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时,浴室大门开了。
“好了。”傅京辞的声音里带着引诱意味的喑哑。
景稚闻言把手机放在床头,然后走了进去。
洗漱台的镜子映照出两人的身影,景稚坐在椅子上,傅京辞持着吹风机耐心的给她吹着头发,劲瘦有力的手穿过轻柔顺滑的发丝,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她的耳垂。
带来的痒意丝丝绵绵。
景稚眸光流转,伸出细指轻轻拂过傅京辞的腹部。
刚要拿开,男人擒住她的细腕,引着往下。
“小宝,要这样。”
景稚心动加速,呼吸也跟着缓慢冗长起来。
暧昧又潮湿。
长指穿过发丝时,稍稍发力,男人温柔又耐心的引着小姑娘靠近自己。
她仰起头,清凉干净的媚眼渐渐笼上初春的湿润。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许久,天地间重归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景稚被抱到床上。
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每一次的厮磨她都会哭得梨花带雨。
他在她耳畔安慰又深情,“我爱你.......”
他爱她。
一遍又一遍,与外面的春雨一样,绵绵不断,依依不舍。
***
惊蛰之后,江绵息从江南出差回了傅家,景稚正好也因为通告住在傅家。
江绵息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来为景稚画传世岩画,画好之后,挂到了傅京辞的房间里。
画完成了,景稚在帝都的工作也完成了,准备回珅城那日,周盎然突然到访。
两人坐在沙发上,吃着唐代名点玉露团,谈论定制纪录片的事。
“姐姐,你上次说希望出非遗或者中式美学相关的纪录片,所以.......”周盎然说着推了一下电脑,“我的团队写了几个方案,你看看喜欢哪个。”
景稚放下茶点,擦了擦手,滑动鼠标。
虽然周盎然年纪小,但团队都是精英,代表作也很多。
景稚细细浏览时,周盎然也不打扰她,在一旁静悄悄的吃玉露团。
一个茶点吃完,景稚也浏览完了,“这个是最有意思的。”
周盎然看过去,挑了挑眉,“我也觉得这个最有意思。”
选定的这个方向,是以打造“煮水烹茶、松花酿酒的新中式生活”为主题,每天一种不同的中式庭院风生活,记录美好惬意的一天。
景稚选择这个,是因为每次都可以选择不一样的中式庭院住上一天,每一期都会有不一样的非遗与传统文化加入其中,就像小时候喜欢的过家家,现在可以自己身临其境的体验了。
选定好方向后,因为到时会以景稚个人纪录片的形式发布在各个社交平台,所以并不报备招商。
这仅仅是傅京辞花钱请周盎然为景稚量身定制的礼物。
届时,她的美会被定格,记录在中式美学的意境之下。
春分前三天,《渡春山》举行开机仪式。
饰演男主的是顶流男星沈漾珘,年仅二十八,荣获了“古偶天花板和“收视男神”的称号。
由于咖位相差和这部剧是定女选男,沈漾珘的粉丝们还闹过。
沈漾珘的粉丝骂景稚是资源咖,景稚的粉丝直接开怼。
但没闹多久,这件事忽然被压下去了。
原因是有人扒出来,沈漾珘按照辈分还得叫景稚一声“九婶婶”。
景稚懒得看这些舆论,上完香之后,拿着开机红包捧着花去了化妆间。
姜梵正好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工作人员,他推了一个推车,上面是一束超大的蛋糕。
“媆媆,九哥让人送来的。”
景稚偏头看过去,姜梵把蛋糕拆开,是一个做成了春山样式的中式立体蛋糕。
他的审美,向来是顶级的好。
景稚甜甜的笑了一下,切开蛋糕分给了化妆间的每个人一份。
《渡春山》前期的拍摄地点是在盛家取景。
拍摄第一天收工后,景稚就遇见了盛珩。
景稚是看过盛珩照片的,而盛珩也知道景稚的模样。
两人在盛家大门遇见,互相都呆愣了几秒。
“温沉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向你说声抱歉。”盛珩微微弯腰颔了下首。
景稚连忙道:“不用的,又不是你的问题。”
“但信确实是我写的,所以......我也有责任。”盛珩看着景稚的眼神里,满是歉疚。
景稚觉得自己印象里的盛珩就是这样,有礼貌、尊重她,一时想起了这六年间的勉励,她不禁喟叹了一声。
“谢谢你,这六年。”景稚认真地看着盛珩。
大概是有些意外,盛珩静静地看了景稚一会儿,微微一笑,宛若春风,“媆媆,你不需要谢我,你现在这样就是对我所有勉励的最好答复。”
景稚垂眸莞尔,“对了,盛珩,你以后叫我小景吧,大家都这么叫我。”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其实很容易拆解。
她不想让盛珩叫她媆媆,从现在开始改掉。
不是她狠心,而是她的爱人善妒,她不希望他不开心。
盛珩微微抿了下唇,敛眸将眼底的失落掩下,再抬眸时,眸光温润。
“好。小景。”
他没有告诉她,很早很早以前,他就见过她。
景稚点了下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盛珩欲言又止地看着景稚。
“怎么了?”
“我......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只是想和你成为现实的普通朋友,不会贸然打扰你。”
景稚犹豫了短瞬,要加吗?
她可以顾及傅京辞,傅京辞应该也可以理解她交友自由。
“可以。”景稚拿出手机。
盛珩弯了弯嘴角,拿出手机和景稚加了个好友。
月明如水,晚风轻拂。
不远处,迈巴赫的后窗开着,后座的男人黑色的眼眸宛若静潭深水,凝视着大门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
第104章 正文完结
景稚收了手机,一转头,看见了正走来的傅京辞。
“承策?”
盛珩看向景稚,他是听说过傅京辞原本的名字是承策的,但也听说过没几个人敢用这个名字称呼他。
这么看来,傅京辞对景稚还挺深情。
景稚迟疑地看了眼手机时间,“怎么这么早就来接我了?”
男人没急着回答,冷眸却盯向了她边上的人。
“不来的早,怎么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
怎么说话这么阴阳怪气?
景稚始料未及地眨了眨眼,“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站在边上的盛珩,突然开口:“看来他误会我加你联系方式的目的了。”
他说着,转眸看向走近的傅京辞,淡声解释:“我们只是做普通朋友。”
我们?
傅京辞站到景稚身边,“如果是她主动,没什么。但现在是你主动……”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盛珩,“我想我该反省反省,怎么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打着做普通朋友的旗号觊觎她?”
盛珩眸光蓦地一凝。
说没说中,他心里清楚。
“不是,承策,我们别乱想。”景稚牵住傅京辞的手。
“我比你了解男人。”
傅京辞嘴角扬起一冷冽的笑,“别在我面前护他。”
一个曾经在自己面前下跪过的男人,却勉励自己喜欢的女孩六年,如同白月光一样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不警惕?
他可以为了小姑娘尊重盛珩,但不能允许盛珩有一点僭越的行为。
更不允许她护盛珩。
景稚轻轻拧起眉头,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时,盛珩紧盯着傅京辞,质问道:“你是妒夫么?”
“连承认都不敢?”
他的目光落在景稚的手上,下一秒拿过手机,把盛珩的微信推给了自己。
然后点开自己的微信,点击好友发送。
发完,他一只手拿着两台手机,统一给了拙言。
“既然是想做普通朋友,你找她的任何事应该都可以和我说。”他撩起眼皮,“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
盛珩的脸色,明显的不好了许多。
“哦。”傅京辞忽然想起来什么,“听说绿漾天地的那块地皮,你们盛家没拿下?”
“看在她的面子上……”他像看小狗一样看着盛珩,“我送你。”
说完,他牵着景稚往迈巴赫走。
盛珩忍无可忍地上前,身后小官儿为了防止他冲动,赶忙拦住了他。
拙言闻声驻足回头,好意提醒道:“明天会有人专门来处理绿漾天地的事,不用这么急。”
车内,傅京辞将景稚抱坐在腿上,禁锢在自己怀中。
“你吃醋就吃醋,干嘛这么侮辱人?”
“不然怎么做?”傅京辞盯着景稚红唇的目光一瞬晦暗,“不如把他叫过来,看我们接吻?”
?
疯了吧。
“说什么……唔……”
男人丝毫也忍不住,将她的唇堵住。
占有欲极强的一个吻,就像要疯了一样。
夜晚,熹园。
由于剧组在杭州,景稚和傅京辞便住在这儿。
景稚洗漱完,坐在床上给姜梵发消息。
今晚因为是傅京辞来接她的,所以晚上收工后,她让姜梵坐她的保姆车回酒店了。
姜梵和她说,有粉丝为了等她收工,在盛家附近等了很久,看到有人出来上车后,都很激动,毕竟是这是她的第一部剧。
但是没见到她人,大家都很失落,有人还因此摔倒在地上受伤了。
景稚倏地坐直身子,在想自己是不是对自家粉丝太不珍惜了。
都怪她不拒绝傅京辞来接她!
她等会儿一定要和傅京辞说清楚,别让他来接自己了。
“咔”的一声。
傅京辞下半身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了。
景稚还在认真的想怎么说服他,并没有回头。
傅京辞见小姑娘看都不看一眼,便走到她身旁,微微俯身,“在想什么?”
好闻的气味袭来,景稚思绪被拉回,抬眸看去,正要说时,目光落在了那线条勾人的腹肌上。
好久没这么直视他的胸肌和腹肌了……
“嗯?”
傅京辞的身子更低了些。
景稚感觉自己不由自主有些躁动,男人身体温热的气息,正在慢慢笼罩着她。
她尽量保持冷静,柔声细语地道:“就是……你能不能后面不来接我?”
傅京辞闻言眯了眯眼,一股危机感莫名涌上心头。
不接她,盛珩岂不是要天天像今晚这样送她离开?
休想。
但直接说不,她肯定又不开心。
想到这,他俯得更低了些。
慢慢袭来的压迫感,让景稚不由自主地轻咽了一下。
这腹肌的线条实在太勾人了!
她忍不住缓缓伸手去触碰,指腹一点一点的沿着起伏的线条划过……
“喜欢?”
男人突然开口,景稚一瞬回神。
就在她要缩回手时,男人擒住了她的细腕。
“我、我明天还要早起……不能、不能熬夜……”景稚摇着头,拼命抵抗诱惑。
“就一次,我会克制点来。”他说着,俯身将她压在身下,在他耳畔极其暧昧勾人的喘息着。
呼吸里的沉重与温热气息让景稚意乱,她抱住男人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回应起来。
……
夜深,又下起了雨,卧室内的玉兰暖香与木质墨香渐渐浓郁,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傅京辞在景稚耳畔轻声蛊惑,“20……喜不喜欢?”
“唔……不喜欢……不合……”
“嘴硬,合的。”
“呜……”
“明天还去接你,好不好?”
“好……”
***
翌日一早,景稚被闹钟叫醒。
一坐起来,她就看到傅京辞已经西装革履的准备好了。
她赶忙掀开被子下床朝盥洗室跑去,傅京辞扣着袖扣,眼风扫过,“不要急。”
景稚心说怎么可能不急,她一迟到,剧组许多工作人员都要白等她。
加上这才第二天,她又是新人演员,不能给人一种耍大牌的感觉。
洗漱好后,她换了身方便一点的穿搭就出去了。
傅京辞正站在阳台接电话,见她出来,挂断了电话。
“早餐你确定要带去剧组吃?”
景稚点了点头,开门。
一出来,檀竹已经给景稚装好了早餐,将饭盒递给姜梵后,又将另一个饭盒递给了拙言边上的林特助。
自从景稚来杭州拍戏以后,檀竹跟来了熹园,熹园的小官儿也归她管。
加上姜梵来了,她轻松了很多,偶尔会跟着景稚跑通告,但今天她不去。
见先生和小姐下来,几个人微微颔首问早。
景稚走在傅京辞前面,忽然想到昨晚的事,顿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傅京辞看着她。
“昨天晚上……”景稚看了眼正在看自己的几个人,欲言又止。
傅京辞知道她要说什么,敛眸淡问:“想反悔?”
景稚是想反悔来着,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他等会儿又不开心。
“不反悔,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景稚说着,下了楼。
傅京辞狐疑地看着景稚,“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景稚走到门口处,回眸俏皮地笑了一下,“我不说,但我就是知道你在想什么。”
傅京辞轻声笑了一下,没说话。
送景稚去剧组后,傅京辞去了太平海纳杭州分公司大厦,上午办公完,下午便出去选了一些适合见伯父伯母的礼物。
晚上景稚收工后,傅京辞照常去接她,这次倒是不错,盛珩并没有出现。
车上,景稚正在回消息,傅京辞掠了一眼,“和盛珩聊天?”
景稚抬眸,笑道:“你明天就要见我父母了,你还这么没安全感?”
没安全感?
傅京辞垂眸思忖了会儿,良久,他抬眸,“嗯,是我的错,我好像对你不信任。”
景稚看过去,认真地道:“也是我的问题,让你产生不信任。”
.....
夜里,景稚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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