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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惦念你——晚遥【完结】

时间:2024-10-26 14:36:36  作者:晚遥【完结】
  “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八个字,即使她心理素质再好,也没办法坦然说出口。
  “我还让你陪我睡觉呢,”看出周宜宁的窘迫,他笑得越发愉悦,故意问:“怎么没见你这么听我话啊?”
  周宜宁瞬间不想接他的话了,只侧了腰身,想挣开那只作乱的手。
  “不闹你了,”他稍稍用力,就把人重新拉回怀里,“宝贝,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不告诉外婆。”
  周宜宁有经验了,知道他嘴里出来的“事”没那么轻易做到,只看向他并不应声。
  “陪我待会儿,我就放你走。”
  周宜宁愣了下,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怎么?你不满意?”他扬起下巴,领口散开露出性感的锁骨,“那要不,你陪我洗澡也行。”
  刻意咬重的“洗澡”,成功让周宜宁全身的燥热涌向耳尖。
  “……你自己去,”她撇过眼,掩饰红透的脸蛋,“我、我帮你把床铺好。”
  知道她嘴上虽抗拒,实际却一直纵容他,裴京闻倒也深谙循序渐进的道理,按耐心底那点见不得人的念头,不想逼她太紧。
  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见周宜宁佯装淡定,从衣柜里取出崭新的床单,视线不经意撞上他,也会慌乱错开,他扯了扯衣领,漾开的笑意敛了眸光里的缠绵。
  随后,他迈开长腿朝浴室走去。
  很轻的关门声响起,周宜宁心口紧绷的那根弦才稍微松散了些。
  她轻轻舒了口气,套好床铺起身时,余光不经意瞥向面前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
  乌发有些凌乱,领口的扣子半扣住,脸蛋多了几分难掩的红晕。
  不用猜都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她抬手拍拍燥热未褪的脸蛋,借着窗口吹来的冷风,才让满是涟漪的心湖平静了些。
  远处是星光璀璨的夜空,偶尔有几簇烟花升起又绽开,周宜宁走到藤椅前落座,眼前忽然浮现出七年前她被扔在临溪高速路口的画面。
  是裴京闻。
  明明已经在回京北的机场,愣是以最快速度赶到她身边。
  那个时候,她做梦都不敢想会有一天,她能和裴京闻一起回到溪水镇的家。
  而现在她喜欢许多年的人,成了她合法的丈夫,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站在她身边。
  清风袭来,周宜宁的发丝被吹起,她伸手牵住藤椅,脑海里满是那人的笑。
  不知什么时候,裴京闻悄然好近,从身后紧紧拥住她:“想什么呢?”
  铺天盖地的感知,都是男人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周宜宁听到了胸腔里怦然跳动的声音。
  哪怕过去许多年,她每一次遇到他,心跳都会为他而失控,无一例外。
  周宜宁任由他环抱着自己,轻声应道,“我在想我很幸运。”
  幸运到过了七年,还能和年少时一眼沦陷的少年走到一起。
  “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啊,”裴京闻笑了一下,倏地将她打横抱起,“现在,陪我躺会儿。”
  身姿倏地悬空,周宜宁难得乖顺没挣扎,只是习惯性抬眼望向他,目光猝不及防撞上那具精装的躯体。
  周宜宁以前不是没看过他没穿衣服的样子,但像现在看这么清楚,还是第一次。
  常年健身的缘故,男人被冷白皮包裹的八块腹肌纹理分明,勾勒出自然流畅的人鱼线。因为抱着她要用力,肌肉线条紧绷,几道青筋鼓起,呼吸起伏间难掩野性和狂妄。
  浑身的血脉在这一刻倒流,似将她整个人烘烤,每一个细胞都变得灼热而滚烫。
  周宜宁只觉
  心跳要冲出胸腔的桎梏,紧张到视线都不知道往哪个位置去放。
  看她这手足无措的样子,一声促狭的笑从他喉结挤出。
  “躲什么?”将人放在床边,他欺身靠近,单手攫住她的下巴,“你男人什么样又不是没见过。”
  离得太近,周宜宁被他极具侵略意味的气息紧紧裹挟,动弹不得。
  不知静默多久,她听到耳畔那道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直觉不能再这样下去。
  免得事态越来越不可控,让外婆担心。
  纠结半晌,周宜宁连对视都不敢,磕磕巴巴张口道:“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哪知,裴京闻跟听不懂她的话外音似的。
  “穿衣服怎么睡觉啊?”他膝盖往前抵了抵,强势横在她的衣摆那,似乎真在建议,“或者,你帮我穿?”
  周宜宁自然不想顺他的意。
  只是这人近在眼前,膝盖作乱的动作实在扰得她呼吸不稳,她只能小声请求:“让我先下去。”
  再不过去,外婆一定会察觉出什么的。
  “好啊,”他松开了握住她腰窝的手,刻意拖长尾音,每个字都满含痴缠,“你亲我一下。”
  话都说到这份上,可谓拿准周宜宁的心思。
  知道反抗不过,她闭了闭眼,等做足心理建设,她尽量不让心底难言的羞赧影响自己。
  而后试探性抬手,盘住男人的脖颈。
  她的心跳极重,极快。
  可能身高原因,她艰难挪动,想去触碰那双极富有诱惑力的薄唇。
  离得更近。
  不知是不是太紧张,唇角正落在他的喉结上。
  前所未有滚烫,烫得她脖颈通红,下意识想往后退,后脑勺却被紧紧扣住。
  下一秒。
  她的唇就被堵住。
  唇齿相依间,她的气息被男人不由分说侵占,她感受到了他前所未有的强势。
  意识越来越迷离,她想稍稍喘口气,却被他抓住机会,舌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来到她不曾主动敞开的领域。
  周宜宁从没想过,会被他吻到腿脚发软,四肢提不起力气,整个人只能瘫进他的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
  不知过去多久。
  男人才一脸餍足,慢悠悠松开了她。只是骨子里的那点恶劣上头,薄唇又滑向她红得几乎滴血的耳垂。
  “轰”一下,周宜宁只觉头皮发麻,忘记了怎么去推开他。
  “不是担心外婆发现吗?”他低声笑了下,眸色很混,“怎么还抱我这么紧?嗯?”
  最后一个字,他不仅说得暧昧至极,脚尖也不老实勾住她的腿弯。
  酥酥麻麻的触觉,再次缠得她气息不稳。
  “看你这儿都肿了,”他丝毫不知收敛,鼻息倾洒在她饱满的唇,声线引诱:“不如你陪我睡,等明天再给外婆解释?”
  周宜宁:“……”
  —
  周宜宁自然不会顺了他的意。
  如果让外婆察觉到,只怕这个年都缓不过劲儿。
  毕竟在外婆的印象中,她从小乖巧听话,是绝不会做出没领证就同居这件事。
  好在裴京闻也没真过分到枉顾她的意愿,强行把她留在卧室。
  借着脚灯微弱的光芒,她轻手轻脚下楼。
  外婆已经睡着,不知梦到了什么,唇角扬起清浅的弧度。
  周宜宁一直知道,外婆这些年最大的心事,就是记挂着她孤身在外没个可靠的归宿。
  看得出,经过短短一晚上的相处,外婆对裴京闻很满意,如今心愿已了,外婆在睡梦中也是难掩喜悦。
  她心间泛起暖意,脱掉拖鞋爬上床,像小时候那样挨着外婆。
  旁边是很轻的呼吸声,和记忆里一样让她心安的同时,抚平了她心底所有的燥热。
  很神奇的,闭上眼没一会儿她就陷入睡眠。
  隔天醒来,周宜宁先看到枕头旁边鼓鼓囊囊的红包,是外婆给她准备好的压岁钱。
  周宜宁并没拒绝,收拾好红包快速去洗漱。
  对着镜子,她先把长发半挽起,简单画了新中式的妆容,显得整个人更加温婉柔美。
  只是涂口红时,她凑近一看,发现唇角还有细微的肿胀。
  昨晚的画面像是放慢倍速,在她眼前再次上演,说不尽的旖旎春色。
  还是耳畔传来外婆轻唤她的声音,才收回迷乱的思绪,生怕被长辈看出异样,赶忙用清水拍了拍脸蛋。
  走出卧室,正撞上裴京闻那道长身玉立的挺拔身姿。
  不知他怎么做到的,外婆和舅舅昨晚还跟他保持几分距离,今天都把称呼换成极其亲昵的“阿闻”。
  他站在门口,耐心倾听舅舅的指导,眸色虔诚贴着对联。
  因为他个子很高,都不用踩着梯子,仅抬起双臂就能触及门框最顶端。
  熹微的晨光落下,晨风掀起他的额发,露出饱满的额头,为他那本就矜贵绝艳的五官添了些温柔。
  不知不觉,周宜宁看他了很久都移不开视线。
  还是外婆喊他们吃饭的声音响起,才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餐桌上,是摆满的汤圆、年糕、清蒸鲈鱼、翡翠蒸饺、蟹黄豆腐,堪称色香味俱全。
  不知是不是舅舅给秦绣母子警告了什么,吃饭的时候两人存在感极低,搭话也是一些场面语,所以氛围难得的轻松。
  周宜宁看向快堆成小山的碗,没忍心拒绝外婆他们的好意。
  吃完饭,杨文宇一刻都没耽误,找了个借口拿着车钥匙溜出门。
  秦绣很有眼力见,主动去厨房收拾碗筷。
  “阿闻,我和舅妈的心意,你收着,”杨志摁住想去帮忙的裴京闻,把红包递过去,“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宁宁从小受尽了委屈,才变得现在像这样坚强独立。”
  “是我对不起宁宁这孩子,作为她舅舅,却没尽到照顾她的责任,”杨志不知想起什么,语调有些哽咽,“我跟她外婆老了,不能一直陪在宁宁身边,以后她在京北,就劳烦你多照顾了。”
  杨志自认看人很准,从裴京闻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他对周宜宁是动了真心的。
  对于周宜宁小时候的经历,裴京闻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不用杨志交代,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您放心,”他敛了眸底的深沉,出口的话如承诺一般,“我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
  到了下午,周宜宁得了空,决定带裴京闻在溪水镇逛一逛。
  作为南临市最出名的古镇,溪水镇近几年直线飙升旅游热榜前十,逢年过节基本人满为患。
  因为裴京闻长了张招摇过市的脸,她这层博主的身份,也不完全算素人,所以思虑了会儿,驱车带他去郊外的南山寺。
  这座寺庙位位于南山山顶,要通过总共九百九十个台阶。
  快到傍晚,来爬山的游人并不多,周宜宁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戴好口罩。
  好在这个点过来的都是香客,大多数都心怀虔诚目视脚下,很少会把注意力分散。
  到了半山腰,察觉到她气息有些不稳,裴京闻放慢脚步问:“要不要我背你?”
  周宜宁轻轻摇摇头,回望他:“我可以的。”
  夕阳下,路旁的八角宫灯散发微弱的亮光,映在脚下的台阶。
  裴京闻并没强迫她,指尖捏了捏她的指骨,声线溺在风里,多了些疏润:“累了记得使唤我。”
  末了他笑出声,散漫开口,“周宜宁,要学会依靠你男人。”
  简单的几个字,从他嘴里出来,莫名沾了些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暧昧。
  周宜宁按耐住脸颊的热意,轻轻应声。
  以免这人嘴里又说些不正经的,到时候赶天黑前到不了寺庙,周宜宁赶忙转开话题,牵着他的手往上走。
  晚上六点,两人成功站在南山寺门口。
  细细算来,她已经七年没来过这里。和高三那年见到的不同,寺庙的建筑大
  多都重新修缮。
  故地重游,目光不禁被院子里的队伍吸引,意识难免有些恍惚。
  七年前,她亲手求来的平安符,不知他现在是否还保存着。
  看出她没问出口的迟疑,裴京闻并没直接回答。
  他收了一贯的散漫姿态,站直身姿留了句:“在这等我。”
  眼见那道高挺的身影朝队伍末端走去,一个想法几乎要冲破脑海的桎梏。
  明明山上的风声很大,她仍旧听到了本就不够从容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口的声音。
  已是傍晚,等候住持卜卦测算的香客并不多,没一会儿就排到裴京闻。
  按照主持的要求,身姿高大的男人眸色虔诚,跪坐进蒲团里。
  距离有些远,即使周宜宁集中注意力,只能看清他唇角在动,却无法判断他那些话的内容。
  似乎过去很久。
  他才从蒲团站起身,拿起那枚平安符,用毛笔写下几行字。
  做完这一切,他平安符封好口,快步朝她折返回来。
  周宜宁觉得,他靠近的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口上,她逐渐加重的一呼一吸相重迭。
  “周宜宁,这是给你的。”
  第一句话,他一瞬不瞬凝望进她清俪的杏眼,声线沉缓而低醇。
  “七年了,我总算有机会凑成一对。”
  第二句话,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枚被他保存得当的平安符,放在这枚新的旁边。
  星空下,说不出的亲密。
  “愿你得偿所愿。”
  第三句话,他眸色变得轻柔,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拥进怀里。
  这几个字,不止现在他说过,高考那天,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只是后来没有他的七年,他成了她唯一无法实现的愿望。
  周宜宁所有的情绪溃不成军。
  没几秒,泪水就沾湿了男人胸前的衣襟,于是他肉眼可见的慌乱。
  他向来舍不得看周宜宁掉眼泪。
  尤其让她掉眼泪的罪魁祸首还是他。
  “宝贝别哭,”他俯下身,英挺的眉眼掩饰不住焦急:“告诉我怎么了。”
  大概是他这句话里每个字都染了关心,周宜宁吸了吸鼻子,难得使了此小性子:“是你欺负我。”
  现在没欺负,之前没少欺负。
  也不算完全冤枉他。
  “是我的错,”他从善如流承认,耐心哄道:“那要怎么样才原谅我?”
  周宜宁并没应声,肤色却悄悄染了层绯红。
  “要不,你闭眼我告诉你个秘密,再考虑要不要原谅我。”
  周宜宁愣住,虽然没问出口他想做什么,仍下意识闭上眼睛。
  她的手被他牵起,稳稳当当往前走。
  约摸五十步停下,周宜宁隐约能察觉到他带她来的这地方比较空旷。
  “宝贝,睁眼。”
  话落,周宜宁掀起眼皮,正撞上满天的烟花。
  璀璨,绚烂,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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