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为了如懿。
“李玉,我来的时候就是你送我。如今回去了,又是你接我。”
惢心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有时候她都在想李玉真的喜欢自己吗?还是自己不过是他名正言顺站在如懿身边的借口。他每次看见如懿眼神就拉丝。
娶自己就是他词正理直站边如懿的借口。这样帮大如就师出有名了。
江与彬每次进冷宫诊治如懿比照顾自己还详细。若说如懿冷宫过得舒舒服服,也不全是自己的缘故。难道江与彬没存了向上爬的心思吗?他也不过是借机顺势投诚,想搭上这条大船。
靠上如懿,他一个从前给宫人看病的小太医摇身一变,连升三级。从前加味白术都被说教一番。现在说屎是香的都有人舔。
职场情商为0。比起那位姓温的老太医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是一整个苏杭大运河的距离。
......
惢心想起冷宫时江与彬对着如懿认真的叮嘱。“尤其是风湿发作的时候,千万不可逞强劳作。”
如懿温柔的垂眸应下。“江太医有心了。”
精神病,她干什么活了。干活的是姐。
他叮嘱如懿做什么?
当时她也傻,竟分毫没意识到半点。
每次如懿对着江与彬淡淡的微笑,微笑什么呢。
微笑自己真是个好主人,微笑虽然在冷宫当庶人惢心还要伺候她。
可她给了惢心和心上人接触的机会呀~
咩咩咩?
微笑江与彬跪着给她诊脉以后,惢心蹭到了诊脉的福利。
想见惢心X
想见如懿O
她看江与彬的眼神里有光。
皇宫真小啊,四四方方的天。就那么几个男人大家争着抢着。
如懿当个宝似的。
要是自己在翊坤宫熬不住了,如同魏嬿婉那般。
她是不是要安慰江与彬温暖他,再发展一段超越男女的友谊?
自己不过是如懿身边一个联系各方面的桥梁,包括与江与彬的‘这种关系’,以及李玉的‘这种关系’。
最后让他们都非常忠诚如懿。
......
出场自带皇帝真爱+墙头马上。
还有超越男女关系的真诚友谊。
......
忠仆+太医+大太监+皇帝真爱+纯情侍卫,我嘞个豆。好顶级的配置。
她怎么混的这么差?
惢心笑了一下,想起飞书送来的纸条。
江与彬当太监了。现在叫小江子。
这下能陪着如懿吃长寿面了,一定要长长久久啊。
如啊。爱女是你的谎言,爱男是你的不变。
她抬手挡着太阳,不远处燕子飞了回来,把嘴里的菜虫喂给雏鸟。
惢心笑了一下,心情莫名就好了。莲子心已经挖掉了。她淘了一遍水丢进锅里煮。
这里气候适宜,空气比京城湿润,时而飘些小雨。庭前自己开了一片菜地,过得自得其乐。
离京的时候,有个小太监给她拿了三百两银子,足够她吃用了。她自己挑了这小镇,又让官府帮着立了女户。她想明白了,她不想嫁人。这里的县官是高斌门下的学生,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又提点了衙门里的人多看护几分。一来二去远近都知道她背后有靠山惹不起,日子过得十分平静。魏嬿婉和进忠安排妥当,所求不过是一封信,叫她对江与彬写几句话。
她照做了,算是回报再给自己一条命。
往后这一生、这条命只由自己,不由别人。
......
进忠替魏嬿婉揉着太阳穴,讲的叫一个绘声绘色。
“那江南就那么好吗?”魏嬿婉问道。
去过那么多次,欣赏不到半点美景。全忙活皇上了。
“等以后咱们自己去。”她靠在进忠身上说道。
进忠笑容温和,“都听你的。这姑娘不容易,如今也算见好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魏嬿婉感叹了一声。
永琰躺在床边,见没人理自己。摇着小手嚷了几句。
“儿子叫了,你去看看。”魏嬿婉拍了进忠一下。
进忠略微遗憾的松开魏嬿婉,抱起永琰举高高。“你个臭小子,老是坏你爹的好事。”
比对亲儿子还亲。
一家子幸福圆满,皇上负责抖擞了一下的作用。
......
第140章 【朱砂再现】
魏嬿婉只管到处点火,耐心的布下一枚一枚棋子。
意欢嘴边的燎泡越长越多,连皇上都注意到了不对。
他看着意欢嘴边的燎泡若有所思,打着马虎说还有折子。吃过午膳就走了。
他回到养心殿就叫来了琉瑚。“去查查。”
他吩咐着,语气十分平常。
没几天就被琉瑚查了个一干二净。
等琉瑚把事情始末,清清楚楚的告诉皇上。
皇上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起伏极大。
他需要五百年的老山参吊命,这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
他维持着一个姿势,桌案的茶都凉了。他才开口问道。“这么说,是翊坤宫的宫女秀儿收买了御膳房帮厨的小太监,往每日送去的饭菜里加了东西。”
“是。用的还是老东西——朱砂。”琉瑚回道。
“舒妃内虚,脾胃升火。因怀有身孕不便用药。太医便叮嘱每日做道甜汤温补。炖汤的食材无碍。只是出锅前最后的一把砂糖里掺了东西。手段干净又隐蔽。
前头的饭菜都有银筷试毒,甜汤是最后呈上去的,这才漏了。加上怕甜汤凉了,才做完便叫宫女提回去,随后就端上舒妃的饭桌上,一来二去便无人察觉。”
“这宫里头还是那么不干净。朕以为当年的事结了,没想到还是有人在这里不安分,又出来害人。”皇上冷哼了一声。
“要拘押秀儿,叫来审问吗?”琉瑚请示道。
“不了,就先这么着吧。你时刻留意。”皇上挥挥手说道。
耶斯耶斯耶斯!皇位又保住啦~
他心里满意如懿的高效率,可还是起了那么一点心寒。
是的,确定孩子出事了,又开始心疼了。
她还是下手了。她手真狠。
如懿标榜自己高洁,可到头来还是和后宫的污秽混为一体。
皇上心里失望,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用了朱砂,那从前的事她真的干净吗?
这么多手段,为什么偏偏又是这个。
皇上又开始起了疑心。
多疑的毛病又上来劲了。
.......
这就是男人。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嘴上让你去做,一旦你真做了又怪你。
双重原则,用贱人的条件要求自己,用圣人的条件要求别人。
知道这个事踩在道德边缘,所以脱手交给别人做,达到目的。
皇上看着琉瑚。“舒妃的胎如何?”
“老奴问过太医,舒妃已经怀胎七月。看她目前的脉起码服药两个月了。这胎怕是.......”
“怕是走了玫嫔的老路了。”
“再过半月,即便开始拔除毒素,勉强生下来也是个五阿哥那样的。”
琉瑚说的为难,生怕皇上发怒。
可皇上却笑了。“那就半月以后再重提此事。吩咐太医,现在瞒紧了,到时候爆出来就是了。”
.......
眼看一碗又一碗的甜汤下肚,意欢嘴角的疮口还没好。白蕊姬守着意欢,神色焦虑。“这样不成。你就当是我多疑,把太医叫来问一问平安脉吧,正好我也有些日子没请过了。”
她吩咐着宫女。“就从太医院叫包太医来吧。他医术不错,从前我有下红一症,也是他调理的。”
包太医摸了摸脉象,眉头旋即皱了起来。他请意欢换了一只手,神色变得凝重。“娘娘的胎是谁照料的。”
“一直以来是刘太医。”意欢茫然的看着包太医,下意识回答道。
包太医一撩袍子,利落的跪下。“舒妃娘娘。您脉象虚弱时而如滚珠滑落,时而体象浮,如水漂木。乍一看是夫人怀孕体虚,实则不然。古书有记:左关浮者,风在中焦。您这脉象不像上火,倒像是中毒。”
“什么!”意欢倒吸一口气,发挥了毕生的演技。
白蕊姬马上眉毛横了起来。“中了什么毒!”
包太医瞄了一眼意欢,回的干脆。
“朱砂。”
“快去请皇上——”白蕊姬马上站起来。
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众人齐聚一堂。
皇上坐在床头,对意欢嘘寒问暖。
众人屏息等着结果,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进忠带着人手提了几个人进来。
“回皇上,奴才吩咐人查了舒妃娘娘的膳食。旁的倒是没什么问题,唯有甜汤里加了东西。舒妃娘娘有孕,御膳房遵从太医的嘱咐,单独起了一个炉灶炖汤。”
“据御膳房的人交代,每次都是帮厨小德子看火。奴才让人查了,从小德子的床底发现了这个。”
进保把纸包递给众人看。
“这是朱砂。”如懿惊讶的说道,伸手捂嘴,露出尖长的护甲。
皇上瞬间开始不耐烦了。
这大姐,装什么啊真的是。
“小德子吐了个干净,这朱砂......是翊坤宫的宫女秀儿给他的。秀儿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把这脏东西下在舒妃娘娘的汤里。”
“胡说!”如懿惊慌失措。“皇上,臣妾无辜啊。”
众人看向皇上,皇上感受到视线,顿觉压力。
内心感叹如懿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臣妾没做过这些,当年阿箬用朱砂陷害臣妾,最终真相大白,还了臣妾清白。今日之事恰如当年。”如懿呼吸一口气,眨着眼睛无辜的看向周围。
她眼睛忽闪忽闪极快,左右环顾,几次欲言又止。
似乎对这一切失望透了。
“可是阿箬已经死了,死在翊坤宫里。死的不能再死。”白蕊姬冷冷的说了一句。
“是啊。从前朱砂一案就牵动了娴妃,怎么现下宫里出事,怎么又牵动了呢。”金玉妍摸着肚子自顾自的说着。
“臣妾来得晚,当年之事不在宫里。只是听闻过一些。臣妾不解,怎么桩桩件件都是冲着娴妃娘娘去的。听说当年娴妃娘娘自请进冷宫,如今不会也如此吧。”
高婼抬起茶碗,抿了一口茶。
皇上警告的看过去一眼,却并未说话。
这番举措叫如懿心都凉了。
“臣妾没做过。”她怔怔的看着皇上。
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此事不会是皇上命人做下的吧。
她心里一阵叫苦。皇上做的,却害了她。
她的少年郎做了错事,却阴差阳错牵连自己,实在有苦难言。
他有什么错,叶赫那拉氏所出子嗣不得不防。他只是一个担心皇权的大男孩罢了。
【即便再担心也能硬的起来】
如懿眉眼淡淡的,她看着皇上,就像一头小鹿一样无辜。
忽然——
她意识到了不对。
第141章 【白蕊姬再做大如主人】
若是皇上所为,定然会处理的干干净净。怎么可能用自己宫里的人牵连到自己呢。
皇上那么爱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这些定然是有人陷害。
如懿的眼神刷刷刷就跟小刀子飞出去,马上就看向众人,分析是谁在害自己。
她眼神马上锁定魏嬿婉。
只因魏嬿婉生了九阿哥,恰巧错过贵星降世。且她与自己新仇旧恨。
若说宫里谁有嫌疑,那必然是魏嬿婉。
“秀儿,你说实话。是否另有人指使你陷害本宫?”如懿看向秀儿,眼神里止不住的怀疑。
“主儿。明明是您给我的朱砂啊,您担心舒妃娘娘的孩子先生下来,占了贵星的位置。叫人弄来朱砂让奴婢收买御膳房的人,把朱砂下到舒妃娘娘的甜汤里。”秀儿磕头如捣蒜。
“奴婢知罪,求皇上饶奴婢一命。奴婢知罪,求皇上饶奴婢一命啊。”
“奴才知道此事恐怕会僵持在这儿。着太医问了舒妃娘娘的脉象,舒妃娘娘每日的安胎药里放了解毒之物,又日日饮着甜汤,两相重合,加之舒妃娘娘孕中多思,体质虚寒才查不出来。
所以想要达到目,月份越大,这下的药越多。算下来舒妃娘娘起码已经喝了两月不止了。这朱砂的数量不少,查这个倒是一条路子。奴才就让进保去查了。”
进保马上跟道。“奴才问过太医,粗算下来,前头每七天便要一钱。后面汤药冲合,只怕越放越多。起码要二两。奴才就着人查了太医院的脉案。这两月各宫并无拿过此物。可对了对太医院的册子,却发现朱砂对不上数,少了二两。倒是正和这边对上了。”
“奴才让人查了各宫谁常去太医院走动,想来是差人趁太医不注意偷了这东西。”
“两个月前翊坤宫的太监小江子常去太医院取药,说是得了脚气取些草药泡脚。另就是咸福宫的宫人常去,不过只跑了几回。还有钟粹宫的可心去过几次。”
“臣妾身子不舒爽,叫人去太医院请了几次太医。”高婼起身回道。
“奴婢每次都是门口等着,没进去过。”宫女跪下回道。
皇上看向进忠,见进保点头便叫宫女起来。
苏绿筠咳嗽了两声跪下。“永瑢上月见风发热,臣妾着人去拿过汤药。”
进保回道。“奴才问过了,也对得上。”
“那便只剩下翊坤宫了。”陆沐萍插嘴总结。
“这太医院的药材把控极严,想来寻常人不会清楚。只有小江子曾为太医,在太医院当值数年。自然轻车熟路。”白蕊姬冷哼了一声。
“去搜——”皇上一挥袖子。
如懿跪在地上,低头不语。使劲想着怎么办。
“皇上,小江子带来了。”进忠手里拿着两个匣子。
“这箱子在小江子床底下。手下人眼尖,发现这匣子上头干净的很。一看就是常挪动才没有站会。便把它拖了出来,这才底下沾了星点红色的粉末。太医查过正是朱砂。这样的匣子在秀儿的房间里也有一个。”
“朱砂一次没了实在太过显眼,气味又重。小江子必定是每次趁太医院的人配药的时候抓了一点。回头借匣子盖住气味,再递交秀儿。”
众人听着,眼神又收拢到如懿的身上。
如懿跪在地上的膝盖冰凉,可不如心凉了个彻底。她知道自己又遭了算计,内心又气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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