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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衍：“因为爱她，我眼里才有这世界。”
“那这万千生灵呢，你的月亮忍心吗？”
清衍轻笑一声，他道：“她在，我亦在，便有着浮世万千。”
天道知道这样是劝不了陆厌的，它最后道：“那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随着冰冷的声线消失，清衍眼前一晃。
是清月阁。
里面万花盛开，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清香。
巨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粉衣女子。
她身上的粉色襦裙微微散开，露出一对精致的锁骨。
女子的一双玉足肤如凝脂，脚趾小巧又圆润，足尖宛如霜雪，晶莹又细腻。
她的脚踝处系着一个铃铛，铃铛声音清脆悦耳。
门和窗户都被紧紧的关上，外面透不出丝毫的光，所以显得里面格外的灰暗，只有浅浅的一道烛光。
她眼睛虚弱的阖上，身上都是云起不可言说的痕迹，屋子里也蔓延着云起不可言说的气息。
是个人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刚才又经历了一场怎样的风暴。
过了半晌，一个白衣男人过来了，他穿着单薄的衣衫，脸上还带着水珠。
他就坐在女子的身边，一双丹凤眼痴迷又幽深，像是要把床上的女人看穿一般。
一夜过去，他就如雕塑一般，坐在这里一动不动，脑子里闪现的全是女子最后坚决的声音。
“陆厌，你记住，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原谅你的。”
男子的眼眸倏地凝住，他瞳孔紧缩，纤长的手指颤了颤，最后在女子的脸颊边停了下来。
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力和颓丧。
他轻轻呢喃了声，“叶兮，我爱你。”
就算是死，也想着爱你。
…………
清衍看完，原本清冷的眼燃起了一股滚烫。
“这就是你的选择。”
又是天道的声音。
清衍：“那又如何？”
“我爱月亮，所以我想拥有她。”
这个结果，也不是不能接受。
天道问：“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清衍长睫低垂，丹凤眼里含着很轻很轻的依恋，它卑微到不值一提。
他的话语极淡，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歇斯底里的欲望，因此我依旧发了疯的爱她。”
天道不答，但是紧接着，场景变换。
依旧是熟悉的清月阁，熟悉的粉衣女子。
女子手上蜿蜒一道三寸长的血迹，床上也全是血迹。
男人坐在地上，他丹凤眼死寂又灰暗，一身白衣染血。
他紧紧握着女子冰凉的手，血泪从他的眼眶中流了出来，体内的灵力不要命的全往她体内输去。
“你就这么恨我吗？宁愿死也要离开我。”
明明生命飞速留去，但是她却笑着，眼底一片温柔。
她道：“你不是陆厌，不是我喜欢的那个陆厌，现在，我要去找他了。”
她眼底的温柔却像刀子一般，狠狠撕扯他的皮肉，里面鲜血淋漓。
他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停止了灵力的输出。
眉眼被绝望浸染，他一双丹凤眼是深深的红色，他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完，他手里凝起的灵力化成长剑，刺向自己的心脏。
场景彻底结束。
“这才是你们的真正结局，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吗？”
清衍指尖颤了颤，他凉薄的笑着，“怎样都是死，所以我做什么也没什么意义，六界也不过是一片轻微的沙砾。”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一次终成眷属的机会，你愿意吗？”
清衍：“这就是你想的退路？”
天道原本没有丝毫起伏的音调多了几分无奈。
“我知道你的偏执，你的能力和心性是我选择你的根本原因。可是我没想到，终究还是错了。”
“早在外来者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也成了这变数中的一环。”
无法避免，一错再错。
“只是这个世界面临破碎的结局，我只能尽力去阻止所有的变数。”
“所以，抱歉，以及，你愿意吗？”
清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道：“再让我见一见叶兮吧。”
他想在看一看叶兮，他的选择终究还是要建立在叶兮的意愿上的。
毕竟最后那一抹血色入了他的眼，也更加让他心痛难忍。
所以他想，还是再见一见她吧，见到之后，再做决定。
这便是清衍的选择。
最后，天道答了。
“好，如你所愿。”
眼前依旧是一片混乱，可是清衍却停了动作，他手指一挥，嘴唇渗出血迹，只是这阵法却停了下来。
第80章 三个大佬疯狂迷恋我（40）完
既然是寂灭阵法，开启就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更何况是将它关闭。
清衍受了极重的内伤，但是他却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他捂着胸口，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但是他却坚定的朝着殿内走去。
终于，走到了叶兮身边。
他指尖酿起温柔的灵气，将叶兮唤醒。
叶兮睫毛轻颤，她迷蒙的睁开了眼睛，只是大殿内已经没了陆厌和逢拾的身影。
当然，那是他们被丢在外面了。
叶兮眨了眨眼，她看向清衍，“你怎么……”
清衍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揉捏着，“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用献祭来救你，你会原谅我吗？”
叶兮摇摇头，“当然不会。”
似乎看出清衍的意图，叶兮继续道：“你要是不学好，跟那些病娇一样，动不动就囚禁人，我宁愿死，也不会和你待着的。”
清衍笑了笑，笑声就像一阵淡淡的清风，只是轻笑过后是一声轻叹。
“我就知道，叶兮，最了解我的，始终是你。”
看着清衍这副表情，叶兮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她道：“在上一世中，你说我为救你而死，既然如此，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一起死呢。”
“与其费尽心思换我重来一世，还不如我们一起死，还少了这些折腾。”
清衍竟是从来没意料还有这种答案，他眉眼深邃，目光倏地一转。
“叶兮，你别骗我，你的什么小系统说了，它可以让你复生，我死了才是彻彻底底的死了。”
且再无来世。
说到这个，叶兮始终不理解，清衍究竟是怎么知道系统这个存在的。
于是她问：“你是怎么发现系统的？”
清衍道：“它现在在我这里，叶兮。”
而且这个系统单蠢好骗，清衍只是说了几句，它就将一切和盘托出。
“在这个世界，我可以隐约听到它的声音，所以我在幻境之中，就把它从你体内脱离出来了。”
叶兮没想到他还能这么干。
她不禁调侃道：“你还真是厉害啊，不叫你一句陆傲天我都觉得对不起你。”
“别阴阳怪气的，叶兮。”
清衍捂住了她的嘴，他道：“我所求的不多，唯独只想要拥住我的月亮，所以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这是天道给予的机会。
两人必须彻底抛却这一世的记忆，在凡界化作凡人。
如果爱能跨越一切，这也是唯一的机会。
“叶兮，你愿意吗？”
叶兮握住了清衍的手，看着清衍如玉一般的容颜，她笑了笑。
“清衍，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已然有了上一世的记忆。”
她上一世为救清衍而死，其实那是她心甘情愿赴死的，那时清衍已然可以独当一面，不需要她的帮助了。
她觉得即使清衍未来没有她，也能安然度过这些劫难。
只是叶兮没有意料到，清衍在她死后彻底疯了，叶兮和小系统也因此被困在了这里，无法离开。
于是，她只好跟在清衍身边千年万年，看着清衍为自己的复生不断挣扎。
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破碎，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清衍最后没有发动禁术位面重启，那他真的会让这六界陪葬。
到时候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最后那一刻，叶兮整个人被卷进漩涡之中，她重临位面，只是却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
小系统因为天道制约，也失去了记忆，后来更是被清衍弄的杳无踪迹。
现在，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这其中的因果纠葛叶兮不想再去深究。
叶兮想，她脑海里的记忆也许是天道授意。
因为她在清衍问她的那一刻，听到了天道的声音。
“你感受到他的爱意了吗？”
叶兮乍一听到这个声音还有点懵，她以为是小系统，只可惜声音不像。
“你是？”
“我是这个世界的天道，上一世将你杀死很抱歉。”
叶兮无所谓：“没事，我这不是又活了。”
天道：“…………”
“他为你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要离开他吗？”
“我可以给你们创造一个机会，给你们凡间一世，结束之后，你也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叶兮听着垂了垂眸，长睫轻颤，她问：“那他呢？”
“他会如凡人一般死去，且永无轮回。”
叶兮嘲讽的笑：“你还真的是打一手的好算盘，用这单薄的一世，来换六界苍生。”
天道像是没有听出叶兮话语间的嘲讽之意，它道：“我是天道，自然以六界为重，清衍他已经答应了。”
叶兮自然是没有回答天道这个问题，她抬眼，看着清衍苍白的脸。
面前的男人依旧清隽如玉。
他侧脸线条温润，眉眼深邃，眼角的泪痣缀着，是清衍特有的标志。
此刻，他一双丹凤眼里只有叶兮一个人的身影。
叶兮莞尔一笑，与清衍拥了个满怀。
她在他耳边低语：“清衍你看，现在，月亮来拥抱你了。”
所以你并不需要去摘月亮，因为月亮可以下凡，去奔你而来。
有些话，她虽然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既然如此，她也想和清衍有一个结局。
不留遗憾，不去后悔。
………………
这一世，叶兮是沅娘，而陆厌是林业。
沅娘是楚府的千金小姐，而林业则是楚府的一个小小马夫。
楚家小姐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林业是皇室遗留血脉，只是生母被迫害，流落民间才活了下来。
沅娘第一次和林业见面，那时的林业被欺负的很惨，他浑身是伤。
可是他的眼神依旧凶狠，跟个小狼崽似的。
小沅娘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事情，她立马站了出来，呵斥那些下人。
“不准给我欺负人！你们是哪里的下人，连一个小孩子都欺负。”
“小小……小姐？”
沅娘现在很生气，她大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请大夫！”
林业感觉到欺负自己的人停下了手，他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结果看见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头发扎成小揪揪，一张脸白嫩又娇软，林业看的有些呆。
一时之间，他连自己身上的疼痛都忘了。
那时的他尚且不知，这一眼万年的真正含义。
以至于后来，他连唾手可得的皇位，都可以心甘情愿的舍弃。
第81章 番外
第一世
极致的黑暗席卷而来，狂风呼啸，带着极端戾意的魔气就好像要脱离控制般，仿若恶鬼哭嚎，不断四溢。
“陆厌他这是彻底入魔了，他要毁灭整个修仙界，大家快跑啊。”
下界黑色的火海中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让原本就慌乱的人群更是一片狼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顿时炸锅了一般哄闹。
此刻，无人不在疯狂逃窜着。
而陆厌呢
他一身黑袍，立在高空，墨色长发披散，丹凤眼泅染玄青，不辨喜怒。
陆厌左手轻轻抬起，黑色雾气很快在他手上凝结，几乎瞬间一个带着魔气的黑球形成。
黑球落到了下界，它就像一颗投入深海里的炸弹，刹那间海浪四起，鱼群翻飞。
此刻下界跌落至炼狱一般，黑色的火海更是愈发浓烈，不断炙烤着整个修仙界。
尸山血海，血流成河，不知道死了多少修士。
简直就是彻彻底底的降维打击。
陆厌手中再次聚起魔气，红光在魔气中若隐若现。
周围戾气四散。
陆厌手中的黑球越来越大，如同滚雪球一般，与此同时，天空中撕开的裂缝也带着极致的煞气降临。
“这般龌龊的世界，早就没了存在的必要，是时候结束了。”
至此，诸星无光，混沌降临。
整个修仙界于一瞬之间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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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位面重启
第二世
初见
“小系统，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路边的男人不能轻易救。”
【为什么？】
“我怕被灭全族，更怕被强制爱。”
系统【？？？】
【拜托，宿主大人，那是男主陆厌，你再不救他就要被打死了。】
“就是那个灭了修仙界的天道之子陆厌？”
【不然还能有谁？】
“行吧，我救。”
于是叶兮使出了自己的三流武功，将那些外门弟子打的落花流水。
天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这么弱，叶兮利落的拍了拍衣袖，在小可怜陆厌面前蹲下来。
“你还好吗？”
陆厌一脸的伤，一身白衣也像是在泥地里滚过似的。
“你是谁？”
陆厌有些艰难的挣开了眼睛，他挣扎着说道。
叶兮笑着，微光透过树林撒到她的脸上，映照的她整个人格外的英姿飒爽。
她道：“我是上天派来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神仙。”
彼时的陆厌一身傲骨被尽数折碎，矜贵的天之骄子被碾入尘泥之中。
他被欺凌，背叛，一颗滚烫的心彻底湮灭，又凉又冷，于荆棘之中苟延残喘。
陆厌即使修为被废，但他还是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位小姑娘不过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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