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哪了？”
“……不应该说得那么直白。”
“是不应该这么快！”牧晶拿本子轻拍在许戈头上，“你喜欢我，我还没喜欢你呢。”
“我知道，你当时说就快了，我以为你对我有好感。”
许戈觉得既然都有好感，那他主动点当然是可以的。
他又不是牵手都要犹豫的小孩。
成年人、尤其是他这样曾经身居高位的成年人，在谈恋爱的时候变成纯情小孩是不可能的。
牧晶哼了一声，看了眼已经完全升起的太阳，“走吧，我饿了。”
“好。”许戈拉着她离开山顶，在山脚一家早吃店里坐下。
卖早食的阿姨热情好客，在给他们端上早饭后，就坐在旁边椅子上好奇打量。
“你们是来这晨跑的？”
“不是，我们去山顶看日出了。”牧晶饿得不行，咬了下包子，却被烫的又立刻把它拿出来。
许戈无奈，伸手在笼屉上拂过，把降温的包子推过去，“吃这些。”
他自然而然的夹过牧晶嫌烫的包子吃进嘴里，这种事之前在食堂就上演过很多次。
牧晶胃口小，他又不喜欢浪费。
早食阿姨看着他们，又好奇问道：“你们是兄妹？还是情侣？”
牧晶：“我们是朋友。”
许戈：“她是我女朋友。”
牧晶冲着许戈挑了下眉，许戈回以浅淡的笑容。
他很少笑，难得几次都能让牧晶这个颜狗沦陷进去。
这一次牧晶也一如既往的败给了许戈这张脸。
她哼了一声，埋头又往嘴里塞了个包子。
“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许戈趁热打铁的道歉，软硬兼施。
早食阿姨也劝导，“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看这个小伙子挺好的，小姑娘，现在这年头，遇上个喜欢的人不容易。”
有阿姨在旁边，牧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抬脚朝许戈的腿上踹一下。
她以为就像上次那样，许戈会躲开，但这次许戈没躲，不仅没躲，还把腿往上凑了凑。
好在牧晶这一脚没用力，只是刚踩过山顶的泥地，在许戈裤子上留下一个脏脚印。
“你干嘛不躲开啊？”
“躲了扣我分。”
“……这时候你就聪明了。”
“我只是没有经验。”
许戈已经吃完了一笼包子，正在解决手里的皮蛋瘦肉粥，“现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再说了。”
牧晶想了想，其实她对许戈之前说的话没什么讨厌的。
因为对方现实，她也同样现实。
许戈重生前，她穿越前都不是什么小孩子，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吗？
老实说，只要双方你情我愿，就没什么问题。
还有种说法叫什么先做后爱，很多里不都是阴差阳错上错床，先喜欢上对方的身体，之后再喜欢人的。
牧晶托腮喝起粥来，如果是许戈的话，不管怎么想她都不吃亏。
许戈看她发呆，开口问道：“想什么呢？”
“想我不吃亏啊。”牧晶笑吟吟地看向许戈，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不管怎么看，我确实不吃亏。”
“谁要让你吃亏？”许戈想起宿舍三个碎嘴的舍友，皱眉，“回去我再揍一顿。”
“揍谁？”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牧晶有些茫然，“你不会又要去打架吧？”
“我不是随便打架的人。”
“哎～”牧晶晃了晃脑袋，好奇问道：“爬完山之后呢？你还想做什么？”
她对许戈制定的约会计划很有兴趣。
“看电影，猫咖，逛商场，电玩城之类的。”许戈一边说，一边观察牧晶的表情。
但她看起来对这些都不怎么感兴趣。
许戈昨晚看了很多攻略，把能去的地方全都列出来，再挨个查它们的特色。
老实说，上辈子看报表都没这么头疼过。
许戈从口袋掏出张叠好的纸条，“看吧，喜欢哪个地方？”
牧晶接过那张纸看起来，上面写满了地名和攻略，字迹工整锐利，和写它的人一模一样。
早食阿姨已经去招待新的客人了。
牧晶托腮看完那张纸，沉吟片刻笑道：“我想去你家。”
在许戈惊讶的注视下，牧晶把纸还给他，“这上面的地方都去过了。”
许戈喉结滑动，“好，不过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要去你家。”牧晶笑容扩大，“听你唱歌。”
许戈：？
“什么？”
他皱起眉，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意外，裤子都脱了，牧晶就给他看这个？
“我不会唱歌。”许戈真的从来没唱过歌，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要唱歌。
坐到沙发上，牧晶调出音乐界面，侧头看着许戈僵直纠结的样子，不由稍微凑近了些。
“你不会唱，但你总听过吧？”
听倒是听过，许戈抿唇，“听过，但是……”
“你唱歌肯定好听，因为你声音就很好听。”牧晶拍拍他的肩膀，豪气道：“唱的话，直接给你加100分！”
“……唱一首就加100吗？”
“当然是唱歌这一项，万一你唱的不好听怎么办？”
许戈有点紧张，“你喜欢听哪首歌？我学一下，加150分。”
牧晶：……
“也行，那就先听这首。”牧晶点开一首温柔的情歌。
随着旋律的跟进，歌曲MV的情景剧演员也陆续登场。
许戈很认真的听着这个旋律，他一旦要做，就要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
事实证明，男主在从未涉猎的唱歌方面也是有天赋的。
虽然唱得太过一板一眼，以至于把情歌唱得有些肃然，但他磁性的嗓音却很好的掩盖了这点。
牧晶听得很开心，在许戈唱完后很开心的说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唱歌，许戈加200分！”
许戈喝了口水，很有原则，“说好的150分，剩下50折扣成两个拥抱吧。”
第37章 使劲扣分
什么叫商业头脑，许戈现在这样就是商业头脑，不仅赚了积分，还能钻空子再要两个赠品。
牧晶真是忍了又忍，才把握紧的拳头给放下。
她会答应吗？当然不会，她又不是个傻子，“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加150分好了。”
“拥抱呢？”
“等你攒够1000分再问我要。”反正攒分路漫漫，许戈根本就记不住欠的东西。
牧晶想的很好，但许戈也不是个傻的，他找出纸笔，在上面记下两个拥抱的欠款，还很正式的写下甲乙双方。
在甲方签上自己的名字后，许戈咬了下手指，在名字下摁下手印。
“你不用这么认真吧！”牧晶缩起自己的手，“我可不会把自己的手给咬破的。”
“用我的血，沾一下。”许戈把手指伸到牧晶面前，“你只要签个名就好，免得翻脸不认人。”
牧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更加确定不要和许戈为敌的指导方针。
她轻轻点了下许戈手指上的血，在纸上摁下指纹，又签了自己的名字。
总感觉是在签什么高利贷、卖身契，牧晶心里没底，色厉内荏的警告，“你之后可不能在纸上写别的东西，我是相信你才签名的。”
“把你卖了。”
“许戈！”
“开个玩笑。”
“你每次都一脸认真的开玩笑。”
“吓唬你的，真信了？”许戈收起那张欠条，抬手想捏牧晶的脸，但想了想又把手放回去，撑着沙发身体前倾，直到额头抵上牧晶的额头。
他努力放缓了声音，用磁性低沉的声线吐出一个字来，“笨。”
牧晶抬眸看他，“许戈说我笨，扣100分。”
许戈：......
刚赚到150分，转眼间又扣了100。
许戈觉得这样不行，东西都是要明码标价才能出售的，试卷也都是标着分数才能看出优劣。
习惯以理性和逻辑来处理一切的前·霸道总裁，现·大一学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理性和逻辑给抛掉。
“我错了。”他大概已经了解了牧晶扣分的准则——随心所欲。
只要她觉得不高兴了，就能给他扣分，但只要一高兴起来，加的分也会很多，就像唱歌加的150分，只要多几次这样的机会，1000分指日可待。
牧晶不知道许戈在想什么，反正这个男人好像一瞬间想通了什么，很有干劲的样子。
她推开许戈沉甸甸压下来的脑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感觉好像平了点，真想再给许戈扣50分。
但没等她开口，许戈却先提议道：“玩游戏吧，上次咱们没通关的那个。”
上次？牧晶想起上次来这玩的游戏，一个很普通的双人合作闯关游戏，他们要操控两个小人在迷宫里配合，打开机关，前往出口。
很简单，但是很上瘾。
“玩！”牧晶接过手柄，兴冲冲的对许戈加油鼓劲，“我们这次肯定能通关的。”
——
愉快的周末结束，再度回到联邦大学的牧晶看着学校论坛里的评价，内心毫无波动。
这是郭洛灵给她推过来的，还以为是什么吃瓜贴，结果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这年头虚拟歌手都能因为吸电脑病毒被网友们喷死，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议论的呢？
她关上手机，已经猜到论坛里某些信息是怎么被传播出去的。
知道她夜不归宿的除了舍友还能有谁呢，不过牧晶对此并不在意，反正网上的刀子割不到她现实里的肉。
把演讲PPT保存好，她整理了东西，在图书馆门口看到等待的许戈。
他举起手里的奶茶，语气认真，“加几分？”
“...1分。”牧晶夺过奶茶，“对了，你现在不是应该上异能实训课吗？”
许戈耸耸肩，“老师说我能跑就跑，不能跑就滚出去，我就来找你了。”
“你就不怕她再刁难你？”牧晶知道他实训课的老师是俞婷美，也就是那个被许戈打败后就喜欢上许戈的性感女教师。
“不管她就好，无论我怎么做，她都能挑中我的毛病。”许戈摊开手，“给我喝一口，我只买了一杯。”
“你的目的能不能别这么明显。”牧晶这么说着，把手里的奶茶给他塞过去。
许戈喝了一口，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我有你舍友的把柄。”
“哪个舍友？”
“三个都有。”
“......你怎么搞到的？”牧晶好奇起来，“不是要摆烂吗？”
许戈无奈，“摆烂不代表我真的很烂，随便查一查就知道了，这种事很简单。”
“是嘛~”
“你如果要用关系查，肯定也能查到，但你一直无动于衷。”
许戈停了脚步看向牧晶，虽然这张脸上辈子是很讨人厌的，但这辈子看得倒是意外顺眼。
明明是一样的长相，许戈最开始看的时候就察觉到她们不一样了。
牧晶眼里没有咄咄逼人的劲，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群电影里的演员们，她可以跟随演员的表演调动情绪，但永远都是故事外的看客。
所以她不在意论坛的评论，因为她可以把那些当成对另一个人的评价。
“你是不是害怕牧建白知道你不是他的女儿？”
许戈凑近牧晶的脸，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所以你不想麻烦牧家的势力，也不想处理这些事情。”
许戈都说对了。
牧晶在许戈凑近的第一时间向后躲了躲，但只躲了一下就被她硬生生止住。
她确实害怕牧建白知道真相来质问她，对方那么爱自己的女儿，知道陌生人占据她女儿的身体，肯定会愤怒崩溃的来质问她。
想想那个画面就让人窒息。
牧晶已经尽可能在牧建白面前还原原主的性格了，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演员，还有系统在旁时刻提醒她，她可以回家。
这就好像玩一个沉浸式VR游戏，但时刻有一个标注在眼前，让你时刻出戏是一样的。
牧晶不知道许戈突然拆穿她想做什么，但她知道许戈怎么拿捏。
第38章 拿捏
要拿捏许戈很简单，尤其是许戈现在还喜欢她。
牧晶低下头，在想了好几件伤心事外加系统配了伤感音乐后，终于眼圈一红掉下眼泪来。
许戈先是愣了下，大概是在反应她为什么突然低头。
随后他弯下腰，自下而上看了看牧晶通红的眼睛和挂在脸颊上、大概也就能挤出这么几颗的眼泪。
“...怎么哭了？”
始作俑者许戈有点慌了，伸手捧着牧晶的脸擦掉那几颗眼泪。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先加重了语气，“哭什么？憋回去！”
牧晶瘪瘪嘴，哭不出来索性直接把脸埋进许戈怀里，双手抓着他腰间的衣服。
不得不说，就算隔着衣服，触感也很好，而且腰又细又结实。
一个男人要这么细的腰干嘛啊。
许戈被她这一抱又搞得有点不知所措，双手悬在半空愣了下，才拍上牧晶的后背和脑袋。
“好了，我说什么你都信，笨不笨啊？”
许戈回想着刚才的对话，脑袋有点疼，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吓唬人的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比牧家可靠，我知道你的秘密，所以你大可以依赖我。”
埋在他怀里的牧晶听到这话顿时一愣，依赖许戈吗？
就算牧建白真的拆穿她，她也可以不用担心对方的报复，因为许戈会站在她这边。
但她担心的并不是牧建白的报复，“我只是挺愧疚的。”
“愧疚什么？”许戈又低了点身体。
没办法，怀里还是第一次有人进来，他总想把牧晶抱得再紧点。
再者说，是牧晶先扑进来的，他回抱一下肯定不会扣分。
“我占了他女儿的身体，还享受着他女儿的生活。”
“但他女儿已经死了，如果你不来，他们都会死。”
“但你是重生的，你不是摆烂大佬嘛。”
“摆烂不代表我不记仇。”许戈靠着牧晶的肩膀，眼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逐渐变得冰冷刺骨。
“上辈子想找我的，这辈子一样会找，我重生的时候刚好在退婚现场，并且是后续才恢复记忆的。”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都招惹了牧晶，她大学肯定会在我眼前晃悠，找我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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