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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又拿出了方才跟林战说的那套话来。
旁边的林天楚听不下去了， “你他娘的放屁，这事都还没有查清楚呢，你就一口一个我弟弟治死了人，你这是在散播谣言，诋毁我弟弟的名声吗？”
领头的被噎住了。
“林大公子，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但你们要是再耽搁下去，可就真查不出什么了。”
林天楚抱着剑，上前逼近他一步， “你没听见贵妃娘娘说的话么，等刑部的人来了，再查验！”
“这东街又不是你们大理寺管辖，你在这跟耗子似的急干什么？我记得你们大理寺的人，可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
他虽然在军营多，但是朝堂上的事，他也有注意着。
这话直接把领卫们给弄得脸都绿了。
要不是因为这事是少卿和煜王给的任务，他们定然是不可能会这么闲的，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憋屈的，可……
“娘娘，炎智回来了，他后边还带着个人呢！”
众人循着大丫的声音望去，就见神色淡漠的炎智，快马加鞭地疾驰而来。
“慢点啊我滴娘咧，慢点啊，你这是要本尚书的老命啊！”
身后的姜尚书，一手紧紧抱着炎智的腰，一手扶着头上的管帽，他被颠得五官都变了形，一说话，那风就灌进了他的嘴里，把他的嘴都撑开了，让每一颗牙齿都暴露在了风中。
人群中眼力好的，都能看见他掉了几颗牙，哪颗牙有蛀虫，哪颗牙沾着菜叶子……
【噗嗤，哈哈，姜尚书这样子，也太有喜感了吧！哈哈！】
【瞧瞧他那可怜的牙，难怪总是一副很虚的样子，看来应该是时常牙疼闹的吧，啧，还挺可怜的！】
马车一停下来，炎智就麻利地将人给扶了下来，这一顿猛操作，把姜尚书这脑子都给整晕了，他摇摇晃晃，甚至还转了圈，才勉强瞥见了林悠的身影。
可他行礼的时候，还是偏了，朝着林天楚就道： “臣，臣，参见娘娘。”
“大人拜错了，娘娘是在这边。”
林天楚叹了口气，帮他转了个方向。
旁边众人看的忍俊不禁，在心中集体大笑。
一时间，都忘了这还躺着个死人！
没一会儿，刑部的其他人，纷纷紧赶而来，马车里还有两个仵作。
林悠让他们缓了会，才让他们查验死者的尸体，而那妇人，经过炎智这么一蹿，没敢再大声哭了，手里的菜刀也已经被人拿走。
第93章 检查结果变了，林赫心灰，却有反转
约莫半个时辰后，刑部的人和大理寺领卫们，已经检查完毕，两队人站到两边去，看着支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哈欠连连的林悠。
几人嘴角都不由一抽，自家哥哥出了这么大事情，竟然还能打盹，这，也是没谁了。
大丫见自家娘娘还没有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只得扯了扯她的衣袖提醒。
林悠这才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向望着自己的众人。
“不用看本宫，就按你们刑部和大理寺，以往办案的方式进行就好。”
姜尚书和大理寺领卫对视一眼，大理寺领卫先扯唇道： “既然这是东街的事情，那自然是姜尚书先盘问。”
他们现在是骑虎难下，最好还是先看看刑部的人怎么说，他们才好见招拆招。
姜尚书心中发笑。
刚刚见到大理寺领卫在的时候，他愕然不已。
在知道他们竟然是因为半路碰到小二，才热心赶过来的，姜尚书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要知道，大理寺向来是自觉他们比刑部高人一等的，因为他们接手的都是重大案件，而他们刑部处理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百姓们之间的刑事。
就因为上次，李常功的事，皇上让他们刑部查，就被大理寺的某些人给嫉妒上了，最近老是在私下绊他们刑部的脚。
就比如今天这事，要是他没能赶过来，让大理寺的人抢先查了此事，那他们刑部可是要落得个办事不力的锅。
而今天竟然这么积极好心的跑来查这事，分明就是别有意图。
他可不上这个当。
“既然是你们大理寺领卫先到的，那还是你们先说吧。”
大理寺领卫……
这老头子，居然比他还会装。
不过，先开口，倒是能让此前准备的说辞，更具有说服力。
他谦让地说了句客套话，才看向那跪坐在地上抹眼泪的妇人，让她将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在晕倒之前，死者都没有任何的症状，也没有做过什么异常的事，只是照常收购药材，然后挑拣谅嗮，因店铺有小二，今早送草药过来的人也不多，也没有怎么忙活，就是突然直挺挺的倒下了。
倒下的时候，他并没有外伤，人也还有呼吸，就是身体有点抽搐，妇人便尖叫着喊人，恰巧林赫路过，上前救治，给他服下了药，虽然一开始有点好转的迹象，可是没几息后，他竟是直接没了气。
听完妇人的叙述，领卫又问了林赫。
“公子，能否说说，你当时给老板看诊时，觉得他是何病?又给他喂了何药？”
林赫， “他当时突然倒地，抽搐，嘴唇乌青，又紧紧攥着心口，心脉异常紊乱，急性衰弱，乃为心疾，遂，喂的便是救心丸。”
“胡说，我夫君身子一直健康的很，如何来的心疾？”
妇人噌地起身，就反驳了林赫的话。
领卫的呵斥了句，她才退了回去。
他睨着林赫道： “公子确定是心疾？”
林赫点头， “没错。”
领卫的笑了， “可我们的医师，查出来的是脑疾。”
林赫拧眉，心中浮上不解。
“姜尚书，你们的仵作，查到的结果如何？”
领卫看向姜尚书，好整以暇的问。
“这个……”姜尚书，蹙着眉，有些纠结犹豫。
这时，人群中响起道浑厚的声音， “姜尚书，你们查的结果如何，但说无妨。”
众人看去，就见铁面无私的林战坐在马车内。
连氏还没有醒，他只能坐在马车中。
听见这话，姜尚书点了点头，开口， “仵作查的结果也是脑疾。”
“怎么会？”
林赫瞳孔微缩，再次走到死者跟前，又检查了一番。
忽然，他脸色煞白了起来，喃喃着， “怎么可能，我方才诊脉的时候，并不是这种情况。”
“为何，现在却变了？”
“我就说了是这小子把我丈夫治死的，你们不信，苍天啊，上帝啊，请给我夫君公道啊！”
妇人见林赫这模样，再次哀嚎了起来。
“领卫大人，你们一定要给民女做主啊，他们护国将军府有权有势，民女断然是斗不过他们的，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民女啊。”
大理寺领卫应了声非常公道的话，就让领卫们抓林赫。
“急什么，你们事情都还没有查完呢，就要抓人？”
林悠撑开眼皮子，惫懒地看着众人。
所有人都懵了。
这还能再查到哪里去?
【哎呀，这二哥，果真是个傻的，自己的药被换过了都不知道！】
【问题根本就不是在死者身上啊，是在他的救心丸上，若喂的是他自己的救心丸，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那救心丸，可是昨夜沈煜和林雪让人潜进他房中，偷偷换掉的。】
【这救心丸，有其中一味药材可是特殊的很，正好与引发死者心疾的药物可相通，从而造成一种，心疾已愈，却再次形成了脑疾的迹象。】
【哎呀，不得不说，林雪这未来的毒医师父，确实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啊，此等精妙的毒，真真真是能杀人于无形啊！】
【这可比之前用在李常功身上，和陈太医身上的毒，毒多了，且还很难让人查出原因。】
原本处于绝望中的林赫听到这心声，心再次跳动了起来。
所以，不是他诊治错了，是林雪和沈煜在联合陷害他。
是他们一早就设计好了这一出，等着他往里跳。
呵呵，林雪果真是阴毒之人，即便她都不能动了，还能以这种方式来害他。
“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尚书不解。
林悠勾唇正要说话，却被林赫率先开口， “还有我喂的药，你们还没有检查。”
说着，林赫已经从挂在腰间的小荷包中，倒出了方才还剩下一半的药。
这小荷包都是他平日里，用来放些突发病症的药，就是为了方便快速救人，往日里都会装着个三四颗，而现在只有这一颗，是他方才救人心切，才忽略了这个问题，若是当时就发现，也不至于发生这等事。
“方才我问过这妇人，她说死者之前从未有过心疾，如此便是第一次突发的心疾，所以我并未将整颗药丸给他服下，就是想看看后续情况。”
大理寺领卫见到林赫手心中的半颗药丸后，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第94章 定要揪出幕后黑手
如果检查出了这药有问题，那岂不是……
不对，就算检查出了问题，那药也是他林赫自己拿出来的，那他还是脱不了干系。
这么一想，领卫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嗤笑道：“林公子的意思是，是你的药有问题，而不是你的诊治出了问题？”
众人都看向了林赫。
姜尚书眸色满是复杂，若按娘娘心声这般说，即便检查出了这药有问题，那又该如何证明这药是煜王和林雪所为?
林天楚，林战，还有炎智大丫等人听到这心声，心中的想法也和姜尚书，是同一样的不解。
林战眼眸蓦地一凝，将连氏交给丫鬟，就悄然出了马车，骑上林天楚的马，朝着将军府奔去。
既然这药是林雪的，那么兴许她手里还藏着些。
“这个小荷包是我常挂在腰间，放着些急症所用的药丸，往日都会放着三到四颗，几天前用了一颗，荷包应当还有三颗，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只有一颗。”
“而且，我的荷包里也确实有救心丸，但不是这个药，这个药看起来，与救心丸没什么区别，可细细看后，我才发现这个救心丸比我的还要精细些，并且还多出了一味特殊的药材。”
听着林赫娓娓道来，领卫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上， “呵，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药被掉包了？”
林赫点头， “没错。”
姜尚书已经将药丸交给仵作查看，仵作掰下一小点尝了下，赶忙吐出，跟姜尚书说道： “大人，这救心丸，确实比寻常的救心丸，多了一味药材。”
到了这地步，大理寺领卫的人，自然也要按刑部仵作的方式，去验这药丸。
说出的答案自然也得一样，毕竟这药是真的有问题，无论拿到哪验，都是一样的答案，所以他们骗不了，只能认。
领卫再次开口，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还有这死者患的是脑疾，与这救心丸，又有什么关联呢？”
林赫， “当然有关联，这救心丸里的那味特殊药材，正是大盛朝极其少有的毒脑花，服用者可致人的大脑出血，或者影响其神经，出现脑疾等其他现象。”
“呵呵，林公子，可你方才不是说，你确诊的就是心疾吗?这个你怎么解释？”
领卫再次冷笑着质问。
林赫直视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心虚，目光凛然， “我也说过，这救心丸与寻常的不同，所以这药它既可以治心疾，也可伤脑。”
领卫又道：“那若按林公子所说，那就是有人利用你的手，蓄意谋害这个普普通通的小药铺老板咯？”
“呵呵，这不是很可笑吗？”
说着，领卫又看向了那妇人， “请问你家夫君可有什么仇人，或者过节？”
妇人极其笃定， “没有，我家夫君为人憨厚和善，还时常做善事，从未有过什么仇家，也从未和人有过过节！”
“就是这个人，自以为是害，就是他医术不够害的，他就是在狡辩，在狡辩。”
妇人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说着还要上前撕扯林赫，被林天楚给推开。
“你踏马的没有耳朵吗，都说了不是我弟弟诊治的问题，是这药的问题，这明摆就是有人在陷害我弟弟，而你的夫君只是颗棋子罢了。”
妇人愣了愣，旋即继续自顾自的在那撒泼，就认定了是林赫的问题，嚷嚷着要让林赫赔命，否则她就要闹的满城皆知，闹到传进圣上耳朵中去。
林赫看向领卫， “我哥方才说的，正是我要说的，所以此事还请领卫，以及姜尚书查证一番，揪出这幕后黑手。”
“此人为了毁我的名声，就找了一个无辜的百姓来当替死鬼，心机手段实在狠辣无情，这样的刽子手，若是让他逍遥法外，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姜尚书点头， “这是自然的。”
“那请问公子，可否能想一想，你的药最可能是谁掉包的？”
林赫凝起眸光，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寒光， “我的荷包从未有人动过，在外时，也从未离身，只有在家里时，才会摘下放在房中，而昨晚，我睡得异常的沉，早上有事就急匆匆出门了，也未细想这件事情。”
“现在想来，定是有人在我房间中动了手脚，所以，那人或许就在我们将军府中。”
林赫的手紧紧攥起，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着林雪那张看似清纯无害的脸，而那张脸正在一点点的糜烂，露出了她狰狞狠毒恶心的模样。
他们一家人，当真是瞎了眼，没脑子，才会被林雪蒙蔽了这么久。
为什么，他们在其他事情上，从未有过这番弱智的一面，可是偏偏就是没有看清林雪的嘴脸?
就好像从前他们的眼睛被蒙上了层纱般，也好似他们的脑子被人控制了般，跟个傀儡一样，毫不知情。
直到林悠的心声响起，他们被蒙着的眼睛，他们被控制的心，与命运才被一点点的揭开，脱离掌控，开始觉醒自己的意识。
这种感觉很奇怪，很玄乎，可是此刻，林赫满腔里都是这种感觉。
在那妇人举起菜刀的时候，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疼痛，痛到他的手都痉挛起来，好似他的手真的被砍过一样，心也疼的无比难受，那种濒死堕落的感觉，他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就如林悠心声所说的那般，他的手，他的心经历了重重伤害。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将军府找找线索。”
姜尚书说罢，就要带人走，忽听林悠道： “姜尚书，将军府那边，你派人去就好，这里还有人得审。”
“还有人得审？”
众人再次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围观的百姓唰地退开，纷纷撇开自己，生怕被卷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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