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舟冷声道:“这么有力气,不如留着一会儿用。”
他脚步不停,一路将程吟玉抱到村口。
前两日他便看见了,这里有个废弃的破庙,离住了人家的屋舍很远。
他直接将程吟玉丢进破庙里,关上门。
庙小,只有一尊被灰尘覆盖的观音像,满目慈悲地俯瞰众生。
见她想逃,顾行舟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蒲团上。
“不是说我是恶霸吗?”顾行舟抚摸着她的脸,“今日我便坐实恶霸之名!”
他猩红着一双眼睛,直接撩开她的裙摆。
程吟玉早就吓哭了,手脚并用,拼命挣扎,却还是没能抵挡住他的攻势。
这样危险的姿势,让程吟玉回想起他强迫她的画面。
她颤着声音喊:“夫君……夫君……”
顾行舟顿了下,以为她想起来了。
没想到她只是望向木门处,奢望着她不存在的夫君过来救她。
他冷笑一声,俯身吻上她的唇。
程吟玉像上次一样狠狠地咬他,血腥味弥漫,他却毫不在意地继续。
过了片刻,顾行舟抬起头,轻轻碰了下被她撕咬过的唇瓣,疼得厉害。
他哑声道:“谋杀亲夫。”
程吟玉细细地喘着气,早已说不出话。
直到一滴汗顺着他的下颌流到她染上玉粉色的脖颈里。
程吟玉嫌恶地蹙眉。
顾行舟咬着牙开口:“破庙苟且、强迫良家妇女,这样够不够恶霸?”
身下的人颤着手抓住他的衣襟,忽然轻轻唤了声“王爷”。
顾行舟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此刻的程吟玉娇若芙蓉,胆怯惊慌,哪里有一点嫌恶他的模样?
程吟玉垂下眼睛,不敢和他对视,思及这几日的无礼,她浑身发颤。
她居然敢骂王爷,甚至还对他又抓又咬,她哪来的胆子?
顾行舟问:“终于想起来了?”
程吟玉咬唇点头。
本以为他会直接动怒,谁知他下一句话却说道:“早知让你想起来这么容易,本王就该早些强迫你。”
程吟玉:“……”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问:“王爷不生妾身的气?”
“生气,”顾行舟紧紧盯着她,“本王要开始惩罚你了。”
他重新动了起来,程吟玉抱紧他,咬唇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怒火。
怒火愈重,她承受不住,试探着吻他,他却偏过头,只留给她冷厉却动情的侧脸。
不知过了多久,顾行舟终于放过她,背对着她起身。
别说事后温存,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程吟玉拢好衣衫,将裙摆放了下来,遮住旖旎春光,强忍着不适坐起来。
她轻声说:“王爷,妾身知错了。”
顾行舟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打定主意不理她。
一定是他平日里过于宠她了,才让她如此胆大妄为,失忆后将他忘了个干净!
他堂堂秦王,这几日简直就是做小伏低,也没能得来几次好脸色,反而被她又抓又挠,脸上破了相。
他正生着气,软软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勾住他的无名指,试探着握住。
“王爷,妾身起不来了。”她委屈巴巴地出声。
顾行舟终于朝她看了过去,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含着浓浓的情意,让他不得不俯下身,将她抱起来。
程吟玉便黏在他怀里不动了。
顾行舟冷声说:“松开。”
“不要,”程吟玉轻声道,“妾身一松开,王爷肯定就不要妾身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哭得顾行舟一阵心软。
但他依然维持着冷漠的模样开口。
“你若是不松开,本王便继续了。”
他作势挑开她的衣襟,谁知程吟玉竟握住他的手腕,带他往里探。
“若是这副身子能留住王爷,妾身自然愿意。”
顾行舟盯着她看了她一会儿,狠狠地亲了上去。
他哪里舍得对她生气,他气的是自己。
如此轻易便被她勾了心,让他心甘情愿沉沦。
襄州城。
李大成在相华别院外的小茶馆里坐了半个时辰。
别说见那位百里公子,这座宅院连门都没开过。
他有些纳闷,难道这位百里公子平日里只在家里待着,不喜欢出门吗?
但是他又不敢离开,生怕错过百里景明出门,只能继续守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李大成饿得不行了,正打算去买个饼,回来继续蹲守,忽的瞧见一队人马朝这边走来。
他顺势望了过去,心里顿时一喜。
红色绸带束发,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郎,这不就是顾公子口中的百里公子吗?
他站起身,正准备喊人,另一位骑在马上、与顾公子有几分像的男人朝他投来警惕的一瞥。
李大成顿时冷汗涔涔。
幸好他反应快,极为随意地扬声道:“诶,那个卖饼的,给我来张饼!”
楚王收回视线,百里景明却被他的声音吸引,不经意般看了一眼。
第102章 非做不可的大事
相华别院。
百里景明坐在下首,焦急地问:“王爷,秦王殿下还是没有消息?”
“这才几日,急不来,”楚王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不过本王作为老六的三哥,心里自然也是着急的。”
百里景明暗中白他一眼,他着急什么,着急还没打捞出秦王的尸首吧!
等楚王放下茶盏看过来,百里景明恢复恭敬的模样,继续磨他。
“王爷,您就放我走吧,让我跟随您的侍卫们一齐寻找秦王的下落。”
这几日,他不知求了他多少次。
楚王依然是那副笑模样:“你可是百里家唯一一位公子,万万不能出事了,况且,秦王走的时候,你不是说甘愿留在本王身边吗?”
百里景明只得离开。
楚王收敛笑容,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朝着侍卫说道:“盯紧他。”
既然没有找到老六的尸首、回京的官道上也没有截到他,那么他一定还活着,只是藏了起来。
现在他一定落魄到极致,所以不敢现身。
但是他不会不跟外界联络,百里景明不就是他最忠诚的狗吗?
只要比顾行舟的侍卫先找到人,他就能将手无寸铁的顾行舟除之而后快!
百里景明骑马离开相华别院。
见他孤身一人,李大成赶紧站起身,没想到他骑马速度奇快,自己吃了一嘴的尘土。
睁开眼睛,哪里还有百里景明的身影?
李大成颓然地坐下,他靠着两条腿怎么追啊,只能等他回来了。
尘土消散,地上忽的多了一个纸团。
李大成愣了愣,赶紧捡了起来。
早年他也是学过几个字的,况且这字也简单,他认得——林氏点心铺子。
过了片刻,李大成来到这家铺子,乌泱泱地围了一圈人,全是买点心的。
他不由得诧异,生意这么好?
李大成老老实实地排在队尾,身后立刻多了一个人。
他刚要回头,身后的人低声道:“别看我,你是不是顾行舟派来的?”
李大成点头,正想掏出玉佩给他,百里景明用扇子不着痕迹地打了下他的手。
“不用看了,有人在监视我,表现得随意些,别害怕。”
百里景明故作风雅的摇着扇子,几乎是用在用腹语交流:“他现在在哪?”
“白塔镇宋河村,我家。”
百里景明牢牢记住这个地方,又问:“是否安好?”
“挺好的,还有位姑娘,他们俩都被我救了。”
百里景明便放下心了:“行,下面的事情交给我,老伯回家去吧。”
他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骂骂咧咧地走了。
“排这么长的队,想累死小爷!小爷我不吃了!”
-
破庙后面便是宋河,此处野草丛生,鲜少有人过来。
水还算清澈,顾行舟直接脱了汗津津的粗布衣裳。
被阳光一照,胸膛与后背上的汗水亮晶晶的,宽肩窄腰的男人沉入水中。
程吟玉红着脸移开视线,简单洗了下脸便坐在树下帮他望风去了。
午后,河水晒得发烫,顾行舟没待多久便上岸了。
程吟玉没去看他,却能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
顾行舟道:“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程吟玉咬了下唇,说起别的:“那日在画舫上,王爷怎么脱身的?”
“小喽啰罢了,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那些人都是些不成气候的海上盗贼,或许是楚王授意,又或许是他倒霉,碰巧撞上。
他更倾向于前者,盗贼大多求财,何必如此明目张胆地直接撞船?
若是没有那场雨,他可以提前看到那艘船,谋划对策,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可惜老天不帮他。
说话间,顾行舟将衣裳穿好了。
程吟玉终于转过身,问:“王爷,咱们什么时候能回京?”
“若是顺利的话,过两日。”
程吟玉抓紧手里的野草:“不顺利呢?”
“死路一条。”
楚王已经和他撕破脸,绝对不会放过他了,外面不知布下了多少天罗地网。
他现在只能留在宋河村,做好最坏的打算,找到最快的逃生之路。
两人回到李家。
李怀秀到处没瞧见程吟玉,正准备出门去找,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
“吓死我了,”她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程吟玉笑盈盈道:“没有,我和夫君只是出门走走。”
李怀秀讶然道:“这么热的天,还有出去走走的兴致?”
她分明记得,没睡醒时迷迷糊糊地听见程吟玉说了一句什么假扮夫君,好一番争执。
她想出门看看,睡意却又沉沉袭来,重新睡了过去。
不过现在他们俩的模样又不像是争吵过的。
特别是程姑娘,此刻色若桃花,气色似乎比从前更胜一筹。
李怀秀不由得有些纳闷,难不成大热天出门走走还有养颜的功效?
程吟玉自然不会再解释什么,转移话题,将她拉走了。
真怕李怀秀再问下去,她想起方才的事情会忍不住脸红。
傍晚吃过饭,顾行舟邀程吟玉出去走走。
程吟玉不想去,怕他又做出不规矩的举动。
而且晚上村里有些吓人,她不想出去。
顾行舟道:“晌午,本王是气急了,这次不会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但是你若是不陪本王去,本王再气一次也不是不行。”
程吟玉咬了下唇,只好答应。
与李怀秀说了一声,两人便出门了。
天边的夕阳发挥着最后的余热,只剩几缕淡淡的光,天色暗了下来。
村里也少了几分喧嚣,只剩远处的狗吠。
程吟玉有些紧张地抓住他的手,问:“去哪?”
“破庙。”
程吟玉:“……”
顾行舟带她来到他们被李大成夫妇救下的地方。
程吟玉看眼黑漆漆的四周,害怕地问:“为何白天不来?”
“或许楚王的人很快便会找来,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你我的脸了。”
他神色严肃,程吟玉便问:“王爷来这里,是有什么非做不可的大事吗?”
“有。”
顾行舟捧起她的脸,慢慢亲了下来。
程吟玉:“!”这哪里算大事了!
顾行舟眼里闪过笑意,开始逗她。
“晚上不能抱着你睡,白天不能当众亲你,只能偷偷摸摸地来这里了。”
第103章 属下来迟
顾行舟和程吟玉沿着宋河走了一刻钟。
轻柔的夜风从河对岸吹来,程吟玉也从最开始的害怕变成惬意。
期间顾行舟一直在观察四周,程吟玉便知道他确实是有正事要做。
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想,是要给前来寻他的侍卫做标记,还是看看有没有别的侍卫也被水冲到了这里?
等终于远离宋河了,程吟玉问:“方才王爷在做什么?”
“计划逃生路线。”
他不能保证第一批找到的人是自己的人,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程吟玉便道:“难道还是走水路?”
跌入江中难以呼吸的画面历历在目,她有些害怕。
顾行舟摸摸她的头:“放心,这次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失忆。”
程吟玉嗔他一眼。
翌日傍晚,李大成回来了。
确定他已经将自己的消息带给百里景明,顾行舟便放心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等。
将这件事说完,李大成好奇道:“我瞧见一个和你长得有几分像的人,是你兄弟?”
顾行舟了然道:“我三哥。”
李大成又问:“你排行第几?”
“第六。”
“嚯,你爹还挺能生!”
顾行舟:“……”
他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不能生就怪了。
而且生孩子的人又不是他,不必怀胎十月。
若不是他不允许低阶妃嫔有孕,后宫里的皇子皇女能再多几十个。
既然李大成见到了楚王,以防节外生枝,顾行舟便细细地询问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见楚王没有怀疑什么,后面与百里景明见面也没有被人知晓,终于放下心。
放下这桩事,顾行舟向李怀文借来笔墨纸砚,将治理堤坝的奏疏重新写了一遍。
至于程吟玉,顾行舟也没让她闲着,吩咐她绣香囊。
“你还欠本王十个香囊。”
程吟玉瞪大眼睛:“什么时候欠了!”
“你将香囊抢回来的时候,”顾行舟神色不虞,“那时本王便想着让你绣十个香囊。”
程吟玉只得将那枚香囊还给他。
绣的这么丑,他居然还要,幸好没扔掉。
赵氏和李怀秀的女红都不错,程吟玉便跟着她们学了起来。
在家里无事可做,程吟玉也不能出门,便花了一整天的工夫,慢悠悠地绣好了一枚香囊——
水纹与祥云纹交织,绣着“平安顺遂”四个字。
她的女红进步了一点,明显能看出绣的精致了不少,程吟玉求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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