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在乎他,主要是帝忱那狗东西陷害说好了开学之前就回帝都的,可她都开学几天了,这人连个信儿也没有。
问边瞿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之前帝雅乐失踪那会儿也是找不到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裴知晚心里总是毛毛的。
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裴知晚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号码发过来的。
——明天晚上六点,我去学校门口接你。
裴知晚莫名其妙的皱起眉头,旋即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串号码是谁。
是帝南淮。
一想到这儿,裴知晚更头疼了。
她都快把他给忘了。
烦死了。
不行,得想个借口拒绝掉。
[我明天晚上有课,要不……你找别人?]
短信发过去,没一会儿就有了回信。
——明天晚上六点,校门口等你
得,这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第二天晚上六点。
裴知晚才刚把军训服换下来,手机就又响了一声。
还是帝南淮。
他发了消息过来,说他已经到了。
而与此同时,宿舍群里也多了一条新消息。
是方芸分享过来的一个链接,点开始学校的表白墙。
嘀嗒表白墙V:雾草,咱们学校大门口停的那辆希尔贝是谁的?[图片.jpg][图片.jpg]
这条动态发出来不久,底下就冒出了一串评论。
百晓生:希尔贝诶,从定制,打造再到提车起码两年起步。这两年很少能在帝都看到这么有品位的大佬了。
阿秦秦:不过在市区开希尔贝,没什么意义吧?毕竟希尔贝也就速度快,在市区开那么快会被罚款诶。
裴知晚点开那张照片看了一眼。
她把照片放大再放大,最终从半开的车窗里看到了帝南淮的一小片侧脸。
谁家好人去商务晚宴开跑车啊?
她看他就是故意的。
——裴小姐要是不来,我会一直等在学校门口。
裴知晚气得发抖,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乖乖就范。
她特意换了身黑衣黑裤,还带了帽子,墨镜和口罩,生怕自己被学校的人拍照或者认出来。
跑车只有两座,帝南淮没带司机,自己坐在驾驶位上,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左手食指中指还夹着香烟,看上去很有纨绔子弟那味儿。
“裴小姐好像很怕被人知道和我在一起?”
等裴知晚上了车,帝南淮将手里的烟熄灭,好整以暇的开口调侃,“我长得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裴知晚没理他,只把墨镜和口罩摘掉,自顾自看起了手机。
等到车再次停下时,四周景象十分陌生。不过看样子,似乎是帝南淮的私人别墅。
“下车吧,”帝南淮把车停下,率先从车上下来,“造型师在等了。”
紧接着,还不等反应过来,裴知晚就被帝南淮带到了别墅二楼。
帝南淮提前准备好的是一条大红色的鱼尾裙,配了条钻石项链。
别墅的佣人本来是要帮着裴知晚穿的,可还没等凑上来就都被她给赶走了。
“帝南淮还真够狗的,这都什么啊?”
裴知晚用手摸摸那条裙子的布料,不像是百分百真丝材质。
还有走线,看着像机缝的。
不是手缝就算了,就连走线都马马虎虎。
她一边嘀咕一边往身上穿,穿完又拿起那条钻石项链看了看。
克拉数不够大,切割工艺不行,款式也难看。
裴知晚一边咋舌一边往脖子上戴,怎么像怎么觉得着狗东西是把自己当土包子糊弄了。
几千万的跑车说买就买,到了礼服这儿就没钱了?
就她身上这条裙子,连工费带料钱,加吧加吧顶多几百块。
她都怕这破裙子掉色染在她身上。
“好了吗?”
帝南淮在外头敲门,“造型师在等了。”
裴知晚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开了门。
一袭红裙,丝滑垂坠的料子勾勒出少女的姣好身材。十八九岁的年纪,就算不化妆也好看。
帝南淮目光停留在裴知晚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裴小姐,请跟我来。”
一早就等在别墅的造型师赶忙凑过来,带着裴知晚去到另一个房间。
紧接着就是几个人一起合作,又是化妆又是烫头,裴知晚等得昏昏欲睡。
大概过了有一个多小时,耳边吹风机的嗡鸣声停下。裴知晚被造型师轻声叫醒,跟着人到了别墅客厅。
“还不错,”帝南淮一双眼睛黏在裴知晚的红唇上,喉结上下滚动,似是有些动情,“稍微打扮一下,马上就不一样了。”
客厅里静得吓人,造型师和化妆师已经离开了,别墅的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的班。
帝南淮沉默着从沙发上起身,缓步朝裴知晚走去。
“这么漂亮,去念金融多可惜啊,”他轻佻的捏着裴知晚的下巴,叫人视线和他平齐,“你上头还有个哥哥,裴家的家产轮不到你继承。你何苦这么辛苦?”
这番话听得裴知晚想笑。
帝南淮提前调查她,这就算了。关键是调查完裴家眼下的状况,他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哄骗她去做他的金丝雀。
他们帝都的掌权人都这么爱做梦的吗?
第77章 做金丝雀?做梦吧你
“帝先生,你该不会真把我当成个刚被父母从乡下接回来的土包子吧?”
裴知晚笑着将帝南淮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拍开,伸着手指在人喉结附近轻挠,“帝先生稍微打听一下就会知道,我之前几次参加宴会酒会,穿的都是大卫先生的特别定制,收到的也是几百万上下的珠宝。
你凭什么觉得,就凭借这五毛钱工费都不值的裙子,还有这条毫无价值可言的破石头项链,就能让我心甘情愿做你的金丝雀的?”
一句话说道最后,裴知晚忽然收起掌心,紧紧握住帝南淮的脖颈。
只要她稍一用力,原著里叱刹风云不可一世的商界大佬立马就会与世长辞。
帝南淮完全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不是柔弱可欺的奶猫,而是只牙尖爪利的猛兽。
不过也只是一瞬,他眼中便绽出了极大的兴趣。
“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他慢条斯理的说出这话,整个人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反而逼着裴知晚往后退了一步,“可是杀死我之后,你想过怎么处理吗?”
杀人,分尸,然后是一块一块从下水道冲下去,还是煮熟搅碎,然后喂给郊区的野猫野狗?
帝南淮眼中的光芒愈盛,唇角还浮起一抹微妙的笑来。
“当然是把你烧成灰,然后掺上水泥砌进墙里,”裴知晚皱了皱眉,打心底里觉得这个帝南淮简直是个变态,“我劝你最好别对我有什么想法。否则会付出什么代价,我猜你应该不会想知道。”
就在裴知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破这该死的寂静时,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西服革履的男人从外头进来。
“帝总,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看来这人是帝南淮的助理,裴知晚抬头扫了那人一眼。
确定了,不光帝南淮这人阴狠变态,就连他的助理看起来都比边瞿要变态一点。
……
加长林肯停在会场门口,裴知晚挽着帝南淮的胳膊进门。
才刚一入场,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帝都和潼南那边不同,世家豪门们往往是几辈子纸醉金迷,积攒下来的矜贵和高傲简直叫人头皮发麻。
偏偏裴知晚今天还被迫穿了一条廉价得不行的裙子,她几乎能够感受得到在场几家千金和夫人朝自己投射过来的鄙夷和傲慢。
【救命,帝南淮到底抽的是哪门子的疯啊?】
【丢给我一条廉价的礼裙,他就不觉得丢脸吗?】
【不慌不慌,帝南淮这次参加晚宴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城北那块地的竞标,无非是觉得我治好了他侄子,故意羞辱我。呵呵,果然是纸片人,小把戏。】
裴知晚一面还要一脸假笑的和过来攀谈的人打招呼。
要说帝南淮这人虽然阴郁变态,可到底会装。不管私底下怎么疯,面上总是会作出一副端方君子的温润模样。
是以帝都豪门圈子里的不少千金名媛都对他有点意思。
毕竟她们的婚姻只会是家族联姻的手段。
嫁给爱情是没可能了,那嫁谁不是嫁?要是能嫁给帝南淮的话,不仅天天看着养眼,婚后婚姻大概率和谐,对家族事业也有助力,几乎是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即便裴知晚穿了条廉价到看不下眼去的礼服,也还是惹得在场不少人眼热。
“不知道裴小姐和帝总是什么关系?”
趁着帝南淮在和旁人交谈,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女生端着香槟就走到了裴知晚跟前,“以前没在帝都见过你,裴小姐也是帝都人?”
“潼南人,”裴知晚随手从侍者的托盘上拿起一杯起泡酒,轻抬手臂和人碰杯,“帝总花了高价,雇我来当他的女伴。”
她只管信口胡扯,也不顾对方信不信。
一晚上滴水未进,这会儿酒一进嘴裴知晚就觉得不好。
还是得先吃点东西。
她也不管还站在她跟前表情难看的女生,径直朝晚宴的小吃台走去。
因为是社交性质的晚宴,所以主办方并没有准备什么抗饿的东西,小吃台上只摆着三文鱼,鹅肝,鱼子酱之类的高档货,再有就是一些一口大小的慕斯蛋糕。
裴知晚一连塞了几块小蛋糕,然后又吃了几口三文鱼,这才驱散了饥饿感。
“帝总怎么会带这种女人来参加晚宴?”
“就是,狼吞虎咽的,一点吃相都没有。她该不会是乡下来的吧?”
“笑死了,她该不会还在做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吧?”
旁边时不时有几道尖锐的讥笑声传出来,裴知晚掏掏耳朵,连转头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有这功夫,她还不如多吃几份限量端上来的龙虾炖花胶,好歹能填填肚子。
就在裴知晚吃得不亦乐乎,一众名媛千金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的时候,会场的大门突然被侍者打开。
一个身量高挑的男人从外头走进来,宽肩窄腰,是光看身材就觉得流口水的类型。
裴知晚是察觉到周围没了声音,才下意识回头去看的。
结果正好对上来人的目光。
是帝忱。
裴知晚眼前一亮。
之前他们都只在医院见面,裴知晚见得最多的就是帝忱穿着病号服的样子,还从来没见过他西服革履,斯文败类的一面。
这模样,简直就是小说里写的高岭之花。
“他怎么回来了?”
“不是都说帝忱腿废了,站不起来了么?”
“他这么一回来,帝家可是……”
裴知晚听到人群里嘁嘁喳喳的议论声。
第78章 不辛苦,命苦
“知晚,好久不见。”
帝忱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到裴知晚面前,“小叔脾气不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命苦。”
原本站在周围对着裴知晚又是鄙夷又是嘲讽的一众千金,这会儿见着身高腿长的帝忱一个个眼睛直冒光。
毕竟和表面温和无害的帝南淮相比,当然是冷冽倨傲且年轻的帝忱更加有性张力了。
“帝总这么久没露面,我还以为是不回来了呢,”裴知晚随手拿了两杯香槟,一杯递给帝忱,自己拿着另一杯和帝忱手里那杯相撞,“前两天雅乐差点出事。”
帝忱听到这儿,轻抿了口酒,侧头朝不远处正在和某家公司负责人交谈的帝南淮,目光冷淡下来。
不消片刻,他就又转过头来。
“帝南淮用雅乐威胁你来陪他参加晚宴?”
他说着,唇边扬起一抹冷笑,“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为了阻止他赶回来参加招标,几天前就一直在用各种下作手段拦着他。
没想到这还不够,帝南淮竟然下作到对知晚和雅乐动手。
他这个小叔,还真是没变,几年如一日的卑鄙。
“救命,你小叔怎么能抠门成这样?”
走到僻静处,裴知晚毫不避讳的冲人吐槽,“几百块的礼服裙,还有这条钻石项链,跟垃圾有什么区别啊?”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伸手在颈间和腿侧挠来挠去。项链周围那一圈皮肤都已经被挠得发红了。
“救命,我怎么好像有点过敏?”
裴知晚随手将颈子上的项链摘下来丢给帝忱,“我今晚要是进了医院,医药费要由你来付,得算工伤。”
帝忱眉头也皱了起来。
旁边就是阳台,他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拉着人过去,然后才抬手摸向裴知晚颈间的红痕。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裴知晚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浑身僵硬的看着帝忱,就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砰砰、砰砰,一声强过一声。
晚风将四周的空气都带的滚烫,裴知晚眼睫发颤,下意识避开了和帝忱对视的目光,连带着往后退了一步。
“别动。”
帝忱径直伸出左手揽在她的腰上,右手在人锁骨前轻轻按了几下,“疼吗?”
“啊、啊?”
裴知晚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帝忱开口,整个人都在发懵,眼神茫然。
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和着晚风一起,比酒还要醉人。
“问你疼吗?”帝忱又无奈的笑笑,“胡思乱想什么。”
“啊,噢噢,”裴知晚眨眨眼,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和帝忱对视一眼,然后边很快又别过头去避开视线,“不疼。没事儿,我没那么娇气。”
说完,她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粘稠的氛围被打破,四周温度猛地降了下来。
温度一降,裴知晚觉得身上的脖颈间的热痒都减轻了几分。
“待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学校,”帝忱似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避嫌似的也往后退了一步,“明天要是还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那感情好,”裴知晚笑起来,反而往帝忱跟前走了两步,“我明天还有军训,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偷个懒。”
几句话间,两人似乎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状态。
裴知晚挽着帝忱的胳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会场的阳台出来,重新走入人群。
“小忱,几年不见,你的腿倒是恢复的挺好,”帝南淮朝着帝忱走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温柔和煦,“怎么不回家看看?你爷爷他们挺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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