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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梅被说的脸热，心中也有些愧疚。
“那我追上她跟她道歉。”
“不用啦，下次见面别这样就好。”
……
陈蕴回到家，将赵怀民列出的条件一点点写下来，还有张梅的。
在赵家，这样苛刻的工作应该是没有的，特别是张梅提出的那些刁难的条件，陈蕴用比将一些划掉。
楚清玉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陈蕴在一边写写画画。走上去一看。
“国营饭店、食品加工厂？”
随后她又在国营饭店上划一条杠。
“在写什么呢？”
楚清玉出声。
陈蕴这才抬头，天已经黑了。
陈蕴合上本子，不太好意思的跟楚清玉说话：“清玉哥，我这就去做饭。你稍等一会。”
楚清玉看见陈蕴压根没写完： “做小白菜鸡蛋面吧！外面有小白菜。”
陈蕴点点头，她慢慢绕过黑黢黢的客厅来到外面的菜地。
秋天天黑的比夏天早一点。
如今只能看见昏黄的晚霞落下，想到现在做饭有些晚了。做面条正好。
陈蕴将鲜嫩的白菜从土里拔出来。不一会提的篮子就满了。这些菜做面条绰绰有余。
楚清玉见人进来了，他接过陈蕴的菜篮子。
“你回去换一件衣服，今天老太太心情不好你穿穿她送你的旗袍。怎么样？”
陈蕴皱眉不解，但是面对楚清玉祈求的眼神，她还是回到房间换了旗袍。
陈蕴走出房间下意识闭眼。刚才在客厅没开灯，全靠月光。一下子面对强光，眼睛有些受不了。
等适应的光线，她看见老夫人和楚清玉站在门外，楚清玉举着一束花和老夫人一起说：“祝啊蕴考上高中。”
鲜红的向日葵被包装成一束耀眼夺目的花，陈蕴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下意识捂住嘴。
没第一时间接过花。好半晌她才慢慢的说：“谢谢老夫人，谢谢清玉哥。你们这……”
陈蕴鼻子还有点酸，她抱住花眼泪就落下来。鼻子闻到向日葵的香味。
以往清丽的声音带着哽咽：“你们这……太让人震惊了。”
老夫人拉过她的手：“看来是我们忽略你了，就这么一束花感动成这样。你这样我都担心日后去读大学被骗。”
陈蕴被老夫人夸赞的语气逗笑，连忙道：“哪能啊！阿蕴的眼光可是雪亮的。”
“唉！两位美女别说了，来来来，吃晚饭了，不然菜该凉了。”楚清玉给老夫人拉开椅子。
又给陈蕴拉开椅子：“请坐。”
陈蕴做到位置上，把花放到桌上，心中还是澎湃不一，他们真的很有心。
陈蕴刚坐下，客桌上放着的菜被楚清玉一点点打开。
“第一盘是她喜欢吃的白灼虾。”
“第二盘她喜欢吃的凉拌黄瓜。”
“第三盘是她喜欢吃的鸡枞炖鸡。”
“第四盘是红烧茄子。”
“第五盘是小炒黑木耳。”
“最后是粽子。”
楚清玉把所有的菜都打开后，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想凑齐六六大顺，所以补了两盘。”
陈蕴心中格外的激动，但是在这种场合哭泣没气氛。她偷偷用手擦擦眼泪，习惯性想敬酒又想到这个年代不兴这些。
只好站起来：“老夫人，清玉哥谢谢。”
陈蕴吸吸鼻子郑重的对楚清玉道：“清玉哥，我一定会上A大，到时候我请大家去国营饭店吃饭。”
“好。”
这顿饭陈蕴吃的心中哽咽，居然有种食不知味。
饭桌上老夫人对陈蕴说：“等阿蕴上大学，我们就搬到学校附近住。清玉你可要找好房子啊！”
楚清玉给陈蕴夹一个粽子：“那是当然。”
陈蕴看向碗中的粽子，又对上大家信誓旦旦的谈话，恨不得立即去怒刷两道题。
居然有种压力山大的感觉。
晚饭吃完，老夫人拉着陈蕴来客厅坐。对桌上的楚清玉说：“去收拾吧！阿蕴在外面跑了一天累坏了。”
楚清玉难得没有反驳。
这一晚大家吃的好，聊得不错。融洽的气氛中带着一丝离别之意。
楚清玉收拾好一切，将围裙解下来：“阿蕴，我在A大等你。”
正准备回房间的陈蕴回了一句。
“好。”
夜晚见楚清玉看见陈蕴还在写写画画，走过去一看不是在做卷子。
他难得开口：“如果你想找外面的工作带她一起去看更好，如果你想自己给她工作。我相信你能做到。”
楚清玉坐在凳子上：“A大校门口有很多卖东西的小贩，这个自由也不错。”
陈蕴停下笔：“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当局者迷。”楚清玉笑着说。
第33章 肉肠
这东西像肉又不像肉, 吃着却有肉的口感。很嫩，一咬下去还会爆汁水。
张梅一口接着一口，不一会就吃完了一根, 她下意识抬头看陈蕴。陈蕴一笑在拿出一根给张梅。
张梅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抵挡不住诱惑，接过立刻接过放入口中，麻辣、脆嫩最主要的是有肉的香味。
再次吃完张梅忐忑的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赵怀民也看向陈蕴，陈蕴终于等到了关注的问题解答说：“这叫肉肠。”
“这就是我想和你们说的工作, 与其去打工，不如自己当老板。我提供肉肠的制作方法张婶婶去卖，到时候我们六四分怎么样？”
陈蕴昨晚上左思右想，只有这个是最合适的。她很希望张梅能同意。
张梅砸吧嘴这个确实很香，但是她拿不定主意, 毕竟这东西带肉一定不便宜, 而且小小的一根也不管饱, 压根没人买。
她看向赵怀民
赵怀民也想到这个问题, 他没有贸然拒绝：“小蕴你说的这个有些冒险, 我想在听听你的想法。”
“赵叔这个肉肠制作方法简单。用的材料也是寻常可见的。我想你们担心价格, 按照现在物价我觉得可以冲销量。”
陈蕴拿出一根肉肠说：“做这的就是鸡胸肉和淀粉。而且我们也不卖很贵。三角钱一根五角两根。在高中的校门口卖。到时候婶婶还可以考一些红薯一起卖。那里的人流量很大。”
陈蕴说着很有吸引力，而且真的吃个这东西根本控制不住在来一根。张婶婶犹豫的说：“赵哥我们试一试？”
赵怀民一咬牙：“行。”
事情谈下来，张婶婶和陈蕴就约定, 明天去购买食材，在开始学习制作方法。
聊完回到家, 陈蕴看见楚清玉已经在收拾衣服了，她雀跃的心情渐渐的淡下来。
肉肠这个工作还是昨晚她和楚清玉讨论时, 楚清玉给出的灵感。
“清玉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楚清玉抬头看见陈蕴回家了，思考了一会回道：“估计后天吧。”
“行。那明天我去买菜好好的和清玉哥吃一顿饭。”
“好。”楚清玉温柔着说。
打定主意, 陈蕴开始做饭。今天说到肉肠陈蕴还真有点怀恋肉肠的味道。她来到厨房将家里的东西拿出来，冰箱已经没有鸡胸肉了只有瘦肉，正好瘦肉也能做。
陈蕴将廋肉拿出来剁碎，楚清玉的行李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看见陈蕴在剁肉。立即接刀帮她剁。
陈蕴拿出肠子来洗，这个肠子是店家见陈蕴每次都过来光顾生意送的。
在这个年代，大家都不太能接受肠子的味道，所以店家才能这么大方，店家送的是小肠。只能跟着做了你。
烧开的水兑冷水加上面粉一起洗。
肠子说好洗也好洗，说不好洗也不好洗。陈蕴尽量小心不破坏肠衣。
楚清玉在案板上剁肉看见陈蕴在一旁默默的洗着肠子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说，还有点不适应。
想到是不是自己要离开了这丫头不适应！楚清玉摸不准陈蕴的心态，试探性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买菜怎么样？”正好有一根惊喜要送给她。
“明天我和张婶婶一起去，你都要走了。明天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在车上又休息不好。”陈蕴回应道。
“行吧！”
两人都没有话题可以说，楚清玉感觉心中不舒服，忽然他停下剁肉的手转头看向陈蕴，陈蕴也转头看向楚清玉。
“我……。”
“我……”
“你说。”楚清玉示意陈蕴先说。
“清玉哥，你要剁好了吗？”陈蕴将肠子从盆中拿出来，准备开始灌肠。
楚清玉一瞬间有些尴尬，滚到嘴边的话被他压下，他顿顿：“好了，这里有些热，我出去吹吹风。”
陈蕴想想也是，这里确实有些热。大男人嘛都不那么怕冷。
……
“奶奶。”楚清玉走出厨房正对上从楼上下来的老夫人有些尴尬
“我可是看见了。”楚老太太转身上楼，楚清玉只能跟着上楼。楼上也有给客厅。老太太示意楚清玉坐下：“说说吧！这可是一个好丫头。”
楚老太太打扮的很精神，头发也一丝不苟的梳的整整齐齐。一双锐利的眼睛看什么都很准。一旦她认定的事情，久别想瞒着。
楚清玉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不停的摩擦。脑子止不住的想起和陈蕴呆在一起的经过，忽然他抬头：“奶奶，我出去你好好帮我看着她。”
“你不打算跟她说清楚？这大院可是有很多人惦记她。特别是她长得好看而且光厨艺好。日后她前途不可限量啊！加上还有上进心。”
楚老夫人想到陈蕴的卷子：“这丫头的成绩还不错，做人做事很周全，如果她准备高考的事一出，惦记她的人起码翻了一倍。你对自己有胜算？”
说到这个，楚清玉一笑：“奶奶我自有办法，放心。”
老太太见已经劝告过了，不在多言：“那行。”
楚清玉和老夫人下楼的时候，陈蕴已经在炒菜了。她将垛好的肉放进肠衣。楚清玉来到她身旁帮助她。
不一会陈蕴久将一切都做做好了，肉肠煮熟后开始做腊肉拌饭。
楚清玉看着她熟练的做着这一切，以及明天她要跟别人去买菜的事情。他们好像没时间在一起了。
吃完饭，楚清玉跟着陈蕴道：“阿蕴，和我出去走走。”
陈蕴跟着楚清玉来到大院外面，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吹来的风有些冷，更别说陈蕴穿的还是旗袍，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着陈蕴抱手的动作，楚清玉将外套脱脱下来披在陈蕴身上，楼上的老夫人看见这一切不禁感叹一句：“跟他爹一样都是老奸巨猾的狼。”老夫人回到房间，唇边溢出笑意。
陈蕴拉拉披在身上的外套，对楚清玉说：“这样清玉哥不会冷吗？”
楚清玉没有回答，而是转移话题说：“阿蕴，我在A大等你。”
楚清玉的眼神格外的认真，陈蕴看着不敢轻易的回答，起因她本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面对楚清玉的神情，她不敢将这个想法说出，只能看着他不说话。
楚清玉也一直看着她。
“我……我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楚清玉站在光影中，他身后是万家灯火：“阿蕴，奶奶不会一直住在这里，你也……不会一直在这里。而且我相信你。”
陈蕴不知道楚清玉为什么坚定，她也莫名坚定下来，抬眼看向坚毅的楚清玉：“看我的高考成绩吧！”
楚清玉忽然笑起来，他不笑的时候身上带有凌厉的气势，总会让人心悦诚服的跟着他的思维走，笑起来却阳光帅气。让人沉浸于他的笑容。
陈蕴感觉这个带着春风一般气质的人才是她所熟悉的清玉哥，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清玉哥这里有些冷，我们回家吧！你马上就要走了，奶奶应该很想和你聊聊。”
“行，确实有些冷。回去要不要喝点姜汤？”楚清玉走在吹风的那一侧，为陈蕴挡下寒风。
“清玉哥要喝吗？”陈蕴侧眉问他。
楚清玉并不喜欢姜汤的味道，是能不喝就不喝，况且他是真的觉得不怎么冷。
“我不用。”
“那我也不喝。”
楚清玉跟着陈蕴走着，想着过几日就是中秋了。可是他不能在家。和以前陈蕴说的一样，老夫人年老了身边终究需要家人陪着。
楚清玉想到在远方的姑姑，可以给她打一个电话。
有她在陈蕴上A大基本上没问题，楚清玉看向旁娇小的姑娘。
她刚刚到自己的肩部。身上披着的外套仿佛能把她整个人都盖住，身上穿着的白*七*七*整*理色绣着竹叶的旗袍，堪堪到脚踝部分。
想到她穿旗袍的样子，楚清玉拿出一张卡放到陈蕴手里：“这是我资助你上大学的费用，你好好学习，如果急着用钱就从里面拿知道吗？”
陈蕴看到卡有被吓到：“清玉哥，这万万不能啊！我的钱够用的。真的用不到这张卡。”
陈蕴连连摆手，楚清玉拉着她过来：“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这是在购买你的未来。我相信你。”、
陈蕴无奈只能收下：“谢谢清玉哥。”、
两人来到家门外，楚清玉推开门。陈蕴立即跑到房间中坐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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