是朋友。”
你的嘴角缓缓勾起,“如果你不嫌我烦的话,我就在这陪你说说话吧。”
“为何?你想留下来?”
“我算是认清你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个性了,不管我说的话再动听,想必也没法劝说你主动迈出这里。”
你悬空而坐,“还真得等有人把你打醒才行。”
“你这么相信他们?”
“为何不信?勇气啊信念啊,集结到匹诺康尼的各路英才,这些胆魄他们样样不缺——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何偏得挑在这时候实施你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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