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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他们走走停停，闲聊到快四点才分开。
在说‘再见’之前，隐约察觉到珠音今天的期待和鼓励，萩原研二侧过脑袋，把那么一丢丢的忐忑隐藏得很好，他尽可能地维持着一贯的语调，说：“小珠音，下次的行程，我可以称之为‘约会’吗？”
完全不介意、反而乐见其成的成海小姐也转过脑袋，模仿着他‘轻快’的语气和被定格住的那个wink：“当然可以~”
“那么，再见，研二。”
“再见哦，小珠音。”
萩原研二没有送珠音回酒店。
身份不合适，时机不合适，成海珠音本人也从不和朋友这么黏糊，最多回到家说一声就够了。
- 5:03pm -
[from小珠音：我回来了，今天过得很愉快！（猫猫比心.jpg）]
[from研二：我也是哦！（猫猫比心.jpg）]
- 5:09pm -
[from研二：期待下次的‘约会’~（猫猫伸出爪爪.jpg）]
[from珠音：我也开始期待了。（猫猫握爪.jpg）]
第11章 11月28日
继月初的约饭过后，成海小姐的生活模式又回归了原样。
兢兢业业上班，每天要么去「魔女与猫」觅食，要么享受海洋酒店专属于老板的餐饮服务，每周挑一天工作日的晚上去海里游一圈，至于周末的两天，无非就是回老家或者跟幼驯染们和志保小朋友开茶话会。
以及，十一月份的温度已经冷起来了，成海小姐还敢去海里游是因为人鱼本身可以适应海水大多数时候的温度，除非是海底火山喷发，或者出现异常低温情况，不然她们可以一年四季都待在深海里。
直到11月的末尾，两位有些进展的年轻人才迎来第一次‘约会’。
- 11月22日 2:18pm -
[from小珠音：研二下周有空吗？（猫猫探头.jpg）]
[from研二：下周我有休息日哦！（猫猫冲刺.jpg）]
捕捉到关键词的萩原警官秒回。
[from小珠音：有兴趣去看音乐会吗？（猫猫发来邀请.jpg）]
[from研二：可以问问是谁的吗？（猫猫疑惑.jpg）]
[from小珠音：是秋庭怜子小姐——（猫猫推墨镜.jpg）]
[from研二：那我要去！（猫猫握爪.jpg）]
虽然萩原研二是想直接答应的，但如果在听音乐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会掉好感的，他还是先问清演唱的人是谁吧，能清醒听完再答应，如果无法保证，他也只好说实话了。
没想到居然是秋庭怜子。
和姐姐去过秋庭小姐的音乐会现场的萩原研二想，那就没问题了。
*
11月28日当天。
音乐会在新宿区的东京歌剧城音乐厅举行。
不得不说，非常有排场。东京歌剧城音乐厅可是世界十佳音乐厅之一，以独特的建筑设计、卓越的声学效果和丰富的文化活动而闻名。*
加上今天的演唱者是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秋庭怜子，以至于萩原研二和成海珠音入场的时候，音乐厅内已经坐得七七八八。
还没有到演出的时间，音乐厅内却没有嘈杂的声音，哪怕是观众在交谈，也会不由自主地降低声音。
今天要来看音乐会，珠音就没有穿她一贯喜欢的黑色长款风衣，米色的竖条纹薄绒衬衫，外塔一件红色与卡其色相间拼接的菱格开衫毛衣外套，与黑白灰的经典搭配相比，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起来。
而作为约会对象的萩原研二，因为是约会，和上次的日常系相比，这次出门可是好好捯饬了一番。也许默契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真的存在，他今天穿的是白色兜帽卫衣加卡其色外套，工装裤是宽松型却更显得他身姿挺拔。
从外表上看，这两个人走进校园都不会有什么违和感。
走到座位前坐下后，萩原研二侧过脑袋，和成海小姐说着悄悄话：“说到底，是这里太奢华庄重了吧，让人都不忍心出声破坏氛围。”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为了听到彼此说话，便靠得很近。成海小姐低着头打量自己的掌心，刚刚从进了音乐厅到坐下的这段路程，萩原研二一直牵着她的手，除了实在路痴，不然在暧昧期的成年人之间的牵手，‘怕走丢、失散’这种理由多半是借口。
在坐下后，身边的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有礼貌但迟来地放开她的手，转而开始和她说悄悄话。
成海小姐也凑到他耳边，晃了晃自己稍微抬起些的手，说：“要牵手吗？”
参加过不少联谊、甚至本人还当过好几次组织者的萩原研二在人际交往方面向来游刃有余，但长着一张很受女孩子欢迎的脸、实际上也很擅长逗女孩子开心的萩原研二，给人出过主意的他事实上并没有恋爱经验。
他预想过怎么提出约会邀请，是不经意提起还是认真地询问，思考过约会地点要选哪里会让小珠音觉得不会无聊，是选择海洋博物馆还是鱼料理好吃的餐厅，翻着景点攻略做过约会计划，是按路线参观还是没有目的地随便逛。
但现实和他想过的所有计划都不一样，永远在变化，萩原研二想，也许只有一句话是对的。
他小心又认真地把手放在小珠音的掌心，插\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好哦！”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很喜欢。
而且要和小珠音约会，其实不用想太多，喜欢做的她会大方承认，不喜欢的也会直白拒绝。
……所以说，只要打直球就可以了？
他们坐在第一排说着悄悄话。
- 9:15am -
场内的广播响起，提醒着听众们演唱即将开始，演唱过程中不允许饮食和上厕所，手机需保持静音，坐着时身体不可前倾，如有需要请提前解决。*
- 9:30am -
东京歌剧城音乐厅的顶部设计很独特，呈三角形，据说灵感来源于金字塔，当灯光亮起时，仿佛金色的阳光自上而下倾泻，将音乐厅里渲染得更加富丽堂皇。*
穿着白色长裙的年轻女性走上演唱区。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天赐恩典，如此甘甜），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我等罪人，竟蒙赦免），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I'm found（昔我迷失，今归正途），
“Was blind but now I see（曾经盲目，重又得见），
“Was grace that taught my heart to fear（如此恩典，令心敬畏），
“And grace my fear relieved（如此恩典，免我忧惧）……”*
秋庭怜子的演唱真的可以称之为震撼，她的音域之广，在女高音演唱家这个群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天赋、努力都不缺的秋庭怜子无疑是耀眼的，无论是柔美抒情还是浑厚洪亮，不局限于特定单一的类型，她极其擅长不同情绪的转变，这是秋庭怜子能享誉盛名的底气。
演唱结束后，随着听众们的散场，音乐厅里重新响起了人群\交谈的声音。
成海珠音和萩原研二坐在第一排中间，离门口是最远的位置，也不着急现在就往出走，索性就坐在这里再聊会儿天。
他们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这时候萩原研二露出思索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地说：“我没认错的话，拉小提琴的那位是不是羽贺响辅？”
不过他印象里好像觉得应该不是羽贺。
在秋庭怜子演唱时，有小提琴演奏家、中提琴演奏家、大提琴演奏家、长笛演奏家、钢琴演奏家为其伴奏。
成海珠音点点头，示意他说的没错，还跟他分享了一个八卦：“对，是羽贺，那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超级有价值的，顺便一提，演奏长笛的那位相马君是怜子的未婚夫哦。”
“明知道我过来了还要打趣我。”
前不久还出现在演唱台上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见到有人走过来，萩原研二眨了眨眼，松开小珠音的手，说：“你们认识啊？”
不过第一排正中间的好位置，不靠关系纯靠运气的话，确实很难抢到。
秋庭怜子已经换掉了那身曳地的白色长裙，此时穿着一身不起眼的休闲装，扎着低马尾，头上还扣了一顶鸭舌帽。
跟在她身边的是相马光和羽贺响辅，前者是与她同为堂本音乐学院优秀毕业生兼长笛演奏家的未婚夫，后者是经常与她搭档演出、在国际上也很有名气的小提琴家。
成海珠音给几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听到他们是在堂本音乐学院的庆典演出活动上认识、且认识的契机是秋庭怜子随机挑选观众互动选中了成海珠音时，萩原研二好奇起来：“小珠音唱歌很好听吧，毕竟声音就很好听呢。”
谁知道话音刚落，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
他看着陷入诡异的沉默的秋庭小姐和羽贺君，还有神色难掩变化的相马君，一时间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时候推理能力出色也挺不好的，萩原警官迟疑：“不、不会吧？”
最终，羽贺响辅艰难地打了个圆场：“嗯……成海是原创型……”
成海珠音颇为幽怨地叹了口气：“倒也不用把跑调说得这么委婉。”
她的自我揭穿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秋庭怜子跟着叹了口气：“不考虑跑调，其实珠音唱歌很好听，但如果知道原曲是什么就……”
她是因为演出前在母校的礼堂外听到珠音在和朋友边走边哼歌，又听到她的朋友说“……如果选中你……”什么的，误以为她很期待被挑选中参与互动，才会直接指向这位长得漂亮、又坐在很好找的地方的女孩。
结果……明明她的声音很好听，歌词也一字不错，但就是没一个字在调上。
台下的观众还以为是珠音改编的版本，纷纷鼓起了掌。
事后知道成海珠音就是天生唱不在调上的秋庭怜子：……怎么会有人跑调跑得天上地下啊。
相马光在听怜子说过后，还以为是夸张说法，结果在后来熟悉起来去KTV唱歌时听到成海小姐的歌声，也不由地震惊起来：还真的没有一个字在调上啊。
对自己这种奇怪的固有属性已经可以坦然提起的成海小姐拍了拍对提起这个话题有些愧疚的萩原研二，不在意地笑了笑：“没关系，知道这件事还打趣我的人不少，即使如此我也还是会经常哼歌。”
刚刚被打趣的秋庭怜子立即打趣回来，她的目光停留在成海珠音的手上，说：“我看到你们牵手了，男朋友？”
成海珠音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还不是。”
这下，相马光和羽贺响辅递来鼓励的眼神，被鼓励的青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
因为先前没有约好，今天又是成海珠音和萩原研二两个人的约会，秋庭怜子一行人也没有过多打扰他们，只闲聊了一会儿，等音乐厅里的人都走完后，落在最后离开了东京歌剧城音乐厅，然后告别。
音乐会结束后差不多就到了饭店，他们在街上挑选解决午餐的地方。
“小珠音中午想吃什么呢？”
成海小姐没有犹豫地回答道：“这次选你喜欢吃的吧。”
别说还没有谈，就是真的成了，她也不会让恋爱对象一直迁就她，那样的话双方都会很累的。
萩原研二也没有客气，利落地带珠音去了他和小阵平以前常去的店里。
比「茶物语」的面积还小，但是干净整洁，更偏向家常菜，老板上饭还快。
以成海珠音的个人感受来说，她觉得幸平老板的水平在「茶物语」之上，心情相当不错的成海老板想，以后吃饭的选项又多了一个。
……
再后来，他们去了一家电玩城，在里面泡了一个下午。
成海珠音被萩原研二带着玩赛车游戏，双人模式刷新记录，好像发现了什么的成海小姐凑近他的耳边，问：“研二，你赛车是只有游戏这么厉害还是？”
青年拨开额前碍事的头发，露出一个得意又招人喜欢的帅气笑容：“我有赛车证~”
成海小姐的眼睛亮了好几个度，稍微提高了几分贝的音量：“有空带我兜风哦！”
她自己开车超级稳，但超级喜欢飙车，可惜身边没有一个开车野的。
“好——”
合作关系很快就破裂了。
二人开始玩跳舞机，一个池面青年，一个酷帅美女，随着音乐配合鼓点扭动着身体，不遗余力地和对方较劲。
玩了好几轮，双方都有输有赢，破了好几次记录。
围观者中还有个年轻人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说他怎么和女朋友也玩这么认真。
萩原研二认真地回答他：“真诚才是必杀技。”
说完，他自己先笑起来。
走的时候，两人手里还拎着两大袋子的玩偶，全是成海珠音抓的，就算电玩城方面调过抓娃娃的机器，她也很轻易地抓了两推车的玩偶。
不仅成了让周围观看的小孩子们亲亲鼓掌叫好的‘抓娃娃超级厉害的大姐姐’，最后还在老板欲哭无泪的表情中用战绩兑换了一只一米八的大熊，熊是酷酷的黑色，让成海小姐一眼相中的理由是它的眼睛像坦桑石——是偏紫色的蓝紫色。
“研二，回去后给我发个消息哦。”
“你也是啊，小珠音。”
*
- 6:22pm -
“Hagi你这家伙去哪里扫荡了？”
[from研二：我到家了！（猫猫探头.jpg）]
- 6:44pm -
“这么多，哪家娃娃机又空了？”
[from小珠音：我也回来了，今天没有回酒店，在明美和志保这里~（猫猫拍脑袋.jpg）]
第12章 12月5日
“老实交代——”
“诶？”
*
在人类世界待了好几年，成海珠音已经习惯了从海里出来要再洗个热水澡，今天她正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就看到有人坐在她的床上。
备注：两个。
上次见过的樱粉色，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染成了薄荷绿，还剪成了短发，烫了个大卷，据她所说，是因为她的幼驯染伤透了她的心，所以她要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不过很正的绿色有点挑战她的眼睛，最后还是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薄荷绿。
与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成海小姐的深海所长不一样，坐在床边靠床头柜的位置的年轻女孩扎着高马尾，戴着平光眼镜正在核对什么东西。
一些不存在的法国血统生生让成海珠音打了个寒颤，她趿拉着拖鞋，快步走过去抽走女孩手里的东西，敲了敲她的脑袋，毫不客气地说：“明美，不要在下班时间还处理工作啊……等等，这是什么？”
熟练地躲过成海小姐蜷起来的手指，宫野明美摘下眼睛，笑眯眯地说：“我答应志保，期末考试结束后会给她买芙莎绘的新包包，正在挑选样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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