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爷爷应该是入赘进森川家的。”
森川杏奈同意松田阵平的想法。从照片来看,森川伊吹跟照片里的其他人都不像,倒是森川伊吹的妻子——森川青鸟跟照片里的其他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松田阵平把照片重新放入牛皮纸袋里:“你有看过这张照片吗?”
森川杏奈头靠在松田阵平胳膊:“没有,我其实很少来爷爷的房间,我能看出他不想让我进来,尽管他没有明说过。所以我一般也都不会进来,也不会随便翻动里面的东西。”
从书柜里把无人生还拿下来,书本摊开,自动翻开到某页然后停了下来。
无人生还的页脚因为经常翻看都泛黄发皱,可夹在里面的合影却像是新的一样,完好无损的封在塑封套里。
合影里面的森川杏奈比现在青涩多了,脸蛋还带着点婴儿肥,蓝色的眼睛又大又圆,年龄不会超过15岁。穿着立海大的校服站在河边樱花树下,森川伊吹站在她身边,板着脸,但面部线却是柔和放松的。
森川杏奈还记得照片是在14岁那年拍的。修学旅行回来,回家的路上,森川伊吹破天荒从便利店里出来,去接她下学,路过附近河流时,正好一同顺路的丸井文太说时机尚好,要不要拍一张照片。这便是这张照片的由来,也是她跟森川伊吹唯一一张合照。
知道照片一直在森川伊吹手里,只是森川杏奈也没想到会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
她深深吸了口气,眼睛酸涩胀痛,悲伤的感觉很难被抑制住,尤其是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但是悲伤的情绪过了匣值,森川杏奈反而哭不出来了。
心脏像是被钝刀千刀万剐一样刺痛,可大脑却空荡荡的。
松田阵平手搭在她脖子后边,亲吻她的眼睛:“杏奈,觉得悲伤哭出来就好了,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森川杏奈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要嘲笑我,你晚上就等着被我踹下床去吧。”
便利店剩下地方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两人带上信件和照片从便利店离开,药片和药瓶第一时间被松田阵平送到科搜研去化验。
然后就接到了真田弦一郎的邮件,是来告诉他们葬礼的进度的。
葬礼是在明天举行,森川伊吹的遗体现在存放在神奈川医科大学的太平间。真田弦一郎的祖父真田弦右卫门安排了他认识的法医对森川伊吹的尸体进行尸检。尸检报告一会就能发到森川杏奈手机上。
之所以偷偷进行尸检,还特意找了信得过的人,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们对森川伊吹的死有怀疑。不叫警察来也是同样的道理。
因为当时把身体已经僵硬的森川伊吹送到医院后,医院给出的答复是安眠药服用过量导致的窒息,一般人听到这个答案后,第一反应都会联想到自杀,就像街上的其他人一样,不会往深了想是不是有人杀害了森川伊吹,自然也不会叫警察来,以及让法医解剖尸体。
电话刚刚挂断,尸检报告就过来了。
森川杏奈:“叫上萩原前辈一起,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吃饭,一边看吧。”
三人找了家附近的炸猪排店,点了三碗猪排盖饭,找了个附近没有人的角落坐下。森川杏奈点开了真田弦一郎发给她的尸检报告。
死因为**中毒,尸体无其他外伤。
如果说是自杀也对得上。
**15分钟内会毒发,在毒发之前,森川伊吹的确有时间把立花翔太的信拿在手里。
这时,科搜研的化验也结束了,松田阵平送过去的药瓶检测出有**残留,至于药片则就是氰|化物。药片的外观跟森川伊吹平时吃的药的外观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把氰|化物毒|药做成药片的形状,混入药瓶里,然后让森川伊吹吃下去。
也就是说森川伊吹并非是自杀,而是被人下毒杀害。
萩原研二表情也严肃起来:“凶手心思这样缜密小心,恐怕现场是留不下什么证据,如果不是爷爷不小心掉了一颗药,我们恐怕根本没有办法去证明他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第二天森川杏奈是被雨声吵醒的。汹涌澎湃的雨点砸到玻璃上,像是小军鼓的鼓点一样密集,吵得人不得安宁。
森川杏奈本来昨天晚上入睡就困难,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左右,这下被吵醒后,更睡不着了。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着疼。
“醒了?”松田阵平睡眼惺忪,胳膊虚虚的拦在她腰上,“这雨下的可真久,好像从凌晨的时候就开始下了。”
森川杏奈翻了个身,扎进松田阵平怀里。虽然他们要的是双人床房,但旅馆明显偷工减料,买的比双人床要小上一圈,两人睡觉时候必须挤在一起,要不然感觉随时能掉下去:“嗯,醒了。”
松田阵平从枕头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要不要再睡会,才刚5点。”
“睡不着了。”
松田阵平捂住她的耳朵:“这样呢?”
“可是这样你就没办法抱着我了,我还是想让你抱着我睡。”
松田阵平:“那我还得有四只手才够用是吧。”
森川杏奈被松田阵平的表情逗笑了:“四只手就算了,太奇怪了。”
她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门后挂着他们两人的黑西服,她盯着西服出神的发了会呆。
松田阵平也坐起来,握住了她的手。
森川杏奈回握住他的手:“我没事。”
洗漱完毕,两人去一楼的餐厅吃早饭,正好撞上了过来参加葬礼的迹部景吾和赤司征十郎。
第77章 想谈恋爱第七十七天
迹部景吾虽然是靠在旅馆简陋的椅背上, 可他的姿态却如同身处维也纳金色大厅一样:“本大爷跟赤司正好在机场碰上就一同过来了,昨天真田有跟本大爷说地址。”
赤司征十郎也笑着对森川杏奈点头致意:“杏奈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了小征。”
迹部景吾和赤司征十郎之所以回来参加森川伊吹的葬礼,有一半原因是因为森川伊吹是森川杏奈的亲人, 他们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参加葬礼,另外一半的原因则是因为两人都知道大御门川仁跟森川杏奈是养父女的关系, 害怕大御门川仁会过来找麻烦。
迹部景吾不禁回想起1小时前发生的事。
迹部景吾的洞察力一流,早在黑珍珠号上的时候, 跟大御门川仁争夺海洋之心的时候就感觉到对方的异样。
而这次到了机场碰到赤司征十郎,他邀请对方同乘一辆车后, 两人在车上短暂的聊了一下。
迹部景吾腿交叠在一起,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森川曾经是大御门家的养女……我记得大御门川仁一直没有结婚,但却收养了很多孩子是吧。”
赤司征十郎:“然后这些孩子不是病死了, 就是被他送到其他收养家庭里了。”
不过这件事被压的很死, 除了像是赤司和迹部这种同等级的人外, 其他人都不知道。
“所以大御门所说的很欣赏森川, 想让她做大御门家的继承人这件事就是假的了。”
赤司征十郎手指敲击车门的扶手:“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让大御门川仁跟杏奈有接触。在这件事上,我想我跟迹部你应该能达成共识吧。”
迹部景吾:“这是自然。”
几人走到举办葬礼的殡仪馆前, 萩原研二正在殡仪馆前等他们,见他们来了一边朝他们走来一边对他们挥手致意。
松田阵平脚步一顿, 他不着痕迹的往左边跨了一步, 对萩原研二说:“萩, 你先跟杏奈进去吧。”
萩原研二用了不到一秒就接收到了松田阵平的意思, 他拍了拍森川杏奈的肩膀:“小杏奈, 我们先进去吧。”
森川杏奈见迹部景吾跟赤司征十郎也停下脚步, 有些奇怪:“咦?迹部先生和小征你们不进去吗?”
赤司征十郎指着接待处帐篷,笑着对森川杏奈说:“我和迹部要先去接待处帐篷填写芳名录, 杏奈你和萩原先生就先进去吧。”
萩原研二比几人来得早,已经填写完芳名录了,而森川杏奈作为家属不需要填写这种东西。
森川杏奈揉了揉眉心,持续不断的头疼的确让她的脑袋转不过弯来:“确实,那你们去吧,我跟萩原前辈先进去。”
松田阵平把雨伞往萩原研二的方向倾斜——他半边肩膀都在伞外面了——方便森川杏奈从他伞下钻到萩原研二伞下。
“那阵平酱我先走了。”
松田阵平微微颌首。
等萩原研二和森川杏奈走出一段距离后,站在原地的三人对视一眼,拦在撑着黑伞往接待处帐篷那边走的大御门川仁。
大御门川仁刚接过接待处人递过来的笔,新的保镖站在他身后帮他拿伞。
松田阵平眉眼间带着寒气,长腿带风大步走过去,保镖见状想要上来阻拦他,但根本不是松田阵平的对手。被松田阵平轻松的把双臂反剪到背后,然后直接掏出手铐给他两只手铐牢了。他单手攥着手铐中间的链子,探身把笔从大御门川仁手中抽走了。
松田阵平冷声道:“大御门先生,我们好像没有邀请你来吧。”
大御门川仁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我只是作为杏奈曾经的养父过来看看她而已,顺便为照顾过她的人祈福。”
“本大爷到觉得你不来就是福了。”
赤司征十郎:“真是许久未见了,大御门先生。上次见面我记得是三月前了吧。”
大御门川仁维持着假笑:“的确是啊,没想到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三个月前大御门财阀决定进军饮食业,他当时瞄准的目标是品川株式会社,准备吞并对方,收为分公司。但是就在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对方却突然被赤司家收购了。之前大御门川仁花了那么多钱,做了那么多准备,结果却给他们做了嫁衣。
当时他差点被气的一口老血吐出来。
而且他知道对方就是故意的,这下就更气了。
现在赤司征十郎重提此事,大御门川仁其实内心还是无法完全冷静。但是他还不至于显露到面上来,所以他只是淡淡的笑着说:“赤司家的确比我更适合餐饮行业。”
大御门川仁知道今天大概是进不去殡仪馆了。他也不想失了风度,礼貌的询问:“看来今天不适合我来拜访——这样的话,松田先生可以放开我的保镖了吗?”
手铐松开,保镖面色阴沉,但还是听从大御门川仁的指示把奠仪袋放到接待处帐篷的桌上。松田阵平当然不会给大御门川仁面子,他直接顺手就丢入了垃圾桶里。
做完后,他还拍拍手,仿佛是想担落脏东西一样:“你们还不走吗,总不会想让我说清你们离开吧?”
-
葬礼仪式结束的很快,棺木被送入灵车内。灵车会带着棺木抵达火葬场。一切尘埃落定。
被刻意保护好的森川杏奈当然不知道大御门川仁来过这里。她之前做过两手打算:她向真田弦一郎的祖父借了信的过的警察,在外面巡逻,如果大御门川仁是叫了极道的人过来砸场,那么这些警察就可以直接把人制服。
之后她又拜托了接待处帐篷的人,如果大御门川仁来填写芳名录立刻联络她,她会亲自出来处理这个问题。
只是无论是一还是二,都没有发生。
大御门川仁真的放弃了?
森川杏奈有点无法想象出这个答案,但它此刻真的发生了。
突然森川杏奈眼前阴影笼罩,发顶被人轻轻揉了揉,随后松田阵平的声音响起:“头还痛吗?”
森川杏奈也不知道是疼太久,她已经习惯了,还是说真的好了,不再疼了,总而言之她体感是比刚才好了不少:“好点了。”
松田阵平垂眸,仔细观察了她的表情,似乎是在心里默默评估她到底有没有撒谎:“嗯。你刚才发呆想什么呢?”
“大御门川仁,今天怎么会没来?”
松田阵平单手插兜,听到森川杏奈的话,他忍不住换了个站姿:“他没来不是更好。”
森川杏奈点了点头:“确实……但是他不来,我总感觉说明他在憋更大的阴谋诡计。”
松田阵平揉了揉她的头:“有我呢,别怕。”
“嗯,”森川杏奈左右看看没找到其他几人的身影:“迹部先生,小征和真田呢?”
“真田先回去了。剩下的他们刚才还在跟萩聊天,我就先出来找你了。”
松田阵平话音未落,三人就从墓园里出来了。
森川杏奈对两人鞠躬:“今天真的很感谢迹部先生和小征能过来。”
迹部景吾抬手看了眼手表的时间:“没事,这种小事不需要你道谢,而且本来本大爷也应该来一趟的。本大爷接下来还有事,就先走了——还有,本大爷的邀请随时奏效,如果哪天你警察这个职业做烦了,可以来找本大爷。”
迹部景吾提出告别后,赤司征十郎也准备走了。他们两个人本身就是推事情抽时间过来的参加葬礼的,现在葬礼结束当然就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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