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的唇便被一片温热覆盖。
林岫烟:“……”
他的反应至于这么大吗?
她想往后躲,夜君扉伸手轻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躲开,然后加深了这记吻。
良久,他才放开她道:“你才离开我就想你了,你是真没良心。”
林岫烟伸手摸了一下唇,他方才太用力了,唇被吮得有些疼。
她瞪了他一眼,他轻笑道:“疼?要不我让你咬回来?”
林岫烟伸手将他推开了些许:“正经些,院子里还有人。”
夜君扉的眉毛微挑:“但凡有点眼力劲的,这会都跑了。”
林岫烟扭头一看,见院子里果然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林岫烟的脸微微泛红,瞪了他一眼,他却又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她想要推开他,他温声道:“就抱一下,不做其他的。”
林岫烟觉得他太过狡诈,刚刚都把她亲成那样了,这会抱着她却说什么都不做。
她信他个鬼!
事实证明,夜君扉确实只是抱着她,没有再做什么。
夜色很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屋檐下的风灯轻荡,泛开幽幽的光华,温暖朦胧。
林岫烟今天见到范西楼后,心其实一直不太静,这会被夜君扉抱在怀里,她便觉得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她轻声问:“你对外不是身受重伤在府里养伤吗?这样跑出来要是被老不死的发现,还得拿来说事。”
夜君扉淡声道:“我给了无刀一张人皮面具,让他假扮我躺在床上养伤。”
“再加上有五叔的配合,老不死的发现不了。”
“再说了,现在烈风城那里乱成一团,夜氏和胡氏斗得不可开交,他一时间顾不上我。”
他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夜氏一族只是把我当做和胡氏斗的棋子。”
“斗起来之后,他们想要争夺更多的利益,同样也顾不上我。”
林岫烟轻轻掀了一下眉,仔细一想,这件事情确实如此。
夜君扉又道:“我若再不来,范西楼都要将你拐走了。”
林岫烟有些哭笑不得:“你瞎说什么啊!我和范西楼之间可没什么!”
夜君扉轻哼了一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曾经想要求娶你。”
林岫烟:“!!!!”
这事他怎么知道的?
夜君扉看着她道:“你当时拒绝的很及时,否则的话,打铁时溅起的铁块,就能意外要了他的命。”
林岫烟:“!!!!!”
范西楼说要娶她的事情她是记得的,当时夜君扉和徐千霆在比拼打铁,四周闹哄哄的。
他们当时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她以为夜君扉不可能听到,没想到他还是听到了。
她咽了咽口水道:“世子,你的耳朵是怎么长的?”
夜君扉淡声道:“我的内功还算不错,听力比一般人要强些,所以能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她忍不住问:“所以你就是传说中的狗耳朵?”
夜君扉:“……”
什么狗耳朵?难听死了!
林岫烟笑了起来,靠在他的怀里道:“范西楼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你别为难他。”
夜君扉听到“朋友”这两个字时斜斜地看了她一眼:“我还记得,当初你为了阻止我杀徐千霆,还用自己威胁过我。”
林岫烟轻拉着他的手道:“人活在这个世上,总归会有朋友的。”
“友情和爱情虽然不同,但是对我而言都很重要。”
夜君扉问她:“若有人要杀我,你也会这样护着我吗?”
林岫烟肯定地道:“当然会!”
这话将夜君扉躁乱了半个晚上的心彻底安抚住了。
他曾一度羡慕她对徐千霆的维护,觉得自己穷其一生也很难让她这般护着。
她此时却告诉他,她也会这么护着他!
有笑意在他的唇畔绽开,再扩大,他的嘴角快咧到了耳朵根。
他十分大度地道:“既然如此,那这一次你背着我见范西楼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林岫烟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我背着你见范西楼?这分明是偶遇!”
夜君扉看着她道:“偶遇更让人嫉妒,毕竟你不想见他都见到了,而我想见你却得千里迢迢地跟在你身后。”
林岫烟:“……”
他这话她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夜君扉问她:“他这一次看起来不太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岫烟便将范西楼的话说了一遍,夜君扉听完之后,脸上便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显然,之前林岫烟想到的事情,他也都想到了。
他缓缓地道:“果然,老不死的一点都不安分。”
林岫烟看着他问:“你之前就知道这些事情?”
夜君扉的眸光冰冷:“我离开京城的时候,狗皇帝说老不死的想要造反。”
“只是那时我以为是他在离间我和老不死的关系,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我回到平南王府后,我便发现了一些端倪,进了政事堂之后,我发现的问题就越多。”
“如今想来,狗皇帝不过是打着撤番的旗事情来平定平南王府。”
林岫烟轻轻叹了一口气。
夜君扉又道:“不过这事也不全是坏事,因为这些事情在我看来,都还可控。”
“我到如今也总算是明白狗皇帝为什么明明有机会杀了我,却一直没有杀我了。”
“细算起来,我还得感谢老不死的太作,给我留了一线生机。”
林岫烟想起他在京城里经历的事:九死一生。
她伸手轻轻抱着他道:“没事,我陪你一起弄死老不死的。”
“如果狗皇帝还不罢休的话,大不了我陪你将这天给捅了,左右不过是拼命的事情罢了。”
夜君扉听到这话唇角微勾:“好。”
第384章 她是个女流氓
范西楼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迷糊,他不由得轻吟了一声。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让他有一瞬间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你醒了?”一记女声传来,让他愣了一下。
夜轻晚从帘后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洗脸盆。
从他的角度看去,还看到洗脸盆里泛起的水蒸气。
他瞬间就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心情略有些复杂。
夜轻晚的双手半抱在胸前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道:“醒了就起来吧,该不会还想让我帮你穿衣吧?”
范西楼忙道:“不用,我自己会。”
他说完就想掀被子起来,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穿裤子,忙飞快地把被子放下。
他看了夜轻晚一眼道:“郡主,我要起床了。”
夜轻晚“嗯”了一声:“你起呗!”
范西楼再次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离开。
她却轻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赶紧起来。
范西楼等了一会见她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他略有些不自在地道:“我要穿衣衫了,郡主能不能避一下?”
夜轻晚笑着问:“我避什么?”
“呃……我要穿衣衫。”范西楼的脸微微有些发红:“你是女子,站在这里不太合适。”
从他的角度看去,夜轻晚微微逆着光,她的皮肤白净的发光。
之前满是疤痕的半张脸,此时明显没有上次见面时狰狞,属于女子秀丽和娇美,此时隐隐露了出来。
隐约透出了人间绝色的明艳。
她此时的神情也是极温柔的,眼角眉梢又带了几分端庄。
偏她此时的动作和她这样端庄又明艳的脸没有半点关系,这样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像是个……女流氓。
夜轻晚似笑非笑地问:“哪里不合适?”
范西楼轻咳一声道:“我没穿裤子。”
“我知道。”夜轻晚微微歪着头看着他道:“你就不好奇你为什么没有穿裤子吗?”
范西楼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为什么?”
夜轻晚微微一笑:“因为你的裤子是我脱的呀!”
范西楼:“!!!!!”
他的脸瞬间就红透了。
他有些震惊地道:“这……郡主……这……”
夜轻晚看到他这副样子抿唇微笑:“你就不问一下我为什么要脱你裤子吗?”
范西楼的脸更红了,他此时的反应明显比平时慢,顺着她的话道:“为什么?”
夜轻晚一本正经地道:“因为你昨天尿床了啊!”
范西楼:“……”
范西楼:“!!!!!”
他怎么可能会尿床!
夜轻晚微微歪着头道:“你此时必定在想你怎么尿床?为什么是我脱了你的裤子吧?”
范西楼轻点了一下头。
夜轻晚的唇角绽出一抹微笑:“因为我是在骗你啊!”
范西楼:“……”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毕竟在他的心里,她是高贵又清冷的郡主。
可是这一次见面,她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塌得不像样子。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对上夜轻晚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他就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夜轻晚看到他的样子却十分欣慰,此时的他又有几分之前见面时的样子了。
她便道:“行了,赶紧起来吧,太阳都晒屁股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范西楼伸手轻轻拍了一下胸口,然后赶紧找裤子,没能找到,却发现夜轻晚又进来了!
他惊道:“你怎么又来了?”
夜轻晚把手里的裤子扔到他面前道:“我是来给你送裤子的。”
范西楼:“……”
他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
夜轻晚看了他一眼,优雅地走了。
范西楼此时却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都不敢掀开被子穿裤子,唯恐她又突然进来。
夜轻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磨叽?快一点啦!”
范西楼一听到她的声音窘得不行,下意识就是去捂被子。
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尤其是对方还是高贵如仙女般的郡主!
他手忙脚乱地穿着裤子,忙乱中发现还把裤子穿反了!
他只得又爬到床上,一边紧张地东张西望,一边飞快地脱下来重新穿。
夜轻晚在外面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没忍住笑了起来。
范西楼在里间听到她的笑声,他是真的一个头两个大。
等他穿好出来后,见夜轻晚半倚门边框边等着他,他刚刚散去的红晕又染上了脸颊。
夜轻晚看着他问:“穿好了?”
范西楼点头,没接话。
夜轻晚却又道:“方才见你在里面磨蹭那么久,我还以为我拿进来的裤子你不会穿呢!”
范西楼:“……”
她不说他还不觉得,她说完之后,他就觉得整条裤子都有些发烫。
他有些不自在地道:“郡主说笑了。”
夜轻晚看向他,她的眼睛极其漂亮,是极绮丽的桃花眼,眼尾自带几分胭脂色。
她盯着人看时,眼波流转间风情无限。
范西楼哪里受得了她这样的眼神,忙道:“有劳郡主了。”
他说完拔腿便跑,夜轻晚一把抓住他道:“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范西楼扭出一抹笑道:“郡主说笑了。”
他觉得被她抓住的手臂有些发烫,那股烫意席卷向全身,他整个人都要熟了。
夜轻晚看到他这副样子笑了起来,昨夜她见他一脸的戒备和冷漠,所以才想着逗一逗他。
这一逗倒有意外的惊喜,这样的范西楼倒和记忆中的范西楼对上了。
还是这样的他看着顺眼。
林岫烟看着匆匆跑过来满脸通红的范西楼问:“你这是怎么了?”
范西楼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林岫烟看他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的样子。
她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就看见夜轻晚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
他立即就紧张了起来,飞快地站起来,坐到离夜轻晚最远的夜君扉的身边。
他因为太过紧张,动作有点大,把凳子都给带翻了。
林岫烟和夜君扉齐刷刷地看着范西楼。
他强挤出了一抹笑,笑得却有些尴尬。
第385章 你真的很好玩
夜轻晚却一本正经地道:“这么大个人了,还能把凳子带倒,你不扶难道还等着我来扶吗?”
范西楼讪笑了一声,却还是起身把凳子扶了起来。
这一下林岫烟和夜君扉就都看明白了,范西楼这副样子和夜轻晚有脱不了关系。
林岫烟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地扫了好几遍。
夜轻晚就当作没看见,十分淡定地对范西楼道:“把你面前的那个银丝卷给我夹一个。”
范西楼的脸红得不成样子,他没给夜轻晚夹银丝卷,而是直接将一整盘银丝卷放在她的面前。
夜轻晚朝他微笑:“谢谢。”
“不不不不客气。”范西楼有些结巴地道。
夜君扉看了夜轻晚一眼:“差不多就行了。”
夜轻晚一脸淡定地道:“什么差不多就行了?”
夜君扉见她装傻,也懒得理她。
林岫烟笑道:“吃饭,吃饭!”
等他们用过早膳后,夜君扉直接问范西楼:“你是怎么查到平南王府和你家的灭门案有关的?”
范西楼睡了一夜后,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
他一早上被夜轻晚逗了那么一回后,更是完全确定他家被灭门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便道:“我家被灭门之后,我便一直在查他们为什么会被灭门。”
“在这个过程中,我还被人追杀了好了几回,险些被杀。”
“我有一次为了躲避追杀,把自己扮成了脏兮兮和乞丐,跟着人要饭进了一个庄园。”
“在那里,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情。”
他此时说起这件事情语气平平,其实当时凶险万分。
当时他被人发现了,差点就被人灭了口。
也是他反应快,跳进了河里,这才逃过一劫。
夜君扉的眸光深了些:“这件事情我会派人查证。”
范西楼看向他:“如何查证?”
夜君扉淡声道:“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周府的主子虽然已经全部死了,但是只要是他们做过的事,总会有痕迹。”
范西楼的手握成拳,夜君扉笑着问他:“若给你一个杀平南王的机会,你敢杀他吗?”
范西楼看向夜君扉问:“你要杀你父亲?”
“你觉得大逆不道吗?”夜君扉不紧不慢地道:“他虽然是我爹,但是他要杀我,难不成我还不能还手?”
范西楼愣了一下后道:“当然不是。”
他见他们都在看他,他只得又道:“我只是一时间,不太适应,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亲。”
林岫烟在旁问他:“眼下周府的人已经全部解决了,你往后有什么打算吗?”
从本质上来讲,范西楼杀了周树易,他的灭门之仇便算是报了。
他如果硬要深究的话,那么平南王府和他灭门之仇也有关系。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终于明白前世范西楼为什么会帮周尘阳和夜君扉做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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