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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欢——姜厌辞【完结】

时间:2024-10-19 17:19:47  作者:姜厌辞【完结】
  梁沂洲大概能猜到都是什么消息。
  【不想回的可以当做没看到,至于秦执的号码,你可以直接拉黑。】
  不用他说,言欢已经拉黑了,面上还是来了声:【好。】
  然后说:【我就回了言兮的消息。】
  梁沂洲:【她说什么?】
  言欢是笑着敲下的:【她怀疑你了。】
  梁沂洲:【怀疑我什么?】
  言欢:【怀疑你在老宅说的那段话提前打过草稿。】
  梁沂洲实话实说:【我没想到秦执也在,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全都排不上用场。】
  言欢:【所以三哥这是临场发挥?】
  梁沂洲:【是。】
  有来有回的,最好打发时间。
  言欢粗略算了下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十几分钟。
  言欢:【三哥现在方便接电话吗?我想跟你说说话。】
  心里数着时间,差不多五秒,对面拨过来一通语音来电。
  说是想聊天,一接通,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营养地东扯西扯一阵,不知怎么,又绕回言兮身上:“言兮刚才和我说她想成为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
  梁沂洲反问:“不好在哪?”
  语气轻描淡
  写的,更像在陈述。
  这问题把言欢问倒了,细细罗列下来,她一身臭毛病,可一半都不是该当着他的面说的。
  “不知道。”她支支吾吾,声若蚊蝇。
  梁沂洲钻她话里的漏洞,“那就是没有了。”
  言欢忽然笑了声,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嗡嗡的,介于清醒和迷离之间的意识给了回忆可趁之机,忽然又笑不出来了。
  “小时候,我从来没有把言兮放在眼里过,她的爸爸妈妈疼爱她,我的爸爸妈妈也宠溺我,在我看来,他们各方面还都比二叔二婶好,当然哪怕不比较父母,单论我和她这个人,我也有信心处处不输给她,可能也就是我太自以为是、任性妄为了,所以爸爸妈妈和哥哥——那些宠我爱我的人才会一个个地从我身边消失。”
  外面干燥到不含一丝湿气,她整个人却是潮的。
  失重的感觉也很真实。
  今晚的她有点魔怔。
  即便知道这些话根本没必要对他倾吐,还是不受控制地随着眼泪一并流露出来。
  “当我知道言兮可怜我后,我对她说了重话,我一直欺骗自己这是我骨子里的傲在作祟,就因为忍受不了别人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我,实际上不是的,我其实很清楚我只是在嫉妒她,嫉妒她拥有着我失去了的一切。”
  言兮只比自己小了半岁,可在父母无法无天的溺爱下,本性善良的她依旧保持着不谙世事的纯真。
  不像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满心满眼都是算计,只能在梁沂洲面前,保留几分少女时期懵懂青涩却又真实的爱恋。
  言欢闭了闭眼,嗓音沙哑晦涩,“三哥,我好想他们能回来,就算只有一天,我也想见见他们。”
  “我还能记住过去发生的事,但很奇怪,我快记不清楚他们的脸了。”
  真不该这么没完没了地回忆起过去的。
  太危险,次数一多,她可能就只能活在过去乌泱泱的人流中了。
  沉默许久,梁沂洲拿起手机站到窗边,朦朦胧胧的月色笼罩着大片绣球花,风一吹,茂密的花叶抖成模糊的暗影,在夜里,像鬼魅游行。
  “看到床头柜旁边的柑黄色的按钮了吗?”他故意放慢语速,柔和又带着引导式的声线里藏匿着足够蛊惑人心的张力,“摁下它。”
  言欢顿了两秒,抻长手臂照做。
  不轻不重的声响后,她看到天花板上拼接而成的白枫木木块齐齐向上推移,露出四方形状的天窗,半个房间大小,初七的月亮嵌在正中间,呈半弯姿态,有月光倾斜而下。
  是她最爱的月夜。
第21章 21
  最近的北城豪门圈里出了几条爆炸性新闻,全都和风月事有关。
  一是纪家二少爷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气象播报员,扬言要和家里人脱离关系,引得纪老爷子气火攻心,送到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
  类似的桃色新闻出现过几次,这条的谈论度就显得没那么高,真正稀奇的是第二条。
  源头起始于一句:【言大小姐已婚。】
  【秦二少都那样了,还结啊?言家这是生生把人往火坑里推啊。该别和传闻说的那样,言家和秦家其实私底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言大小姐就是他们交易中的一环吧。】
  【和秦二少没关系,是梁家人梁三梁沂洲。】
  基于事实基础又辗转过数白张嘴的流言添油加醋了不少,终极版本变成梁三从秦二少手中横刀夺爱,同言大小姐秘密领证,婚宴前夕,冲冠一怒,抛下难以估量价值的聘礼,当着言老爷子的面,带走了大小姐。
  梁家少爷的身份摆在那儿,就算他犯下奸杀抢掠不可饶恕的大罪,也没人敢在公共场合肆意抨击,只会在私下小酌一杯后当作话资谈起,一两句,转回故作高深的宏观经济分析学。
  更何况是这种无关痛仰的桃色纠纷,对名誉产生不了真正意义上的负面影响。
  反倒在小姐们那儿博了个好名声:“嫁人当嫁梁三”——类似的话层出不穷地从她们口中传出,五分玩笑,五分艳羡。
  只有公子哥们不以为然,男人最了解男人,他们这样儿的,劣根不少,深情却是稀缺,还是捕风捉影形成的深情,就像玩乐消遣时光时夹在指间的那根烟,抽与不抽,烟体都会慢慢断去,飘出的雾也都会散,时间问题而已。
  几乎在同一时间,网红圈也发生了几件轰动的大事。
  叶拂柳被人检举沪圈大小姐身份作假,实则为申城一富商的私生女,从小被当成佣人养,之前被她用来炫富的那些照片,都是跟在正牌大小姐屁股后面偷偷拍下的,隔了几年拿出来利用。
  在叶拂柳离开申城去往发展前,她还使了些手段抢走了姐姐的男朋友,就和现在抢走珈和男友的手段如出一辙。
  有网友锐评:【不见得她有多喜欢这两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她喜欢的八成是抢夺别人所有物时的快感。】
  也有网友跳出来质疑:既然叶拂柳套用了别人的身份,在各大社交平台上抛头露面,人正牌大小姐又不是活在山洞里,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对此正牌大小姐的回应云淡风轻,带着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轻蔑:跳梁小丑般的行径,看着挺好玩,就当花小钱买了场三流戏看,看她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热搜高居不下,叶拂柳的口碑急转直下,墙倒众人推,原本在她社交圈里的人不约而同与她撇清关系,新浪直接将她的微博号冻结。
  当天下午,还有一条热搜被慢慢顶了上来:【珈和与盛京解约。】
  言欢完全不能理解言柠的决定。
  “为什么要跟珈和解约?是因为前几天她在快闪店和叶拂柳闹出的那些事?”
  言欢没在场,也知道那事闹挺大,说到底还是因为珈和一点就炸的火药桶脾性,对面拿着她那出轨的男朋友随随便便挑衅几句,她直接一个巴掌甩过去,被叶拂柳找来的狗仔全都拍到,传到网上,不明真相的网友全当珈和在耍“新锐网红”的大牌,一时间抨击不断。
  “可是现在叶拂柳的名声坏了,舆论已经改站在珈和这边,没必要在这时候把她踢出盛京。”
  她眉眼耷拉,本就清冷的气质更加寡淡,中和了咄咄逼人时尖锐的话腔。
  言柠不满她一出现就先声夺人,轻轻拧了下眉,不答反问:“你是在替她抱不平?”
  言欢摇头,“我只是好奇。”
  她光是为自己谋划都筋疲力尽了,哪还有余力替一个只认识不到一个月又相看两厌的人抱不平?
  可要说没一点儿恼火,是假的。
  轮到言柠诧异了,“珈和没告诉你?”
  言欢直觉不妙。
  下一秒预感成了真,“昨天她去医院做了个检查,玩发现胃里长了颗肿瘤,恶性。”
  话说到这,言欢已经明白得差不多,珈和这被当成不再有利用价值的弃子丢掉了。
  然而言柠的考量并不只到这层面,“过段时间,盛京会和苏苏签约。”
  苏苏、珈和、叶拂柳三人是同一赛道最大的竞争对手,现在一个风评被毁,一个被肿瘤掏空,剩下那位顺理成章脱颖而出,未来一段时间内星途坦荡,顺利转型也并非毫无可能。
  当真应了一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言欢不依不饶,又问:“就算珈和没得癌,您是不是也打算找个理由和她解约?”
  珈和在盛京的待遇早就大不如前,被彻底抛弃看似只是时间问题。
  还有苏苏,“您是不是早就想签约苏苏?”
  言柠缓慢抬起头,同她算了笔账:“这三年,盛京在珈和身上投入的宣传费用并不比其他和她同级别的人低,但她的心思总不在如何将资源高效利用上,只想着她那不成器、到处吸血的男朋友,直到最近这半年心冷了,才想到为自己活,可惜太晚了,错过了最好时间点,她就只能走下坡路,盛京也已经扶不起她了。
  她现在得了病,盛京愿意为她提供最好的医疗保证,已经算仁至义尽。”
  不是扶不起。
  是不愿意扶,没那么多耐心扶。
  至于提供的医疗保障,不就是解约的条件吗?
  言欢从胸腔里闷出一声沉沉的笑。
  言柠听出了嘲讽的意思,“在心里骂我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太无情?”
  言欢摇头,“这种做法不仅能止损,还能将利益最大化,作为一个企业的决策者,您没有做错,只是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现阶段的我使不出。”
  原本她认为跟在网红屁股后面当名低存在感的助理,只能学到那圈子里装腔作势的各种本领,现在言柠却直白地给她上了更为深入的一堂课。
  言柠不置可否,“那就给我学。”
  言欢咬唇不语。
  “问完了吗?”
  言欢看出对面秋后算账的架势,还是不吭声。
  言柠也直入主题:“为什么要和梁沂洲结婚?”
  言柠和言兮看法一致,梁沂洲那段不像表白却胜过表白的说辞纯属杜撰。
  梁三有心但无情,反观自己这侄女,无心但有情,上次她看他们就觉得不对劲,尤其是言欢,看对方的眼神相当不清白。
  “因为秦执不适合。”言欢平静地说。
  到这份上,她还在声东击西,顾左右而言他。
  言柠没那么闲情逸致陪她消磨,直白地将话挑明:“秦执不适合你,梁沂洲就适合了吗?”
  秦家有秦彧那种禽兽在,家风糜烂,长子秦隐倒不沾风月之事,行事做派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单论起手段,像毒蛇一样,比他父亲还要阴毒狠戾,秦执那样的二世祖,到他面前,根本不够他玩的,言欢到秦家后,日子不会太平。
  可梁家的水就浅了吗?
  梁品霖目前还担任着梁氏的董事长之责,但在五年前,已经把公司的重大事务都转交到长子梁沂洲手上,自己当个清闲的挂名掌柜。
  这五年来,梁沂洲过得并不太平,各路虎视眈眈,内忧外患、明枪暗箭层出不穷,光是人为制造出的意外就多达数起,只是他命大,基本都安然无恙,只有一次落了个轻伤。
  言、梁两家联姻后,朝向他的火力只会只多不减,作为枕边人的言欢自然会受到连带伤害。
  她不信言欢没有想到这层面,是该说她跟珈和一样是个辨不清轻重的恋爱脑,靠着这一腔的孤勇就可以做到不管不顾,不计一切代价和后果,把周围所有人耍得团团转,还是说她其实早就做足了准备?
  事情发展到今天,多多少少都在顺着她构想的方向走,可她有这翻云覆雨的能耐吗?
  言欢见招拆招:“适不适合我不知道,但我喜欢他——”
  怕这几个字不够有分量,她多补充了句:“三哥是目前为止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
  这话打乱了言柠的思绪,也听笑了她,“你喜欢他什么?家世、皮囊,才智,还是展露出的温润心性?言欢,千万别弄混了仰慕和爱情。”
  那几个字在言欢脑子里过了一遍,一字不差地转述而出:“家世、皮囊、才智,还有他展露出的温润心性,这些我都喜欢,而且是缺一不可。”
  如果梁沂洲只是个皮囊、品性优越的普通人,她就不会喜欢上他。
  千金大小姐和穷小子的故事在她看来就是不入流的笑话。
  顶着地位悬殊的现实,说出矢志不渝的告白,再许下令人动容的海誓山盟,最后还妄想得到天长地久的结局。
  这样虚浮的爱情,骗骗沉迷于言情小说里的天真少女就够了,她不可能相信。
  另外,她穷奢极侈惯了,入俭极难,要她矮下身段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无异于天方夜谭。
  她也相信,要真过上这种生活,原本令人着迷的爱欲只会被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蹉跎消磨成一地的鸡飞狗跳,到最后如干涸的身体一般,挤不出分毫激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现实的爱情观惊讶到了言柠,空气安静了有两分钟,先等来的依旧是言欢的声音:“撇开喜欢不说,我也需要他,他是我现阶段的最优解。”
  平铺直叙的语气带出一个与利益紧密缠绕的现实,仿佛她口中的喜欢只是用来论斤称量的砝码。
  这就是言家人,纵然心底有爱,他们的爱也都是自私的,或者该说,他们的本性就是凉薄自私。
  言柠敏锐地揪出她话里另外一层关键,“你需要他为你做什么?”
  言欢弯起唇,“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单单他的存在,就是我的最大的保障。”
  紧绷的后背适时放松下来,有恃无恐。
  言柠换了种说法,“你想做什么?”
  “您问过我的。”言欢发现她身边的人都很喜欢重复问相同的问题。
  “但那不是真正的答案。”
  什么是真正的答案?
  言欢认为姑姑在装傻,自己的把戏她是再清楚不过的,毕竟先起头的人就是她。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收到了很多礼物,其中有一封信。”
  言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言柠的反应,试图从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看出愣怔、不安,还有那无地自容的愧怍。
  没让她失望,言柠展露出了自自己回国后最大的情绪波动,这让她心满意足,继续说:“信里只有一句话,解密后是——”
  刚才的窃喜一扫而空,她的眼波里浮着秋末的悲凉和肃杀,“你的父母是被言家人设计害死的。”
  很奇怪,在收到这封匿名信件时,言欢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怀疑信上阐述的内容是真是假,仿佛她潜意识里早就认定了这个事实,她在意的是这信是谁寄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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