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爷回来了,我想想问问他,这就是他辛苦教出来的儿子吗?”
夜景闲的脸色十分难看:“叔祖,这件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夜……兄长在算计我!”
夜君扉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嘴角溢出血来道:“叔祖不必责罚二弟,我没事!”
他说完就闭上眼睛十分虚弱地往林岫烟的怀里倒。
林岫烟:“!!!!!”
夜君扉的这个风格,她有些承受不住啊!
但是他都把戏演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得接住啊!
于是她满脸焦急地喊道:“世子,你不要吓我啊!你没事吧!”
夜君扉倒在她怀里,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时,睁开一只眼睛,冲她眨了眨眼。
林岫烟:“……”
虽然……但是……,这感觉还是太奇怪了!
夜君扉平时整人更倾向于直接动手的,这一次他这样的处理方式,林岫烟极度怀疑他就是想让她抱他!
这男人真狗啊!
宗正看到了这副光景,气得暴跳如雷,指着夜景闲骂:“世子都这样了,都没说一句责怪你的话。”
“你骂他,打他,还说他算计你,你见过有把人算计的自己晕过去的?”
夜景闲虽然当做未来的平南王培养,但是他真没见过这种手段。
其实也不全是,这种手段平南王的侧妃妾室们用过,但是都不如夜君扉这一次用的杀伤力大。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恶狠狠地瞪着夜君扉和林岫烟。
林岫烟之前就敢扇他,现在他们处于绝对的优势,她自然更不会把夜景闲放在眼里。
她对于王府里事情知道的并不算多,不太清楚夜景闲为什么会这么怕宗正。
但是夜君扉会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深意。
在这种时候,她还可以把戏再推向另一个高潮。
于是她哭着道:“二弟,你出言辱骂我,我都能忍!”
“可是世子是你的亲兄长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宗正一听夜景闲还骂林岫烟了,气得立即让人去请平南王。
等平南王赶到的时候,宗正直接道:“王爷,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当众殴打兄长,辱骂长嫂,在他的眼里,可还有长幼尊卑?”
平南王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这边发生的事情了。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夜君扉,再看了一眼气得脸发紫的夜景闲,他的心情极为复杂。
他对宗正道:“这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宗正看着他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老眼昏花,这也能看错?”
平南王忙道:“叔父误会了,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他虽然是烈风州的王,但是宗正是他的亲叔叔,是长辈。
在整个烈风州,也只有宗正能教训平南王。
平南王的心里有些窝火,但是宗正在,他也没法训夜君扉,还得听宗正骂夜景闲。
那边大夫已经给夜君扉把过脉了:“世子的脉象颇为凌乱,心气郁结。”
“需精心调养,否则怕影响寿数。”
平南王:“……”
夜景闲:“……”
他们都以为夜君扉是装的,只要大夫一把脉,就能让他露出原形。
现在这种情景是什么鬼?
林岫烟却知道,夜君扉原本就走火入魔,脉象紊乱。
这种脉象,不管是往受伤的方向诊断,还是往生气的方向诊断,又或者往这两个方向同时诊断,都说得过去。
她立即就放声哭了起来:“世子,你不要吓我啊!”
“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活啊!”
宗正拄了拄拐杖道:“王爷,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他把自己的兄长打成重伤也就算了,还污蔑是兄长在害他!你见过有这样害人的吗?”
平南王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只得厉声道:“夜景闲,本王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跪下,给你兄长道歉!”
夜景闲的脸胀得通红,他倒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在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有点多余。
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夜君扉的床前道:“大哥,我错了!”
夜君扉虚弱地道:“你打我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能辱骂你嫂子。”
夜景闲看向林岫烟,气得浑身发抖。
他每次见到林岫烟,似乎都没有好事!
林岫烟看到他这副样子倒有些想笑,却只能憋着。
她抽泣道:“世子,我出身低微,配不上你!二弟骂我贱人,我也只能受着!”
夜君扉连咳了好几声道:“你胡说!你是父王亲自去林府下聘,为我求娶的媳妇!”
“你若下贱,那父王是什么?”
平南王:“……”
夜景闲:“……”
宗正冷笑一声:“王爷,你亲自下聘为世子迎娶的世子妃,居然会被人说成是下贱。”
“堂堂的王府公子,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我也是开了眼界。”
平南王一脚将夜景闲踹翻在地,怒斥道:“小畜生,你今日太让本王失望了!”
“来人,将二公子带下去重打十记板子,然后去祠堂面壁三天!”
夜君扉轻声道:“父王一向宠爱二弟,这样罚他,父王心里只怕也十分难受。”
“我所求不多,只求二弟向岫烟道个歉,然后请父王在王府下个令,不要再让人辱骂岫烟了。”
林岫烟听到这话都想给他竖起大拇指了。
这货之前也不知道在京城是怎么过的,居然把这些手段玩得如此纯熟。
佩服,佩服!
她立即配合地道:“我被人骂几句其实也不打紧。”
“只是父王是烈风州的王,若父王亲自下聘求娶的女子都会被人辱骂的话,那父王的脸往哪里搁?”
第202章 世子好厉害
平南王冷冷地看了林岫烟一眼,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娇娇弱弱。
可是他已经被她气了好几回了!
他肝疼!
他深吸一口气道:“夜景闲,还不向你嫂子道歉!”
让夜景闲向他觉得低贱的林岫烟道歉,比杀了他还难受。
只是此时宗正就在这里,平南王就算是再想偏袒他,也不能做得太过直白。
他只得咬着牙道:“大嫂,对不起!”
林岫烟吸了吸鼻子道:“你的声音虽然小了一点,诚意也不是太够。”
“但是我心胸宽广,不与你一般计较。”
“二弟啊,父王还在,你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往后……”
夜景闲额前的青筋直跳。
他这会真的想一巴掌拍死林岫烟。
宗正冷声道:“王爷,二公子不尊重你,还将世子打成重伤,你就罚他十记板子,会不会太轻了些?”
平南王只得道:“来人,将二公子拖下去打二十记板子!”
他略顿了一下后道:“传令下去,往后王府若有人拿世子妃的出身做文章……”
“等同于辱骂本王,一律严惩!”
宗正听到这话才算满意。
两人出去后,四周没有人时,宗正看着平南王道:“王爷,无规矩不成方圆。”
“世子虽然自小不在王府长大,但他毕竟是王府长子,更是世子,身份尊贵。”
“他性情温和,宅心仁厚,待人有礼,这是烈风州之福。”
“断不能因为他脾气好,就放任他人对他百般折辱。”
平南王在心里狂骂:“就夜君扉这逆子,也配得上性情温和,宅心仁厚,待人有礼,这些词?”
“这小畜生最会扮乖充愣,他回王府半年,全王府上下,谁没被他欺负过?”
只是这话平南王也没法在宗正的面前说,因为他没有证据。
他只得道:“叔父放心,有本王在,不会让人欺负他的。”
宗正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年来若不是他在京城为平南王府遮风挡雨,平南王府怕是早就出事了。”
“王爷,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世子,但是他终究是你的长子。”
“这些年来,他为王府也立了不小的功劳,你若连给他基本的体面都给不了,难免会让人心寒。”
平南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叔父说的是。”
平南王的心里却有些无奈,夜君扉这个逆子心机太深。
他在王府里作天作地,在外面却是一副礼贤下士、温和儒雅的模样。
他回来只是半年的时间,就赢得了宗正和王府一众老臣的认可。
这样的心机和手段,从某种程度来讲,是适合接任平南王的王位的。
可是平南王真的非常不喜欢他,这个王位他不会给夜君扉。
等平南王妃从外面的宴会回来时,夜景闲已经行刑完毕,被抬进了祠堂。
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今天不过出去一个下午而已,竟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红着眼睛对平南王道:“王爷何至于如此狠心?二十板子下去,闲儿都被打坏了!”
平南王看着她道:“你当本王想打闲儿?夜君扉那个畜生,把宗正请过来了!”
“当时那样的情景,本王若不动手,宗正又如何肯罢休?”
平南王妃的手握成拳,指甲都要掐进肉里。
平南王和她夫妻情深,看到她这副样子,终究有些心疼。
他温声道:“你别担心,行刑时我交代过的,他们下手不重,不过是做做样子。”
平南王妃靠在他的怀里道:“就算是做样子,二十板子下去,闲儿必定也被打伤了。”
“王爷,世子的心机如此深沉,性情又如此乖戾。”
“再这样下去,他往后接任你的位置,只怕其他的孩子们,都没有活路!”
平南王的眸子里有了一分狠辣:“你放心吧,本王不会把王位传给他的。”
平南王妃轻抹着泪道:“世子手段高明,如今又有宗正帮他,王爷就算想废他也不是一件易事。”
平南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她道:“这事本王心里有数。”
平南王妃听到他这句话时,便放心了不少。
因为她听出来了,平南王这是同意让她杀夜君扉了。
只要平南王同意杀夜君扉,那么往后她行事便会方便不少。
她原本就容不下夜君扉,这一次夜君扉竟连夜景闲都敢打了,那么她就得加快行动的步伐了。
还有那个林岫烟,也绝不能留!
平南王和宗正离开后,林岫烟往外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她便凑到夜君扉的面前竖起大拇指。
夜君扉看了她一眼,她笑道:“世子,厉害啊!”
夜君扉淡声道:“不过是女子后宅里用的手段而已,当不上厉害这个词。”
“其实我更想一剑削了夜景闲的,只是真这么做了,怕是就会担上残害手足之名。”
“我在平南王府原本就没有什么根基,不能再担这个名头了。”
他说完拉过她的手,温声道:“我说过,只要有我在,便不会让人欺负你,辱骂也不行。”
林岫烟对上他那双温柔的桃花眼,她的心里生出暖意。
被他这样护着,这种感觉着实不差。
她问他:“之前夜景闲在你面前也这么嚣张吗?”
夜君扉微微一笑:“是啊,我故意纵得他这么嚣张的。”
“毕竟我从京城回来,王府虽然是我的家,却是个陌生的家。”
“他的嚣张刚才能反衬我的温和,同时也能让他放松警惕,时机一成熟,就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林岫烟的眸光微动:“你有精心这样的布置,真不必把这种机会用在我身上。”
“就夜景闲那种,我自己也能收拾。”
她没嫁给他之前,夜景闲是王府的公子,她处于劣势,需回避一二。
她嫁给他之后,她就是夜景闲的嫂子,有这个身份在,她能把夜景闲收拾得亲娘都不认识。
“那哪能一样。”夜君扉拉着她的手温柔地道:“我是你相公,保护你本就是我该做的事。”
第203章 清奇的思路
林岫烟看向他,对上他那双温柔的眼睛,她的心跳不自觉的就快了起来。
她微微别过头,轻声道:“夜君扉,别这样看我。”
她怕自己沉溺于他的温柔中,丧失自我。
她知道他这一世对她挺好,但是前世他给她留了太多不好的记忆,她不敢把自己的整颗心全交出去。
夜君扉的唇角微勾,问她:“为什么?”
林岫烟看了他一眼道:“你这副样子,像只男狐狸精,我怕被勾走魂。”
夜君扉先是一愣,紧接笑了起来。
林岫烟瞪了他一眼,他的笑声更大了些,她拧眉:“这有什么好笑的?”
夜君扉没有再笑出声,眼角眉梢的笑意却要漫了出来。
他单手撑着下巴问:“我这副样子你喜欢吗?”
林岫烟看了他一眼,立即扭头不看他,他再次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里透着愉悦,转过身的林岫烟也没能忍住笑了起来。
屋里的气氛轻松又美好。
夜君扉的心情好到极致,他发现只要他对她好,她就会有所回馈。
这样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美好。
他第一次知道,人世间除了尔虞我诈,还有撩动心弦的情愫。
就算如今两人的感情还不深,有她在身边,他就觉得什么都好,连积在骨子的暴戾都散了不少。
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正在此时,门被敲响,夜君扉同意后晏九殊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便满脸担心地道:“我听说你病了,快让我给你把把脉。”
夜君扉淡声道:“我没事,故意吓他们的。”
晏九殊还是不放心,执意要替夜君扉把脉,夜君扉也只得由得他去。
夜君扉原本就走火入,身体有问题,要装病,对他而言是一件极容易的事。
晏九殊为他把脉后,发现他的脉象虽然不算好,却比离开王府时好了不少。
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不用太长的时间,他的身体就会大好。
晏九殊有些震惊地看着夜君扉道:“你这是要好呢?这是怎么做到的?”
夜君扉笑了笑:“上次就跟你说了,这是爱情的力量。”
晏九殊:“……”
什么乱七八糟的!
夜君扉指着林岫烟道:“只要我家娘子在我身边,什么样的病都会远离我。”
晏九殊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岫烟,夜君扉介绍:“娘子,他就是晏九殊。”
林岫烟朝晏九殊轻点了一下头,微微一笑:“晏公子好。”
晏九殊约莫二十二三岁的年纪,此时着了一身广袖轻袍的青衣,看起来十分儒雅。
配上他温雅的五官,整个人如邻家哥哥一样让人心里生出亲近。
她前世是见过晏九殊的,只不过她不是在夜君扉这里见的晏九殊,而是在医圣那里见的。
晏九殊是医圣的大弟子,是她前世的师兄,医术十分高超。
只是前世的晏九殊一提起夜君扉,就会气怒不已,骂他残暴不仁。
如今晏九殊看起来和夜君扉的关系却很不错,这事让她有些意外。
只是她很快就淡定了下来,自从她重生后,很多人都和她前世的认知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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