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在第六次失恋前——俸狸子【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1 17:20:06  作者:俸狸子【完结+番外】
  姜程知道这话是说给齐井源听的。
  她隐隐地感觉到齐井源的不悦,但母亲似乎就要这样,知道儿子不会发作,就干脆借此机会教训。
  “我们也就认识两个多月。也是我父母看了我朋友圈问,我提的见一面,他配合我。”
  在说出这话时,姜程觉得在工作上的能力派了用场。换做几年前的她,根本不会想前面的话是冲着自己还是她儿子,早开始盘算什么时候离场了。
  “天下父母果然第一个样子。我们家小源在外面一向很懂事,跟在家里不一样。”
  许律师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儿子,又像是对姜程的回答很满意,“小源说姜小姐留过学?去的哪里?”
  “奥地利,三个月前刚回来。”姜程说。
  “哦,那你们怎么认识的?”许律师问。
  这下换齐井源不乐意了,“再这样我们就走了。”
  “你自己不说,还不让我们问了?”
  许律师也不生气,又看了一眼姜程,“不好意思姜小姐,我们小源在家里就是这个样子,大概你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姜程也不露怯。
  气氛稍微缓和,齐爸爸便招呼着大家吃饭。吃饭时齐爸唱主角,顺着留学的事说下去,他介绍自己和儿子是同行,也说自己当年公派在埃克塞特几年。他夸奖姜程年轻多出去走走是好事,齐井源当年也是有两次机会,无奈家里老人舍不得,只能作罢。
  相比齐爸爸的妥帖,齐妈妈的厉害是直接表现出来的。
  她招呼姜程动筷,边吃边聊,当自己家一样。说是招呼吃,但全程都在观察姜程。偶尔问上一两句话,明面是长辈的家常关怀,实则句句都是冲着姜程个人情况去的,句句都礼貌,也容不得人糊弄过去。
  姜程早已想通了,跟商务会餐没差别,不出格就不会弄得难堪。
  但她也分不清这是因为自己上了三十火气没那么大,还是因为挺在意齐井源。她还没想明白,许律师的提问已激起了她的好胜心,让她想要拿下这一局了。
  两位女士你来我往,许律师是厉害,姜程也接得稳。齐井源明显少了急躁,偶尔出言挡话,但他一出声,许律师就意味深长地看一眼他,笑了一笑。
  这一笑在姜程看来有一些慈爱,心想家庭关系没那么差,心里又笃定了一些。
  对于许律师,姜程都理解,独生子家庭要找个身家清白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生子再正常不过,于是落在她头上的每一句她都答得清楚。许律师迂回地问,她直接地答,不藏着掖着,也不刻意讨好或者显摆聪明。如果换了王雅蕾,应该会比自己更有本事迂回,但姜程知道自己就是做不到。
  齐井源的爸爸一直比较沉默,主要是听,但一直观察,偶尔出声让服务生把茶水倒一下。服务员一直察言观色候着,不用提醒,但爸爸的出声更像是救场,一般都落在齐井源偶尔出声后的几秒小尴尬上。
  热炒上完了,该问的也问得差不多了。
  下半场终于变成闲聊。汤上了,空气里有鸡汤和人参的香气。齐井源开始说得多了,状态开始放松下来。齐爸爸问他工作,最近项目的进展。他正经回答,虽然愿意聊自己工作,但总想着拐到姜程身上,想要夸她,搞得姜程比上半场还紧张。
  鸡汤喝完了,先生们要了白米饭,女士要了甜品,水果也上了。
  吃完了水果,齐爸爸叫齐井源出去抽烟。齐井源犹豫了一下,姜程明白他妈妈找自己,便对他点点头。
  父子出去之后,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许律师喝了一口茶,方才脸上的笑容没了。她看着姜程,似乎想要从她脸上找出更多表情来验证她已有的判断。
  “姜小姐,看到你我挺意外的。你让我想到了小源大学时候谈的第一个女朋友,是他的学姐,大他三岁。”
  姜程也意外他母亲跟自己说这个,又想问是怎么分手的,但没好意思。
  许律师似乎读出了她的心思,“那学姐眼界高,毕业了直接出国读研,没什么留恋,说到底还是觉得我们小源幼稚,分了也不可惜。后来那学姐嫁了一个企业家,前几年公司上市,又儿女双全,得偿所愿。”
  姜程觉得自己不该发表意见。
  许律师接着说,“我不觉得你是光看男孩子好看的那种女孩。当然,我们小源是挺好看,不是因为是我儿子才那么说,追求他的女孩子也是很多的。他现在是心气高了,要挑了,以前是那种很好追的男孩子。爷爷奶奶带大的,宠得厉害,谁玩得到一起就跟谁处朋友,处的都是玩乐朋友。最后一次谈朋友是吃了点苦头,让他见识现实社会的模样,金钱和感情都赔进去,才想明白决定认真做事业。他运气好,发展得不错,但明里暗里还是有他爸爸托底,他自己知道,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跟这样的男孩子在一起是很操心的,能过的是眼睛看得到的日子,要寄托什么大的期望,多半是要失望的。”
  姜程听完了这段话,开始明白他妈对自己和齐井源没太看好。
  “我确实没太了解小齐,不过我也没寄托什么期望,我不要阶级提升,现在就很好。虽然通过婚姻向上是条路,但我觉得还是工作容易些。”
  “姜小姐这话我爱听。”
  许律师笑了几声,“但从过来人看,婚姻还是最快的上升手段之一,我事业虽然不错,但事业比起婚姻的成功概率,还是小之又小,虽然两者的成功都是极少。”
  这时姜程已感觉到,今天的对话根本就是源于对孩子的保护,或者以往每一种反对,本质上都是保护。
  她也预感到自己不是齐井源父母的理想型,有些泄气,但想到齐之前的话――如果爸妈反对还要不要他。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她一贯以理智克制自信,却在这次的事情上迟迟不愿意细想,甚至只希望不要面对这个问题。
  她对自己有些失望。
  没想到许律师最后又说,“不好意思,可能让你误会,他能带你回来我们很开心,希望你们自由恋爱,但看你的样子,我知道他爸爸也担心。你们才谈两个月,你很好,小源也一直很认真,就怕后面你又看不上他了。”
  话锋一转,以这句结尾。
  姜程松了口气,还是他妈妈厉害,什么都被她说去了,又或者她考虑再三,决定退上一步――虽然不满意,但也不反对,虽然没太看好,但又不提意见。
  “我也是认真的。”姜程说。
  抽完烟进来,齐爸爸拿了停车券,四人步行到停车场。齐爸爸和齐妈开车走,临走时说了些客套话。
  齐井源也开车,姜程坐他的车走,齐井源送她回家。
  “我妈后面又说我坏话了吧,她是不想我好了,我就知道。”齐井源的手搭在方向盘上。
  姜程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红包,抽在他胸口上,发出噗的一声,“你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妈的红包倒是挺厚的。”
  前面车辆尾灯闪烁,齐井源停下来。他拿起那红包,捏了一捏,又在方向盘上抽了两下,笑了。那是一种全身放松的笑,仿佛一场大考过后。
  “我爸挺欣赏你。”
  齐井源说,“说你跟我妈年轻的时候像。他跟我妈一直穿一条裤子,他那么说,我妈的态度也不会远了,虽然不会那么说。”
  姜程奇怪自己哪里跟许律师像,又一想他之前谈的那个学姐,心想这家伙怕不是有恋母情结,才如此热爱跟母亲相爱相杀。
  “你爸妈没什么问题,但你对你爸妈有问题,你这脾气我见识了,跟之前我想的不一样,我要真考虑下。”姜程故意吐槽他。
  齐井源把红包给姜程,“一万块就把你买了啊?”
  姜程干脆不理他。
  齐井源也不做声,车速稍微提快了一些,十几分钟后到了姜程楼下。
  “决定了,今晚开始睡你家,一万块够我住两个月!住到打完证,回我家。”
  “谁跟你打证,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外派!”
  姜程无语,松了保险带,开门就要下车,又被他一把拉回来,手劲跟之前一样大,大得像天天扛十公斤大米上楼的练的。
  姜程甩了他一把,没甩开他的手。
  齐井源把她拉回来,抱紧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这次我一定不松手了。”
  (第七章,完)
第35章 终章不坦诚的成年人(1)
  最后一章!
  附我最爱的场面,图片在文中。
  和李尘约的摄影展在二月最后一个周末。
  确认了时间,王雅蕾就再没和他发信息。他说会出两趟短差,除了对应王雅蕾所在集团的工作,他也接到了最早事务所客户的一些委托,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忙碌。
  王雅蕾还算清闲,28 楼和 26 楼的工程队已经入驻,28 楼嘴开始装修,敲打和冲击钻让办公环境直接变成了工地现场。王雅蕾不去 27 楼喝咖啡,27 楼的部门反而全都跑了下来,占据了会议室和各个公共区域的空位,茶水间的水经常喝空。
  何仙姑说装修吵得他血压高,近期会在家办公或者陪同下属外出拜访,但谁都知道,他倒数着邵总回归的日子,心情恶劣得不是一星半点。
  王雅蕾也在倒数,倒数着看展的日子,像等待一场久违的约会。
  她已好几个月没有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在工作之外单独碰面了,不是男友,只是朋友。
  虽然她早已承认对李尘有些好感,但他也早已声明不再结婚,她便省去想入非非的精力,放松和他看一场不看不去就浪费门票的展。
  想到这里,她既遗憾,又觉得自己应该享受。她甚至开始检讨和前男友约会时犯的错――她是很爱他们,但更多时候她是为了结婚,最后无可避免变成一个令人窒息的对象。
  她想到老舒,又拿他跟李尘相比,这两位都已是不可能的对象。
  李尘是个老派的知识分子,体贴他人又固执己见。老舒也是个体贴的知识分子,但这里有故意迎合他人的习惯,像一种习得自年少寄人篱下时光的表演。他不敢表达感受,看似自我被消耗得差不多,里面却留着一个黑漆漆的核,不定期跳出来发泄一下。
  李尘的体贴则非常稳定,更像是某种自我的要求,他教养的一部分,但教养里又有许多自以为是的部分。
  约会的那天是周日,李尘预约了下午 2 点入场,1:50 在入口碰头。
  王雅蕾吃完饭坐出租去展馆,提早了五分钟到。预约制是为了每日限流,能免去令人烦躁的排队之苦。
  李尘在展馆入口等她。王雅蕾看到他时,他正在打电话,但视线一直对着门口。
  他看见王雅蕾,很快挂了电话。
  王雅蕾知道他上午才回本市。大约工作重要,他脸上留着未收敛的工作表情。如果不是今日活动,他大概率会在电脑和手机前处理工作度过整天。
  今天他依然是休闲商务的衣着,风衣搭在手上,比上一次见面又瘦了一些。
  见到了王雅蕾,他显然很高兴,但还是很克制地说,“谢谢你能来。”
  他们兑换了预约票,将外套交给衣帽寄放处,一起进去了。
  这个展在本市只有小规模宣传,但在专业人士中已有足够口碑,又因本次放出的票量极为有限,一早就售罄。
  二人走到展厅内,正前方是一幅放大的摄影作品,一位哈萨克族老妇人的全身像。
  老妇人的背影是草原,远处仿佛有暴风雨。她面容宁静地看着前方,仿佛风大而眯起的眼睛,似乎在等什么人,又似乎什么人都没等。
  她的皱纹淹没在她的平静之中,皱纹成了平静的一部分,她的衰老很少让人感受苦难,脸上的褶皱更像是一种松弛,甚至能让人联想到下一刻或许她会咧开嘴笑,露出仅有的几颗牙。
  这位摄影师以拍人物见长,这是他最出名的作品。他也热爱黑白摄影,构图又精巧复杂,这是他小众的原因,也令他一直难以被人模仿。
  李尘看了肖像一会儿,提到了他曾在墨西哥州旅行时看到的印第安老人。
  “在他们居住的地方,一部分还未通水和电,有人说他们倾向于保留原有的生活方式,有人认为这不过管理者失职的借口。”
  “那你怎么看?”王雅蕾问。
  “我会认为老人会倾向于保留原有的生活,但这和水和电无关,这就是失职,不应该被美化。”
  王雅蕾觉得这是他会说出的答案,她也那么认为。
  其他的作品不如这幅作品巨大,只以 30*40 左右的镜框裱好,悬挂在灰色的墙上,冷色调的光线从天花板上方打下来。
  他们走到了另一幅作品前,那是一个藏族的老妇人,室内作品,画面更暗但拥有更丰富的层次和更厚重的质感。
  “我曾经模仿过这张,在家拍我的父母,但依然拍不出这种效果。”
  “和镜头有关?”王雅蕾问。
  “不,是我的问题,我的父母也过于紧张……他们这一代人并没有那么多机会拍照。
  他说这话时没有看王雅蕾,还是看那些作品。
  王雅蕾想到自己刚认识他时,她曾路过会议室,看到他专注看资料的侧影。
  他的专注力惊人,弥补了他气质上的荷尔蒙不足,使他看起来拥有更多智慧、决断和力量感。
  “我看到你拍很多山,老街、天空、机场...还有你阳台上的烛台,那些也很漂亮。”王雅蕾指他朋友圈的那些照片。
  李尘显然有些害羞,他们又向前走了几步。
  他们在这个片区最后一副照片前停下――那是一张运动延时摄影,一个穿着短裤的男孩子在沙地上奔跑。
  这是一副彩色作品,色彩做了后期锐化,使画面呈现出凌厉和强烈的生机,这是它和其他作品不同的地方,这是一副拍摄年轻人的作品。
  “你觉得摄影或者其他艺术,最重要的是什么?”李尘问。
  王雅蕾想了一想,“激情、生命力、荷尔蒙,人还是热爱有生命力的东西。”
  李尘转过头来看她,“可以帮你拍张照吗?”
  王雅蕾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答应,她站到了奔跑男孩的作品旁,这是展馆中少有的彩色的作品,王雅蕾目前最喜欢的作品。
  李尘拍了几张,将手机给她看。
  照片中王雅蕾中长卷发,酒红色的高领衫在冷光下微微发紫。她望着照片笑着,和照片的合影也不落下风。因为嘴唇的颜色,那对出门又折回家戴上的真多麻珍珠耳环,以及她眼中的光。
  <图>
  王雅蕾非常惊喜,“可以发给我吗?这大概是我目前拍得最好的照片。”
  “当然。”
  李尘点开微信,发给了她。
  意外的是,王雅蕾收到了好几张。除了刚才那些还有另一张――那是一张挥杆打球的背影照,有点逆光,但还是能看清照片中的人――她是一位穿着白色球衣的年轻女士,束着马尾,正一杆击出了球,球飞向远处的绿茵场。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