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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资现在不是很充裕，每人每天会发大概一瓶水和三个面包，想要更多物资就需要跟着军方的队伍清扫街区，或者做其他的活，按劳分配。
“你们是异能者吗？异能者可以根据异能分配到独立的队伍里，有单独的物资分配。”
李承毅：“我是水系异能者，我妹妹是普通人。”
李承毅和白芷出发前就商量好了，对外不暴露白芷的异能。
军人：“水系异能者？！”
军人在李承毅表明异能者身份后，态度明显更热情了一些。
军人：“军方现在很缺水源，给水系异能者的待遇很好。你妹妹就算是普通人，什么也不做，你们两人的生活物资，靠你一个人也不是问题。”
“谢谢。”李承毅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从车窗递给回话的军人。
军人：“不用。告知幸存者官方安置点的信息，这也是我们的任务内容。”
军人把水瓶推还给窗外的李承毅。
李承毅看着他已经干涸起皮的嘴唇没有说话，把水瓶丢到他怀里就转身离开，回到了越野车上。
军人：“哎！”
军人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又想想他是水系异能者，可能确实不缺水，挣扎了一会，还是拧开瓶盖，小口小口地喝了几口水。
剩下的拧紧盖子，放在了车门储物格里。
白芷在车上，通过降下了一条指节宽的车窗缝，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此时李承毅回到车上，就看到她一脸激动又迫不及待的表情。
他心里有些好笑，“你想现在去奥体中心安置点，还是等他们任务结束，一起去？”
白芷刚才已经考虑过了，“嗯……虽然我们有导航，但我刚刚看了，去奥体中心有十四公里，这一路上的情况不明，跟着救援队会不会更安全一些？反正我们到了那里也不急着做什么。”
“行，听你的。”李承毅对白芷的决定没有异议。
现在也已经中午了，白芷和李承毅决定在车上，用面包牛奶凑合一下午饭。
白芷啃着肉松夹心面包，突然想到什么。
快速咀嚼几口咽下去，“你刚刚，为什么说我是你妹妹啊？以后我们对外都这么说吗？”
李承毅喝水的动作滞了一下，又恢复自然地喝了一口。拧上瓶盖，放到腿上，才语气平淡地回答白芷。
“我们都没有要寻找的家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会一路同行。既然这样，为了方便，就需要一个不同于临时队友的对外关系。如果不是兄妹，那就只有情侣，夫妻。你想怎么选，我都可以。”
说完，他侧头看着白芷。
白芷听着前面的话觉得有道理，被最后两句噎了一下。
的确，在末世里，比起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的身份，有一个战斗力还不错的成年男性家人，在很多时候，很多场合，都会方便很多。
比起情侣、夫妻这种，从年龄上就容易露馅，而且会比较尴尬的关系，兄妹确实最好的选择。
白芷：“但是，我们俩的姓不同啊。而且万一遇到熟人怎么办？”
白芷心想，她应该是没有熟人的，但李承毅可能有。
那自己以后难道要改名叫李白芷了？
李承毅：“表兄妹。”
李承毅考虑的还有另一个问题，“但是兄妹关系，有一个不方便的地方，如果到了安置点或者基地，住宿条件不够，需要男女分开，情侣关系方便两人一起，但兄妹关系，可能会把我们分开住，你一个人可以吗？”
白芷：“啊？……”
白芷觉得她不可以。
她这段时间已经习惯跟李承毅待在一起了。
尤其是离开小区到了外面以后，她觉得离开李承毅就好没有安全感。
她那三脚猫功夫，还有这个白纸异能，除了自保躲起来，战斗力就是个渣渣。
万一分开以后，有未知的下头男配，或者恶毒女配伤害她，或者炮灰到她怎么办？
不行。
她不能跟她的保命大腿和救命智脑分开。
白芷：“我不想自己住，我可以跟你一起住吗？”
白芷紧张地攥紧了李承毅的袖子。
“那我们就对外说是情侣。”李承毅顿了顿，“如果以后安定下来，你遇到了喜欢的人，我们再对外说和平分手，还是朋友。这样不影响组队关系，也不影响你的感情生活。”
白芷觉得李承毅考虑得很妥帖。
白芷：“你也是，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我们就分手做队友，到时候我再帮你跟她好好解释。”
白芷觉得李承毅这么好的一个人，一定值得遇见美好的爱情。
李承毅看着白芷真诚又坦然的笑脸，面上没有表情地平静点头同意。
心里却只想着守护她，守着她长大，守着她遇见她的心之所向。
如果那个人幸运的是他，则皆大欢喜。
如果不是他，他就永远做她的朋友，家人，留在身边保护她就行。
至于他自己，以前没有爱一个人的想法。
现在除了她，则再没有考虑过别人。
第15章 军人陈通
吃完午饭，进校区出任务的救援队还没有回来。
李承毅和军卡上留守的军人，偶尔会下车清理两辆车附近游荡的丧尸。
白芷下车帮了一次忙，跟军人互通了姓名，知道他叫陈通以后，就被李承毅送回车上。
拿了一张薄毯子盖在肚子上，关上副驾驶的车门，让她睡个午觉，不用再操心了。
白芷搭着毯子，观察了一会。
偶尔几个丧尸，陈通和李承毅都击杀得很轻松，确实没有什么危险。
她今天早起又紧张了一上午，现在放松下来，一会就在放倒的副驾驶座上睡熟了过去。
陈通和李承毅又击杀了两只靠近的丧尸，把对讲机放在胸口，保证通讯畅通。
靠在军卡的车门上，正对着靠在越野车副驾驶前面、引擎盖上的李承毅。
陈通：“你的身手不错。要是愿意，除了给军方提供定量的水，还可以加入搜救队。”
陈通现在跟李承毅说话时，表情和态度都随意了许多，脸上也带着欣赏的笑意。
李承毅：“看情况。芷芷离不开我。”
李承毅和陈通配合着杀了几次丧尸以后，虽然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却随和了一些。
陈通：“你妹妹可以跟着同住的人一起，在安置点找活干，或者就在安置点玩也行。军方有人巡逻，安置点一般来说都很安全。”
陈通觉得李承毅这个哥哥也太负责了。
李承毅：“她得跟我住一起。”
李承毅话说完，见陈通一副疑问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她是我女朋友。”
陈通：“……”
陈通有些惊讶又有些无语，“原来妹妹是情妹妹。”
李承毅没有反驳。
毕竟一开始没有问过白芷的意见之前，他跟陈通介绍时说的是妹妹，不是女友。现在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陈通：“她看着挺小的吧，你们俩在一起她父母没说啥？”
陈通觉得李承毅能力不错，但对白芷这么小的姑娘下手，就有点“衣冠禽兽”，不道德那味了。
李承毅：“……她十八岁了。我们俩是邻居，父母都去世了，相依为命。”
李承毅觉得这个解释算是一个不错的说辞。
果然陈通听完，内心抱歉的同时，自觉对两人的恋爱关系理解了不少。
心想他们俩应该是一段青梅竹马，相依为命，相互救赎的深刻爱情。
也不再深问什么，怕触及李承毅和白芷的伤心事。
只点点头，转移了话题，介绍起了官方安置点的其他信息。
陈通：“现在安置点是政府和军方一起合作管理的。虽然和中央断开了联系，但通讯断开前，中央已经下达了让各省各市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建立安置点或者大型安置区。整合官方力量和所需物资，统一分配，尽早尽可能救援民众的命令。
“我们的安置点也是一样的情况，是市属军区的司令和市长一起管理的。政府负责后勤管理，部队和警队负责救援行动。
“虽然也就一个月不到，但安置点里基本生活需求还是可以保障的。政府把各个医院营救出来的医生和护士都集中到了一起，把体育馆附近的社区医院，作为安置点临时医院。
“异能者和身手不错的普通人，也可以加入搜救队，去处理丧尸，救援幸存者。普通人则可以报名组队，在救援队清扫过的区域，去搬运物资。力气小一点的女性或者孩子，可以在安置点的仓库负责分类整理物资。
“总的来说，安置点目前还是比较安全，也能保障基本生活的。当然，末世里，不受管束，说不清楚的事情也有。你不放心白芷也是很正常的。
“嗯……你们如果要住一起，就尽量选靠近军队的地方扎营。或者带着她，用物资换一个靠近安置点的小房子。
“安置点现在的管理还比较简单，没有闹出人命，政府一般是腾不出精力去管理民众之间的琐事的。
“咳……有些女孩子，可能是自己的选择，也可能是迫于无奈，和能力强悍的异能者或者普通人，做特殊交易的也有。白芷还小，长得又好看，离这些人和事情远一点，会安全一些。”
陈通觉得李承毅和白芷人都不错，想着以后在安置点或者救援队，说不定还会继续来往，就多说了几句。
李承毅也明白这一点，承了陈通的好意，“多谢。我会注意的。”
两人在车外透了一会气，又各自回到车上警戒。
李承毅看着睡得脸颊红扑扑的白芷，眼里露出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温柔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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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是被特意压低，但还是叽叽喳喳此起彼伏的说话声吵醒的。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愣了几秒，才意识到救援队可能完成任务回来了。
李承毅的越野车已经没有停在军卡的旁边，而是排到了军卡的后面。
她通过挡风玻璃看到了军卡的后车厢里已经装满了物资。
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正守在车厢末端，警戒着四周。
后视镜里可以看到，他们的越野车后面，跟着一串大巴车。
最后面的大巴车门口，正排着一群，衣服上都是灰或者混合着血迹，各有各的狼狈的，空着手、背着包或者抱着物资，但应该都是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大巴车排队的队伍旁边，也有一个士兵，一边催促大家快速有序上车，一边拿着武器警戒四周。
李承毅：“醒了？救援队回来了，等这批幸存者到齐，我们就出发了。”
李承毅见白芷调正了座椅，拧开一瓶水递给她。
李承毅：“喝点水润润嗓子。你要去方便吗？一会出发以后路上就不好停车了。”
白芷：“谢谢，我没事。”
白芷红着脸接过水瓶，侧过脸朝着窗外喝了一口。
平复了一下因为李承毅问她要不要方便这个问题，而突然害羞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李承毅这几天，对她越来越体贴了。
她甚至有种自己是个小朋友一样被宠爱的感觉。
摸不着头脑的白芷，只能在心里解释为，这是李承毅对队友，对女孩子，对年龄比他小的朋友的照顾。
第16章 同行
没过几分钟，最后一辆车也关好了门。
以军车打头的车队就驶上了回程的路。
李承毅紧跟着前面的军车，保持在一个急刹车也不会出事故的速度。
可能是回程的路，都是救援队已经清理过的道路，零星的丧尸也都被开路的军卡直接撞开。
车队平安地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以后，就进入了奥体中心附近的安置区。
军卡首先停在了临时搭建的拦截路障前。
后车厢的两个士兵也从车上跳了下来，进了旁边的一栋大楼里。
很快楼里走出了一个戴着红袖章，穿着警服的女人。
她径直走到了白芷所在的副驾驶车窗面前，“咚咚”敲响了车窗。
白芷紧张地降下车窗，等着她说明来意。
女人：“下车进楼，接受检查。”
简短地通知完，女警察？毫不停留地转身离开，去了后面的大巴车。
白芷回头看着李承毅，李承毅轻轻摸摸她的头，做为安抚。
李承毅：“走吧。应该是检查有没有丧尸抓挠的伤口。”
白芷点点头，跟着李承毅下车。
等他锁好门，牵着她进了旁边的大楼。
这里末世前应该是个普通的写字楼，前台没有工作人员，只有几张贴在墙上的白纸。
上面大大的写着“女士一楼，男士二楼，安静排队，接受检查”几行字。
李承毅先把白芷送到一楼，一间排着几个女性的队伍后面，捏捏她的手缓解她的不安。
李承毅：“我一会在大厅等你，别害怕。”
等白芷点头回应，他才松开手，上了二楼。
白芷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才把目光收回，放到排在她身前的其他女性幸存者身上。
一个紧闭的门上贴着“女性检查室”几个字，门口排了十来个人。
有老有少，有和她一样衣着打扮都还算干净整洁的，也有像刚刚看见的大学生一样，一看就是吃了许多苦头的。
队伍最前面，是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奶奶，和她手里牵着的单薄瘦弱的小女孩。
站在两人身后，面色、打扮都不算差的年轻女孩，在排队等候的过程中，打量了她们许久，最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两个小面包，轻轻拍了拍老奶奶孱弱的肩膀。
老奶奶颤颤巍巍地回过头，小女孩也弱弱地抬头看向她。
年轻女孩把小面包塞到老奶奶手里，被老奶奶推回来。
她又塞回去，语气硬邦邦地说，“别一会摔倒了，浪费我排队的时间。”
老奶奶抖着手，眼里盛着泪水，小声道了句谢。
小女孩也跟着鞠躬道谢。
老奶奶把面包递给小女孩，“囡囡，吃吧。”
“姥姥也吃。”小女孩拿了一个，把另一个面包推给老奶奶。
两人就一边排队，一边小心翼翼又珍惜地啃着小面包。
白芷看着这一幕，鼻子有些泛酸。
看两人的打扮，末世前应该是生活富足的人。
但也许是末世带走了家里作为劳动力的中年人，单单留下了这对相依为命的祖孙。
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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