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秋心脏狠狠跳了一下,她立刻站起身,穿过绿植浓密的长廊走向门诊部。
长廊尽头左侧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里面开满淡黄色的玫瑰,玫瑰外侧被一些没开花的山茶树包裹着。
枝叶郁郁葱葱,很容易就形成了一个隐蔽的小空间。
逢秋经过这个小花园时,忽然从里面又传出一声痛呼声,紧接着是一道重物倒地的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逢秋转眸朝小花园看了一眼,与此同时,站在花丛中的高大的男人转过头,一双漆黑冷硬的眼睛立刻攫住花园外女孩清澈的目光。
紧接着下一秒,冷硬残忍的目光柔和起来,眼角上挑,眼尾处有几根淡淡的鱼尾纹。
“思绵,出去把徐清老婆抓进来。”萧惠挑了挑眉说。
陈思绵沉默片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看萧惠脸上和衣服上还有手上的血,“是。”
“等等。”萧惠忽然叫住还没走出去的陈思绵,勾唇邪气地笑了笑,“手帕给我,可不能吓到那只小兔子了。”
陈思绵无语地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逢秋还没走远,陈思绵三两步就追上她,拦住女孩的去路。
“逢小姐,萧爷要见你。”
“我不要见他,你滚开。”逢秋冷着脸说,努力让自己镇定,实际上细白的指尖都在发抖。
陈思绵扫了眼女孩隆起逢腹部,故意恐吓她,“逢小姐,你要是不配合,我就不能保证徐公子的小朋友有没有事了。”
逢秋愤怒,握紧双手,“畜牲!你是,萧惠也是!”
陈思绵的微笑无懈可击,“逢小姐,谢谢夸奖。”
逢秋被陈思绵控制着走进小花园里时,萧惠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了,黑色衬衫看不出血迹,脸上和手上的血全部转移到了手帕上,红艳艳的手帕盖在趴在地上的男人的头上。
看到逢秋,萧惠收起瑞士军刀,踩着黑色皮鞋三两步走到逢秋面前,垂眸看着她,女孩墨染的清眸里满是愤怒,冷冷地瞪着男人。
萧惠笑,天生微笑唇嘴角的笑容邪气暧昧,用刀柄轻轻拍了拍女孩白皙的小脸蛋儿,低头和她凑得很近,语气蔫坏蔫坏的,“原来会生气啊,我还以为徐清的老婆是一个小软蛋呢。”
“你想干什么?”逢秋冷淡地问。
萧惠笑,“当然是弄死你和你肚子里的小朋友,然后把尸体送到徐清面前,毕竟我和徐清可是死对头呢。”
一旁陈思绵无语,请用凶狠一点的语气说这种话,谢谢。
逢秋抿唇,平静地看着萧惠,“你不敢。”
“我为什么不敢?”萧惠笑着问。
话落,萧惠一抬眸,便看到徐清带着人站在花园入口处。
男人身穿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身材高大挺拔,眉眼间深沉冰冷,气质疏离矜贵,此刻周身气息中仿佛裹着锐利的寒刀,冷冽刺骨。
萧惠沉默两秒后,直接气笑了,看着徐清,邪气地勾起唇角,“不是,护这么严实,你老婆是只宝贝小金蛋吗?”
“你要是敢动她,我会亲自折断你所有羽翼,包括你。”徐清声音沉冷,语气很淡,但一双古井无波的黑眸深不见底,神秘又危险。
陈思绵有些沉不住了,徐清向来说到做到,他有这个本事和实力,陈思绵皱着眉看向萧惠,对方还是一副邪气横生的样子,陈思绵真的快急死了。
萧惠挑唇,慢条斯理地把玩着锋利的瑞士军刀,“开个玩笑而已,你老婆肚子变大不少,几个月了?”
徐清没说话,逢秋扑进他怀里,柔软的身体被男人拥进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没事了,别怕。”徐清低头吻了吻女孩的前额,随即把逢秋打横抱起来,转身离开。
徐清带来的人还在,为首的是梁嘉和,瞅着萧惠笑了笑,不怀好意地说,“萧爷,友情提示,李暮可马上就要到了。我呢,还要回去看看我表哥的宝贝小金蛋,就不陪您了呢,希望你们两个玩的愉快哦,再见。”
萧惠:“……”
畜牲!
徐清这个畜牲!
早知道刚才就把他的宝贝小金蛋直接掳走了。
第89章 占有欲
雪园。
夫妻俩回来后,逢秋坐在沙发上拿着逗猫棒陪小西柚玩了五分钟,梁嘉和就来了。
“表嫂好。”梁嘉和唇角勾起,笑容灿烂,笑起来跟朵花似的。
逢秋也弯弯唇,“嘉和,你找徐清吗?他在厨房。”
“不!不找他,找你。”梁嘉和笑嘻嘻的,走过去坐到逢秋对面,看到茶几上的小蓝金渐层,挑眉惊讶道:“表嫂,这是你家的小猫咪?”
逢秋笑着点点头,“它叫小西柚。”
“真是奇迹。”梁嘉和说了这么一句话。
逢秋抿抿唇,有些好奇,“怎么了?”
梁嘉和弯了弯唇,干净的指尖戳了戳小西柚的屁股,小家伙立刻喵了一声,转过身仰起小脑袋瓜看着梁嘉和,浅茶色的小圆眼傻乎乎的,看起来是那种被一只小鱼干就能骗走的猫。
“我印象中我表哥不是很喜欢小动物,以前我们在柏林读书的时候,我那时候养了一只黑白边牧,有一次我要临时回国一趟,就让我表哥帮我看几天他都不愿意,最后还是阿暮哥帮我看的。”梁嘉和道。
刚说完,徐清就端着一只白瓷小碗走过来,坐到逢秋旁边,把碗递给她,“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女孩说想喝乌鸡汤,还要徐清亲自做。
老婆都指定他了,徐清自然不会让保姆去煲。
逢秋尝了口,眉眼弯弯,点了下头,“好喝,谢谢。”
“不用谢。”徐清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赶紧喝吧,厨房还有一些。”
“乌鸡汤?表哥我也想喝。”梁嘉和眼巴巴地看着逢秋,真是开眼了,他表哥结婚后简直跟被夺舍了似的。
徐清:“自己去厨房盛。”
梁嘉和屁颠屁颠地去厨房盛了一碗,喝了几口,惊讶地看向徐清,“表哥,你厨艺真好。”
徐清敛眉没搭理他,专心照顾逢秋喝汤。
梁嘉和瞅着对面的俩人,萧惠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在他表哥这里,逢秋确实就跟一只宝贝小金蛋似的。
梁嘉和比徐清小了三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徐清的性格,没结婚前为人疏离淡漠,永远都是一副性冷淡的样子,行事干净利落,手段狠厉无情。
在柏林读大学的时候,不是没有女生跟他表白过,可是人家女生刚鼓足勇气来到他面前,“我喜欢你”还没说出来,就被这人一个冷淡疏离的眼神震慑住,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描述那种眼神呢?梁嘉和想了想,就跟蒙着一层透明的薄雾似的,看似什么也挡不住,可是往前走才发现,雾里根本没有路。
梁嘉和很早就在想,他表哥这种冷情的男人,到底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才能穿过薄雾走进他心里。
即使现在,梁嘉和仍然好奇为什么是逢秋,他们不是青梅竹马,也没有过学长学妹的关系,甚至她都没有接触过徐清年少轻狂的时期,可就她就这样近乎鲁钝幼稚地走进了徐清的心里。
爱情这种事,真是让人一头雾水啊!
??
晚上九点半,逢秋躺在床上,被徐清搂在怀里。
半睡半醒间,她搂着他的脖子含含糊糊地问,“你为什么……会同意我养西柚啊?”
说完,她就睡着了,白皙的小脸贴着男人宽阔的肩膀,卷翘的浓睫在眼皮上落下一小片灰色的阴影。
徐清敛了敛眉,宽阔的掌心依旧轻拍着女孩的后背,深黑的瞳孔看着窗外的蓝夜,眸光深不见底。
须臾,男人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女孩,她睡着了,穿着淡紫色的花边睡衣,领口有些乱。
他低头吻了吻女孩的前额,深邃的眸中似乎沉默着很多心事,敛了敛眉,声音低沉温和,“因为是你,秋秋。”
夜色如水,黎明转瞬即逝。
第二天是周六,逢秋和徐清都在家。
早餐后,逢秋接到顾之月的电话,对方刚杀青一部电影,约她一起去逛街。
逢秋答应了。
此时,徐清正在庭院里的玫瑰花丛中剪花。
十分钟后,他便提着一篮子粉玫瑰走进来,粉色中间夹杂着一朵小小的白玫瑰。
这只小白玫瑰是之前从湖景小区搬来的小玫瑰苗开的。
他一走进客厅,逢秋就小跑过去,白净的小手帮他提篮子,弯眸笑得好开心,“辛苦了,mua。”
踮脚吻了吻男人的下颌。
徐清笑,摸了摸她的发顶,故意说:“老婆客气了,我是给我们小朋友摘的。”
逢秋:“……”
真是个坏男人!
夫妻俩一起把玫瑰插进一只装水的宽肚窄口的白色陶瓷花瓶里,这只花瓶是徐清去法国出差时买的,花了十几万。
最后还剩六朵粉玫瑰,徐清除了刺,把枝颈剪短,仔细别进女孩的发带下,很好看,跟个小花环似的。
“跟个小花妖似的。”徐清笑了笑,握住女孩细白的小手,举到唇边轻吻一下干净葱白的指尖。
逢秋抿了抿唇,指尖挣脱男人的大手,细白的指腹轻轻摩挲他微凉的薄唇,弯唇坏坏地说,“我要是妖精,肯定第一个吸干你的精气。”
“好,随便吸。”徐清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搂住她的腰轻轻把她摁到后面,后腰隔着他的掌心抵着桌子,他低头吻她,在双唇间低声道:“但是不能去找别的男人吸,你是我的。”
逢秋笑,咬他嘴唇,“我才不要你听你的话。”
徐清也笑,炽热的掌心伸进她的衣服里,故意让她难受,看着女孩咬紧唇瓣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才不紧不慢地吻着她的唇问,“听不听?”
逢秋身上是有些反骨的,他越这样她就越不听话,“不听不听不听。”
然后去咬他。
搂着他的肩膀在他脖颈上咬出许多牙印。
不过这对徐清的杀伤力不大,在房事中她经常这样,不开心或者是难受了就朝着他的乱咬,她怀孕前徐清已经习惯了每天自己身上有几个小牙印。
两人闹了会儿,最后以逢秋的的求和告终。
徐清的占有欲很严重,他什么事都可以让着她,唯独这种事不行。
她是他的,别人不能碰。
第90章 甜夏
上午九点,逢秋洗了个澡,然后换了条乳白色细肩带长裙,裙摆到脚踝,外搭一件淡蓝色薄纱衬衫,白皙的脖颈上戴一条钻石项链,头发盘在脑后用黑色发卡固定。
收拾好自己,逢秋走出衣帽间,徐清在小书房的书架旁边找一本书。
逢秋进来时,他还没找到。
“小徐先生,你找哪本书呢?”逢秋抿了抿唇问。
徐清回过头,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书架旁边,淡笑轻声道:“法文版《基督山伯爵》,你见到了吗?”
他背后是小书房的玻璃窗,两半窗户朝外面推开,小阳台下整齐地摆着盆栽,绿色的枝叶爬满黑色雕花围栏,好像一张绿色的小窗帘。
太阳升起来,金色的阳光温顺地落在男人身后。
“肯定啦。”逢秋笑了笑,走到书桌后,拉开抽屉,从一堆画纸下面拿出那本厚厚的法文版《基督山伯爵》。
逢秋把书递给他,眉眼弯弯,“给你!”
逢秋前段时间看了《苔丝》那部电影,她超级喜欢,苔丝死的时候她流了好多眼泪,那几天还经常做梦梦到电影里的情节。
之后逢秋就萌生了学法语的念头,学了两个月有了些基础,就在书架上找了一本法语书辅助学习。
徐清接过书,瞧着逢秋打扮得很漂亮,笑着问,“要出去?”
“嗯?”逢秋点点头,“之月约我一起逛街,她来接我。”
徐清应了声,一手拿书,一手牵着女孩的小手走进卧室,弯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几张黑卡。
逢秋今天用的包从衣帽间拿出来后就扔在大床上,徐清打开她的包包,里面有一只淡紫色刺绣碎花小零钱包,零钱包里装了一张银行卡和五张毛爷爷。
徐清把手里的黑卡全部装进零钱包里,一边帮她收拾包包,一边对逢秋说,“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我的钱也要花一点。”
包包收拾好了,遮阳伞、补水喷雾、小镜子、纸巾、手机、蓝牙耳机、口红、散粉,都整整齐齐放在包里,比先前逢秋一通乱塞看着舒服多了。
逢秋抿唇浅笑,爬上床,跟个小孩子似的坐进徐清怀里,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知道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捎回来。”
“什么都不要。”徐清笑,温柔地看着她,双手扶住她的后背,“只有一个要求,你玩得开心。”
“保证开心。”逢秋又亲了亲他,还想把他推倒亲,徐清及时制止她,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好了,等你回来再亲,刚换的衣服,弄皱就不好看了。”
“唔……那我重新换。”逢秋非要亲,徐清只好由着她,好在最后衣服没皱。
十分钟后,顾之月的保姆车停在雪园门口,徐清提着包送逢秋下楼,逢秋上车前朝他挥了挥手,阳光下,她白净的脸明艳又漂亮。
徐清敛了敛眉,又忍不住走过去叮嘱她,“做什么事都小心一点,注意脚下,买了东西,直接填地址让他们送到家里,或者给我打电话,我让人去拿回来,总之,你不能累着。”
逢秋点头如小鸡啄米。
车窗降下来,露出顾之月一张淡颜系漂亮脸蛋儿,她笑了笑,“徐公子放心,保证把你的宝贝小金蛋平安送回来。”
拜梁嘉和那个大嘴巴所赐,香港李暮他们几个都知道了宝贝小金蛋。
徐清敛了敛眉,拉开车门把逢秋送上去,跟家长送小孩子上学似的。
逢秋朝他挥了挥手,“再见亲爱的。”
顾之月也挥了挥手,“徐公子再见。”
“嗯,玩得开心。”
黑色保姆车离开别墅区,驶到黑色公路上。
顾之月笑着看向逢秋,煞有介事地说,“现在的媒体真是越来越会无中生有了,要不是我知道真实情况,还真要信他们说的香港鹤东掌权人和太太感情破裂现在已经分居的鬼话了。”
逢秋弯了弯眸,声音柔软清澈,“都是些假的,不看就行了。”
“嗯。”顾之月点点头,做了裸粉色美甲的手轻轻摸了摸女孩隆起的腹部,“大了许多,几个月了?”
“五个月了。”逢秋笑着说,她靠在舒服的座椅上,轻轻垂眸,“昨天去产检,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是男孩还是女孩?”顾之月摸着她的肚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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