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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你的理论，这即是志同道合的话…那么我不仅能对你称一声同志，还能喊愚人众所有人一声同志了。”
但立场终究是不一样的，不过是最终的大目标相同罢了。
我也渴望有神明能再次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可我亦渴望神明不要再次出现。
世界也不要再次被燃烧。
可是…
天空岛的王座需要有人登上，这个世界也需要被拯救，因此天空岛的我等一直迫切的需要新的神。
但这是天理的旧法则了。
放眼当下，神明都意识到自己也不过只是站的更高的人罢了…
他们也会犯错，也与常人无异――人类盲目的崇拜于神这个存在，只会给世界再添一笔灾祸。
所以…
倒不如就和玛莉卡塔所想的一样…就这样沉寂下去吧，告诉人类，神也会犯错，信仰一个看不见的存在，不如信仰自己。
可惜我做不到…
继任者，是为了继任而存在的。
如果我违背了，将一切都给背弃…那么这些我曾坚信的，为了这些而活的法则，对我而言又是多么的可笑。
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我做不到。
因此我被夹在矛盾的怪圈里。
天理本该是一个薄情只知维系的存在，所以随着我这一次诞生的时间越长，我也会越发的冷漠，变得像个机器。
可是我又有心，有记忆，有那些过去――我在害怕，我想要回家，我更迷茫着。
是了。
终于…花神玛莉卡塔出现。
她一眼就觉得我是，至少曾经是人类。
那些日子里，我时常在这里哭泣。
仙灵一族曾经就是热爱，并引导人类的种族。我知道她动了恻隐之心，她将我带离了天空岛，走出了冰冷的伊甸园。
于是，我们一起流浪，来到了沙漠。
赤沙的一切都无比的热情，炙热的人心几乎要点燃我死寂的心…直到深渊的浪潮覆灭我的一切，我都感觉自己还活着。
现在，我看着生机之园的子民。
一字一句，我问：“你想知道什么？”
见我松口，艾尔海森沉默了下，他说：“这里不安全。”
“不会的。”
我再次道，手指轻轻的一勾。
无数黑红的方块便连接在了一起，一个接一个的膨胀开来，笼罩出一片极度命令的小小空间。
“没有人敢来。”
说罢，看了过去。
抱着手臂的书记官似乎心情很复杂，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貌似找了个不太简单的突破口。
但也许，这也是幸运吧。
青年叹息一声，向我询问起了许多细枝末节，和愚人众的主要计划。
我一一答了，回的非常云淡风轻。
几乎是每一次，他都要重复询问我一遍：“…就这样？”
我很平静，但对他解释：“是啊，愚人众就是这样一个喜好用武力解决问题，且基本上全部都是疯子和恶趣味怪人的组织。”
“如果能靠好好说话取得想要的东西…”我顿了顿，毫无波澜，“哈哈，那估计就不是愚人众了。”
艾尔海森吸了一口气，他都有点无语了。
我则见缝插针：“不过，博士大概会是报复须弥最狠的那一个。毕竟小吉祥草王都被子民给架空了――软柿子好捏啊。”
“哦，不过不用担心。”
“说不定过两天就狂到拿草神大人做实验什么了吧…”
点点头，我装作不在意的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博士就是这么敢。”
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也被实验了？
“你的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哽咽了一下，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他实验了我认识的朋友，甚至是伴侣。”
眼前的青年顿时上下打量我，他的表情意外的很认真，仿佛在暴风思考一样，陷入了头脑风暴之中。
半晌：“你就是那个朋友？”
我：“？”
我：“…………”
“哦，抱歉。”他点点头，“感觉你的实力不太低，应该不会轻易被做实验吧。不过你这样竟然只做随行官？”
我阴测测的道：“太强的人有太多的权利，也是很危险的事情――假的，其实就是懒得打工。
“吃力不讨好，还高危的工作，谁乐意干啊。”控诉了声，我说，“愚人众的成员比熬夜的大学生还容易死。”
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大人，我早就不呆在愚人众里了。
“这一点，我们倒想的都差不多。”艾尔海森认可的说，“不过，熬夜的大学生？猝死吗？”
“是啊，和莱依拉一样。”
“那个梨多梵谛学院的学生？”
“你刚利用完人家…能不能记住她的名字。”
“哦，抱歉。我对没有用的东西不太感兴趣――对了，你叫什么？”
我：“？”
我：“…………”
你叫什么啊，艾尔海森。
作者有话要说：
海哥其实知道。
私以为这是书记官是冷笑话。
春澜摆了那么久，也就须弥被聪明人给恶搞，开始报复真的好乐。
对视的那一瞬间，二人：
“你举报我？”
“你竟然比我先举报？”
纳西妲：大伙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互相伤害对方。
春澜：只是达成一下互相背刺的业绩而已，最近在愚人众没有背刺人。
艾尔海森：我在主线里从来没有露出过震惊的表情，你知道吗――竟然有人比我速度还快，先举报我了。
关于本章没出现的角色们――
空和派蒙：须弥真大啊。
两个莱依拉：睡得好香~
博士：斯卡拉姆齐，你被偷家了。
散兵：（进化为神明中，请稍后再播）
第55章 干坏事的第五十五天
哪有前脚刚想拉人入伙，后脚发觉对方是咸鱼，直接说不熟的？
艾尔海森这番做派让我无语的同时，也忍不住的想说实在是厉害。
接下来的对话就有些无聊了，但可以看的出来，艾尔海森非常想要从我嘴里翘出些什么，最好我能把生平经历都给他说个干净。
在思考中回神时，他又把目光放到了身侧透明的屏障上，当着我的面摸了下。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感受到奇妙感觉后，青年忍不住的说。
我彻底失去表情，但却也有些好奇他知道真相会如何，便侧头望了过来，说：“你肯定在教科书上见过我。”
艾尔海森挑眉：“哦？是吗。教科书上的人可不少，其中更是有所谓的正面例子和反面例子…”
非常不客气的，他打量了我一下。
也许青年是想呛一句“你这样子，大概是后者吧”，但莫名看清我的样子，他竟楞了下。
很奇妙。
艾尔海森这样想。
眼前的人给了他一种危险又神秘的气息，以至于这气息甚至蒙蔽了那还稍显稚嫩的外表…
看起来只是一个年轻的帝利耶悉一样。
哦，不过既然不是人类这一种族的话。停留在这样的容貌，也很能理解吧…不过不是人的话…教科书上的可也不少…
让他仔细想想。
眼前的少女提及的肯定是须弥的文献，那么也不必太过保守的估计。大胆一点算，一定是须弥存在的角色。
看她的语气，估计也不会是什么臭名昭著的人…再思考一下这种力量和身份…以及…她似乎对星空、或者说天空很了解…
为什么选择莱依拉？
是因为那是自己的信徒，更了解，更好控制，也会更偏爱吗？还是说…那仅仅只是选中了随机的一个人。
嗯…是吗？
那…也许答案已经出来了。
“你…”艾尔海森顿了顿，“是魔神吧？”再不济也是眷属之类的存在了。
我：？
他的手指抵在唇边，像是在思考着，又想了些什么的样子，再次抬眼看我。
“须弥的第四位神？”
“曾经和绿洲女王一起来到沙漠的星空之子？”
我：？？？？
“哦，看你的表情，那就是了。”
艾尔海森点点头，不过他转而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把小吉祥草王给救出来，还帮你的敌人？”
我：…………
青年一双有些非人意味的眼睛正凝视着我，竟让我莫名生出点心虚的感觉。
也算是遇见聪明人无奈栽了，他倒是没有露出任何我想看见的“惊喜”表情，还真是令人失望啊。
侧过头去，我摩挲了下指尖：“你们人类的事情，与我何…”
“如果你是想说和你没有关系的话。”他再次道，“愚人众的背后就是北国的神明吧――魔神与魔神之间的算计，你确定不出手？”
这话一停，便是长久的沉默了。
艾尔海森发觉自己的呼吸莫名停了下来，他亲眼看着眼前的少女精致的脸上绽出了一个笑。
“我并不在乎有人知道这些，毕竟真理总会被少数人所掌握…真相的存在，也终究是被人们所挖掘知晓…”
明明声音没有变动任何的调子，就连神情也保持着无害…却无端生出了一种冷漠…不像人的样子来。
“聪明人向来讨喜…”
“你也是其中之一，对吧？”
*
他又怎敢说不对…
――去挑战一个不知为何在棋盘上散漫布子、游戏此间尘世…高高在上的神明呢？
*
告别了吃了“闭门羹”的艾尔海森，我不会回愚人众那里了，因为用路边的须弥蔷薇想都知道该闹掰了。
本来大伙就是在贼船上搭伙过日子，又何须这样长久的互相装。
人和神都是会累的，就比如说现在，我的账户又能花钱了，在又一次尝试找了一圈散兵失败后，我直接躺了下去。
散兵不会来见我了。
我能察觉到，须弥的天在飞速的改变，一股力量藏匿于世界之中，正渴望着诞生。
算一算距离纳西妲生日还有十几天，而莱依拉也去了永恒绿洲两天了。
也是害怕她把自己给玩完，毕竟这一次可没什么导师带队，我决定明天下午就收拾收拾东西去接她回来。
在那之前，我又给空发了一次消息。
他说来须弥的路上遇见了一些事，大概要耽搁一下了，有花包菜要他陪它们过节。
“…………什么东西？”我皱着眉看着那行字，逐渐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须弥有花包菜吗？
好像也有，花包菜不是哪个国家都会卖的菜…那个东西是兰纳罗吧…！而是它们是种子，不是洋葱，也不是花包菜什么的啊！
在和空科普了一下兰纳罗这种物种后，对面很快就实拍了一张兰纳罗过来。
【空：真的很像花包菜。】
【七叶长存：我会怀疑你的眼光的…我的大人好歹会说他是洋葱。】
【空：对了，说起散兵…我们认识了一个学者海芭夏。】
【七叶长存：咦？你记得这些吗？】
【空：嗯…不记得，但总觉得脑子里有一句话…？】
【七叶长存：什么？】
【空：是“年轻时诋毁海芭夏，懂事时理解海芭夏，成熟时成为海芭夏，崩门”。】
我沉默了。
更甚至保持着诡异的表情，凝视着和空的聊天框，反复确认了一番这不是某粉色小电脑网站的评论区。
半晌，我才回复。
【七叶长存：崩门。】
【空：嗯…？】
【七叶长存：不好意思，习惯了。】
【空：总感觉进入了什么□□…】
我也感觉我进错了什么世界…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在空的耳边念叨崩门教义了，这种让我忍不住代入的感觉…
就好像听见散兵在一字一句的…
念着那些鬼东西…
为什么我会觉得下一秒，他就要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然后逼自己读了啊…！
恨不得一拳干碎面前虚空终端的投影，一种让我牙酸的羞耻感爬了上来，同时我也越发的烦躁。
哪怕已经有意的在寻找别的事情去做了，但还是忍不住的去想那个少年人。
成了神也不会肚子饿了吧？
虽说人偶本来就不会肚子饿…但是成了神也会有很多影响吧…？
至少我刚被天理搞活的时候，总是用不明白那些力量。随手点了天空岛也不是一次两次，常常也会被…
倒不会被骂。
好像所有人都不会在这这种小事，点燃了屋子也只像是小孩子拔了一片树叶一样，无足轻重了起来。
或许…
在某些神明一般的存在眼中…
区区一个国家的覆灭，一些人类的悲剧，也不过只是一棵树的枯萎吧。
抱着这样混乱的想法，我躺在大树上，发着呆…许久的许久，这个不知道该去往何处的自己这才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的清晨来的很快。
一夜无眠的自己有些迟钝，但也只能说不是人类，也不至于因为没有睡觉就不能正常行动和思考了。
上午我在须弥城迅速的买了些东西就离开了，毕竟我和艾尔海森可都没给对方撤通缉令呢。
下午时，我便将一大堆吃的喝的塞进了背包，去往千壑沙地风暴的中心处，等待一个影子。
莱依拉出来的时候，比我想的还要干净一点。虽然看着好像状态不太妙，但精神总得来说，非常的完美。
在漫天黄沙中看见我的时候，小姑娘也明显的晃了下神。
我眼见着她用力揉了揉眼睛，还向后退了几步，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
但随着她抬头看了看天，右抹了把被风吹到脸上的飞沙时，我还是看着她踌躇了一下，很快便小跑了过来。
停在我面前，她看着我。
神情带着些不可思议的意思。
“你…你真的是人类吗？”莱依拉轻声的说，嗓音发哑。
见证了奇迹的莱依拉再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心了，她恍惚的看着我，越看越觉得我不像是个人。
随手拉了下她的兜帽，避免风沙再次弄脏她的脸，我说：“有把东西拿出来吗？”
她又眨眨眼，行动迅速的从衣服里摸出了朵破破烂烂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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