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拉索冷着脸无动于衷,贝尔摩德纯属自讨没趣。
车子并没有开往组织据点,而是往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开去。
工厂的围墙早已斑驳不堪,部分墙体甚至已经坍塌,一看就废弃了很久的样子。
走进工厂内,一股潮湿、霉变的气息扑面而来,铁锈与尘土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厚厚的灰尘覆盖了每一个角落,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
“朗姆真是挑了个好地方,简直令人作呕。”贝尔摩德有些受不了,主动提出站在门口放风,也没有人阻拦她。
库克在墙壁上摸索着打开了工厂的照明系统,下一秒整个世界都亮堂了。停滞的机械再次开始运转,一个不知道是谁放在这的破旧大屏也亮了起来,一道熟悉的机械音响彻在众人耳边:
“库克,波本,库拉索。”
三人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就全部看了过去,异口同声,“朗姆。”
朗姆轻嗯了一声,紧接着库拉索的两只手臂被波本和库克两人一人一只同时摁住了。
一是防备不多,二是被关押了太久身体没有之前灵活,库拉索真就这么简单地被制服了,屈膝半跪在地上。
库拉索眉心凝成一团,她不解地质问着朗姆,“这是做什么,朗姆”
朗姆并没有因为库拉索的语气而生气,他甚至都没有理会库拉索。
“贝尔摩德。”
远处被叫名字的贝尔摩德有些不耐,但还是走了过来。
“我想我的任务应该已经结束了吧朗姆,这怎么还有我的戏份”贝尔摩德冷冷地看着被制住的库拉索,眼神里没有半分情绪。
朗姆的声音再度传来,“你脚边三米的地方有个金属盒子,里面放着吐真剂。接下来的行动,你应该不需要我教了吧。”
贝尔摩德下意识抬眼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金属盒子。在一堆破旧肮脏的废弃物里,它显得格外干净。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两支吐真剂以及一根根管。
贝尔摩德神色复杂,接着她突发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朗姆怎么知道这东西在她脚边三米
眼神迅速扫过周围墙壁,一个金属的反射光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啧,这种破地方都要装个监控吗,朗姆还真是有钱没处用,疑心病晚期。
眼下自己的行动也全部被朗姆看在眼里,她也不好搞别的动作。只是这吐真剂下去,库拉索真的不会...
心里在犹豫,面上贝尔摩德却是很快就用药剂装满了针管。一步步接近库拉索的时候,库拉索的身体是肉眼可见的颤抖。
“朗姆,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库拉索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贝尔摩德手里的针管停在了不远处。
朗姆的声音传过来有些失真,“怎么会呢库拉索,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如此深情的话,却是不带任何感情说出口的,就连库克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倒是波本没什么反应。
“但是啊库拉索,你被带到条子那里太久了,我心里的疑惑也太多了。为了让你能够尽快回归,你必须再次变成,纯白的库拉索啊。”
说到后来朗姆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病态,贝尔摩德嫌恶地别过头。
库拉索沉默了。
“好了,快点动手吧贝尔摩德,我已经迫不及待让库拉索回家了。”
贝尔摩德俯身,随着她的动作库拉索的脸被挡住了一部分。下一刻,注满黄色液体的针管一点点把药剂注射进库拉索的身体里。
最开始库拉索还没什么反应,药剂效果上来的瞬间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迅速汇聚成滴,沿着脸颊滑落一点点滴落在灰扑扑的地面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她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红印。要不是借着波本还有库克的力量,毫不怀疑下一秒库拉索就会瘫软在地上。
库克饶有兴趣地看着痛苦到全是冷汗的库拉索,波本眼神幽暗不明,可微微勾起的手指还是泄露出了他的几分情绪。
“还不够,贝尔摩德,把另一支也给她注射上。”对于库拉索的痛苦朗姆仿佛没有看见,甚至还想加注这份痛苦。
贝尔摩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这种剂量不会过度吗,万一过量库拉索变成傻子,我不是白跑一趟帮你把人给捞出来了吗”
“放心。”朗姆的声音很是自信,“我有数,库拉索可以的。前提是,如果她真的是库拉索。”
在监控的死角,贝尔摩德瞳孔缩了一瞬。
第93章
又是一管药剂注射进去。
库拉索的目光逐渐变得空洞,宛如两汪深不见底的清泉,那双好看的无色眸子再不见半点亮光。
几乎是波本和库克放开她的瞬间,库拉索整个人彻底瘫软在了地上,身体不自觉蜷缩起来。她的呼吸急促且不规律,出气多进气少。
库克笑着把库拉索的发丝全部往后捋,露出了那张被汗水打湿的苍白的脸,“好啦,朗姆你问吧。”
从姓名开始,朗姆问了一圈无伤大雅的问题,但他问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似乎是不想给库拉索思考的时间。眼看问的差不多了,朗姆总算进入了正题。
“库拉索,你之前告诉我的秘密,是真的吗”
库拉索几乎是朗姆刚说完的下一秒就回答了,“是真的。”
她的声音是饱受折磨后的沙哑,语气却是单调。
朗姆本想结束话题,哪知下一秒库拉索居然继续说着:
“琴酒...伏特加...多罗碧加...”
朗姆示意波本把人拽起来,凑近他。
靠着波本身体勉强站着的库拉索痛苦地捂着头,嘴边依旧在低喃,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她说的话。
她说:“工藤新一。”
整个房间的氛围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咔擦。
库克循着声响看向贝尔摩德,只见那根玻璃针管竟然被她徒手捏碎了,此刻她的手心正在一点点渗血。
库克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讶,波本也用眼睛余光瞥了她一眼。
贝尔摩德反应的很快。她随手把玻璃渣子往身后一撒,掏出随身携带的消毒剂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周围没有绷带,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余的玻璃碎渣扎进手掌,她没有进行下一步操作。
好在朗姆似乎是被那声‘工藤新一’给震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工藤新一这个名字朗姆自然听过,还听过好几次。尤其是这一次他来霓虹,来到伊吕波,究其源头就是因为听到了工藤新一还活着的风声。
他不是琴酒,他看过研究所里工藤新一确定死亡的记录。他本身是不怀疑的,但巧的是确定工藤新一死亡的是叛逃的雪莉,他又听到了一些关于工藤新一的风声。
最好的解释就是,琴酒失手了,工藤新一还活着。
“库拉索,你确定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朗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间。他试图从库拉索那空洞无神的眼中寻找一丝清醒的迹象,但得到的只有更加机械化的响应。
库拉索依旧痛苦地捂着头,嘴里断断续续地重复着那些说过的话,却并没有更多的信息。
事已至此,朗姆信了五六分。
吐真剂是真的,贝尔摩德也是当着他面注射的,库拉索现在的状态更不似作假。要不是这次营救行动这么顺利,他就信了七八分了。
库拉索算是人证。只要他再找到工藤新一的下落,把他们两个带到boss脸上,琴酒Top Killer的位置也要做到头了。
一股突如其来的狂喜迅速席卷了朗姆全身。透过倒地的库拉索,他好似已经看到了琴酒悲惨的未来,嘴角不自觉溢出声声低笑。
波本和库克都没有动,两人都是臣服于朗姆的状态。
贝尔摩德的手心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她仿佛没有察觉一般,只是紧盯着库拉索,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梅子酒,我本来不在乎朗姆的行动,更不在乎你的计划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牵扯进我的angle啊。
贝尔摩德低垂着眼眸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计划呢,银色子弹。
工厂外不知何时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厚重的雨点敲击在屋檐,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工厂。
“库克,给她吃了吧。”
“是。”
只见库克从废弃桌子里一顿扒拉之后,一个黑色的小匣子露了出来。打开小匣子,里面放着的是一颗白色的药丸。
波本惊奇地看着库克手里的药丸,嘴角是一抹病态的笑容。
“哎呀,库拉索今天身上的药物成分可真复杂,如果把她送到梅子酒那里她一定会很感兴趣吧。”
“波本。”朗姆低声警告。
波本耸肩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就让库拉索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看着被库克塞药丸后陷入昏迷的库拉索,朗姆合掌,“接下来的主角,马上就要登场了。”
工藤宅前的信箱里,一封全新的邀请函不知何时更不知被何人放在了那里,悄无生息。
......
“啊,温柔而热烈的海风,请尽情地抚摸园子大小姐精致的脸庞吧哦吼吼吼~”铃木园子站在甲板上张开双臂拥抱大海。
毛利兰汗颜。眼看越来越多的人往他们的方向投来奇怪的目光,她真的太尴尬了,没忍住扯了扯园子的衣角。
“好了园子,你快下来吧!”
铃木园子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下一秒她像是看见了什么连忙指着不远处,“兰你快看那是谁!”
毛利兰抬眼望去,只见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码头上,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自己,双唇轻张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毛利兰一下子就读懂了对方的唇语。
他说的是:好久不见,兰。
等那人走到自己跟前,毛利兰才扑进了对方的怀里,语气闷闷的。
“新一!”
工藤新一的身体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下一秒他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发丝,眼神温柔且宠溺,“嗯,我在。”
不远处,柯南睁着半月眼静静地看着这边。
不是他说,那个家伙是,谁,啊!!!
“喂我说,你们要抱也不要在路口抱啊!”熟悉的关西腔,熟悉的黑皮小伙,不是服部平次又是谁
“平次你真的很没情商哎。”
服部平次扭头看向身后,额间青筋暴起,“啊和叶你这家伙来干什么啊”
远山和叶没好气地锤了他一下,“你少管我啊!”
毛利兰连忙从工藤新一怀里退了出来,眼神慌乱,“服部,和叶。”
远山和叶连忙拉着毛利兰的手把人带到铃木园子旁边,“走走走,我们不要理会这群臭男人。”
只留下服部平次跟工藤新一大眼瞪小眼。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两个臭小鬼,不要挡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情绪激动的那个是毛利小五郎,相对温和且绅士的那个,是一个大家从没见过的人,但服部平次却很快叫出了他的名字。
“白马你这家伙来干什么”
被叫白马的少年拥有一头茶色波浪卷,红棕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温柔。哪怕是被服部平次挑衅,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
“身为侦探,我自然也收到了邀请。”
“是的,就连我也收到了邀请呢。”金发服务生也来了一句。
什么邀请,自然是船长的邀请。
此时的船上,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带着女儿毛利兰以及柯南,工藤新一带着借住在工藤宅的冲矢昴。
服部平次带着远山和叶,白马探,安室透,只有铃木园子看起来是多余的那个。
你问园子怎么上来的---钞能力(即答)。
“船马上就要开咯,大家还是快点上船吧。”
在场的所有人抬眼看去,各个目瞪口呆。认识的是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认识的是在猜他又是哪位。
“协田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毛利兰惊讶地叫了句。
协田兼则,也就是朗姆,此时正笑眯眯地收起了上船的踏板。
“兰小姐你这么说我很伤心的。”那张令人害怕的脸上此时挂满了委屈,“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毛利老师的二弟子,安室都能来我不能来吗你说是吧毛利老师。”
被cue的毛利小五郎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啊,是,是啊。”
“所以,船长是谁,他把我们这帮侦探聚集在这里又有什么目的”服部平次捏着下巴思考。
想到之前的那封邀请函,工藤新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芒。
“哎呀不重要,反正到时候船长一定会告诉我们的。况且就算什么都不做,出来玩一趟也挺好的啊。”
毛利小五郎是典型的享乐派,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躺在甲板上晒太阳喝酒了。
被他这么一说服部平次无话可说了。
眼看远山和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着小兰他们走远了,服部平次也没了思考的兴致,他缓缓走到柯南身边将人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人头昏,柯南涨红了脸挣扎着,“平次哥哥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呀!”
服部平次笑嘻嘻地抱着人往船舱里去,隐隐还能听见他逗弄柯南的声音,“哎呀反正你家小兰姐姐把和叶拐走了,那我就把你拐走吧!”
安室透似乎是对那个从未见过的高中生侦探白马探很感兴趣,两个人交谈地正欢。
冲矢昴则是走到了工藤新一跟前,礼貌问好:
“这段时间真是叨扰了,感谢工藤君同意我一直住在你家。”
第94章
工藤新一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冲矢先生客气了,阿笠博士也是我的长辈,你又是阿笠博士的忘年交,咱们都是一家人。”
冲矢昴眉心一跳。眼前这个工藤新一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他没再多言。
人都到齐了,邮轮也正缓缓启动着。
本次航行的发起者,船长一直没有出现,柯南和服部没忍住去船长室以及主控室都找了找,没有任何发现。
整艘船上除了他们这群被邀请来的人,只有一些普通船员以及服务生。
快中午了,有些饿的众人不自主全部聚集在了餐厅内。
“真是的,到底是谁把我们邀请来的啊。不是说有一个等待侦破的案件吗,哪里有案件”服部平次臭着一张脸。
“大阪来的小子,年轻就是着急啊。”毛利小五郎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叉着牛排,好一副享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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