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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往荣庆堂去了，紫娟也起身赶忙跟上。
至于王夫人那里，听了金钏儿的回复，便一直铁青着脸。
只是，到底不敢惊动老太太，于是便吩咐金钏儿先整理着东西。
至于剩下的窟窿……
王夫人眼神闪烁，也不知吴兴和郑华家能不能搜出点东西来。
第21章 孽障与我儿竟然都是我！
却说金钏儿走后，雪雁马上命人去林府说了一番此间发生的事情，还望大爷赶紧拿个主意。
林芃从老师那里回来后得到消息时已经是傍晚了，林芃只是看着荣国府方向，眸中闪过晦暗不明的神光。
嗯，看来还得加把火啊！
不过，当天林府又给林黛玉送来了几个伺候的、健壮的仆妇，直把王夫人气的捂着心口直喊疼，便是后话了。
林黛玉在见过贾母之后，便被贾母留下一起用膳了。
看着满头银发，还要为荣国府二房筹谋的贾母，林黛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诚然，贾母给过她庇护。尤其是林黛玉幼年丧母，曾经，贾母在林黛玉的心里，就跟母亲一样，温暖。
但是，想起上辈子的遭遇，林黛玉那颗柔软的心，又慢慢变得硬。
贾母给的这点庇护，比起林家付出的代价来说，就显得太廉价了。
贾母人老成精，哪里感受不到林黛玉的变化呢？
但是她只做不知，拉着林黛玉说东说西，说她的小时候。
字字不提恩情，却又字字在提恩情。
至于一直在旁边，想要说话的紫鹃，则被贾母忽略了个彻底。
至于贾政，在林黛玉过来之后，就回荣禧堂找赵姨娘去了。
得到消息的王夫人气的又摔碎了一套茶碗。
她在这里为了二房的钱财绞尽脑汁，她的好夫君居然去找姨娘了！
王夫人彻底爆发了，立马命人又去查抄了几家，勉强凑了些银子。
只是这时已经很晚了，王夫人也只能强忍着心痛，从私库中搬了不少好东西出来。
待到她这里收拾妥当后，就听下面人来报：
“老爷今日歇在了赵姨娘那里，发现姨娘的钗环都不时兴了，请太太贤惠些，莫要苛待了妾室！”
王夫人：····
总之这一夜，有人睡的安稳，有人则睡不着了。
第二天，贾赦一大早就带着邢夫人、贾琏夫妇一起去了老库前。
贾迎春是闺中女儿，不宜参加这样的事，故而留在家中。
而邢夫人辈分与王夫人相当，在王熙凤的强烈要求之下，就跟着一起来了。
当然，王熙凤也是对邢夫人说了，日后与贾琏必定给她养老，让她安心。
邢夫人最愁的一件事儿被解决了，当然要护着王熙凤了。
且说大房一行人到了后，二房还没到。
贾琏见自家父亲站着，于是又命人搬了两把椅子过来。
他与王熙凤便扶着贾赦与邢夫人坐下。
这一通动作下来，果然喜得贾赦连连点点头：“还是我儿有孝心！”
邢夫人虽没说话，但是那通红的眼睛和上扬的唇角却不作假！
贾琏：孽障与我儿竟然都是我！
待大房众人刚坐下不一会儿，贾政扶着贾母，后面王夫人领着一众人搬着几十台箱子过来了。
贾赦对贾母行了礼，也不等贾母叫起，就又坐了下来。
同时，赦大老爷还不忘指挥贾政说道：“老二，你还不快去搬把椅子来给老太太坐着，你这不孝的东西，琏儿还知道给他老子搬椅子坐着，你都不知道！还自诩什么读书人，我看你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贾母怒喝道：“你这孽障，说什么呢！老二最是孝顺不过了！”
贾赦无所谓的看着贾母等人，片刻便有人搬来了几把椅子，贾母、贾政与王夫人一起坐了下来。
贾母说道：“老二家的，先与琏儿对一下他亡母嫁妆吧！”
贾琏眼神里有兴奋有怀念，一激动，哆嗦着嘴唇，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还是邢夫人带着王熙凤走了出来。
只见邢夫人对着贾母说道：“琏儿是当家的，且到底是我那苦命的姐姐留下来的东西，恐琏儿睹物思人，更加伤怀，这事儿还是由媳妇带着凤姐儿来吧。”
贾母闻言点点头。
见状，王夫人将手里拿过单子递给了金钏儿，平儿也从王熙凤手里接过贾琏从衙门里拓印出来的单子，二人各自带了老师傅下去对账去了。
贾赦看到那边有邢夫人与王熙凤在，也放心下来。又对着贾母道：“老太太，左右人多，老库也一起吧！”
贾母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贾赦说道：“我这里有琏儿她娘当年最后一次与老太太一起对老库的底单，琏儿她娘与老太太你对完老库后没两个月就走了。后来就是王氏管家，自此没有对过一次老库。如今，就用这个底单来对账吧！”
贾母：我很想拒绝，可是我找不到理由。
贾母无法，王夫人却说：“大老爷此言差矣，这些年府中花销日益增长，就拿前阵子，大老爷买了个丫头就花了几千两银子，这些年下来，老库自然也是开过的！”
贾赦说道：“老子是袭爵的，花自己钱，要你说什么？老二养那么多清客，花了我那多钱，怎么不听你说呢？”
王夫人：……
贾政脸红，说道：“大哥此言差矣，我们是在一起讨论圣贤书上的问题，与大哥你买丫头不一样。”
贾赦眉头都没抬一下，语气轻蔑道：“读了那么多年书，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人家讨论圣贤书，你听得懂吗？快别浪费老子的钱了！”
贾政闻言，脸色一红，嗫嚅了几句，到底没说出什么话。
反倒是贾母冷哼了一声：“快闭嘴吧！还要不要盘老库了！”
贾赦本就无所谓，见此就对着贾琏说道：“我儿与秦叔一起去吧！”
第22章 要么分家要么搬家
因着王夫人准备的还算齐全，所以张氏嫁妆的对的很快。
即便是这些年有损坏遗失的，也基本找了等价值的东西补上或是直接补了银子。
王熙凤查看一番，向贾琏点点头，贾琏也佯做查看，遂表示同意。
但是老库的对账就很麻烦了，以荣国府的家底，这样的对账总要个十来天的。
好在，这府里的几个主子都没什么正经事。
咳咳，也不算吧，人家贾政就需要每天去衙门点个卯。
嗯，是真的点卯就行的那种！
于是每日里，大房二房一起坐着，日落后共同锁上库门。如此这般，不过五日就查看清楚。
贾赦看着秦叔递过来的单子，恨不得双眼冒火，只见贾赦怒斥道：“大胆王氏，胆敢败坏我贾家基业！”
原来是王氏不仅贪了公中一些财物，甚至私底下将贾家族中祭田卖掉了。
当然，一般盘查老库是查不到族中祭田这一项的。
不过，就冲着王夫人一直算计林黛玉这一笔账，林芃怎么着也要给她抖落出来。
于是，在得知荣国府即将盘库的那一日，林芃便设计，让贾赦知道了这事儿。
要知道，贾赦在刚刚听说这一桩事的时候，那是死活都不敢相信的！
要知道，贪一点财物和卖掉族中祭田可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贾赦也不敢赌王夫人那为数不多的大局观。
于是，赦大老爷还是命人顺带查看了一下。这一看可让贾赦傻了眼，呵呵，祭田都没了！
贾赦瞪大眼睛，怒不可遏地看着贾政：“贾老二，祖宗基业，被你这个媳妇给败了！”
此时，贾政还不明所以，有些不满的说道：“大哥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就算老库有些损耗，那也是难免的，毕竟咱们一大家子这么多人的吃吃喝喝，哪一点不要花银子呢！”
闻言，贾赦直接冷笑道：“哦？我竟不知，这一大家子吃吃喝喝，都到了要卖祭田的地步了！”
贾赦话音刚落，贾政立马站直了身体，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祭田啊，那可是整个宗族最后的退路啊！
就连贾母听闻这话，也立马厉声喝到：“王氏！你这个毒妇，好大的胆子！”
贾母已经被王夫人的大手笔给吓到了：这败家娘们，可比她这个婆婆的胆子大得多了！
贾赦见此，冷笑一声：“贾老二，你给我说说，这个胆敢私下卖掉族中祭田的妇人，你待如何！”
贾政也是郁闷无比，不管他如何去想，也找不到王夫人卖祭田的理由。
贾赦见此，并不想与二房虚耗。
于是，贾赦喊来贾琏，命他立即去请了族老来：
“我儿现在务必去请了各位族老来府里，这事儿可不是我们大房干的，必须当着族老的面说清楚！”
贾琏刚想要点头应是，便被贾母拦下：“赦儿莫要着急，此事定要王氏给我们贾家一个交待，只是家丑不可外扬，还是暂时不要惊动各位族老的好！”
贾赦闻言，对着贾琏微微点头，然后转向贾母，问道：“依老太太看，这事儿该如何处理？”
贾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夫人，说道：“王氏，你可知错？”
王夫人立马跪下磕头如捣蒜一般，说道：“母亲，母亲救我，媳妇儿真的是猪油蒙了心，一时想茬了！请母亲看在元春跟宝玉的份上，救救媳妇吧！”
贾母看了一眼贾赦，看到贾赦眼中的玩味，于是说道：“老大，如今娘娘在宫中，实在不宜有个卖掉族中祭田的母亲啊！王氏纵然死上千万次也难逃其咎，可是娘娘可怎么办啊！”
只是，随着贾母的话音刚落，贾赦眼里的玩味反而越来越浓厚了：
自己的这个母亲，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无论是贾母对于贾瑚之死的漠然，还是贾母对于二房养废贾琏之事的纵容，都让贾赦清楚的感受到了贾母无知。
之前，贾赦还能用贾母的偏心来解释她的那些骚操作。
可是，如今贾母依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于王夫人，就真的只能是用鼠目寸光来形容了。
有这样的当家主母，贾府走向衰败也是必然的。
只是这一次的贾赦，不想让步了，他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老太太可知，族中祭田关乎着什么？”
贾母略显尴尬说道：“老大，让王氏再将祭田买回来可好？莫不让她再多添置些许，此事莫要再声张了可好？”
只听贾赦说道：“老太太可真是我荣国府的定海神珠！若想要我不声张，也不是不行。那就分家呗！”
“不行！”
“不可！”
“尔敢！”
三道声音一起响起。但是贾赦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此外，王氏必须将占了我荣国府的东西全部还回来。”
贾母：“老大慎言！父母在不分家！若要分家，就是要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命！”
贾赦说道：“老太太，我这做哥哥的已经很好了，我袭爵，不仅让弟弟住在正屋，还让弟弟媳妇管家。管着管着，不但贪拿公中财物，还把我贾家祭田给卖了！老太太觉得，不分家还待如何？”
贾母说道：“让王氏赔偿，以后由凤姐儿管家，掌府中对牌和各库钥匙，不许分家！”
贾赦脖子一梗：“不行！”
贾母定了定神，双眼死死的盯着贾赦说道：“你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老婆子我不同意分家！若定要分家，我就去顺天府告你不孝！”
贾赦心知，有贾母在，此次是不可能分家的，于是假装不服气的说道：“不分家？凭什么！那就让贾老二从荣禧堂给我搬出来！一个五品小官，竟然还敢舔居荣禧堂！”
第23章 搬家和还债
贾赦的话，振聋发聩。
贾政再想装鹌鹑也是不能够了。只能佯装受辱，红着脸说道：“大哥如何这样说话，若不是为了照顾母亲方便，弟弟一定带着家眷搬走！”
对，我贾政是为了照顾母亲，可不是我觊觎荣禧堂！
贾赦大笑起来：“你这个假正经，还照顾母亲方便，你且告诉我，这满屋子的丫鬟仆妇在，要你照顾什么？是要你早起端茶递水伺候洗漱，还是要你一日三餐伺候饮食？你不过是每日下了衙回来请个安，怎么就一定要住在荣禧堂才能请安？旁的地方就不行了？”
贾政红着脸，本就不善言辞，这会儿更是臊的说不出话来，贾母哪里舍得自己心爱的小儿子被这样说，忙搭过话来说道：“你这孽障，是我让老二住在荣禧堂，好让我老太婆想他的时候能快一点看到！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是怪我老太婆多事吗！”
贾赦已经不在意贾母的话了，若是以往，定是还要伤心一番，此时只是冷笑道：“既然老太太这样说了，那也简单。”随即喊道：“贾大、贾二何在？”
“老爷，小的在！”两个声音传来，却是两名小厮扮相的人。
贾母一见二人，立马愣住了：这二人怎么还活着？
原来这二人是贾代善亲信贾忠全的两子，当年贾代善死后，本是安排贾忠全到贾赦身边，帮助贾赦顶门立户，守着贾家基业，待贾家第三代成长起来，再图未来。
贾代善想着，到时候有王子腾与林如海两位姻亲，贾家第三代崛起只是时间问题。不得不说，贾代善还是有点谋略的。
只可惜，他的第一步安排，贾忠全，就被老妻毒死了。贾母只派人通知贾忠全家人，说贾忠全殉主了。却不想，贾忠全早就告知家里，老爷（贾代善）安排他跟着赦大爷，守好荣国府。
贾大贾二得到消息后，立马联系贾赦。那时的贾赦刚刚失去父亲，不忍再失去母亲，于是妥善安排好贾大贾二弟兄二人。
如今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带着贾大贾二的，一是二人武力超群，二则是二人绝不可能倒向贾母。
不提贾母如何震惊，只听贾赦说道：“你们二人带着人去荣禧堂，帮着政老爷搬家！你们老爷我孝顺，特准许政老爷一家搬到老太太院子里去住，以方便政老爷照顾老太太！”
说完，贾赦阴恻恻的看了一眼贾政，继续说道：“记住，除了王氏的嫁妆，旁的东西，一概不准动！既然还没有分家，那就都是我荣国府的！”
“是！”贾大贾二领命道！
“不可啊！”贾政慌张的说道。
“不行，我看谁敢动，我可是王家的人！”这是王夫人的声音。只可惜，若是这府里其他人听到这话，或许还会顾虑一二，但贾赦此次带来的人，要么是贾代善留下来的，要么是先荣国公，贾赦的奶奶裴氏留下来的人，又还有一二张氏的人。这些人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知道王家是贾家捧起来的。因而，打心眼里就看不上王家这做派，自然也就不会在意所谓的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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