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说出去,岂不是让他国人,笑话我大盛国,让我大盛国从此沦为笑柄,让他国觉得我国已经没落到这般境地,竟要如此一个女人主持大局!”
“如此,岂不是让他国觉得我大盛国,越发的无能,越发的想要吞并我大盛国!瓜分我大盛国!”
黄远和卢禀,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万分激昂,整座金銮殿中都回荡着他们二人的声音。
这么一听,事态还真挺严重的,毕竟有关皇威。
“哈哈,黄侍郎和卢统领这番话,当真是好笑极了。”
一道浑厚粗犷的声音一出,瞬间盖过了黄远和卢禀的。
众人看去,就见林战仰头大笑着,缓缓走出队列。
“悠贵妃为我护国将军府的嫡女,会点武功傍身怎么就成粗俗了?”
“若按你们这番荒谬说辞,那随着开国皇四处征战的元皇后,就是极大的粗俗之人了?”
林战此话一出,黄望和卢禀顿时哑然。
但他们还是硬着头皮辩驳, “当时的情况与如今怎能相提并论!”
“就是。”
“哎,黄侍郎,卢统领……”中书令站了出来, “你们两个不能因为自家两个儿子打不赢悠贵妃,就来朝堂参悠贵妃啊,你们不觉得丢脸吗?”
“杨忠奋,你……”
“我觉得三国大会上,极大可能会丢脸的是你们俩的那二位犬子,此等癖好当当真是辱我国威严与风气啊!”
“而且,听闻,像这种怪癖,一般可都是遗传的,嘶,所以,你们两该不会也?”
第113章 赌,跪荆请罪
“黄侍郎,卢统领,你们说本宫要德无德,要才没才是么!”
珠帘后的女人施施然地吐出一句邪肆的话,底下被中书令呛得面红耳赤的两人,这才将目光再次落在高位上。
“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
话出,珠帘后响起冷嗤, “好,那黄侍郎和卢统领,可敢和本宫赌一把?”
赌?
两人互看了眼。
说到这个赌字,旁边的沈煜脸就黑了。
上次和他赌,他府中的银子直接被林悠抬走了好几箱。
这次……
“哼,有什么不敢的。”
卢统领的回话,掷地有声。
林悠勾唇笑了, “一年一度的女式不日就要开始,本宫便加入这次女式,让二位好好开开眼,本宫究竟是无不无才,无不无德。”
话音缓落,众大臣满目诧异。
黄远和卢禀互看了眼,然后同时偷偷看了眼煜王。
悠贵妃这话听起来,可是自信满满,不免让他们有些担忧。
沈煜眯着眸,根据他对林悠的了解,琴棋书画,林悠应当是不擅长的,不然和林雪比试的时候,也不会选择舞。
遂,他神情淡然,眸底尽是不屑,黄远和卢统领见他这样,懂了他的意思。
朝高位上的人道: “所以,娘娘的意思是,要拿魁首给臣等看么?”
“没错,若是本宫拿了魁首,那你们二位就得在女式上,跪荆请罪。”
跪荆请罪?
两人脸色微白,自古以来只有负荆请罪,哪有跪荆请罪的?
若是跪下去,那他们还走得了路吗?
“怎么,黄侍郎和卢统领这是不敢了?”
明明悠然的声音,可此刻却好似裹挟着股寒冰般,让人不禁喉咙发涩。
卢统领身为武将,最是受不得激将法,当下就应了, “跪荆罢了,有何不敢。”
黄侍郎, “那若是娘娘没有夺魁呢?”
“那本宫便如你们所愿,离开这龙椅。”
“好!”
听得林悠后一句,中书令不由有些慌了,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被林战给拦住,他还高声道: “臣,相信娘娘一定能让夺魁。”
“届时,要是谁还敢再妄议娘娘,就统统跪荆受罚。”
林战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听得众大臣心潮澎湃,纷纷站出来附议,站在了林悠这一边。
这阵仗,不禁让黄侍郎和卢禀有些慌了。
见两人的神色,林悠心中嗤笑【呵呵,面上装得如此高尚,也掩盖不了他们身上的臭袜子味,和臭亵裤味。】
【而且,这两个狗官,还因为隐瞒自己丢人的癖好,还害了不少人的命。】
【其中,就有在礼部当差的,员外郎何海之子。】
凝着神听林悠心声的几位大臣中,便有被点到名字的员外郎,何海。
他闻言,心中猛地一震,他的镇儿不是意外掉楼死亡的么?怎么可能会是被害死的?
林悠不由望向底下在一年前就白发送黑发人的员外郎,【哎,真是可怜呐,自己的儿子被人设计陷害死,却被蒙在鼓里。】
【难怪看上去如此的憔悴,沧桑,定是晚上经常梦到他死去的儿子吧?】
员外郎浑浊的瞳孔顿缩,心中满是愕然,他确确实实是时常梦到修儿,为此他还请过道士来做过法,但根本就没有用。
自那后,他就以为是自己的心结所致,可现在仔细想想,修儿在梦里总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难道,真的是被黄远这个道貌岸然的东西,给害的?
【也是,那个包庇黄远推何修的帮凶,可一直都在何家,好吃好喝地在着呢,那何修的冤魂哪里能离开得了何家。】
听此,何海又是一惊,同谋竟然在自己家?
是谁?究竟是谁?
【那可是他的亲弟弟啊,何修的亲叔叔,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这员外郎待他那六指弟弟,可是很不薄的。】
什么……
何海身子晃了晃,旁边同样听到心声的大臣,忙扶住了他。
何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抑住那立马回家质问何咏的冲动,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黄远身上。
浑浊沧桑的眼底浮上了怒光。
就在众臣热血澎湃之时,何海站了出去,盯着黄远幽幽开口,“何某……”
“员外郎是要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何海话未完,黄远就高兴地接话,说着的时候,还得意洋洋地瞥了眼林悠那队的大臣,似乎在说,看吧,我们这边也有人。
然而,何海接下的话,让他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了。
“何某相信娘娘,一定能让黄侍郎和卢统领跪荆请罪,哈哈,当着众晚辈面前跪荆请罪呐,想必二位的脸色一定会非常好看!”
“何海,你……”
黄远气得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而何海却是又补了一句道: “对了,方才听中书令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了,黄侍郎有时候的确会有些奇怪的举动。”
听他这么一说,众大臣的目光,就都落在了员外郎身上。
黄远盯着他的眼珠子,都快要凝出血来了,好似淬了毒般的阴鸷难看。
这个何海与他都是在礼部任职,平日里都与他有交接工作,木木的,好拿捏,没想到今日竟然敢站出来,站在他的对立面,还敢提臭袜子的事。
看来他这命是不想要了。
何海直视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的退缩,眼中的阴鸷不比黄远弱, “比如,黄侍郎在经过一个有脚臭的下属身边时,都会停顿几下,深吸好几口气。”
“再比如……”
“何海,你莫要再造谣。”
黄远气得眼中的怒火都要喷出来了。
“哎,看来,黄侍郎和卢统领也是患了那怪癖症了,有病那就得治,待会本宫便派两位太医去二位府中,为侍郎和统领,以及你们那二位犬子诊治,直到你们好了,再回宫复命。”
高位上的女人,悠悠地打断了即将掐起来的两人。
闻言,黄远和卢禀都蓦地转身看向高位上的女人。
让太医去他们府中常驻,那不是在变相的监视他们么!
“娘娘,这……”
“黄侍郎和卢统领不用客气,本宫这是为了我国的风气着想。”
黄远刚开口,就被林悠打断,直接让他哑口无言。
第114章 卧槽,这个他都知道了
林悠看了看旁边的沙漏,朝洪公公挤眉弄眼,洪公公无奈宣布下朝时间已到。
林悠离开,底下的大臣们却还在消化着今天的大瓜。
中书令一转身,忽然崩了个屁,正对黄远和卢禀,两人的脸又是阴沉又是绿幽幽的,想杀他的心都有了,中书令嘿嘿一笑,提起衣服就跑路。
刚上任为兵部侍郎的杨忠兴,朝两人行了个礼, “抱歉,为父这屁老是不听话,你们莫要生气。”
说完,杨忠心也转过身要走,结果又是噗的一声,崩了两人一脸。
咻--
在两人发出咆哮之前,杨忠兴麻溜的跑了。
“杨忠兴……”
吼声直接在皇宫内荡开。
茶肆处--
“那些拥护悠贵妃的人,实在是都太无耻了。”
卢统领绿着张脸,咬牙切齿的朝沈煜道。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式。”黄远在旁一脸的凝重。
“趁这次女式,一定要将悠贵妃从那位置上拉下来。”
“管她会不会琴棋书画,反正都得给她沉痛一击。”
沈煜眯眸看向卢禀, “什么意思?”
卢禀沉吟了会,微微靠近两人,压低了声音, “找个时机,弄残她,她不就比不了试了?也上不了朝了。”
“一举两得。”
沈煜敛着眸。
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如今林雪已经不再是护国将军府的嫡女,失去这层身份,她的利用价值便少很多,所以他有点舍不得林悠这颗旧棋子。
他心里一直抱着侥幸心理,万一,林悠回头了呢?
他不相信林悠会喜欢上,那个废物沈景安。
这一点,从婵妃的生辰宴上,便可看得出来。
看出沈煜的犹豫,卢统领忍不住开口, “王爷,臣有话,不知当讲不讲。”
沈煜瞥他, “说吧。”
“王爷,悠贵妃这颗棋子坐上那高位后,已经变了,她有了自己的野心,便也不会再愿意做您的棋子,所以,臣觉得王爷还是不要再对她抱有希望了。”
沈煜脸色微沉。
卢统领却还继续道: “而且,悠贵妃的心或许已经真的在皇上那里了,毕竟皇上独宠了她这么多月,听闻,悠贵妃对皇上很是照顾,每日都会给他按摩,饭后两人还手牵手一起逛御花园。”
“悠贵妃甚至还亲手给皇上做新奇吃食,去了宫外回来,还会给皇上带礼品……”
“够了,给本王闭嘴。”
沈煜的脸色难看至极,卢统领这一番情报,他只觉是在打他的脸。
因为这些,林悠都没有和他做过,也没有为他做过。
卢统领和黄远见他脸色难看的跟猪肝般,没敢再说话。
“这事容后再议,现在重要的是女式,回去后好好督促你们的女儿练习琴棋书画。”
良久,沈煜才冷声吐出这么一句,黄远和卢禀这才点头,顺便将各自的女儿夸奖了一番。
但说到女式,两人还是想到了,年年拿第一的林雪,便道: “王爷,那林雪小姐,能在女式前出来吗?”
提到林雪,沈煜的眉头拧得越发紧了,尽是烦躁之色,“这事本王自有法子。”
彼时。
在御花园遇上德妃的林悠,正和德妃在凉亭里坐着。
“这是刚出炉的糕点,姐姐尝尝。”
德妃将盒糕点推到林悠跟前。
很明显这是专门在这等她的。
林悠看了眼,确实还挺诱人的,便拿了块浅尝, “是尚书府中有什么消息了吗?”
“没有。”德妃摇头。
林悠抬眸,她便摆出一副忧愁忧郁之样, “这么多天过去了,四弟的伤情并没有好转,反而还愈发严重了,妹妹……”
“所以妹妹这是跟本宫要太医来了?”
林悠接了她的话。
德妃忧郁的眸子里生出几分诧异,旋即苦笑, “姐姐真是聪慧,妹妹话未完,就已猜出来意。”
“正好本宫给黄侍郎和卢禀府中派了两位太医去住府,既然妹妹需要,让他们多跑一趟也无妨。”
这样一来,尚书府又多了一位眼线,挺好。
“谢谢姐姐。”
德妃立即行礼。
林悠回到云乾宫,净好手正要去用膳,就听沈景安幽幽的问: “爱妃和德妃方才在御花园聊的如何?”
走到餐桌前的林悠一顿,只能抬脚换了个方向,走到案桌前,在沈景安对面坐下,狗腿笑道: “皇上消息真灵通。”
【这炎鲁是会飞么,消息传的这么快!】
在暗中的炎鲁听得这心声,得意地朝飞烟飞灭抛了记眼。
看,娘娘在心底夸我了!
你们有过吗?
你们没有。
飞烟飞灭, “……”
娘娘这分明是在怪他,哪里是夸了,这傻缺!
“哎,聊的其实不怎么样。”
林悠忽而叹了口气。
沈景安眼也没抬,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听德妃讲,她有一位年少的弟弟,在尚书府中很不受待见,自小就常被众兄弟姐妹欺压,甚至连姨妈们对他都如此。”
“他不仅会被打骂,还要做各种活计,还经常食不果腹,被关柴房等!”
“这些经历,让臣妾想起了在盘家里的日子,让臣妾心中难受,也生了怜悯,所以德妃在提出让臣妾给他派名太医去时,臣妾便心软应了。”
说到最后,林悠还拿着手帕,擦了擦硬生生挤出的几滴眼泪。
看着书的男人,听着她的低泣,抬起了眸看她。
她在盘家的事情,炎鲁和炎智已经告知过他。
若是眼前人是原来的林悠,那他还会信她这几滴眼泪,可此林悠并非那个林悠。
“可朕听闻,德妃的那个四弟,并不是朱尚书的亲生血脉。”
清幽的声音入耳,林悠的低泣不由一顿。
【卧槽,这个,他都知道了?】
【朱尚书不是没将这事公布吗?他怎么知道?】
【虽然朱府中,人人都叫朱四羽野种,但在外面他们都绝口不提的,因为朱尚书这个变态色胚,严重警告过他们。】
【嘶,该不会是那两个护卫这几天在府里听到了,秘密传消息给他了吧?】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想到这个,林悠越发的气了。
【那两个护卫真是的,好歹他们也是本宫明面上的人啊,有消息都不第一时间告诉本宫,竟然先告诉沈景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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