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柯文先生,你可真是吾辈楷模。”
说完,克洛伊转身带着小伙伴们离开了。
眼看自己和小小姐的距离就要超过半米了,柯文当即便顾不上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上克洛伊的身影。
远离将军帐篷之后没多久,克洛伊就在军营里看到了将军。
他去了泽维尔所在的那顶帐篷,似乎是要开始交代自己的罪行了。
当然,前提是将军真的认为自己做错了。
克洛伊当即就蹿进了泽维尔的帐篷,直接往泽维尔怀里一钻,随后便居高临下地看向面前被关了几天禁闭的男人。
这段时间过去,将军身上丝毫不见疲态,反而整个人看起来都容光焕发,啤酒肚都大了许多。
克洛伊打量着将军,将军同样也在暗中打量着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克洛伊只感觉到一双大手落在自己的头顶,接着便是泽维尔低沉的声音:
“想好怎么和我交代了吗?”
闻言,将军擦了擦额角的汗,无奈道:
“王上,这没影的事情、完全不存在的罪行,这让我如何交代啊!”
听到这话,泽维尔微微眯起眼眸,声音喜怒莫测:
“是吗?”
他稍微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柯文。”
“在。”
柯文立刻就站了出来,优雅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目光落在纸张上,逐字逐句地念道:
“边境第二军队将军兼最高指挥官布莱克,任职二十年来,曾经数次逼迫新入伍的士兵为自己洗脚舔鞋,其中甚至包括如今已经做到副将的……”
“另有贪赃枉法、私吞军晌、克扣军功等等数罪并行,已经严重违反了军中纪律,按律,当革除职务、将私吞财务归还,终身不得再次入仕。”
在这顶帐篷内的,不止有将军、泽维尔和克洛伊他们。
其中还有不少军营内的普通士兵和中高等军官,听到这话,纷纷露出惊异的表情。
原来除了洗脚舔鞋之外,布莱克还做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帐篷中窃窃私语声渐起,有名士兵最终按捺不住,愤恨道:
“原来如此!曾经在一起和狼人族的战斗中,我为了掩护身边的饿队员顺利发射大炮,硬生生炸坏了一只眼睛!”
“事后我像布莱克讨要军功,布莱克却说军功早就报上去了,但不知为何上层没有任何指示下来。”
“我等了将近两个月,最后只得无奈作罢……原来是你私藏了我的军功!”
早在柯文宣读的时候,布莱克的脸就已经跟锅底一般黑了。
他涨红着脸吼道:
“没有!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你莫要血口喷人!”
说着,他转向泽维尔,一个响头嗑在地板上,口中不住念叨着:
“王上大人,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第一项……第一项我认,但其他的我都没有干过!私吞军晌藏匿军功这些都是杀头的大罪,我不可能犯的!”
旁边那位士兵义愤填膺道:
“那我的军功去哪了?!”
将军攥紧拳头,脸上的肥肉都被气的一抖一抖的:
“什么军功,你压根就没有军功!你眼睛上的伤明明是你在战场上自己不小心炸伤的!和掩护战友没有半毛钱关系!”
士兵也急了:“你才是胡说八道!你问问这里每一位士兵,他们谁不知道我是因为掩护战友才受的伤?!”
话音落下,布莱克连忙也看向周边的士兵。
这些士兵无一例外都是赞同的神色。
“是啊,独眼的伤的确是为了掩护战友才受的。”
“我记的清清楚楚,他就是为了掩护我才坏掉眼睛的。”
“如果没有独眼做掩护,我们那场战争便极难获胜。”
周边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布莱克眼睛都红了:
“胡说八道,你们全部都在胡说八道!”
“你们联合起来陷害我!我从来没有干过这些事!”
“混账!一群混账!”
布莱克越骂越起劲,越骂越脏。
这些污言秽语刚一起头,泽维尔便捂住了克洛伊的耳朵,皱着眉头警告道:
“闭嘴,布莱克。”
“你再说一句这样的话,我立刻割烂你的舌头。”
这话一出,布莱克瞬间不敢动弹了。
安静下来之后,他喉咙微微动了动。
就在这个时候,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了。
克洛伊看过去,发现来人正是布莱克身边的那个小心腹。
那瘦弱的士兵手里托着一杯茶,慢吞吞走到了泽维尔身边,随后将杯盏举过头顶:
“王上,请用茶。”
那茶水还冒着热气,水质干净清澈。
泽维尔看了一眼,便抬手要将茶杯接过。
结果还未拿到,克洛伊就倏然将杯盏打翻。
杯中的茶水倒了一地,只剩下一小半。
这举动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泽维尔皱起眉头,低声斥道:“克洛伊。”
克洛伊没有理会,她跳出泽维尔的怀抱,把还剩一小半的茶水递到布莱克身边,声音含笑:
“布莱克先生说了这么多,肯定很口渴吧。”
“这一杯茶水,就给你喝如何?”
第214章 闯祸
茶水滚烫,氤氲袅袅。
能被献给泽维尔的当然只能是上好的茶叶,茶香逐渐浸透了克洛伊的手指。
她唇边的弧度格外友善,半点看不出之前在泽维尔怀里高高在上的模样。
很普通的一杯茶水,但布莱克盯着这杯茶的眼神却透着些许惊惧,甚至犹疑不定地瞟了克洛伊一眼。
见状,克洛伊无趣地撇了撇嘴。
就这啊,连戏都不会演。
还以为段位多高多厉害呢。
于是,克洛伊又把茶水往前递了一点,催促道:
“喝啊,将军怎么不喝?”
“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这茶水又没毒,慌什么?”
话音落下,帐篷里陷入一阵寂静。
是啊,茶水里又没毒,布莱克为什么迟迟不愿意接过喝一口?
到底是没心情没胃口,还是心里有鬼?
说起来,进来送茶水的这个小兵,似乎以前就是布莱克身边的亲信。
自此,众人心里都有了决断。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泽维尔忽然起身,把克洛伊拎了起来。
克洛伊顿时跨脸,咬牙道:
“放开我。”
泽维尔没理,直接从她手里把那半杯茶水接了过去,语气淡漠:
“既然他不愿意喝,那就让我灌给他喝吧。”
话音刚落,布莱克面上立刻就露出惊恐的神情。
他挣扎着往后退,可惜不等他退后几步,布莱克的下巴就被桎梏住,一阵大力迫使他抬起头。
泽维尔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地把这半杯水灌进了布莱克的嘴里。
几乎是茶水灌进去的下一刻,布莱克的神情便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紧接着就是不住地干呕,吐出一大堆黏稠黄色或白色的液体。
极其恶心。
克洛伊嫌弃地多往泽维尔怀里爬了一段。
泽维尔动了动手指,命令道:
“拖下去,观察一周。”
今天这场审问便算是算了。
只是用不了一周,仅仅只是过了三天,布莱克便在牢狱中爆体而亡。
听军医说,他的内脏都被腐蚀透了,还能活三天简直就是奇迹。
检查过布莱克的伤势之后,泽维尔便冷静地宣告军中众将士——
布莱克意图谋害始祖,其心可诛,死不足惜。
接下来便是对整个军营的整治。
边境第二军队内部霸凌之风盛行,除开亚伦之外,其余人各自打五十大板,扣五个月工资。
另外,泽维尔还从亲信中挑选了一位来替布莱克的位置。
自此整个边境第二军营,都是一副焕然一新的景象。
看着刚刚挨完五十大板,佝偻着背从刑堂内出来的士兵,克洛伊扯了扯泽维尔袖子,踮起脚尖问道:
“布莱克真的犯了柯文说的那些罪?”
泽维尔垂眸看着她,唇边笑容清浅:
“除了第一项,其他全部是子虚乌有。”
闻言,克洛伊诧异地抬了抬眉尖,点评道:
“奸猾狡诈。”
对此,泽维尔不置可否。
“我们的人查到了他和狼人族的一些交易,他基因中对始祖血脉的敬畏应该就是那时候被剔除的。”
“这种人留不得,同时,边境线上也需要一位能与我直接取得联系的将领。”
“狼人族那边野心很大。”
血族有个特性,那就是不管本族境地内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狼人族。
一个原因是血族和狼人族是世仇,另一个原因就是狼人族真的很贱。
主要是狼人族这届的狼王非常贱。
表面上与人笑脸相迎,背地里却小动作不断。
让人想相信他们都难。
在日复一日的针锋相对中,泽维尔对狼人族的成见越来越深,属于是见到狼人族便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翻个白眼的程度。
在这种环境下,泽维尔还能对丹尼尔客客气气的,属实是克洛伊面子太大的缘故。
“那这里的事情就算是解决了?”克洛伊松开泽维尔的袖子,如此问道。
泽维尔看着她稍微点了点头:
“是,差不多了。”
“不过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泽维尔觉得这是自己的一个疏忽,既然狼人族能够暗中对他的族人下手,那血族当然得回敬以相同分量的大礼。
他有意培养克洛伊做自己的继承人,因此这些暗地里的计划也毫无隐瞒地告诉了她。
听完之后,克洛伊琢磨了几下:“那你打算怎么做?”
闻言,泽维尔暗红的眼底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笑意,像是融化的焦糖顺着糖果本身缓缓流淌下来:
“你要知道,血族在狼人族境地内设立的情报站点,只多不少。”
听到这话,克洛伊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这是要打入敌人内部的节奏啊。
说到这,泽维尔又严厉地叮嘱道:
“不要事无巨细的、什么都和你的那位狼人族小伙伴说。”
克洛伊心里有底,这些她都明白。
但她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那你做这些部署的目的是什么,针对的是谁?”
光是这一句话就让泽维尔看穿了克洛伊的小心思。
他叹了口气道:
“和狼人族普通民众没关系,我的对手始终是老狼王。”
那个阴险狡诈的、老奸巨猾的狼人族首领。
这种喜欢在背地里搞非法基因研究的人渣,还是早早下地狱比较好。
可惜狼人族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血族指控他们的证据并不充分,并且就算报道出来,对狼人族来说,除了风评差点之外,没有其他的实质性影响。
这才是最糟糕的地方。
泽维尔眼眸微眯,拍拍克洛伊的脑袋示意她回去:
“好了,忙了这么久,你该回城主府休息了。”
“哦。”
听到这话,克洛伊便蹦跳着离开泽维尔身边,过了一阵子又转过身来:
“对了,都过这么久,你晚点还要祭神吗?”
泽维尔:“看情况,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你也和我一起去。”
话音刚落,克洛伊扭头就跑。
傻子才在那不吃不喝地跪上一天,这种艰苦的事情她才不会去干呢。
克洛伊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在路上招呼自己的小伙伴出军营。
结果秦怀北一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克洛伊察觉到哪里不太妙:
“怎么回事?”
秦怀北脸有些红,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丹尼尔把人家军营里的铁架弹簧床给蹦坏了,现在军营里的士兵说如果不给修好就不放丹尼尔出去。”
克洛伊:“……”
“这小子怎么无论到哪都能闯出祸来?”
第215章 结束
俗话说,一个队伍里,必须要有这五种人,他们分别是——镇山的虎、远见的鹰、善战的狼、敏捷的豹,以及搅屎的棍。
很显然,丹尼尔就是这根棍子。
他就像是什么灾难吸附体,浑身上下都写着调皮和倒霉这两个字,只要是和丹尼尔沾边的,保准没好事发生。
就比如现在。
无奈之下,克洛伊只得带着人去帮丹尼尔修铁架弹簧床。
克洛伊:“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是怎么蹦才会把这么一张床蹦成这个破烂样子?”
铁架弹簧床正中间的弹簧破了一个大洞,创口极其不平整,只隐约能看出曾经有个人掉进去过。
丹尼尔满头满脸都是被铁丝刮出来的伤口,但依然十分坚强地在给克洛伊当副手,一边递镊子一边说道:
“这就是个意外。”
丹尼尔试图辩解推脱自己的责任:
“我分明都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跟平常一样随便蹦了蹦,谁知道它就坏了?这也太脆弱了吧。”
他信誓旦旦:“说不定就是军营里那些奸诈狡猾的士兵把一张质量本来就不好的铁架床让我故意弄坏。”
闻言,秦怀北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他们吃饱了撑的才来为难你。”
丹尼尔一边小声不服气地嘟囔,一边怂了吧唧地给克洛伊递工具,生怕等克洛伊回过神来就要揍自己。
好在克洛伊这个时候没空搭理他。
她和凯瑟琳一人一边,用镊子铁钳等各种工具把铁丝拧好。
待到一整张床修好的时候,军营外面都已经蒙蒙亮了。
克洛伊把弹簧床交给其他士兵检查,丹尼尔这才被允许出去。
外面月明星稀,丹尼尔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且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绝对不给小伙伴们添麻烦。
克洛伊表示她不相信。
秦怀北和凯瑟琳亦是如此。
至此成功把丹尼尔气了个脑壳生烟,跑出去几米远不搭理他们了。
还是秦怀北过去哄了几个小时才哄好。
普泽郡这边的事情暂时就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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