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报警试试!”许华亭说,薛柔似乎在踢打中弄疼了他,他神色狰狞地扯下她,将她狠狠掼到了地板上。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薛柔的头砸到了地面,顿时整个人就不动弹了。
“婊/子!”许华亭还补了一脚上去。
踢到她的胸口他才发现她整个人都不对劲,身体软软的,毫无反应。
许华亭的表情凝固住了,瞬间从扭曲变成了茫然,他蹲下身体,抓着她的肩膀摇了摇她,试探性地问道:“薛柔?”
而薛柔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杜叶寒揉着胳膊说:“你看看她有没有脉搏?”
许华亭哆哆嗦嗦地摸着她的颈部,手一直按着动脉那里,杜叶寒眼瞅着他半天没动静,便开口问道:“人死了吗?”
许华亭微微摇了摇头,眸子里透露着无助的脆弱,就像是个不小心弄坏了心爱的玩具而不知所措的孩子。
“那我打急救电话了?”杜叶寒说完拿出手机拨打120,而许华亭只是紧紧地抱着薛柔,喃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将失去意识的薛柔抬了出去,许华亭跟着他们,在别人询问她如何受伤的时候,他一个字都没说,于是杜叶寒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家暴啊,这么明显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地看着许华亭。
许华亭总算有了点反应――他抬起了脸,盯着杜叶寒,眼神阴沉,声音也沙哑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你闭嘴。”
杜叶寒撇了撇嘴角。
失手打昏薛柔的事似乎严重打击到了许华亭,薛柔再次住进了医院,但这次许华亭似乎决定好好对待她,至少在之后一周的窥视和跟踪里,杜叶寒没有发现许华亭再和其他女人约会,虽然他还是会给金凝雀发送骚扰短信,但是频率较之前也少了许多。
许华亭开始酗酒,有时候一个人去酒吧喝酒,有时是应酬,但是晚上都会住回他和薛柔的爱巢,似乎就能借此证明他是真正在乎薛柔的,虽然这一点爱意根本不值一文,而他并不觉得这算什么问题。
杜叶寒终于等到了一个时机成熟的夜晚,这天许华亭又独自去喝酒了。杜叶寒戴上了假发、黑框眼镜和鸭舌帽,穿着宽松的黑色衬衣。当他喝醉后发信息叫司机过来给自己代驾,她便拦截了消息,用自己的手机回复了他。
她在停车场找到了他的车,许华亭正眯着眼睛倚靠着车门,浓重的酒气即使隔着很远也能闻到。
“你是司机?我怎么没,没见过你……”许华亭大着舌头说,似乎在用力想看清眼前的人。
“他生病了,我是他表弟,过来代替他。”杜叶寒解释道,“许先生,我会把你安全送回家的。”
酒精冲击着许华亭的大脑,他或许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此时已经无力思考太多。他从口袋掏出了钥匙,递给她:“你开车……这是钥匙。”
杜叶寒拿过钥匙,打开车锁,然后拉开后座的门,笑眯眯地看着许华亭:“来,我扶您坐上去。”
许华亭没有拒绝,杜叶寒抓着他的胳膊,让他弯腰钻进车后座,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小心头,许先生。”
接着她拿出了电棍,打开开关的一刹那将其狠狠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许华亭抽搐了一下,虽然没完全失去意识,但整个人也因为麻痹而动弹不得。
杜叶寒从口袋里拿出被乙/醚浸泡过的手帕,捂住了他的脸,等他昏过去后,她把他整个人都塞进了后座,绑好手脚。杜叶寒将许华亭的手机关机,拔出了电话卡,把电话卡粘在了旁边车子屁/股上,再把手机踩碎扔进附近的垃圾桶,然后才打开驾驶座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第20章 霸总之爱(十)
杜叶寒破坏了车载GPS,一路绕行,按照预估的路线尽量避开摄像头。她并没有直接去度假别墅,而是绕到城市的另一边,那里人迹罕至,有一个湖泊――说是湖泊,其实因为几年前还因为造纸厂的随意排放污水变成了臭水沟,而从造纸厂倒闭后,附近就因为污染而没人愿意来,也没有开发商想扯这块地皮。
所以这能算是处理东西的好地方了,杜叶寒踩过了点,事先就将一辆备用车停在了水池附近,她把许华亭从车里拖出来,废了好一番力气塞进了备用车的后备箱,见他有要醒来的迹象,她还再用迷药捂了他一会儿。
之后,她用石头压住许华亭车的油门,把他的车子推进了水池。
处理完痕迹后,杜叶寒便开着自己的车把许华亭带到了那个木屋,她将他拖进地下室,把他的手反绑在椅子后,脚踝也绑住了,最后给他套上了眼罩,这样他就无法看到她了。
杜叶寒清了清嗓子,找到了一种稍微自然却比自己平时低沉许多的声线,这样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很可能无法辨别出她是谁。
许华亭不久就醒了过来,他可能大脑还很晕,一时没有反应,只是在吞咽着口水,杜叶寒看到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又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你是谁?”许华亭问。
“一个路人。”杜叶寒说。
许华亭没有听出来他面对的人是谁,于是他继续问道:“你要多少钱?”
杜叶寒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着药剂和针筒,她取出一份药剂,这是注射一次的分量,她仔细地看着上面的说明,一边说:“许先生,你就以为所有围绕着你的事,都是和钱有关吗?”
“如果不是钱,你为什么还要绑架我?”
杜叶寒笑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可真有趣。”
许华亭嘴抿了起来。
杜叶寒用注射器将药剂从瓶子里抽取出来,她拿着胶皮带紧紧扎住他的胳膊,然后抚摸着他的手臂,观察着突起的血管。
“你想做什么?”许华亭动了起来,他已经有了不太妙的预感,但是杜叶寒将他绑的很牢固,即使他用力扭动也无济于事。
“别动了,”杜叶寒拍了拍他的胳膊,“不然等会儿扎针可能会弄不好,你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实际操作,原先只是理论性地看过静脉注射方法呢。”
“你要给我注射什么?”许华亭扭动得更厉害了,“毒品?你这个疯子!”
“别动啊,放心好了,不是毒品。”杜叶寒放柔了嗓音,用力扳着他的膀子,寻找角度,“这个对你挺有好处的,毕竟我还是很关心你呢。”
她说完就一针扎入了他的静脉,有血溢了出来,不过她觉得人死不了,便没有理会,直接将药剂推入。
许华亭痛得哼了一声。
“你他妈――你给我注射了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整张脸都扭曲了。
“放松点,我不会伤害你。”杜叶寒抚摸着他的脸,似乎有些不满他此时的愤怒,于是她加大了力气,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就当是一种治疗好了。”
“什么治疗?”
“激素治疗,我一直觉得你的脾气太过暴躁,性瘾也很严重,看心理医生效果不是很好吧?”杜叶寒说,“听说如果雌性激素多一些,人会变得更平和一些呢,所以我想试试看――当然不是直接注射雌性激素。先给你用抗雄性激素,你不是喜欢女人吗,等过一段时间,你的皮肤就会变得和女人一样光滑无毛,这种体验应该很美妙。这个月我们先试试氟他胺,如果效果不好我们再换一种。”
许华亭顿时恨不得自己和绑架者同归于尽。
氟他胺多用于前列腺癌的治疗,但是它还有个很有名的用处――在某些国家,它被用作化学阉割药物,副作用是身体出现女性化特征和增加脂肪。
他的愤怒渐渐变得复杂,夹杂着惊恐和疑惑,他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的处境让他觉得自己身于粘稠的噩梦中,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药物起了作用,他觉得很恶心,张开嘴本来想质问,发出来的却是一声干呕。
“不舒服吗?”杜叶寒倒了一杯水,递到许华亭嘴边,“这是水,喝点吧。”
而他满脸戒备,不肯张嘴,杜叶寒也不勉强他,仔细看了看他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便道:“你乖一点,看上去倒没有平时那么讨厌。”
“你到底是谁?”许华亭咬牙切齿地问。
而杜叶寒依旧保持了原先的回答:“一个路人。”
他便不再说话了,杜叶寒过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问道:“听说你以前弄死过一个女人,这是真的?”
许华亭的喉结动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什么线索:“你认识她?你难道是为了她报复我?”
杜叶寒没有直接回答:“如果这是复仇,你会向我求饶吗?”
“我没有杀人,她的死跟我没关系,”许华亭语气倒是很理直气壮,“她自己自杀的,与我无关!”
“唔,好吧,姑且相信你。”对于许华亭到底有没有把人逼死,杜叶寒倒不是很感兴趣。
“我真没杀人,你放开我!你要报复也不该找我!”
“谁说我是为了别人复仇?”杜叶寒说,“我这样做,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许华亭,你太自大了,你知道驯兽师是怎么训练动物的吗?”
许华亭嚷了起来:“你这个疯子!”
“我看看你到底能硬气地撑多久,”杜叶寒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滑动,似乎在描摹他的五官,“可别让我失望啊。”
她望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兴味。
“我明天再来看你,”杜叶寒说,“你可能会觉得冷或是饥饿,但是麻烦你暂且忍一忍,生活用品什么的,我还没准备好。还有,这里没有地方给你上厕所,所以也请你憋到明天吧。”
她说着站了起来,走上楼梯。
“别走!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别走!”许华亭喊了出来,这一刻他终于完全将自己的惊慌失措都毫无保留地展露,“你回来,求求你!”
回答他的是关灯的声音,杜叶寒走出了地下室,她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许华亭被完全留在了黑暗中。
要摧毁一个人的尊严是很简单的事情,特别是对于许华亭这样没经历过挫折、从小便以自我为中心且无人忤逆的人,对他进行药物阉割已经足够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杜叶寒做好了将他最多关三个月的准备,她没想过要他的命,最终还是要放他走的,不过在这之前,她能够对他进行足够多的驯化。
杜叶寒第二天晚上来到那间地下室时,许华亭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不仅是因为被注射药物和一天没进食的饥饿感,也是他之前喝了太多酒,被绑在椅子上一天,他控制不了自己失禁了,裤子黏在腿上,一股尿骚味。
杜叶寒皱了皱眉,她带了饭盒和水,走到许华亭面前。
许华亭嘴唇干裂,听到脚步声,嗫嚅了一下,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于是拿起水杯放到他的唇边:“这是水,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不喝的话今天就没有了。”
他没有反抗,听话地喝下了水。
接着杜叶寒喂他吃饭,饭菜里都有捣碎的氟他胺片,她准备按照说明书的剂量给他每天都服用。
许华亭吃下了饭,终于觉得有力气了,于是道:“你是个好人,放了我吧,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杜叶寒拿起剪刀,剪开了他的裤子,许华亭瑟缩着,似乎很害怕。
“放心,我不会用剪刀阉割,这种事很难清理,而且我也担心止血和感染问题。”杜叶寒安慰他说。
而他的表情丝毫没有被安慰到的样子。
“都说了让你忍一忍,你怎么那么就把自己弄得这么脏。”杜叶寒把臭烘烘的裤子扔进了垃圾桶,这下许华亭下半身完全是赤/裸着的,她也不想碰他,于是只弄了些水往他身上浇了一通。
这场羞辱让许华亭目眦欲裂,他因为难堪呼吸都在发抖。
“别做出这副贞洁烈妇的表情啊,许少爷,”杜叶寒说,“毕竟现在忍着恶心给清理的,是我,虽然让你憋了那么长时间不太好,不过我们也有解决办法,你觉得穿开裆裤怎么样?”
“你,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杜叶寒嗤笑道,“我的目的一开始就说得很明白,这是针对暴力倾向和性瘾的治疗,当你变得温和,不再勃/起,就是治疗完成的时候。”
她说完看了一眼垂在他腿间的事物,又嘲笑道:“你说女人喜欢你是因为你的钱,想必就算那玩意儿没用了,也会照旧有一堆人爬床,这样你不是也没什么损失。”
杜叶寒之后就买了新的裤子,剪成了开裆裤给许华亭套上,然后把他绑在残疾人专用的座椅上,那种座椅是中空的,下方可以放置痰盂,让行动不便的人可以上厕所。
她每天给他送一次饭,饭中都放了药,隔几天会给他注射氟他胺,许华亭越来越虚弱,他变得再也不像从前那个飞扬跋扈的狂躁男子,每天见了她,都在发抖哀求。杜叶寒通过摸他的手臂判断他的肌肉情况,几天药物服用下来,他的肌肉似乎松弛了些。
外面许华亭失踪的事件引起了别人的关注,但是没人找得到线索,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酒吧附近的停车场内,而给他开车的人戴着帽子,面容模糊,根本看不清五官。因为许华亭树敌过多,警察只把他当做寻仇或绑架,然而许多天过去,没有任何人向许家勒索。
许华亭的母亲在电视上差点哭晕过去,哀求凶手千万不要伤害她心爱的儿子。
而另一部分人则猜测许华亭是不是酒后驾车死在了哪里,当然还有唯恐不乱的围观者开始深挖他的黑历史,并顺着他曾经做过的龌龊事情来猜测凶手身份。
没有任何人怀疑杜叶寒,不过这件事终止于她囚禁许华亭的半个月后。
那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样带着饭,不过刚走近木屋,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木屋的门锁被撬开了。
她推开了门,进入地下室,看到里面没有任何人,座椅上是空着的,旁边散落着她用来绑他的绳索。
――许华亭被人带走了。
第21章 霸总之爱(十一)
杜叶寒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似乎她在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被一种奇特的生物盯上了,那个怪物正在窥视着她,而带走许华亭就是对她的示威。
杜叶寒寻找附近的监控,木屋的摄像头都被破坏了,地面上有轮胎的痕迹,不是她车子的轮胎,而木屋门口有拖痕,脚印是三十八码的鞋子,如果带走许华亭的人不是女人,就是个矮个子男人,这个人是把许华亭拖在地上弄走的。
不见得是来救他的,不然他们会报警,甚至埋伏在附近等着抓住她,但是什么都没有,许华亭就像是从未在这里出现过。
杜叶寒浑浑噩噩地走回了住所,她打开新闻,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切的结局,无论许华亭是否被人解救。
然而两天过去了,他毫无音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许华亭的父母依旧在电视节目上哀嚎,杜叶寒的疑虑越来越沉重,她不知道那个带走许华亭的怪物,目标是他,还是她自己,如果想要折磨许华亭,杜叶寒做的足够多了,那个人完全不必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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