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有种感觉,觉得不应该是这样才是,她和耿氏同一年进府,耿氏能生育,为什么偏偏她不能呢?
她到底哪里比不过耿氏,为什么王爷后来再不到她院里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不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王爷不来她院里,却也没有去其他人院里,唯独耿氏,所以,原因出在耿氏身上。
如果,如果没有耿氏,后院的情况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她是不是就会有机会了?
钮钴禄氏想的入神,已经落后耿婧娴两步。
望着耿婧娴挺着的肚子的背影,一个疯狂的想法在钮钴禄氏脑子里浮现,现在耿婧娴月份已经大了起来,若是出了意外,这个月份的孩子应该活不下来吧?
孩子已经成型了,若胎死腹中,应该很容易造成一尸两命的吧,若是耿婧娴死了,王爷是不是就会重新进后院了?
钮钴禄氏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被人操控一般,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朝耿婧娴背后过去。
“你干什么?”
“啊,我的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宋晓h急切惊恐的声音,而后者则是钮钴禄氏痛苦尖利的声音。
宋晓h从侧后方急忙跑过来,跑到耿婧娴的身边,扶住她。
“怎么了?”耿婧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她们的声音,刚问了宋晓h一句,又去看被红缨钳制住双手,扭跪在地上,脸色疼得煞白的钮钴禄氏。
宋晓h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从那边过来,就看到她伸出手从你后面过来,像是要推你一样,一时心急,所以才喊了一声。”
刚刚看到那一幕她都快吓死了,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侧福晋可是已经六七个月的身孕了,若是摔一跤,那可不得了。
耿婧娴惊讶:“她,要推我?”
没有惊恐,只有惊讶,钮钴禄氏要推她?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钮钴禄氏的脑子应该没有问题吧,还是说,被人用巫蛊之术咒厌了?
被耿婧娴这么一问,宋晓h也有些不确定了,她只看到钮钴禄氏伸手的动作,但是钮钴禄氏并没有推到耿婧娴,她有些迟疑起来。
于是耿婧娴又看向红缨,红缨也摇了摇头,只道听见宋格格的声音,回头看到钮钴禄氏抬手的动作,下意识的便把人给制服了。
钮钴禄氏被手上的剧痛惊醒,只觉得自己刚刚简直像是被浆糊糊住了脑子一样,居然想动手去推耿婧娴,好让她一尸两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事,哪怕耿婧娴真的如她所愿一尸两命了,她这个罪魁祸首能讨得好?
谋害皇嗣,只怕不止她自己会遭殃,甚至还会连累家族。
好在她没有真的推到耿婧娴,她还要感谢宋晓h喝止住她,否则,她真的完了。
听到她们都在说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是要推耿婧娴后,钮钴禄氏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她不能承认,虽然她清楚当时她确实起了心思,但是她不能认,认了就是死路一条。
钮钴禄氏:“冤枉,婢妾冤枉啊,婢妾只是瞧着侧福晋大着肚子走路难受,想扶一把侧福晋而已,婢妾真的没有想过要推侧福晋,婢妾怎么敢呢?”
钮钴禄氏一边喊冤一边哭着,声泪俱下,好不可怜的模样。
事关自己和孩子,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是冤枉了钮钴禄氏,但是耿婧娴也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于是让人去请了福晋。
后院的事传的快,等耿婧娴等人去了雅沁院的时候,李茹芸,年月雅等人都来瞧热闹了。
又不牵连她们的热闹,这不看白不看。
胤G一回府就收到消息,着急的往雅沁院赶,等胤G赶到的时候,正听到钮钴禄氏哭诉着自己的冤枉。
“爷吉祥。”
看到胤G,众人连忙请安,胤G摆了摆手,走到耿婧娴身边,低声关心道:“没事吧?”
耿婧娴摇了摇头:“没事,其实当时她是不是要推我都不肯定,只是想着,还是谨慎些好。”
胤G点头:“是该谨慎些。”
“王爷,婢妾真的是冤枉的,婢妾为什么要害侧福晋,这对婢妾来说根本没有好处,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婢妾再蠢也不会这么做的,还请王爷明查啊。”钮钴禄氏哭的嘶哑。
李茹芸指着钮钴禄氏骂道:“你就是个藏奸的,当初在我跟前小心讨好,又故意设计让我挑拨大阿哥和王爷,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说不准你就是见着耿妹妹有孕心生嫉妒,这后院谁不嫉妒她,你敢说你没有动机?”
李茹芸因为之前的事一直对钮钴禄氏有气,只是她被送去庄子真的吓坏了胆儿,回来后不敢惹事,而且钮钴禄氏又一直在福晋跟前讨好,她不想因为钮钴禄氏得罪福晋。
现在,钮钴禄氏居然胆大到要害耿氏,她这个时候不跳出来落井下石还什么时候跳出来?当然是要好好报仇,把钮钴禄氏压死。
别人都以为钮钴禄氏是个安分的,只有被陷害的她才知道,钮钴禄氏是个多么奸诈狠毒的人。
虽然她也不知道钮钴禄氏是不是真的要推耿氏,谁在意呢?她只要报了自己的仇,让钮钴禄氏不好过就行了。
钮钴禄氏:“没有,婢妾真的没有,婢妾只是想扶耿侧福晋而已,耿侧福晋有孕,婢妾只有羡慕的份,又怎么会害她,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婢妾真的要害耿侧福晋,当着这么多人在,耿侧福晋出事,婢妾也躲不过啊,婢妾知道李侧福晋因为之前的事生婢妾的气,可是也不能冤枉婢妾啊。”
只要没有证据,她不认。
胤G看向宋晓h和红缨两个目击者。
二人的说法还是和在园子里的说法一致,只看到她抬手,并没有看到她碰到耿婧娴,也或许是因为被制止住了才没有机会。
听到这里,钮钴禄氏的心定下一半,抓贼拿赃,没有证据,只凭她们看到和猜测,而且还只是看到她伸手而非推的动作,她不会认的,认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胤G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的,既然有这个可能,那就把这个可能掐死,而且,之前李茹芸挑拨的事也确实有些疑点,李茹芸蠢是蠢了些,这种挑拨离间的事她应该想不到,而就算不是钮钴禄氏故意的,在李茹芸被送往庄子后她立刻就去讨好福晋,也让他不喜。
于是,胤G让人把钮钴禄氏送回书芳院去,从今往后,没有他的吩咐,就一直禁足。
钮钴禄氏如遭雷劈一般愣在那儿,就因为一个没有证据的怀疑就要定她的罪,让她禁足吗?
她刚要开口喊冤,胤G一句‘再闹就送庄子上去’给噎了回去。
禁足在府上,好歹还有解禁的机会,若是真的被送出府去了庄子上,她可不像李茹芸一样有几个孩子给她求情,那一去可就永远回不来了。
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的清的。
于是钮钴禄氏不甘心的闭了嘴,心里一阵后悔,自己当时真是魔怔了,为什么会觉得不该是这样,为什么会想着让耿婧娴一尸两命就好了。
不,她这样想没问题,耿氏夺走了王爷的所有宠爱,府里众人谁不恨她,她只后悔当时脑子不清醒当着那么多人面抬起手来。
钮钴禄氏被禁足后,小李氏和瓜尔佳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惊惧和庆幸。
还好还好,还好当时她们给耿侧福晋请了安后就匆匆离去,耿侧福晋也没有为难她们,否则,她们是不是也是钮钴禄氏这个下场了?
这么想着,二人都不寒而栗起来。
乌拉那拉氏没有替钮钴禄氏求情,虽然钮钴禄氏一直在她身边讨好,小心伺候,可是,她能从钮钴禄氏的眼里看到野心。
有野心没问题,但是她不能保证今天的事钮钴禄氏没有动过这种心思,如果她真的想过要对耿婧娴动手,一旦她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耿婧娴也没有说什么,她相信宋晓h的眼睛和红缨的直觉,为了孩子,她也该小心,她没有火上浇油让胤G罚的重些已经是很好了。
第155章
十月二十九夜里过了子时,耿婧娴发动了。
这一次生产没有第一次那么久,而且因为是单胎,生的也比较顺利,没有出现难产的迹象,这天,天刚破晓,便听到了孩子的第一声啼哭,响亮的很。
接生嬷嬷抱着新生的六阿哥乐呵呵的给耿婧娴道喜。
耿婧娴还有精神,接生嬷嬷把清洗干净,包在包被里的六阿哥放到耿婧娴身边让耿婧娴看了看。
接生嬷嬷:“侧福晋大喜,咱们六阿哥身体康健,模样水灵,奴才接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长的这么水灵的孩子。”
接生嬷嬷乐呵呵的说着讨喜的话,这耿侧福晋受宠,一举又生下府上的小阿哥,天大的喜事,她的赏钱只多不少,说几句吉祥话恭维恭维,那不是应该的吗?
耿婧娴侧过头去看襁褓里的孩子,刚刚生下来时那大嗓门,哭的惊天动地的,实在让人怀疑,这么个点大的孩子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出来。
现在倒是乖巧的很,闭着眼,小嘴一动一动的,大概已经进入了梦乡。
刚出生的孩子皮肤都有些红,有些皱巴,耿婧娴心知接生嬷嬷说的都是讨巧的话,但是是自己孩子,那是怎么都喜欢的。
耿婧娴:“还没抱出去给王爷瞧过吧?把六阿哥抱出去给王爷福晋看看。”嬷嬷们得给她清理一下身体。
胤G和乌拉那拉氏等人在厢房守了一夜,特别是胤G,在听到孩子的哭声以及接生嬷嬷出来报喜时说的母子平安后,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母子平安,这就够了。
接生嬷嬷把孩子抱出来给胤G和乌拉那拉氏等人看,乌拉那拉氏看的高兴,可也没有上手去接孩子,而是让胤G抱抱孩子。
胤G又不是初为人父,所以抱孩子还是有些心得的,当初不知道抱了多少次多西珲和弘曜。
接生嬷嬷一瞧雍亲王这熟练的架势,行吧,都不用她开口提醒什么。
乌拉那拉氏:“六阿哥刚刚哭的声音就响亮,一定是个健康宝宝,王爷可想好六阿哥的名字了?”
或许这会是雍亲王府最后的一个孩子,皇帝原本想亲自赐名,那可是荣耀,后来又一想,说不准又是老四最后一次当阿玛,于是还是把这个机会让给胤G,等胤G取好名字后他再拟圣旨,这同他赐名没什么两样。
胤G自然已经想过好几个孩子的名字,不论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的都备的有,只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那些名字都不适合。
胤G抱着孩子,恰好太阳升起,一抹耀眼的阳光从窗外洒下,金灿灿的,今天居然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胤G:“昼,爱新觉罗・弘昼,夜里发动,破晓出生……”
爱新觉罗・弘昼,乌拉那拉氏念了一遍,笑着说道好名字。
兜兜转转,‘弘昼’依然是由耿婧娴所出,只是,不知道这一个‘弘昼’会不会是历史上你那个弘昼呢?
孩子被抱回正屋卧室,产房里耿婧娴也已经清理干净,胤G大步跨进产房,抱着耿婧娴回了卧室。
“辛苦了,好好睡一觉,嗯?”昨天半夜发动的,折腾了这么久,生孩子可是个体力活,耿婧娴也确实有些乏了。
耿婧娴抓住胤G的手:“爷呢?要去上朝了吗?”
胤G摸了摸她的脸,微微有些凉,然后替她把被子盖好:“爷今日已经告假,就在这儿陪着你,等你睡醒就能看到爷。”
半夜耿婧娴发动,怕吓着多西珲,于是胤G让人把多西珲抱去前院睡了,这会儿应该也醒了,有弘曜看着她,胤G不担心,等中午的时候,他们姐弟自然会回来。
耿婧娴低低的应了一声,眼皮跟有千斤重一般,慢慢合上,就这么睡了过去,胤G说到做到,那也没去,就在床旁坐着,等着她醒来。
耿婧娴再醒来已经是两个时辰后,是被弘昼的哭声给吵醒的,小家伙从出生还没吃过奶就睡着了,这会儿饿醒了正扯着嗓子哭的撕心裂肺。
耿婧娴一时醒过来还有些迷糊,仿佛当初刚生下多西珲和弘曜时一样,还低估了一句:“多西珲怎么又哭了?饿了还是尿了?”
没错,谁让龙凤胎小时候就多西珲霸道些,爱扯着嗓子嚎。
多西珲原本和弘曜还有阿玛一起趴成一排等着额娘醒来,谁知道额娘一醒就说她在哭,眼睛都瞪大了。
“额娘,额娘,你看看清楚,不是多西珲在哭,是弟弟在哭。”多西珲不满道,她已经长大了,不管是饿了还是尿了都不会哭的。
胤G笑着揉了揉多西珲的脑袋,说了句额娘还没那么清醒。
多西珲这才不叫了,而是担忧看着额娘。
这会儿,耿婧娴总算是彻底醒过来了。
胤G换了个位置坐,坐到了床头,半扶起耿婧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秋霜适时的送来粥水。
胤G:“喝点粥?”
耿婧娴摇了摇头,不是很饿,她还能听到婴儿的哭声,她好像生了个孩子?
耿婧娴:“是小六在哭?饿了?”
胤G:“嗯,你睡了多久,弘昼就睡了多久,这会儿刚饿醒,哭声倒是很洪亮,不错。”
这么点大的孩子听哭声就能知道他是否健康,一点儿不用发愁,要是哭的像小猫崽子一样,那才得担心了。
胤G说的自然,然而耿婧娴却懵了,胤G刚刚说什么?弘昼?
耿婧娴立刻挣扎着爬起来,然而力气不够,再加上还有些痛,差点儿又倒回去,还好被胤G一把接住:“这么急做什么?要什么你给我说,我给你拿。”
胤G急了,连自称爷都忘了,直接变成了我。
“额娘,怎么了?”多西珲和弘曜也吓了一跳。
耿婧娴却紧紧抓住胤G的手,眼睛发红的望着胤G:“你说小六叫什么?他叫什么名字?”
耿婧娴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她又很清楚,自己的听力没有毛病,胤G就是说小六叫做弘昼。
可是,怎么能叫弘昼呢?弘昼是,是她另外一个孩子的名字,小六怎么能叫弘昼呢?
胤G:“因为没用之前的名字,所以懵了?小六出生在破晓之际,爷希望他如昼日一般耀眼成长。”
之前有和耿婧娴讨论过肚子里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好,好几个名字寓意都不错,只是都没有用上,所以胤G只以为耿婧娴是在问这个。
耿婧娴的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她从不敢想肚子里的孩子是弘昼,可是,在四爷拟取了那么多名字都情况下,最终还是选定了没出现过的‘弘昼’这个名字,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她的小六就是她的弘昼呢?
耿婧娴仔细想了想之前梦境中弘昼出生时有什么特征。
没错,弘昼的左大腿处有一抹珍珠大小的红色胎记。
耿婧娴摸了摸跳的飞快的心脏,压制住自己的激动:“爷,让奶嬷嬷把小六抱过来好不好,我想看看他。”
这点儿要求怎么可能不同意,还不用因为说,曜儿和多西珲已经去偏厅把六阿哥的奶嬷嬷叫过来了,小家伙已经吃饱了,这会儿又来了瞌睡,在奶嬷嬷怀里眼睛迷瞪迷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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