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浅起身走了,她想说的说完了,至于别人要干嘛她才不管呢,自己爽了就行。
她走后桂花长叹了口气:“这丫头嘴巴真厉害,文家老两口儿都没这么厉害的口才呀,居然还被他们捡着了。”
一个老头儿想起来往事:“是哪年过年的时候捡的吧?”
“对呀,就是走亲戚的时候在路边捡的呀,知道是谁的吗?”
“那肯定知道啊,那个村才几户人家?就那一条路,有几个村儿?多问几个人就知道了。”
陈婶儿对于大家的话很无语:“老两口捡回来养大了那就是老两口的。逢年过节回来收屋子烧纸,那都是丫头要做的,虽说没享着福,但也有人送终了呀。”
“哎,那也是,那也是。走的时候也没有病痛算是好事了。”
年纪大了,大家都把无疾而终当做一个好的结局。
桂花婶儿听到这儿开始思索:“哎,你说这丫头长这么大,都没想过去找亲爹妈吗?”
陈婶儿:“亲啥亲?扔了的算什么亲?就是再望儿子,姑娘也是亲生的,不给金子,不给银子,给把米就能养活为什么不养?”
“这样的人就是缺德,老头儿老太太养了这么些年,送进大学了也没听说他们过来看看。这还要去找?见鬼去了哟,脑子不灵光才去找。”
“再怎么说血浓于水呢,老乡见老乡都两眼泪汪汪。这亲生的一见面说不定就和好了,再说了,女孩子娘家没有人会被婆家欺负的。”
桂花继续自言自语:“我介绍的人就是他们村儿的,以后嫁过去说不定也能碰面,到时候互相有个照应呢。”
“什么?还有这一茬?你刚才怎么不直说?”陈婶儿觉得要是刚才桂花说这个,文浅能喷死她。
果然桂花留了一手:“直说肯定不行,万一她记仇就不好了。”
陈婶儿:“你还知道啊,别说照应了,我看简直就是报应了。”
“我跟你说,现在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从来不客气。你要是把她惹急了,到时候别说不尊重长辈啊。”
桂花:“我就这么一说,谁管这个闲事儿啊?”
老头儿附和道:“那是那是,这孩子还是我们村儿的,这么大年纪了别干得罪人的事。”
大家也是这么一说。就过了。
桂花婶儿心里可不这么想,她觉得这个丫头简直牙尖嘴利,一看就是婆婆两老没有好好教育他,这要是他们自己家的丫头这么没教养,敢顶撞长辈,早就一只手捏死了。”
后来他们走后,陈婶儿又去找文浅了。
“桂花说的话,你别放心上,她就是爱管闲事儿,没有多大坏心的,我们都说她了。”
“没事儿,不过以后她过来就不要喊我了,每次跟她说话都费劲。”
陈婶儿笑着答应了,然后说起她过几天要去安市。
都这时候了往城里去,文浅猜测八成是那里有人需要照顾,很有可能是喜事。
陈婶在家攒了很多东西,香油、鸡蛋,杀了两只鸡。还有家里菜园子的一些东西,屋里挑了一个看起来很甜的南瓜和一个小号的冬瓜。
走之前陈婶儿又给了文浅几个南瓜和冬瓜,说她吃的完吃,吃不完就扔,种子可以留着。
文浅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短一个星期长一个月都有可能。
一周后陈婶儿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人回来了,是一个年轻女人,文浅觉得应该是她儿媳。
果然陈婶儿开口介绍:“这是我儿媳,你们两个见过没?”
“好像没有。”
“你们都是年轻人,她比你大不了多少,提前回来过年了,所以以后会经常来找你玩儿的。”
“那挺好,多个人热闹些。”
对方虽然肚子是平坦的,但是时不时用手护着肚子。
文浅觉得她应该是怀孕了,但是还不方便公布。
一般怀孕三个月之前是不公布的,之后才算安全,才会告知他人。
文浅没有猜错。
陈家的儿子给妈妈打电话,告知了这个喜事。
儿媳怀孕状况不是很好,孕吐反应很严重,甚至影响工作。最后干脆就在家休息了,陈婶儿拿着东西去照顾了几天,媳妇就说干脆回老家去。
天天待在家里也无聊,于是她儿子这次就专门开车从高速把他们送回来了。
陈婶儿做事很体贴,和她的儿媳相处并不难,所以想着回家待几天时间试试。
产检可以去镇上做,刚好这个时候陈婶儿说村里也有年轻人,是个女孩儿,以后出来走动也有去处。
比起城市陈婶儿更喜欢老家,所以儿媳愿意跟她回去,她也很开心。
儿媳姓方,单名一个雅字,文浅就叫她方姐了。
方姐到文浅家参观,觉得她家收拾的很干净利索,让人看着就觉得很舒适。
之后就经常来找文浅说话。
在文浅的安利下,方姐有空也会看一些囤货的,然后想要购买东西的欲望就会提升。
刚好再过段时间就要过冬了,多买点东西应该也没什么吧。
家里面的公公婆婆一向都是勤劳性子,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总想把东西留给儿女。
方姐回来了家里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原本她以为在这里待不了多久的,没想到公公婆婆做的处处体贴。
每次她要出门找文浅陈婶儿就会陪她过去,早上路上有露水她担心方雅一个人走会滑倒什么的。
如果不是她和丈夫在安市工作,以后孩子要在安市上学,她是很愿意在乡村生活的。
乡村的节奏很慢。空气也不错。
第34章 烧窑囤菜
九月播种的各种青菜萝卜,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长得很好了。
从他们是小苗儿开始,文浅就一直在田里摘菜。
小青菜都很嫩,水灵灵的,拔掉一些存起来。
文浅除了吃了一部分,其余的都清理干净,一捆一捆的存放在空间里,绿色蔬菜她没有买很多,现在田里有就一直摘。
播种的时候撒的都很密,长出来也是挨挨挤挤的,陈婶儿也和文浅说了要间苗。
特别是冬天,老家其实也没有特别多绿色蔬菜可以吃,每年过年的时候,街上的青椒芹菜都是10元一斤。
天气越冷,青菜越贵。
文浅基本上每天都要存储一批,小青菜长得密密麻麻,如果不进行间苗,到时候都长不好。
陈婶儿有时候也会从田里挑一批嫩的,捆成捆拿到街上去卖,不过街上卖这种菜的人挺多的,因为是应季的青菜,价格很便宜。
当地的人很少种反季节蔬菜,所以蔬菜扎堆出现的时候,就不怎么值钱了。
10月份的时候,陈叔告诉她可以烧炭了。
文浅经过他们的同意之后就开始拍摄他们烧炭的过程,树枝拖进窑洞里摆放好,封口点火和顶部通气孔冒烟之后,这个窑要第二天才能打开。
第一批出来的效果还不错,木炭会有叮铃叮铃的声音很清脆。
陈叔说还要烧第二窑,他认为这个冬天冷,多烧一点也没什么,可以拿去街上卖。
如果文浅想烧炭的话可以先烧。
文浅拒绝了,因为这个窑一开始就是他们在维护使用的,所以让陈叔弄完了她再开始。
并且陈叔多烧几次她看熟了,到时候也好自己弄,也算是一个本事,技多不压身嘛。
陈叔笑了,很多以前他们学的东西,现在年轻人别说会了,就是见都没见过。
听文浅这么说,他就干脆把自己家的炭先烧完再说。
等陈叔家弄完文浅已经上传了相关的视频了。
他们这种地方通了电,没有通天然气、自来水,也没有通网。
留在这里的人大多用了一辈子的木柴,冬天取暖也是火盆上面烧点炭,没有北方的炕和暖气。
并且这边的人使用煤都不多,顶多买一小筐蜂窝煤回家,偶尔生炉子炖汤用一下。
他们从以前到现在就是这样烧炭或者烧木头的,也从来没有人管他们。
陈叔烧完之后,文浅烧第一窑的时候,他来看了看,说流程都是对的,有些细节需要改进,之后就没再管了。
所以他不知道文浅烧的炭其实比他家的还多,并且很大一部分都存在空间里。
方雅也看了一回,觉得这个女孩子做事真是一把好手,她以前也没见过烧窑,所以跟着看新鲜。
听说以前的人家里的砖瓦,还有陶缸陶罐什么的都是自家烧的。
要不是现在没人弄这些,她也想看看呢。
于是文浅让她自己在网上先看看传统工艺,方雅一看,要自己做这些真是太复杂了,还不如直接买呢。
有些东西文浅觉得自己还可以学学,但是有的本事,不是多试试就能成功的。
虽然这里不兴用煤,文浅还是在别的镇上买了几车散煤放在空间,也买了做蜂窝煤的工具,到时候按照书中的比例和所看的视频自己做蜂窝煤。
之前买的暖炉有木柴胆的也有煤胆的,她到时候可以换着用。
到了十一月份,陈婶儿家还在关心麦子的时候,文浅就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事做了。
这个时候气温逐渐下降,已经出现了打霜,山上的草已经慢慢变黄了,而远处大片大片的橡子林树叶子也在纷纷变黄掉落。
很快这里就要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了。
放眼望去这少数的树木比如松树、柏树还保持着一丝翠绿,其他都是一片枯黄。
文浅存了这么多柴,烧了炭,存了煤,又囤了青菜,加上之前囤了不少这个秋季的农作物,钱花的差不多了。
之前一直放在心上的防身物品,从安市开始她就陆续购买原材料与配件。
捣鼓到现在也差不多配齐了,
只不过大多数都是关起门来自己做,做好去山里试一下,然后放进自己的空间里。
有的时候她会白天出门,然后在山里徒步,一个人在山里吃中饭,然后在太阳落山之前走回家。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害怕,但是现在她一直在练胆子。
今后的路她都要一个人走的,不管是穿越山林还是穿越溪流,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那些视频中独自求生的人了。
方姐有时候过来找她,看到她很多时候看独自求生的视频,也会问她为什么喜欢看这类的节目。
文浅说自己不喜欢热闹人多的节目,就是乡村生活的节目,人太多她也不喜欢看。
而且求生节目很长见识,平时没有使用过的方式方法都会在视频当中体现,最好是派不上用场。
真的有万一,能救命的。
方雅回来之后针对没网的情况弄了无线网卡,平时在家也用电脑和手机上网的。
连带着教会了公婆上网,公公似乎对网购比较感兴趣,而婆婆则很喜欢追剧。
刚好现在不是农忙时期,他们也有时间上网。
一天早上方姐吃过饭,在二楼换衣服准备去找文浅说话,听到楼下有车子的声音。
从窗边看,有人把小车开到他们家门口了,方姐还以为是家里的亲戚来了。
“你们找谁?”陈婶问,方姐就在楼上窗户边听着。
“嗯,我问一下,这边是有一户姓文的人家吧?文化的文。”车上下来一位中年妇女,脸上带着笑,很客气的问她。
“你是谁?你找文家有什么事?”陈婶儿面对陌生人很警惕。
他们这里很少有外人来,有时候也有骗子来,不是挖到金子就是给人看病卖假药的。
第35章 安心去死
“我是她的亲戚,嗯,来走亲戚的。”
“原来是亲戚,请问一下你是她什么人?”陈婶儿有些疑惑,文浅的亲戚非常少。
她爷爷那边亲戚隔得远,口音和这里不一样,她奶奶这边的兄弟姐妹都走的差不多了,那些子女们差不多就是这个年纪,但基本不和文浅来往。
至于对方的孙辈,更是和文浅没有任何交集。
都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不见了。
这件事在老人家葬礼上的时候,陈婶儿就已经估摸的很清楚了。
亲戚?哪里还有什么亲戚?什么亲戚是陈婶儿还不知道的。
于是陈婶直接给文浅打电话说你家亲戚来了,就是路不是很好走。
问一下要不要文浅来接一下他们?
文浅在电话里疑惑了一下,最后说自己马上下来。
她还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亲戚会来找她,这些年都没什么来往的。
其实是老婆婆在的时候,她那边的娘家子侄都已经不怎么来了。
陈婶儿一说文浅会下来的时候,女的连连摆手:“哦,没事没事,我可以自己上去,是从这条坡往上走吧?哎呀,这里太偏僻了也没什么人。”
陈婶儿对人际关系或者周围人的亲属关系一向是很清楚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表兄表妹叫什么名字,跟谁跟谁有姻亲,她可比文浅都知道的多。
于是她渐渐的在心里有了一个推测。
“你们是她的亲戚,没有来过这儿吗?”
“呵呵,现在林子密了,我们不太认得路,以前来过的,刚才在河那边问了一下路,叫我还往前走。”
“你是哪个村子大队的?”
“张家湾,离这里也没多远,我们村还有人嫁到你们这里来的,大家应该都认识。”妇女似乎想要套近乎。
“哦,是吗?”陈婶儿一听就想到了桂花,顿时觉得人说不定是桂花引来的。
这时候驾驶座的门打开,一个看起20多岁的年轻男人出来了。
“妈?还要多久啊?”他原本不想来的,但是家里就他会开车,现在看到他妈正事没做开始和别人唠嗑,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大人总是能和人聊起来,一聊就是半小时起步?
文浅很快下来了,然后看着这一男一女问:“你们是谁?”
“我是,我是……”对方的表情和情绪都有些夸张,用文浅的话来说就是戏演过头了。
文浅平静地指出:“我不认识你们。”
“你是不认识我,但是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对方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文浅看着她不说话,她可对这副欲说还休的样子没有任何好奇心,爱怎么演怎么演吧,于是她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他们接下来如何表现。
见女孩没有说话,女士又擦了擦不存在眼泪的眼角,说:“没事,就是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于是文浅还是不说话,就站在那里接受两个人的打量,就是不开口说一个字。
其实内心戏是:看好了吗?看好了可以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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