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许嘉握紧话筒,用平稳而有力的声音说,“我们要用最完美的状态迎接这次战斗。舞者们,将你们的热血投于乐曲中吧。”
定妆,彩排,拍摄......
一切的环节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演员们的斗志比以往要更热烈。
许嘉跑前跑后地忙碌,忍住小腿的酸痛,恨不得将自己拆碎了揉进舞剧里。
邵宴清心疼她辛苦,每餐都会送来水果和补品,又聘请专业的按摩师,全程为许嘉提供理疗服务。
“没必要这样。”
许嘉尝试推脱,“大家能做的我也能做。”
邵宴清笑,亲吻她的脸颊:“你就接受吧,否则母亲又要唠叨了。”
许嘉不乐意地嘟囔:“天天都是鱼胶,燕窝......这补得有些过分吧。”
邵宴清低头,用下巴一个劲地蹭她:“许嘉,许嘉,我真喜欢你。”
......
邵家对《湛蓝》项目颇具期望,冉凤华更是代表邵平北多次来剧组探班。她从未摆过豪门太太的架子,总是一脸祥和地同演员们谈笑,面色较往常鲜活许多。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空荡的休息室里,冉凤华握住许嘉的手,神采奕奕地问,“喜欢西式还是中式?嗯,其实童话风也好,我一直都想办梦幻些的婚礼。”
许嘉:“现在说这些还早,况且我和宴清没有—”
“这还早?”
冉凤华惊叫,转瞬又蹙起眉头,“难道说邵宴清还没有向你求婚吗。哎呀,这混小子,整天都在想什么。”说着就要起身,急吼吼地向外走,“你在这儿歇着,我这就去教训他。”
许嘉一把拉住她:“阿姨,等等!”
冉凤华仍要甩开她的手:“邵家的男人都是呆子,碰见这么好的姑娘也不会抓住,难道要等被别人抢走才好吗。”
许嘉:“不,不是的......”
冉凤华:“你别替他解释了,我非得让这小子知道个轻重。”
许嘉张了张口,咬唇,喊:“妈!”
冉凤华攸地驻足,眼里却有惊喜与惶恐:“你叫我什么......”
许嘉别过脸,想藏住泛红的耳尖:“妈。”
冉凤华握住她的手,话还没出口就红了眼眶,喃喃:“我以为你后悔了,决定舍弃邵宴清了。邵氏并不是一个好地方,即使邵平南倒台,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平。你既漂亮又优秀,应该有更好的去处。”
许嘉:“我—”
门在这时被撞开,邵宴清气喘吁吁地跑来,先看一眼许嘉,后望向蹙眉泪目的冉凤华,手臂抬起又落,无措地磨搓着后颈:“那个,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冉凤华瞪他。
许嘉笑:“没有,工作都结束了吗。”
邵宴清点头,表示项目进展顺利,半月后就能杀青。
冉凤华:“整天就知道忙工作,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
邵宴清:“母亲这是……”
冉凤华拂开许嘉的手,起身往外走:“嘉嘉比你辛苦,要多体谅她。”看一眼儿子,叹气,“真不让我省心。”
冉凤华说完就向外走,临了重重一关门,将窗台的歇鸟惊地四处飞。
邵宴清走到许嘉身边坐下:“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许嘉:“母亲说邵氏不是个好归宿,劝我早日离开,不要徒增后悔。”
邵宴清:“那......你怎么想?”
许嘉摊开手,修长的手指挺得笔直。
刺破帘纱的阳光倾覆而来,正点在那枚小巧的戒指上。恰时,光晕流转,像是沐浴月色的昙花绽放于夜幕里。
“真可惜。”
许嘉叹气,“我已经被某人拴住,是想跑也跑不了。”
邵宴清:“所以你现在后悔了。”
许嘉看向他。
邵宴清的神色平静,却格外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即使青筋暴露甲面泛白,也依旧没有松开。
许嘉嘟囔:“疼。”
邵宴清:“......”
许嘉:“好啦,我是在开玩笑。”
邵宴清依旧保持沉默。
许嘉:“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邵宴清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松手:“抱歉。”
话落,屋内静了一静。
邵宴清似乎因为她的玩笑话而沮丧,眉眼低垂,声音低落蚊语。
许嘉越看越觉得可爱,笑着,小鸡啄米似地吻向他的唇:“别担心,我哪里也不去。”
邵宴清轻咬她,转瞬又心疼地舔舐,一番耳鬓厮磨后,问:“你告诉母亲了吗。”
“没有。”
许嘉笑,“那可是我们的秘密。”
次年三月,《湛蓝》作为以芭蕾舞为主题的电影登陆各大影院。
在纷争中产生的作品大都也是场闹剧,人们皆带着批判的眼光去审视这部影片。
‘选题乏味’,‘舞技拙劣’,‘只有噱头的垃圾’。
在敌对媒体准备将成片的黑稿发布出去时,坊间却传来民众称赞的声音,随时间推移,日渐优秀的口碑战胜一切风浪,《湛蓝》显然成为最具影响力的艺术片。
剧组的庆功宴上,年轻的舞蹈演员们闹做一团,笑着调侃着皆在拿霍思思打趣,说她是新天鹅,是以后拿影帝的巨星。
霍思思酒也不敢喝,只得偷偷给许嘉打电话。
叮铃,叮铃......
摆在桌前的手机不断震动,屏幕亮起又黯,却始终无人注意。
厅堂内,钢琴与大提琴演奏的音符交替而行,拼凑出一段完整的婚礼进行曲。
光影交织的中心,邵宴清单膝跪地,于亲友祝福的视线里看向许嘉。
司仪在说询问的话,冉凤华在旁抹眼泪,邵平北向来冰冷的眸子里显出些温情。
先是音乐,而后是交谈。
慢慢得,整个宴会厅都变得安静无比,像是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回答。
【正文完结】
66/66 首页 上一页 64 65 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