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岩浆?我们他妈冒的可不是芝麻大小的风险。”
“我们已经有了头骨。而且还有生命等着我去帮助他们过得更好。让我们检查一下这个蠢东西身上还有没有追踪咒;我们可不需要姐妹会跟着我们到我们要去的不管什么地方。”
头骨受到了格兰杰和德拉科两个人的诊断法术的连环攻击。他们俩都不太温柔,但头骨似乎没有什么感觉。
“嗷,痒。”当头骨被悬挂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并被一波一波的咒语席卷全身的时候它说。
“很干净。”德拉科最后说,“只有之前‘门托斯’的余韵。”
“那个‘门托斯’真的是个很妙的想法。最后的最后送上一个没有恶意的咒语,直接将人送进地牢。该死的修女。”
“好了。”德拉科说,“我们走吧。但首先,我想给圣心狗屁会的本尼迪克特修女们留下点谢礼。”
“哇哦~好坏好顽皮。”当德拉科把一些恶咒、诅咒和其他的一些魔鬼般的东西塞进石缝里时,头骨评价道。
去他的疲劳,他只想要复仇。
“准备好了吗?”德拉科问道,杖尖对着格兰杰的戒指,准备激活门钥匙。
格兰杰遇上他的双眼,点了点头。她很紧张,但她无畏。
这女巫他妈真是该死的勇敢。
“门托斯。”德拉科说。
~~~~~
门钥匙在长时间的、令人作呕的拖动中把他们从反幻影显形结界中吸了出去。德拉科不知道自己抓着什么更用力些:他的魔杖、格兰杰的腰,还是他两腿之间的扫帚。
他们在离地面约60米高的地方出现——有这把扫帚还真是感谢上苍——下方是一个奇怪的、几乎超现实的景象。他们在一群船的上方飞行。这些船聚集在一起,就像停泊在码头一样——只不过四周都没有水。在德拉科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周围只有绵延不绝的沙丘,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不知何处是尽头。
(photo: theworldgeography.com)
好奇心战胜了对飞行的恐惧,格兰杰也四下张望着,观察着这个地方。一缕烟雾从她的戒指中喷出——戒指里那不完美的“门托斯”的最后一缕气息也随之烟消云散。
热风将砂砾吹进他们的眼睛,还割破了她们干涩的嘴唇。
“当然了,我们肯定不会恰好落在,比如说,肯特郡的。”德拉科说。
“那就太过轻松了。”格兰杰说,“但我还是觉得这比落在火山正中心要好——而且我们也没有被拙劣的算法劈成两半。干得不错。”
德拉科飞低了一些,朝着下方那船只的墓地施放探测咒。下方没有活物。
“我要带我们俩降下去了,我们得休息——我们都累成狗了。”
“同意。”
他们在生锈的船体中着陆,在一艘较小的船的阴凉处寻了个地儿。
格兰杰以她那种不雅的方式从扫帚上翻了下来,四肢着地,许久之后才重新站起。
她在口袋里摸索着,直到摸到她的麻瓜装置,随后她胜利般地将它抽出来。但这胜利显然是昙花一现。她踱来踱去,把手机举高举低,左右乱按——但不管她本想要它做什么,它都没有听话。
“没有服务。”格兰杰叹了口气,“我们在麻瓜的电信范围之外。我宁愿我们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像这样一个该死的大沙漠?我猜是在非洲的某个地方。”
“我也是这么想的。”格兰杰说,“在纳米比亚(Namibia)有一个叫骷髅海岸(Skeleton Coast)【3】的地方,因沙丘中的沉船而闻名。但这附近都没有海,所以这个猜想明显也不正确。但或许这些船会给我们一些线索。”
她带着好奇走向他们当作庇护的船只的船头。褪色的字符散落在上面,它们曾经组合着拼出这艘船的名称。
格兰杰的手抄到了自己的臀部上方。“西里尔文(Cyrillic)【4】?”
“...你是在暗示我们在俄罗斯吗?”
“我不知道。”格兰杰说,并且在人生中第一次,听起来对一件事情毫无头绪。
他们将目前处境中的神秘性放在一旁,选择先恢复力气和魔力。德拉科真的太想要休息一下了——他总是担心修女们会以某种方式找到他们,而他目前的魔法疲劳程度已经无法支撑他在交火中对付50位修女了。
“头骨在哪里?”他突然问道,因为在过去的十分钟里,它都没有说出过低沉沙哑的骚话。
“在我的口袋里。”格兰杰说,“我在它的颞骨周围施放了一个‘闭耳塞听’。我已经厌倦了它那关不住的嘴。”
“干得漂亮。你的口袋里有吃的吗?”
“废话。”
锈迹斑斑的船的碎片被改造成了临时的矮桌和凳子。德拉科注意到,格兰杰的变形术所一贯带有的精致并没有出现——或者说她对于准确性的高要求并没有体现出来。矮凳的底部残留着老船碎片上的油漆;桌子则威胁着要让两人在享用晚餐的同时换上破伤风。格兰杰已经累了。
然而,她依旧找到方式惊艳了德拉科。经过一通在扩展过的口袋里的翻找后,格兰杰将可以算得上一份真正的晚餐的吃食拿出来摆在了桌上——长棍面包、肉酱和各种奶酪。接着还有一份烤肉拼盘,一些玉米粒和橄榄。紧随其后,竟还有一盒香喷喷的茄子沙拉。
她打量着桌子。“我还漏了什么?哦!酒水。”
瓶装水(“价格严重超标”)和一瓶白葡萄酒(“不知道味道如何,但瓶子真的很好看”)接着加入了大部队。
格兰杰把酒递给德拉科。“你能冰一下它吗?既然要享用,那倒不如把样子做全。”
德拉科为瓶子贴上几个冷却咒*。“行。这样我至少可以觉得我对这顿饭有所贡献。”
他不过是打趣似的随口一说,但格兰杰却当真了。她皱着眉头看着他。“有所贡献?马尔福,如果没有你,今天根本就会一事无成。我可能会在第一个幻觉楼梯上就转错弯,最后永远留在一个地下密牢里。而就算我没有拐错,我也会被恶魔附身——或者死得透透的。你知道我们遇到的每一个该死的东西的反咒。你打破一个个诅咒闯过了自黑暗时代以来从未被攻破过的迷宫。你还在这枚戒指上做了他妈半个‘门托斯’,而且它还他妈真的管用。我们能两个人都活着站在这里,都是你的功劳。你简直——”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在脑中搜索着合适的词语,并似乎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简直超凡卓越。”她小声说。之后她清了清嗓子,避开他的目光,拿着自己的魔杖假装忙碌起来。“我变点玻璃杯出来,怎么样?”
至于德拉科,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现在正在和被这一大串赞美所激起的冲天愉悦、以及对格兰杰的小狼狈而感到的好笑这两种情绪斗争,还有控制着不让已经有些微热的脸颊直接直线升温。只是他才没有脸红,他可不会脸红,他可是德拉科·他妈的·马尔福。这大概率只是这操蛋的沙漠带来的晒伤。
“开动之前最后一件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德拉科说,他选择直接强硬地改变话题。
格兰杰抬起头:“什么?”
“‘咒立停’。”德拉科用魔杖指着她说。
她的头发,原本是一个慵懒的金色马尾辫,现在逐渐恢复成了棕色卷发。她的眼睛随着迷惑咒*的消退变得又深又暖,对他闪烁着她的欢愉。“要我为你做吗?”
“请。”
“太棒了。我已经看腻这个人鱼族的形象了。‘咒立停’。”
德拉科感觉到她的魔力穿过他的头发,并在他的眼睛上拂过,引来一阵颤抖。感觉上说,这或许,比直接的触摸更加亲密。
他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那么像四处飞舞的阴毛了?”
“呕。”格兰杰抖了抖肩膀,但眼里是笑意。
“你其实可以直言我的头发美丽无双的,你知道吗?”德拉科说。
“对于一位刚从一个地窖和一群修女手中逃出生天的巫师来讲,也就差强人意吧。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他们边吃边喝边休息,并开始补充他们耗尽的魔法能量。德拉科和格兰杰分享了一下自己对于她能组出一顿不是金枪鱼和奶酪味的Wotsits【见第三章】的饭菜而感到震惊。格兰杰说,她的口袋里其实有一包奶酪味的Wotsits。就是考虑到这些东西已经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挥之不去,而专门为他准备的。德拉科问那是否还伴有几根猫毛,以完美复刻当时的体验。格兰杰说,当然有,并从口袋里掏出两根,将它们朝德拉科的方向飘了过来。德拉科向她道过谢,并表示自己现在完全有了家的感觉了。哦对了,会不会还有作为甜点供应的班诺菲派?
他本半信半疑她会真的拿一个出来,但可惜她否定了:“村里的商店没有卖它们。”
她真正能提供的甜点基本由那些杏仁糖馅的枣子组成,佐以一些无花果干和杏子。
“你知道吗?”德拉科一边嚼着枣子一边说,“其实我们可以问问抹大拉,看看到底是不是她把这个食谱带过来的。”
“哦!”格兰杰显然是没想到过这一茬,几乎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来吧!”
头骨被格兰杰从口袋里召唤了出来,它身上的“闭耳塞听”也被揭开来。
“哦哈喽,这是什么东东?”头骨问,阴暗的眼孔凝视着船体,“我们在海边吗?”
“不。”格兰杰说,“但你能为我们解惑一些问题吗?是你从圣地将杏仁糖馅枣的配方带到法国的吗?”
为了说明问题,一个枣子被举到了头骨面前。
“这是什么?一个蛤蜊?”
“好吧,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格兰杰说完吃下了那颗枣。
“你恢复了一整个国家的名誉。”德拉科对头骨说。
头骨将注意力转向了他。“哦,是你呀。你知道吗,我之前还想过你要是金发的话会好看得多。”
“谢谢。”德拉科说。
他和格兰杰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头骨现在已经看到过他们没有伪装的样子了。
“头骨能被施展‘一忘皆空’吗?”德拉科问,“它们没有大脑啊。”
“我们必须试试,现在它已经看到过我们的真容了。”格兰杰有些严肃地说,“反正,它至少是有思想的。”
头骨,终于完成了对格兰杰的颜值评估,开口道:“至于你,你倒是没原来那么像具尸体了。”
“这话从你那狗嘴里吐出来,也算半个象牙了。”
“遥想姑娘我当年可是风华绝代呀。”头骨说。
“现在的你依旧有对好看的颧骨。”德拉科说。
头骨咯咯地笑了起来——一种稍稍令人不安的声音。
德拉科注意到格兰杰已经又把她的骨凿拿了出来——她终于要动手取那份样本了。她把头骨转向德拉科,而他则撩了撩额前掉落的碎发,充满蛊惑地看着它,分散着它的注意力。
格兰杰将她仪器的斜边沿着头骨一个已经有锯齿的地方按了下去。随着一声沉闷的断裂声,一块头骨被剥离开来,并被她转存到一个试管中。
“那是啥?”头骨问,“你听到什么了没?”
“没呀。”德拉科说。
格兰杰变出一个麻袋,把它扔到头骨上,这样它就不会再看到他们了。接着用魔杖指着袋子里的凸点:“‘一忘皆空’。”
头骨闷而不解的声音从袋子里面传来:“索菲亚修女?是你吗?怎么黑漆漆的?”
格兰杰又对它施放了一个“闭耳塞听”和一个“无声无息”,将它重新塞回了自己的口袋。她看起来神色悔恨。“宗教历史学家会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和她短暂交流片刻。你能想象——”
“不能。”德拉科说。
“好吧好吧。”格兰杰嘴上虽这么说着,但手却因痛失获得宝贵知识的机会而攥紧胸口。“等我们一回到文明社会,我就把她送回修道院。希望她的安全返回能让修女们停止对我们的不懈追踪。”
“我还挺想和那位女院长来一场决斗的呢。她听起来像个狠角色。”
晚餐结束后,他们从不舒服的凳子上爬下来,伸展着四肢。格兰杰变出一张大而蓬松的毯子,放在沙上。待她在上面躺下后,德拉科不请自来地在她身侧也躺了下来。
“她听起来确实像个狠角色。”格兰杰说,“去他的傲罗和凤凰社——我们应该直接派法国的修女们去收拾伏地魔。”
“你有仔细看那个迷宫吗?这群好姐妹们肯定可以在5分钟之内就解决他。之后我们就会生活在一个全新的、修女式的世界秩序中。”
“那每个人都会佩戴头巾。”格兰杰带着笑说,“你一定会在那样的世界里如鱼得水的。”
“我只是有些惊讶于麻瓜对于暴露皮肤的推崇而已。”德拉科暴躁地辩解道,“我又不是反对它。”
“不如说是惊愕。”
“惊奇。这只是文化冲击。”
“巫师长袍不是会影响你欣赏臀部吗?”格兰杰问。
“这确实是整个文化习惯的一大污点。”
“所以呢?”
“我并没有想过还能通过其他的服饰来解决这点,直到——直到最近。”
“你无从想象未接触的事物。”格兰杰高深地点点头。
“正是如此。现在我正逐渐对麻瓜的时装产生新的敬意——他们的确知道如何凸显曲线。”
格兰杰笑了起来。德拉科懒洋洋地举起魔杖,把酒瓶飘到两人面前。
“你发现没——这里的太阳正在落山。”格兰杰的声音充满沉思,“我们从修道院出来时是正午。这意味着,取决于我们离赤道的远近,我们应该是向前跳了八个或十个时区。”
“那这意味着我们在什么地方?中国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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