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我的意思，小枫的能力，跟悟一起睡的话——”
越解释越乱，夏油杰一边看着庵歌姬和冥冥，一边看着分明是他们自己的事，却完全不理会，反而开始远离他们的松田枫和五条悟，夏油杰真的头都大了，可偏偏，他好像怎么说，都有会被人误解。
“请问，你们说小枫要要去干什么？”
压抑着情绪的，陌生的男性嗓音出现在众人的身边之时，在场的所有人皆有些讶异的转头。
包括已经被五条悟拉开了一段距离的松田枫。
“哥？你怎么来了？”
松田枫回头，看到有着一头黑色微卷头发，脸上带着墨镜看不真切表情的松田阵平的出现的时候，着实讶异住了。
而她的手，也在她喊出声的一瞬间，被五条悟松开了。
但松田枫此刻并没有心思去关注他，反而是直接将自己另一只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就直接往回走向了松田阵平。
“怎么？就这么个破学校，难不成我还不能来了？”
松田阵平抬手将脸上的墨镜摘下，语气和脸色都不大好的看着刚在公然在他面前被人强行拉走的妹妹，想到刚才那些人口中的“虎狼之词”，不知第多少次开始在后悔听从上司的安排把妹妹拖下水。
“我不来，还真的不知道，这短短几天，你的魂儿都被那个自大狂勾跑了，他就那么好？”
用反问的语气怼完松田枫，松田阵平犹然感觉不够，于是又加了一句损五条悟，以及对妹妹不满的话。
“不是，我只是以为你来之前可能回打个招呼，还有，他人的确不错，但我的理智还在。”
面对哥哥的不爽，松田枫倒是很淡定，因为毕竟习惯了。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哥一直都是这样，就连关心的话，也会说得有点别扭有点气人。
但他对自己的感情，松田枫是绝对不会错认的，这也正如她对他的。
“哈？你这都维护上了，还理智尚在？”
松田阵平对妹妹的反驳无法相信，更对她在自己的面前维护五条悟这件事非常的不满。
“对，尚在，刚刚他们说的睡觉，只是我用我的能力，让他睡个安稳觉，只是履行之前的约定，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松田枫强调着，耳边却听到了庵歌姬迟来的吐槽。
“喂，冥冥……你刚才，听到了吧，她，她，她说五条那个家伙人不错？不错？我是不是幻听了？”
“没有，她确实是这么说的。”
冥冥温柔的又给歌姬“戳”了一刀，歌姬吐血……
“哦，现在是没我想的那么复杂，意思是以后就会复杂了？”
松田阵平挑眉，对刚才那句话做出了企业级的理解，听得一旁的夏油杰都呆住了。
他们两个是情侣吧，在后面走到最后一步……不是很正常？
阵平先生，是无法接受小枫有男朋友这件事吧？
这也难怪，毕竟阵平先生可是当年把街区附近把试图接近小枫的男生们都揍了一顿的存在。
咳，自然也包括夏油杰自己，只不过那些人被揍后，没人再敢接近松田枫，但夏油杰没有退缩，因为他本来也没存什么坏心思，这才勉强被阵平先生接纳他跟小枫交朋友。
那么现在，阵平先生还是要充当小枫谈恋爱的拦路石吗？
“不是。”
在众人都在为松田阵平离谱的抬杠而无语的时候，没想到松田枫居然直接就否认了她哥刚才的臆测。
“应该以后都不会复杂了。”
一句突如其来的否定让所有人都愣住。
“什么意思？”松田阵平追问。
“意思就是，我们应该要分手了。”松田枫继续淡定的说出了一句石破惊天的宣言，
空气中出现了一瞬间的宁静。
“诶？不不不是吧？真真真真的分手啊？”庵歌姬整个人已经傻了，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然后连忙疯狂摆手，“啊，那个，那个，松田学妹，我，我，我刚才是胡说八道的，我只是为了气气五条那个家伙，你可千万别听我的啊啊啊！”
“跟歌姬前辈没关系的。”
松田枫看着抓狂的庵歌姬，语气平静的宽慰。
“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说完，便转身看向了五条悟：“抱歉，先前答应你交往的时候，是我心思不对，你会生气也是很正常的，你想要说分手的话，也不用觉得不好开口。”
松田枫用冷淡的表情说着让夏油杰和庵歌姬差点石化的话，夏油杰则是看着五条悟越来越面无表情的脸，一时是真不知道该去悟松田枫的嘴，还是该开口为松田枫解释了……
几十分钟之前，他还在考虑守护自己的两个朋友之间的感情，几十分钟之后，其中一个便向另一个发出了分手宣言。
而且听这话音的意思，是小枫的问题……
夏油杰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天在咖啡店外见到小枫时对方问自己的问题。
他的心也略略沉了下去。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的话，那也难怪悟会生气了。
但是他觉得，悟应该……不是像小枫说的那样想的……
“不过虽然分手了，但之前做好的约定，我还是会履行的，并且是随时随地。今后你如果需要，我也会帮忙，我只希望……你明白的。”
松田枫并不了解夏油杰心中的纠结思考，而是继续开口说着在场某些人不知道的哑谜。
“这是你说的。”
“被分手了”的五条悟终于冷声开口了。
“答应你的，我也会做到，毕竟不能连个女生都不如，那样的话，我还能称得上是咒术界的最强吗？”
类似于嘲讽的尾音响起的同时，在场所有人的心中，也结结实实的落下了一个重锤。
这俩人，好像……真的完蛋了……
“嗞——嗞——”
刺耳的喇叭试音声几乎戳破众人的耳膜，也戳破了凝重的气氛泡泡。
“喂喂，悟、杰以及松田，你们三个，都给我到我的办公室里来，我有事要找你们。啊还有，松田先生也请一起吧。”
夜蛾正道的召唤回荡的在空旷的校园。
“啊……我就知道。”
夏油杰扶额，又看看自己手里的两大袋扭蛋，权衡之下，将它们递给了自己面前的庵歌姬：
“歌姬前辈，这是小枫的东西，麻烦你帮忙带到她宿舍放在门外吗？”
庵歌姬脱口答应：“嗯，行啊。”一边说着她一边接过袋子，低头一看，霎时惊呆，“怎么这么多扭蛋，你们是去打劫了扭蛋商店吗？”
“小枫和悟手里的就要麻烦冥冥小姐了。”夏油杰这边却是没空回答她了，而是开始迅速的安排五条悟手里的东西。
冥冥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接过松田枫手里的，然后转身走向手里抓着白猫玩偶的五条悟，
但五条悟却已经转身，单手插兜走向了夜蛾老师办公室的方向。
夏油杰：……
“他不会是要带着那东西去吧？”
“随他吧。”想到那只白猫玩偶代表的意义，松田枫望了望着五条悟离开的背影说道。接着，她又转头看向了松田阵平：
“所以，你还没回答我，怎么突然来了？”
松田阵平：“……”
妹啊，你这样子……真的是刚分手吗？
第19章 他好惨啊
等到一行人走到夜蛾正道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夏油杰和松田枫已经弄清楚了松田阵平会过来咒术高专的原因。
其实还是有关于松田枫的能力，以及在咒术界的适应问题。
毕竟今天白天在秋叶原的事件，是松田枫第一次参与出任务，那么作为咒术界和公安部特事科的中间人，两方自然还是比较关注的。
所以当他们在事件报告中，听到松田枫在与五条悟牵手在一起的时候，居然会被特级咒灵发现之后，他们认为他们对松田枫的能力需要重新测试和评估，也因此，松田阵平便也才能借着亲人的身份，代表特事科过来旁观。
不过这只是松田阵平过来的第一个目的。
但是他也没想到，一来到这里，便听到了让他血压飙升的字眼。
“也就是说，松田的能力，其实不是隐藏，而是停止所接触咒力的流动，以及吸收咒力然后获得看到咒灵的能力，是这样的吧？”
夜蛾正道听完夏油杰对松田枫的能力介绍之后，总结道。
“是的，原本我们也以为是隐藏，以及可以护佑其他人的延展性的隐藏，但其实是停止之力，因为咒灵对咒力的感知，其实就是咒力在物体中的流动，反而像是空气中逸散的咒力，却不会被他们所留意，而小枫身上的咒力是停止的，所以咒灵们看不到她。”
“跟她接触的人，则是因为咒力受她得能力影响而停止流动，所以也会不被咒灵看到。”
夏油杰一边说，一边在内心无语。
现场有五个人，明明是要说松田枫和五条悟的相关，却非得让他来解释，原因却是，松田枫说不清，五条悟正在沙发上背靠着那只白猫玩偶装哑巴。
大概也知道五条悟不靠谱，所以夜蛾老师直接问的就是他，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所理解的来讲了。
“那这次她跟悟会为什么会被特级咒灵看到？”
“我猜应该是悟的咒力足以引动小枫体内的咒力开始流动的缘故，只不过流动量比较细微，只有特级咒灵才能察觉到。”
夏油杰将自己的猜测说出了口，在五条悟和松田枫出去“约会”的那点时间，他全用来琢磨这个了，到底是让他琢磨出来了点结论。
“很有道理。”夜蛾正道对先前的解释点点头，又问起下一个问题“那么你所谓的吸收咒力是指？”
“这是悟他自己测试出来的。”夏油杰微微吸口气，内心暗暗发誓等一下一定要问问他们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师您知道，悟他……咳，只要一和小枫接触，就会立刻睡着，但我会比他慢一点，硝子比我要慢的多，这其实是悟体内咒力最多的缘故，您知道的，咒力越多，流速就越快，而流速越快，小枫她吸收的就越快，也就意味着悟原本体内的咒力断流越快，所以他才睡着的越快。这是第一点。”
“嗯，很合理，你继续，说说悟这家伙，为什么后来又能抗住了？”
夜蛾正道继续那笔做记录，而另一边的松田阵平，则是手拿录音笔，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顺便还瞟了一眼夜蛾正道的手里厚厚的笔记本。
“因为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小枫所能吸收的咒力量，比悟在与她接触的那一瞬间主动输送的咒力量要小。”
“也就是说，当悟在与小枫接触期间，主动加大咒力的输送的话，小枫的身体在将他的咒力转化为自己身上的流动咒力的能力会超负荷运转，从而暂时停止从外界输入，但只要她身体的咒力开始有缺口，她就会再次开始进行咒力吸收，而转化比例，目前据悟的说法，是10:1，所以悟能撑住不睡的时间是有限的。”
夜蛾正道微微皱起了眉。
“也就是说，只要他还跟我妹妹接触，他不管怎么撑，还是会睡着，是这个意思吗？”
松田阵平替夜蛾正道做出了结论，给了五条悟一个“你真没用”的眼神。
“是这样。”夏油杰苦笑。
松田枫也看了一眼五条悟，然后转脸看向夏油杰：“照这么说的话，他与我接触，岂不是没有好处，便宜都被我占了？”
她的出声，让原本四仰八叉的瘫在沙发上，仰面朝天的五条悟略略垂眸，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之上。
“当然不是。”
夏油杰摆手肃然道：“如果五给你输入的咒力，只是转化成小枫你的咒力，从而能看见咒灵的话，那你想想，你为什么会在悟跟你分开后，再次看不见咒灵？”
“你的意思，转化后的咒力，又回到了悟的身体里？产生了什么变化吗？”
夜蛾正道敏锐的抓到了夏油杰假设的重点。
“对，有了变化，变成了可以不经过大脑就能使用咒力。”
夏油杰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夜蛾正道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
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在咒术界一直以来，虽然就如同一个bug一样的存在。
但这个bug，也是又可以攻克的缺点的，那就是不能长时间的使用。
否则的话，他的大脑的脑细胞就会死伤惨重，最终导致五条悟脑死亡，所以每次执行完任务回来，五条悟都会接受家入硝子的治疗，但好在因为两个人都够强，所以一般不需要对此有所忧心，可是万一呢？
原本夜蛾正道以为，五条悟将来，肯定免不了要因此而受伤，没想到老天爷居然让松田枫这个没有术式，却有着奇怪能力的普通人出现了。
“悟，你这次出去，有使用过那些咒力吗？”
夜蛾正道转向五条悟询问。
已经重新仰头看天的五条悟懒懒散散开口：“不知道，我分不清，你让硝子来看看不就行了？”
夏油杰抽了抽嘴角。
怎么可能分不清呢？烧脑的术式使用后和不烧脑的术式使用后感觉完全不同的好吧，这很明显，就是不配合。
夜蛾正道也晓得这一点，于是开始打电话叫硝子。
而在家入硝子赶来之前，他又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你刚才说的意思，是他清醒的时候可以主动输送咒力，那么睡着的时候是被动？”
“对。”夏油杰点点头，“但是这个比例是时间比，差不多一个小时可以顶10分钟的抵抗时间。”
“那这十分钟的抵抗也会计入接触时间吗？”
“会。”
“好，我明白了。”
夜蛾正道点点头，长舒一口气，然后看向了松田阵平：“松田先生是否听明白了？”
大家的目光（悟除外）齐齐看向了不知何时，双手交握，手肘抵在膝上，手掌顶起下巴，一脸深沉的松田阵平身上。
“嗯……”
松田阵平轻声应了一句。
“真的吗？”松田枫微微皱眉怀疑看向他。
“这个数学题，有点难。”
松田阵平在一下秒忽然出声感慨。
在场所有人：“……”
最终，在硝子到来之后，确认了五条悟确实可以在与松田枫接触之后，不仅身体里的咒力会在昏睡期间停止运转，让他不堪重负的大脑得到充分休息，甚至还可以在不烧脑的状态下使用无下限之后，这个虽不漫长，但真的能把人的大脑的cup干掉一半脑细胞的“会议”，终于结束了。
“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么夜蛾先生，我还有一件事要跟您说一下，我想带小枫回去些日子，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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