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思各异。
只听江烬不紧不慢开口,“我选洛九笙。”
果然是人都逃不开墨菲定律,越害怕发生的事情越会发生。
苏喂惊呼,“选的好选的妙选的顶呱呱。”
苏吟秋看不惯,“你有毛病啊?”
苏喂睨了她一眼,仅拿出一成功力怼她,“确认过眼神,你就不是人。”
苏吟秋,“你1!1!”
江烬这话直接将在场的人整懵了,结果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来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江烬高大的身影已经从座位上站起身,薄唇勾起一抹冷艳的笑意,“请吧。”
洛九笙坐在座位上毫无反应。
苏喂强行给洛九笙大脑开机,“快去吧笙宝,别让人家小烬烬等急了。”
洛九笙,“......”
什么话都是加了一个‘小’字就变了味。
小烬烬...
洛九笙咬咬牙,在陆梨羡慕嫉妒的目光中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江烬走去。
不知是不是刚刚喝的酒开始上头,每走一步,她的心跳就加速几分,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苏喂吹了声口哨,调侃,“慢慢玩啊两位,不着急出来,等下我把门焊死!”
苏吟秋愤恨地眸子看着她,“苏喂你怎么兴奋地跟个狗一样?”
闻言,苏喂更兴奋了,笑的前俯后仰,“我眼巴前这么一大坨屎,我当然兴奋了。”
“!!!!”
苏吟秋气的不行,又反击不了。
苏喂这招叫自损八百,伤敌一万八。
人至贱则无敌。
洛九笙跟在江烬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
KTV的包间不像别的,厚重的房门一关,里面黑呼呼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亮。
黑暗中,洛九笙的心跳声异常清晰。
起初两人站着谁也没动,甚至几乎听不到呼吸声。
洛九笙站了一会儿,头有点晕,想倚靠着墙静静度过这漫长的十分钟。
她伸着手往右摸,大抵记得墙在右边,江烬应该是左边。
同时也是为了刻意避开他。
脚下挪动着步子向右边迈——
忽然,指腹间传来温热的触感,软中带硬,硬中带软。
咻地一下,她指尖像触电般收回手。
她抬脚往后退,一着急,再加上看不见,身后有个垃圾桶,直接绊了她一脚。
赫然间,腰间多了一条有力的手臂。
江烬猛地拉过洛九笙,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洛九笙感觉到江烬的气息越来越近,在他怀中扭动着身子挣扎。
“别动。”江烬的声音低沉磁性,落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你现在不动,我们还能相安无事,你再动,我可就不保证了。”
他不让动,洛九笙就真的不敢动了,但面上难掩薄怒与尴尬。
然而,江烬却轻轻地笑了,“让我抱会儿。”
六年,久违了。
他抱得有些紧,炙热的体温穿过薄薄的布料贴着皮肤,脑袋也跟着埋进了她的颈窝。
那一刻,仿佛走失的狼犬终于寻回了主人。
江烬闭上眼睛,认真地深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你女朋友还在外面呢,江先生这样不好吧?”洛九笙不敢动,只能用嘴试图跟他讲道理。
“吃醋了?”江烬眼眸含笑。
“有病?”洛九笙在黑暗中瞪他。
江烬哑着声线开口,声音有些沉闷,“陆梨不是我女朋友。”
洛九笙愣了愣,意外中夹带着十分地惊喜写在脸上,但江烬看不到。
时间静止三秒钟,她随即说,“她是你什么人,我不想知道。”
“你刚刚摸鼻子两次,机械性喝水七次,摸鼻子通常是你在吃醋不满地情况下才...”
江烬话未完,就被洛九笙打断,“江烬!人是会变的,那些小习惯我早就改了。”
“是吗?试试就知道了。”
他的手指在洛九笙的脸颊上轻轻划过,引起她一阵颤栗。
试试?试什么?
倏地,洛九笙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猛然间,一只强劲有力地大手扣住她的后脑,人随之也被眼前的男人摁在墙壁上,压得她反抗不得。
完全没给洛九笙任何思索的机会,男人低下头霸道的吻便落了下来。
完全是用强的。
第43章 你敢威胁我?
一刹那间,洛九笙紧紧抿起双唇,在暴风雨来临前,彻底将它抵挡在外。
温软的唇瓣贴上来,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鼻息间尽是男人好闻的薄荷气息混合着天然皂角的味道。
洛九笙却死死不松口——
蓦地,江烬就有些被气笑,或者说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他是知道的,洛九笙的倔脾气上来,十头大象都拉不回来。
洛九笙完全是那种防范意识很强的女生,违背本人意愿做的事情,就算死也不会干。
就像现在,她宁愿把自己的唇咬烂,直到嫣红的唇瓣被她咬的渗出鲜血。
也不允许他攻破她的心理防线,让她自己彻底沦陷。
血溢出,铁锈的味道弥漫江烬的整个口腔。
黑暗中,江烬无声笑了下,啄吻了下她唇瓣上的鲜血。
捏着她的后颈,微一抬头,两片柔软的薄唇缓缓上移——
蜻蜓点水般擦过她挺翘的鼻尖。
最后烙印在那饱满光滑的额头眉心处。
正在气头上洛九笙身体浑身一颤,连带着她的心忽然砰砰跳了下。
浅尝辄止地一吻,没有唇齿的交缠,却暧昧地让人无端上头。
气息微喘。
“啪——”
房间的灯大亮,十分钟时间到。
江烬松开她,盯着她红润充盈的唇似笑非笑,又有些嘲弄,“你还真是讨厌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洛九笙脸上红晕未消,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神,明明他嘴角挂着笑意,却让她坠入寒冬。
她用指腹擦了擦唇上的血迹,深深睨他一眼,“江烬,如果下次你再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罢,她提步转身往外走。
江烬面上情绪极淡,嘴唇动了动,在她身后说,“小渣女。”
洛九笙与迎面而来的陆梨率撞上,陆梨视线落在后面江烬那张寡淡的脸上,“阿烬,你没事吧?”
江烬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些许自嘲,“没事。”
苏喂揶揄道,“孤男寡女能有什么事?”
话落,她眼尖,率先注意到洛九笙咬破的唇,故作惊讶道,“九笙,你嘴谁啃的?”
经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齐刷刷地落在洛九笙的两片红唇上。
柔嫩的红唇微张泛着莹润的光泽,因为被咬了血道子仿若绽放在九天的不世之花。
洛九笙道,“我自己刚刚不小心咬的。”
大家,“.......”
谁信啊?
苏喂打趣,“啧啧,你这也不知道下嘴轻点,这得咬的多凶啊。”
她话里有话,大家心里也跟明镜一样。
毕竟当年的‘洛江恋’轰动一时,在大家看来,女方断崖式分手,男方不甘心,放不下很正常。
就像,a永远是a,b可以是任何人。
陆梨闻言,垂在身下的手一点点收紧,眼底沉的发暗。
聚会接近凌晨才散。
洛九笙喝了酒没法开车,找了代驾。
车上,苏喂醉意阑珊,她人醉了,但脑子还没醉。
一个人喋喋不休,“笙宝,我大学刚认识你那会就说陆梨这个人不行,心机太重,你看完全应验了吧?小狐狸尾巴夹不住了。”
“当时我就看她看江淮时的眼神不对,跟你说你还不信,还说什么陆梨说不喜欢江淮时那种类型的,这叫什么,完全被敌人虚晃一招。”
洛九笙坐在后座上,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认真地听她絮叨。
其实她跟苏喂是大学才认识的,两人认识的时间比跟陆梨认识的时间要短。
但苏喂绝对是那种平时不靠谱,有事冲在前面真上的主。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是有莫名磁场在的,有些人在一起多年都达不到灵魂共振,而有些人在第一次见面就能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你懂我的言外之意理解我的山河万里,我懂你的胡言乱语。
这跟认识多久没关系,还是得看人本身。
说着说着苏喂就开始眼泪横流。
“我就是看陆梨来气,凭什么啊?捡漏都没这么捡的,朋友夫不可欺她不知道吗?抢闺蜜的男朋友,上床的时候她用着不嫌恶心吗?让我就算天下男人死绝了 ,我都看不上他。”
此话一出,驾驶位的代驾小哥抬眸,从后视镜别有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
苏喂泣不成声,“笙宝,我看江淮时心里还有你,不行你们复合吧,你们俩这样我心里难受...”
“实在不行,我替你去求他,当年的事情我替你跟他说对不起,好不好?”
洛九笙搂着她的肩轻拍着哄,“不用...傻瓜,你醉了。”
有代驾的司机在,所以说话没直呼江烬的大名。
苏喂哽咽着说到最后,然后在洛九笙身上擦了擦鼻涕。
洛九笙垂眸看着自己被蹭脏的胸口,“.......”
在苏喂擦鼻涕前,她今晚的所做所为她其实都挺感动的。
将苏喂送回家安顿好后,洛九笙到家已经凌晨一点。
简单洗漱完,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忽然间,卧室内传来一道诡异的手机铃声。
洛九笙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跨国电话。
在看到来电人的那一刻,洛九笙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她呼吸一窒,捏紧手中电话。
倏地一下从床上惊坐起。
电话响了五秒有余,她的额头上已经浮现起一道细密的汗珠。
颤抖着手按下接通键,电话中传来男人深沉而惊悚地声音,“妹妹,我最近手头紧,你看...”
洛九笙脸色惨白,“你要多少?”
男人说,“十万,不多。”
洛九笙,“前段时间刚给你打了钱,我现在手头没那么多...”
男人,“别给老子玩花样,信不信我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发到京大论坛上?”
洛九笙的手抖的更厉害了,冷汗湿透了后背,与虎谋皮,“你给我两天时间,钱我可以给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男人说,“妈的,你还想跟老子谈条件?”
洛九笙咬牙,心里一横,“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反正我们家我爸死了,我妈也被你们弄的半死不活,我更是烂命一条,早就想死了,早死早超生。”
男人恶狠狠地说,“你敢威胁我?你条件是什么?说来听听。”
洛九笙强装镇定,“钱我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你打,若你不想失去我这个长期饭票,以后没事别再找我。”
男人当即应下来,“好,你最好是别耍我。”
挂断电话,洛九笙又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后怕的咽了口唾沫。
窗外的月色正好,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洛九笙煞白的小脸上。
不知何时,她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
是人都有阴暗面。
她也有。
第44章 没人比她再爱了
一年前洛父跳楼身亡,欠了一屁股债。
那些人在洛氏的楼下大闹了三天三夜,国外的治安并没有国内好,警察也不可能24小时出警。
而且国外携带枪支是合法的。
他们很快将目标转移在了洛九笙母女身上,在她们加州的住所日夜坚守堵人。
没日没夜地砸门,经常晚上都可以听见那种‘哐哐’的砸门声以及恐吓声。
让她们还钱都是轻的,经常有那种老美边砸门边说别让他们抓到,抓到了弄她们母女俩去卖Y。
她和俞莲舟吓得门不敢出,觉也不敢睡,整个人变得神经衰弱。
家里所有存粮都吃完了她们就饿肚子,以水充饥。
实在没办法了,洛九笙便从书房里拎了两把枪出来,红着眼咬牙说,“我要跟他们拼了,有一个算一个,这根本不让人活,都下地狱吧。”
俞莲舟劝她不要冲动,她还不想死。
而那男人恐吓洛九笙说发在京大论坛的不雅照片就是在那个时期被留下的。
是俞莲舟的。
两人不见天日地硬生生躲了整整两个星期,外面没动静了。
洛九笙以为人走了,把俞莲舟留在家偷偷溜出去采买生活物资。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房门大开,屋里全部被洗劫一空。
而俞莲舟,整个人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地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一刻的洛九笙,震惊恐惧,犹如晴天霹雳。
她说服俞莲舟报了警,可那些人是惯犯,手眼通天,反侦察能力极强,现场并未留下任何的犯罪证据,就连她家里的监控系统也一并被破坏。
再加上加州警方的袒护,案件一推再推,举证过程都相当艰难,更别说抓犯人了。
那些人用她母亲被侵犯的照片威胁她,她们在加州苟延残喘了一年才辗转回到国内。
就算俞莲舟再不好,可她始终是她的母亲。
而且这件事情俞莲舟也是受害者。
她不能放任不管。
本以为躲回国内,只要按时打款,就可以远离那群人,谁知道他们还是阴魂不散。
她见识过他们的可怕之处,所以害怕身边的人被牵连其中。
就连洛九笙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越是长大,越要面面俱到,社会女孩子一个人活成了千军万马。
她真的好怀念没有离开京市以前的日子,准确来说是怀念京市的人。
在加州的每一天,她都好想他。
想念他身上的味道,想念他温柔缱绻的喊她‘笙笙’,想念他的好他的坏,他的一切。
其实洛九笙知道,他们之间最根本的问题,不在陆梨。
爱江淮时吗?
可能没人比她再爱了吧。
就是因为太爱他,所以她矛盾至极,害怕江淮时早已经不爱他了,害怕他只是因为当初断崖式分手放不下才纠缠,害怕他就算心里还有她那也仅限于从前的她。
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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