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什么都不是借口,只要照顾不好她,你就配不上她一点。”
所以,怎么能说不是他的错呢。
全都是借口。
-
俩人刚出了小树林,默契地当作刚才的对话根本没有发生过,就见钟市奇在跟他们招手:“快来快来,来唱歌!他们几个人都在,独致这里的音响效果也太特么绝了。”
温灼华笑着应了一声,怕姬简尴尬,率先向前走去。
只是姬简路过钟市奇的时候,没忍住“啧”了一声,摇头感慨:“路哥可真牛逼,装得挺好,还得派你在这蹲守?怎么,是不是告诉你,我们俩一出来就赶紧让我们去唱歌,盯这么紧?”
钟市奇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关心:“你还好吗?”
“好着呢。”姬简呼出一口气,“没有这么通畅过。”
温灼华刚进K歌房,就听里面正热闹着。
她一推门,刚好听见季和豫的鬼哭狼嚎,夹杂着俞越的吐槽:“你特么的放过我们吧,这音响条件你就唱这样?”
路京棠更是不客气,懒得再污染自己的耳朵,直接伸手切了下一首。
就像有心电感应似的,他抬起头,朝门口看去。
完全不想追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轻笑了笑:“夭夭,来唱歌。”
季和豫瞬间鬼哭狼嚎得更厉害了:“我靠,路哥你偏心!”
陈槐立马帮腔:“路哥就是偏心夭夭怎么了?有本事你报/警啊!”
她站起身,带着温灼华去点歌台,给温灼华点了首歌,把麦克风递给她。
温灼华:“……”
她试图推脱,“那个,我不太会唱歌,有点五音不全……”
“没事!”俞越一挥手,“能唱得比鱼子还烂吗?”
其他人倒也颇为赞同,毕竟温灼华这种看起来什么都做得很好的人,大概率唱歌也好听,更不用说她的声音本来就很有质地。
温灼华:“……”
她沉默两秒,觉得再拒绝也不太好,最后还是接过了麦克风。
前奏缓缓响起。
K歌房的音响效果确实极好,甚至有一种像在万人演唱会现场的感觉。
她慢慢地开口,唱了第一句——
温灼华的声音确实很好听,细腻,温柔,平和。
如果忽略她的跑调,那确实是一个唯美的现场。
……准确来说,不叫跑调,叫“每一个字都不在调上”。
K歌房里一片寂静。
下一秒,季和豫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笑声便传了出来,他笑得都快瘫下来了:“我的妈,怎么会有唱歌这么……”
温灼华:“……”
她知道自己确实唱歌跑调,没有一丁点艺术细胞。
实在唱不下去了,她正准备放下麦克风,就蓦地听见了鼓掌的声音打断了季和豫的吐槽。
和路大少爷那有标识性的散淡语调:“唱得好。”
季和豫:“……?”
季和豫:“她的调……”
路京棠懒洋洋地单手撑着脑袋,眼都不眨地继续夸,“原唱处理得不太好,没有什么感情,编曲也普普通通,夭夭把每一个字都改得更有味道了。夭夭,你想发唱片吗?”
姬简也笑道:“确实,灼华的声音很好听。”
陈槐这个好闺蜜不甘人后:“不愧是夭夭,十项全能!”
俞越紧跟着心上人来夸:“你还会唱什么,下一首歌我们也想听你唱。”
季和豫:“…………??”
第40章 循环×40
温灼华从来没有在唱歌这件事上, 获得过这么大的自信。
而一旁的季和豫,则陷入了巨大的人生怀疑之中。
他甚至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又左右环视、看了一圈K歌房里几个人的表情。
好特么真挚, 还一个比一个真挚。
好像那些对温灼华的夸奖, 完全没在开玩笑似的。
是他自己的听觉系统出问题了吗……
温灼华继续唱了起来。
季和豫这下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了——
是真的, 每一个字都跑调,他如果不看歌词、完全听不出这首歌是什么歌的地步。
他觉得听温灼华唱歌简直是在污染自己的耳朵,当然, 另外一点是,不满了温灼华这么多年, 季和豫终于找到了温灼华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这种感觉太爽了。
他高中时就不太能看得惯温灼华, 觉得她虽然看上去脾气挺好的模样,但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最主要的是, 姬简追了她那么久, 她也没答应, 季和豫时常有一种“她有什么好的,值得我哥们儿这么舔”的感觉。
只不过每次想“她有什么好”的时候, 季和豫转头就会发现——
哦, 温灼华又拿了年级第一了,温灼华英语竞赛又替学校夺冠了,温灼华甚至运动会女子三千米长跑都能拿第一了……
好!气!哦!
所以现在终于找到了她的缺点,季和豫虽然唱得也不怎么样,但仍旧趾高气昂地准备开口嘲讽:“温灼华,你这都……”
“唱的什么呀”这几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他路哥散淡地瞥过来了一眼。
眼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季和豫顿住, 那几个字乖乖地咽了回去。偏偏温灼华还看过来了,在间奏的时候询问他:“季和豫,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季和豫:“……”
季和豫清了清嗓子,“你这首歌唱得其实还挺不错的。”
“真的吗?”温灼华向来是个自视很清醒的人,所以很少被别人的夸夸迷惑,但现在!就连现场跟她最不合的季和豫都夸了!
她喜滋滋的,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看上去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问,“真的啊?”
颜狗季和豫:“……真的真的。”
路京棠轻轻朝着季和豫嗤笑一声,但丝毫没阻止他颜狗的行为。
不错,这样起码温灼华能被哄开心。
他眼里带着三分笑意,看向已经有些臭屁的温灼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示意站在点歌台的温灼华坐过来唱。
温灼华唱开心了,她看了一眼,发现确实只剩下路京棠身旁有空位了,本着“寿星最大”的精神,乖乖坐了过去。
陈槐一个激动,拼命抠起了俞越的胳膊。
俞越吃痛,还得哄着祖宗,压根不需要陈槐多说:“是是是,好甜,宇宙第一甜。”
……
路京棠懒懒地倒了杯饮料递给温灼华:“润润喉,不用急,想唱多久就唱多久。”
季和豫“卧槽”一声,还没吐槽出口呢,就听见路京棠又继续哄温灼华:“他们几个人都很喜欢听你唱歌,你想唱多久,他们就会在这里听多久。”
季和豫:“?”
钟市奇在一旁跟俞越对视一眼。
他的眼神很明显:路哥来真的啊?就让我们这么硬哄着?
俞越摇了摇头,意思也很明显:何止是让我们硬哄着,没看见路哥他老人家自己也上赶着哄?
钟市奇本来还不觉得。
但接下来几首歌的时间,路京棠的表现很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
温灼华唱抒情歌,他就夸:“好听,情绪很到位,尤其是副歌第一句,感染力很强。”
温灼华眼睛亮晶晶的:“我也觉得那一句唱得最好听!”
温灼华唱失恋苦情歌,他就夸:“好听,但这歌词写得不太好,听上去有些矫情。”
温灼华连连点头:“是,我觉得只有旋律是好听的。”
甚至温灼华唱rap,唱得就连钟市奇都快忍不住捂耳朵了,他路哥照样能面不改色、极为真诚地夸:“好听,谁说华国没有嘻哈的。”
温灼华简直快要原地把路京棠奉为知音了!
她一阵感慨:“我之前还有过突然的灵感,写了一首rap歌词。”
路京棠就很有兴趣的模样:“回头发我看看,江敛舟他们工作室一个艺人正打算发一首rap,我给他推过去。”
温灼华:“真的?!那要是他们选中了,我岂不就是词作了?”
路京棠很自然地一点头:“还能拿到歌曲分成。”
……
钟市奇实在是叹为观止。
他跟路京棠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哪见过路京棠这副哄人的模样?
陈槐也在感慨。
只是感慨的跟钟市奇并不一样——
她觉得温灼华似乎在路京棠面前,越来越自然、越来越接近本性了。
夭夭甚至会娇纵地撒个娇、任性地接受路京棠的盲目夸奖,就连路京棠的伺候,夭夭都能坦然接纳了。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就像是……
陈槐认真思索了一下,找到了最恰当的形容。
就像是,路京棠在有意地,想把温灼华再养一遍似的。
真好。
-
路京棠的生日是在隔天。
很自然而然的,大家就一起在独致里玩到很晚,打算到零点一起为路京棠庆生。
独致作为南川最有名、最奢华的度假山庄,面积之大、游玩项目之多,自然不必多言。
K歌房里的人,算是路京棠身边最核心的圈层了,其余的人也识趣地没往这边凑,都各自散开在其余的地方。
从K歌房里出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月上柳梢,钟市奇却仍旧有了一种得以重天见日的幸福感。
如果可以许愿的话,他希望接下来的人生里,再也不需要听温灼华唱歌、哦不,念歌词。
他搭在季和豫的肩膀上,说:“鱼子,怎么办,我有点想吐。”
季和豫一脸惊慌:“啊,不会吧?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钟市奇:“……”
季和豫还脑残地去摸了摸钟市奇的肚子,仍在嘀咕:“好像真的有点大了……”
钟市奇“啪”地拍掉季和豫的爪子,转过头去跟后面的几个人提议:“走,去放烟花,我可是特地搜刮了各种各样的特色烟花来撑场面的。”
俞越几个人倒没有什么异议,齐齐看向了路京棠。
温灼华很有兴趣的样子:“都有什么样的?”
钟市奇暗道一声稳了,开始“诱惑”温灼华:“有特质的兔子形状的,还会一跑一跳的,还有加特林的,哦还有你肯定喜欢的金元宝散花的……”
温灼华越听越带劲儿,正准备应声:“那我一定要自己放那个金元宝……”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
路京棠低声打断了她,问:“我们去别的地方看,好不好?”
温灼华一怔。
路京棠轻笑了笑,像是在跟她柔声打商量似的:“放烟花还挺累的,我知道独致有一个绝佳的观景位,我们俩去那坐享其成?”
温灼华莫名地把这句话的重点,放在了“我们俩”上。
她顿了顿,没来由地有点心慌意乱。
……路京棠的态度好像有些亲密和暧昧了。
温灼华甚至有些想要拒绝。
可她又想起,这是路京棠的生日,她如果连这样的小要求都要拒绝,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些。
路京棠还在哄她:“我让钟市奇把那个金元宝留给你,你想什么时候放就什么时候放,怎么样?你要是喜欢,我就再送你一些,可以吗?”
温灼华……
有些可耻地心动。
不是因为所谓的金元宝,而是她好像确实很难见到今天这样的路京棠。
一口一个“好不好”“怎么样”“可以吗”,就像是她的点头答应是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更不要说还有陈槐在一边帮腔:“放烟花那能容得下几个人啊?”
她的手向后伸,狠狠掐了俞越一把,俞越一边痛得想跳脚、还得配合演出:“5个吧。”
陈槐就数了数现场的人:“哎呀,那夭夭跟路哥岂不是站不下了?”
俞越:“好可惜哦。”
温灼华:“……”
你们演得好假!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是什么不合群的人,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她只是刚一点头,其余五个人一溜烟儿地就没影了,好像身后有什么鬼在追一样。
温灼华抿了下唇,转过头问路京棠:“我们要去哪儿?”
路京棠示意了一下完全相反的方向:“这边?”
温灼华“嗯”了声,跟着他往前走。
但很奇怪。
她本来以为路京棠单独叫她,是有话想说,可两个人走的这一段路,路京棠却全程都在沉默。
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说话、也不停下。
温灼华甚至有一种两个人得这样走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她最后按捺不住地先开了口:“正好,路哥,我有事想问你。”
路京棠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示意她说。
温灼华拿出来了那张银/行/卡,问路京棠:“这张卡……是你托姚叔给我的吗?”
路京棠瞥了一眼那张卡,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再次点了下头。
“当时也是你拜托姚叔去帮我父亲看病的,对不对?”
路京棠依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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