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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你没事吧？你脸色怎那么难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云卿心没管他们说什么，一门心思就扑在娘亲身上，一眼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沈慕之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云软软，下意识的朝着她伸出手。
然而，手还没伸远，沈睿之就先他一步走到云软软身旁想要将她扶住。
“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给你看看？”
云软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避免被沈睿之触碰到，然后抬头看了沈慕之一眼，看到了他眼底的冰冷和暴戾。
“没事。”云软软摆了摆手：“太…驸马，你先回去。卿心，你给这位叔叔去安排一间客房吧。”
“娘亲，那你…”
“我没事，我回房休息一会儿就好。”
沈睿之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云软软一副无心应对的样子，把话都收回去先离开了。
反正人已经找到，他在这里还有一段时间，明天再来看她就是。
沈睿之离开，云卿心牵起了沈慕之的手。
“叔叔，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客房。”
“好。”
沈慕之转身离开，多一个动作也没有。
所有人都离开了，凉亭里只剩下了云软软一个，她单手撑在桌面上，在椅子上跌坐下来。
一股难受到窒息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开，她以为她会有足够的时间喘息，但没想到沈睿之走了之后，她那个便宜皇兄派人来请她入宫赴宴。
昨天接待的是西魏使臣，今天接待的是齐晋使臣。
宴会上觥筹交错间，云软软又喝了不少酒，一想到今天的事情，她更觉难过，一喝就又收不住手了。
宴会结束，她照例休息在了皇宫里，屏退侍女，她站在桌子旁边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次要是彻底醉过去了，醒来会不会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呢？
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的寝殿里多了一个人。
云软软顿时心跳如雷，掌心微微冒汗，该来的还是来了。
沈慕之今晚没有戴面具，露出了原本面部的他此刻比之前更冰冷，更可怕。
“躲我躲进皇宫里来了？”
云软软顿时委屈涌上心头，眼睛一红，鼻尖一酸，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沈慕之，你凶我。”
沈慕之气笑了，找了她三年，找到她的时候她私藏了沈睿之、背叛了自己、还生儿育女，到头来她却倒打一耙怪他凶她？
“怎么？当初不是才智无双，玩得一手好计谋，成功的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吗？对我用药，找人杀我，写绝情信，毫不犹豫的背叛我的不都是你吗？现在装什么可怜啊？”
过去种种在她脑海里一晃而过，云软软哭得更凶了，当初的每一幕，现在每一句都好痛好痛。
“你不是很会骗，很会算，很会跑吗？拿出你的本事来继续对付我啊！现在哭什么？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你就是欺负我啊，沈慕之，你不要凶我好不好？”
“不好！”
沈慕之冷漠的话音落下，云软软直接大哭了出来，眼泪哗哗的流，像个三岁小孩一样，一点形象都不顾了。
她这一哭，哭得沈慕之心烦意乱，乱了方寸，失了初衷。
“不许哭！”
话音落下，沈慕之抬手一挥，直接灭掉了所有的烛火。
窗户已经关上，外面只有少许光芒透进来，整个寝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光线暗淡得让人更加焦虑。
云软软被这黑暗给吓到，哭不出来了。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沈慕之抱起，然后粗暴的扔在了床上。
云软软知道他很生气，但他的反应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他不会又失控了吧？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眼睛，她好害怕啊。
她头上的簪子被拔下来，如瀑一般的长发倾泻下来，散落满床。
“沈慕之…”
她刚出声，就感觉到身上一重，沈慕之压了上来。
第163章 混蛋！欺负我
黑暗之中，视觉失去了作用的时候，触觉就会被无限放大，她感受到沈慕之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滚烫得令她心跳疯狂加速。
忽然，她的脖子上传来了温暖柔软的触感，紧接着坚硬的牙齿一下子咬了下来。
云软软吓得浑身一震，使劲推开沈慕之，每次他失控的时候，第一个攻击的部位就是她的脖子。
下一秒，娇嫩的皮肤被咬破，腥甜的血液渗了出来，云软软被吓疯了。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她低声在沈慕之耳边吼着，但她不敢大声叫，这里是皇宫，她若是大叫出声会引来侍卫，到时候沈慕之的身份就会曝光。
四处征战，意图统一天下的大夏皇帝一声不吭偷偷潜入蓬洲，任谁都不敢轻易放他离开。
她再怎样也不可能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她没有大喊大叫，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哭泣声，表达自己的难过。
很快，衣衫尽数碎落，企图反抗的双手被一只大掌控制着摁在头顶，就连双腿也失去了自由，云软软挣扎的幅度更小了。
“沈慕之，你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了，我害怕！”
这时候，云软软才知道沈慕之不只是吓唬她而已，是真心想要报复她。
用各种令她屈辱的手段惩罚她，折磨她。
“沈慕之，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不行吗？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绝跟我沟通？”
听到这话，黑暗中，沈慕之传来了一声冷笑。
冷笑之后，就连她试图和解沟通的声音也被一个粗暴到极致的吻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这三年身上的转生蛊发作的时候，都没这么痛，尤其是她的心像是被徒手撕开了一样的痛，让向来娇气的云软软委屈不已。
她也不想离开，可有些事情她真的没法说，说出来这么荒谬谁会信？
而且背后那个挂逼现在对付的是自己，可如果沈慕之也被卷进来，连他一起对付呢？
她不想连累更多的人了。
无论是沈慕之还是四个掌柜，当年因为她伤了多少次？
她没有把握保护他们，所以只能选择远离啊。
挣扎无用，云软软干脆放弃了反抗，任由他欺负着。
她委屈的痛哭起来，像是珍珠链子被扯断一样，眼泪疯狂的往下落，但又小心翼翼的控制音量不惊动外面的侍卫。
像是暗夜里可怜的小猫咪一样低低的呜咽着，可怜得让人于心不忍。
沈慕之眸光一凝，心头一颤，忍不住生了一丝恻隐之心。
“沈慕之，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大坏蛋！”
沈慕之身形一僵，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点心疼让她给骂没了。
放在她细腰上的手掌一个用力掐得浑身一颤，连声音都在抖。
“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我…我保证，你过不了多久，就会…就会拿着榴莲求我让你跪！”
云软软哭得眼睛都涩了，身上的人还没点反应，她干脆不哭了。
她想通了，反正都是要被欺负，身上痛没办法，但心里好歹爽了不是？
“你丧心病狂，你欺凌弱小，我进宫招呼齐晋使团一下午，你肯定不会闲着，你肯定去调查了！”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沈睿之是西魏驸马，跟我这个倾城绝世又智勇双全还完美无缺的蓬洲公主，没有半毛钱关系！”
……
沈慕之被气笑了，她可太会说话了，时隔三年，还是让人又爱又恨，气得牙痒痒。
“至于今天下午的事情，沈睿之是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他当年还是靠我上位的，这次想复仇肯定要跟我拉关系啊！”
“我现在安安稳稳做我的蓬洲公主，又不是没靠山，我怎么可能再资助他复仇？我又不傻！”
有理有据，话语清晰，看样子是真心话，沈慕之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你连这都看不清，还跑来兴师问罪惩罚我，你才是那个傻子吧！”
……
看出来了，她也不是很想和解而且还在挑衅好的很。
正骂得痛快的云软软被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欲哭无泪。
“我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你干嘛还要欺负我啊？呜呜呜…”
她这是说？难道不是骂？
云软软骂累了，挣扎累了，她不想再努力了，摆烂吧，爱谁谁。
发现她没了动静，沈慕之捏了捏她的耳根，那是她最怕碰的地方，会痒得整个人缩成一团。
刚刚想躺平摆烂的云软软：！！！
“沈慕之，我再没见过比你还禽兽的人了。”
“更禽兽的还在后面。”
沈慕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听说你有三个孩子？”
“收养的。”
毕竟一胎生三个在古代算医学奇迹了，她这么解释不算离谱吧？
毕竟沈睿之第一反应也是这个，说明大家都觉得她这一胎三宝确实不太寻常。
她现在在沈慕之手里，不确定后面会怎样，暂时先不把孩子卷进来。
要是以后和好了，告诉他也无妨，要是没能和好需要再次跑路至少他不会盯上她的宝贝。
果不其然，沈慕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看样子他也不相信自己一夜整了三个出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跟我解释一次，三年前为什么要走？”
云软软浑身一僵，终于还是到这个问题了吗？
三年前那封绝情信里，她是怎么说的？
所有情意都是虚假，所有柔情都是伪装，所有承诺都是哄骗，所有誓约都是敷衍。
从他回来那一刻起她就在筹划，总有一日要远走天涯。
因为不爱，所以离开。
所以时至今日再问这个问题，想问的不过就是一句，她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又为何残忍离开？
“天下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她话音落下，感觉到捏着下巴的手骤然收紧，痛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
“好疼，放开我。”
“疼？你也知道疼？你尝过被人轻松虐打的情况下，一遍又一遍的咬牙站起，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只为了求一个你的下落，却求而不得的痛吗？”
第164章 沈慕之，你温柔点
“对不起…”
“你尝过把自己关在密室里，不见天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强迫自己硬生生熬过理智失控，熬过旧毒复发，重新站起来出现在人前的那种感觉吗？”
“对不起…”
“你尝过被同一个人背叛两次，生命中的微光变成逼疯自己的狂魔，世界里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温暖和善意的绝望吗？”
“对不起…”
“云软软！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我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不是…”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有苦衷，告诉我你爱着我，告诉我你不是故意要抛下我的。”
云软软的下巴几乎要被捏碎，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分不清是下巴疼还是心里疼。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那三个字。
“对不起。”
沈慕之呼吸一窒，三年前那种被抛下却无能为力的窒息感重新涌上心头，再一次将他吞没。
“我刚刚说的你没听清吗？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我…”
“对不起。”
她不能说，她不确定这样的秘密被他知道是不是等同于被那个挂逼知道，毕竟他可以抽离世界看到剧本。
而如今，沈慕之就是这个剧本的中心。
若是他也成为了那个挂逼的敌人，她不确定他会怎么对付沈慕之。
“好，好。”
沈慕之笑了，笑自己愚蠢，笑自己可怜，笑自己到了现在还执迷不悟。
黑暗之中，他甚至没觉察到自己眼角的泪光在闪烁着。
他一心只想毁掉她，毁掉这个世界，跟她一起坠入地狱。
“那就别怪我太绝情，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沈慕之修长的手指松开了她的下巴滑到了她脆弱的脖子上，五指一收。
同时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腰，避免她挣脱。
“啊…”
剧痛从身体上传来，云软软痛的两眼一黑，仿佛被撕碎了一样，痛得全身都在发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倾塌了。
夜晚的风在外面徘徊着进不来，就连剩下了一点点微光也在渐渐消失。
寝殿内的气息令人恐惧，仿佛有一头猛兽在低声喘息。
云软软被折腾得叫手指头都在疼。
沈慕之像是把这三年的怨恨全都发泄在她身上一样，弄得她像是水里的浮萍，被狂风暴雨卷碎。
他们不是没有做过，但即便是第一次也没有那么疼。
她哭得声音的哑了，脑子也开始迷糊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触动了转生蛊，她开始浑身发冷。
明明是被肆虐，但她竟双手抱住了身上的人，用可怜又微弱的哭腔道：“沈慕之，我好冷。”
喊了无数次“我好疼”没有用，说了一次“我好冷”成功的把沈慕之从失控的暴戾状态中拉了回来。
他像是忽然找回理智了一样，发觉身下的人儿冷的像冰块一样，而且温度越来越低。
这情况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转生蛊发作。
桑天仇的声音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你的转生蛊被丫头取走了，如今在她身上，你祈祷她数九寒天的日子，能挺过去吧。”
“软软，软软？”
沈慕之的声音低哑中透着紧张和恐惧。
云软软似乎没听到他的叫唤，只是一个劲的哭着说她冷。
沈慕之捧着她的脸，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身体相触的位置，内力源源不断的传递过去。
云软软缩在沈慕之的身下，紧紧的贴着这巨大的热源，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抓不放。
温暖一波一波的传入体内，她感觉寒冷消失了许多，仿佛整个人置身温泉一样，好舒服。
“沈慕之。”
“嗯？”
“你温柔点。”
看样子，人清醒了，没有陷入昏迷。
沈慕之没说话，低头重新吻上她的唇瓣，只是这一次不再狂暴，变得无比温柔。
长夜还在继续，冰雪已经消融，草丛里的虫子唱着一曲欢愉的动歌。
清晨，云软软的寝殿门被敲响的时候，云软软人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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