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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这句话就极其可疑，在场的人都看出了端倪，虞嫔是贵妃的妹妹，为何要与贵妃反着来？
眼看虞亦芙就要露馅，淑妃立刻期期艾艾地插嘴，“我倒是觉得虞嫔说的有几分道理，兴许那幕后主使就想拼个运气……”
她这一句话说出来，忍了许久的荣妃压不住脾气了。
“说那么多做什么？刚刚我也瞧见了，二皇子拿到铜钱后接触的不过三四人罢了，叫太医来查一查就是了！”
“是啊，陛下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周围围观的宗室虽然没有怀疑淑妃，但是虞嫔显然也是值得怀疑的对象。
她们的的孩子也领了压岁钱，现在心里后怕的很……
看宗室公主王爷王妃附和，虞亦芙彻底慌了神，心中不断后悔信了淑妃的，自己来做此事，要是吩咐别人做，岂会轮到这般境地？
却不知她若是吩咐别人，早就被帝王的探子抓了正着。
虞亦芙看向众人，无一人为她说话，她看向淑妃，淑妃眼睛眨了眨，勉强道：“本宫与虞嫔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这句话还未说完，荣妃不干了，她看向淑妃，疑惑道：“淑妃，虞嫔可是贵妃的妹妹……你为她说话做什么？”
淑妃的面色微不可察地僵了僵，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和虞亦芙合作，还要把这蠢笨的荣妃也扯进来。
卫景珩不再给她们争辩的机会，直接让太医来检查刚刚端着糕点的内侍以及虞亦芙。
内侍倒还好，虞亦芙却有些麻烦了，她是妃嫔，不好叫旁人触碰。
只是这也难不倒他，旋即把寿康宫的女太医叫了的过来。
第208章 她们是小丑
赵太医是女太医，自然不用避讳，虞亦芙看到她的时候身子都在颤抖。
可是赵太医性格清冷纯直，见虞亦芙颤抖，径直疑惑道：“虞嫔娘娘，你很怕微臣吗？”
虞亦芙本就众人瞩目，被赵太医这一句话说的，更觉身上火辣辣的，心里不住的祈盼不要发现，就在她心慌意乱之时，她又听到虞亦禾道：
“太医可要好好检查虞嫔的袖子，这袖子里啊，最容易藏东西了……”
虞亦芙瞬间抬起头看向虞亦禾，当看到虞亦禾眸中浅淡的讽笑，虞亦芙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是你的妹妹！”
虞亦芙不敢相信，虞亦禾竟然以这样的目光看自己，这种全然陌生的目光让她无所适从。
她扭动着身躯想要躲避太医的检查，可是卫景珩一个眼神，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牢牢抓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对于虞亦芙说的话，虞亦禾不为所动，只道：“事关皇子，本宫不会包庇任何人。”
她们争执间，赵太医迅速检查虞亦芙的袖子，她今日穿的宫装乃是香云纱的材质，外赭红，内黑红，并不好看出有什么污渍，可惜赵太医能以女子之身跻身太医院自有她过人的本事。
仅凭一个鼻子便胜出其他太医，她对气味十分敏感，只一靠近虞亦芙的袖子便闻出了些许不同之处。
赵太医微微皱眉，凑近虞亦芙的袖子仔细嗅闻，随后笃定地说道：“启禀陛下、贵妃娘娘，虞嫔娘娘的袖子上有铜钱以及植物，油脂的气味。”
此言一出，虞亦芙面如死灰，身子瞬间瘫软。
此事帝王的眉目倒是松开了，他还当哪里出了差错，原来真的是她们自导自演……他侧首看向一旁的淑妃，目光凌冽，口中冷声道：“把她的外袍扒下来。”
宫女们得令，立刻上前粗暴地扒下虞亦芙的外袍，全然不顾还有很多人在旁围观，只见那赭红色的香云纱宫装被扯落，原本高贵优雅的宫妃变得狼狈不堪。
赵太医无暇顾及虞嫔的情绪，很快翻开袖子，露出里面黑红色的内衬，内侍连忙端来油灯，灯光的映照下，那外袍的大袖上赫然有一块可疑的污渍。
赵太医凑近闻了闻，而后肯定道：“这就是铜钱上的毒膏，里面混了曼陀罗种子磨成的粉。”
这句话足以定了虞亦芙的罪。
不难猜，虞亦芙用糕点引诱二皇子的注意力，假意帮他拿压岁铜钱，实则趁机用袖子里沾了膏体的布料抹了抹铜钱。
冬日里穿的多，这些药膏抹在外袍上对她自己并没有伤害，可二皇子拿手触摸可不就是着了道？
荣妃也一瞬间想通了整件事，她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撸起袖子一巴掌便打了上去。
“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本宫让你害我的皇儿！”
虞亦芙绝望地哭泣着，“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没有毒害皇子。”
然而，此时她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帝王的脸色愈发阴沉，“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于此同时，淑妃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浸湿，她第一次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不应该亲身冒险的……可是她的人已经被陛下死死看住，指挥不了一点，她只能自己下手了啊……
却没想到败在虞亦芙的身上，她太刻意了，刻意的叫人怀疑。
等荣妃打上虞亦芙，淑妃惊醒，眼中划过一抹狠意，迅速扬声跟着斥骂道：“你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本宫的孩子？！”
这句话让虞亦芙浑身一震，她对上了淑妃的眼睛，第一次读懂了她的意思。
愣神之际，她又被荣妃打了几个巴掌，打的弯下腰去。
无人来阻止，无人来为她说情……
自己的亲姐姐也不曾为自己说话……
既然如此，她何不坏人做到底呢？
“是姐姐让我做的！是姐姐！是贵妃！她想她的孩子以后做太子，是她教唆我的！”
虞亦禾对此毫不意外，淑妃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正当虞亦禾要开口辩解时，一直未曾说过太多话的帝王倏然嗤笑了一声。
帝王的声音在一群女人中太过明显，周围立即陷入寂静，只余他的声音。
“你说贵妃因为要为三皇子和四皇子排除异己？”
“真是天大的笑话。”
虞亦芙愣了，一瞬间的迷茫，自己说这话有问题么？
下一息就瞧见帝王牵起了身边贵妃的手，上一瞬还含着怒意的眸子下一瞬落到贵妃的身上便如春风化雨。
“朕早就承诺过贵妃要立她的孩子为太子……”
卫景珩又转过身看向众人，“至于大皇子，他体弱多病，朕从未考虑过立他，二皇子……性子憨拙，并不适合为君，贵妃何必冒这个风险？”
这句话落下，许多妃嫔久久不能回神。
这一刻她们才知道宠妃的真正含义，也知道了贵妃不仅仅是宠妃，那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爱人。
纵使冷静如淑妃，机关算尽如淑妃，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一瞬间落下了泪，帝王的这一番话让她所做的一切都像是笑话。
在她眼里，自以为能争取，努力能获得的，原来早就被他许给了旁人。
皇后，太子之位，在帝王的眼里，只属于贵妃一人。
荣妃也愣了，脑中不断回顾着“性子憨拙”一词，每想一次，脸便更绿一些。
这不就是说她儿子笨吗？
“所以，虞嫔，你不必攀扯贵妃，外人眼里，你们是姐妹，可当初贵妃寡居，你们在她酒中下药，引她到朕必经之地，你可顾了姐妹情谊？这些你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朕都知晓。”
“算计自己的亲姐姐，成则利你，不成则全部推到她的头上，你这样狠毒的面目，朕早就知道，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话？”
连太后都惊呆了，她还不曾知晓还有这一桩事情在，看着虞亦禾的眼眸里不禁多了几分心疼。
其他听到的人不禁一边往虞嫔贵妃身上看去，惊讶于两姐妹之间竟然有如此龌龊，一边又对帝王对贵妃信任的认识更提升了一层。
若说前面被戳破阴谋虞亦芙只是心慌意乱，可得知自己的谋算早就被帝王知晓，无异于给她当头一棒。
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原来她以为的隐秘之事陛下都是知晓的……
多么可笑啊……她简直像个跳梁小丑……
“哈哈哈哈哈哈……”
虞亦芙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她捂住红肿的脸，边笑，眼泪边往下落。
像一朵被欺凌后骤然颓败的花，开着最后的美艳，可赏花之人不愿意再养这朵有毒的花。
“虞嫔谋害皇嗣，贬为庶人，关入冷宫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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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不够用了哈，虽然是有点拙劣……但是这本书的主要特色也不在于宫斗是吧……见谅见谅……
第209章 淑妃结局
虞嫔得到这个下场，荣妃是最高兴的，“哼，这个毒妇就该贬为庶人，就应该去死……”
荣妃念叨着忽而瞥到了一旁的贵妃，又默默地闭上了嘴。
到底是贵妃的亲妹妹，就给贵妃一点面子吧。
淑妃听着这话，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蜷缩，心中默念不要再查下去，可是荣妃却顺势把话题扯到了她的身上。
“淑妃姐姐，你难道不高兴吗？对了，还不知道大皇子的毒是怎么下进去的？”
二皇子的病情稳定，并无大碍，荣妃也开始有心情关心起旁人来了。
“虞亦芙，还不快把你怎么作案的交代出来！”
虞亦芙垂着头低低地笑了一声，“我说是贵妃做的，你们都不信，可是这宴会是贵妃办的，如何她就一点嫌疑也没有？我哪有手段能精准地把毒药再放到淑妃的桌子上。”
众人又把目光落到了虞亦禾的身上，确实她举办这次宴会，最能暗中安排。
在最外层围观的岳才人却是眸光闪动目光落到了一旁脸色平静的淑妃身上。
胆小的她此时才敢看淑妃的正脸，她觉得淑妃很是怪异，此时淑妃不说是高兴，最起码也是愤怒，而不是这样平静，像是……强装镇定。
再结合所晓之事，岳才人内心浮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就在这个念头刚升起的时候，帝王再次开了口，“毒是淑妃下的。”
若说前面虞亦芙下毒说是为贵妃做事，尚且还算有逻辑，可现在陛下说是淑妃下的……
她们第一次觉得陛下在胡说八道。
淑妃一瞬间捂住胸口，眼泪流了出来，“陛下，您在说什么呢？臣妾怎么可能下毒毒害自己的孩子？”
太后也忍不住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儿子，“陛下，你是不是说错了？”
虞亦禾虽然有所预料，但帝王亲自说出这句话后，她还是忍不住看向他，眸中全是担忧。
卫景珩当然知道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淑妃会害自己的孩子，可是他让司宫台监视了那么久，淑妃手底下任何人的动向都在她的监视之中，更别说是整个宴会了。
“宴会名义上是贵妃举办，贵妃主持，可实际上贵妃用的都是朕的人，分膳食，运膳的人都是朕的心腹，他们会背叛朕吗？原本好好的粥到了淑妃的桌子上就有了毒……”
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啊，可虞亦芙都亲身下场了，淑妃又怎么不可能呢？
他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淑妃，他知道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愿意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给她一份体面，可她为什么连这份体面也不要呢？
“淑妃，为了扳倒贵妃，你和虞亦芙真是煞费苦心啊。”
淑妃的瞳孔一震，心彻底沉了下去，可是她不能这样放弃，“陛下，您在说什么？臣妾怎么可能……”
“对，淑妃就是和我一起的，毒药也是她提供的。”
已经被宣判的虞亦芙给了淑妃最后一击，既然她自己要被贬为庶人，说不定很快就要死了，也没攀扯到虞亦禾，那她为什么还要保住淑妃？
大家一起都去死好了。
虞亦芙丧丧地想着，“淑妃和我合作，她让我陷害二皇子，她毒害自己的孩子，而后嫁祸给贵妃，这样陛下再喜欢贵妃也不能封贵妃为后了……”
还未说完，她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淑妃眼睛通红，“你这个贱人，见人就胡乱攀扯！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
可是虞亦芙只是笑了笑，她微微偏首，穿过淑妃的肩看到了身后帝王的眼神，冰冷厌恶失望糅杂其中，再移到他身旁的贵妃身上，发现她的神情平和，并未因这些事被影响。
虞亦芙倏然想通了一切，她们的所作所为都在陛下的监视中，她们就像是戏台上的戏子，在演绎旁人早就预知的戏码。
“陛下早就知道了……”
她对着那双眼睛轻轻呢喃了一句。
淑妃一怔，再想开口时，她的双臂也被婆子辖制住。
“闹剧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勾结之事，司宫台的探子早就告知给朕了，淑妃，毒药是太医给你的吧？你借由大皇子生病，从太医哪里得来的毒药。”
看到淑妃明显怔住神情，卫景珩不欲再让旁人再看热闹，“除夕宴到此为止，诸位请回，朕过几日会给你们一个结果。”
闻此言，宗室这才带着各自的孩子出去，低位嫔御也纷纷往外走，有些热闹看着差不多就是了，多了可是会掉脑袋的，兰嫔临走之前依依不舍地瞧了虞亦芙一眼。
宁宁，惠安，惠贞等小孩子也被强行带走。
不到半刻钟，宴会厅内的主子只剩下了不到十人，陛下太后，贵妃，三妃，虞嫔皆在，就在殿门即将被关闭时，岳才人又冲了进来，跪在了帝妃的面前。
“嫔妾有要事禀报！”
岳才人颤抖着从腰上解下一个荷包双手奉了上去，“这是上半年殁了的何才人留下的血书，她让嫔妾有机会帮她大白天下……说，说麝香一事的主谋是淑妃！”
其实卫景珩对此早有隐隐的预料，他挥了挥手，李福海赶紧把荷包接了上来。
李福海又道了一句：“何才人殁时，仵作检查过何才人的身体，手指上确实有自割的伤口……”
太后的嘴翕动了几下，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然而证据却一连串地来到，刘公公从后殿进来禀报，“卢太医已经招了，曼陀罗的种子是他给淑妃的。”
卢太医正是之前照料大皇子的太医。卫景珩召集所有太医来这里，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瓮中捉鳖。
殿内一片死寂，众人的目光皆聚焦在淑妃身上。淑妃面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脊背一瞬间弯了下来。
卫景珩眸中已经没了一丝情绪，声音也听不出丝毫起伏，只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淑妃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已无法挽回局面。
太后捂住胸口，痛心疾首道：“淑妃！你为何如此狠心！大皇子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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