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朱家伶充耳不闻,兀自往外走。
“对啦,要走就快走,你现在都三十好几了,还玩那一套没人信啦,不要自认为风韵犹存……”众维君一瞧见大B在门口拦住她,“大B你在干么,她觉得丢人想走就让她走,不然还要她目睹你选择阿妹的难堪吗?这有点过分吧!不过也好,怕这女人死心不改还来纠缠,就像她缠着我老哥一样,快刀靳乱麻,你比我老哥有魄力多了。”
众维君不理会庄天宇的阻止,心想,大B有阿妹就没有朱家伶,这么单纯易懂的两性关系,自己自然是大力维护比较年轻没经验的阿妹,至于朱家伶,实实在在的情场高手,虽然觉得有点假,可是不能否认她的确有她的本领,不怕找不到下一个男人的。
“老板娘,我和大B只是朋友啦。”阿妹涩然的说道。
“朋友?那天大B明明为了和你有误会而愁眉苦脸不知如何解释,来这里我还劝他先认错,后来你们言归于好,我还放你假去约会,这些难道是假的?”
原来如此,打开始就是老板娘自说自话,阿妹心中释然了些,她怪大B不该既喜欢朱家伶又来无故戏耍她,让自己无端对他陷人情网,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失望、怨怪的心情比失恋的打击更令她难过。
众维君误以为阿妹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勾起了对大B的不舍之情,她的正义感燃烧得更炽,无论如何都要他回心转意,“大B你喜新厌旧得太没道理了吧,再怎么说阿妹也比较年轻,朱家伶有什么好的,她说不定现在还在暗恋我老哥,你这样不是很吃亏吗?”
一个不留神,朱家伶挣脱了大B的箝制跑出去。
大B去追之前实在忍不下气,和维君做朋友这么久了,他从不曾有这么强烈想叫她闭嘴的冲动?唉!这就是他以前看她每次少根筋害得别人鸡飞狗跳还幸灾乐祸的报应,主角换成自己时,他实在是啼笑皆非。
“喂,你想怎样?”众维君气弱的拉庄天宇挡在身前,大B那一副凶神恶煞样好吓人。
“冷静点,你又不是不了解维君她有时会有些自以为是,她没有恶意的。”庄天宇虽然确定大B不会出手,可是他那威胁逼近的气势实在吓坏维君了。
“我当然知道她没有恶意,但是她没有恶意的口无遮栏,有时比存心更教人受不了。”大B忿忿的说,起码对付心存恶意的人,他可以一拳揍昏了事。
“我哪里说错了,那阿妹怎么办?你选朱家伶真是太没天理了……”众维君不死心的争辩,反正有老公挡着,不怕被大B发神经的台风尾扫到。
“众维君!你再多嘴我不管了。”庄天宇作势要闪开。
众维君忙像连体婴似的不肯放手,可她嘴闭不到两秒钟,又加强补充道:“本来嘛,你自己不也怀疑她说的故事,还怪我!”
这个粗线条的多嘴婆,大B实在拿她没辙,阿妹也在场那,难道要他将话挑明?
“也许Tracy是夸大一点,可是她刚才发生的意外让她惊吓到……”大B突然住嘴,很紧张的往外跑。
众维君话听到一半急忙问:“嘿,你跑什么?不准去追那个女人,不然我发誓会翻脸……”
“她没穿鞋子!”大B吼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怎么这样?”死大B、臭大B,众维君转而安慰阿妹,“阿妹,你放心,我绝对会为你讨回公道,事情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易放弃,大B配给朱家伶,太便宜她了。”
“可是从头到尾大B都没追过我啊,你不是一向最讨厌介入恋人间的程咬金吗?”阿妹也不管委婉不委婉,干脆戳醒众维君看不清事实的胡涂,语气中多少带点怨怪。
“哦——”众维君傻了,她比阿妹更难接受这个事实,她看向庄天宇,希望他帮忙说说话。
庄天宇抛给她一个“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想办法”的眼神。
“阿妹,有没有……呃,可能……你太不……敏感,所以感……受不到大B的好感?”众维君支支吾吾很难表达她内心对阿妹的歉意。
庄天宇和阿妹同时很受不了的无声告诉她,“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大B也真是的,都怪他不表示清楚害我误会,话都不说完,对不对?像刚才就说了句朱家伶没穿鞋子,搞什么啊,她怎么可能没穿鞋子?”朱大小姐是超爱美、超讲形象的,她是绝对不可能服装不完整在外游荡的……“她的确被人追杀!”众维君尖叫,怎么办?怎么办?她来求援还被自己奚落走。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冲动。”他们都慌了,庄天宇忍不住念她。
没有确实的证据,警察根本不会受理,说不定还罗哩巴唆问一大堆问题延误时间,就算去看一看,也不一定刚好是人家下手的时间。
然后还是庄天宇想到主意,“我去她住的地方看看,阿妹你先报警,维君赶快联络你老哥,问他怎么找到莫刑警安排保护Tracy的人。”
坏坏甜心 第十章 作者:杜熙培
大B从没像此刻那么感激朱家伶对形象的吹毛求疵,当他疯狂的飙车到她住处时,脑袋瓜着急得几乎无法运转,想到的都是她将遇到的危险,而他却无能为力。
顾不得违规停车,他跳下车就要往搂上冲,这时朱家伶才姗姗来迟。
“你去哪里了?这样一个人跑掉,知道这里危险你还回来做什么?”大B人一担心,话显得有些矛盾。
她奇怪的推开他,“我不回来这要去哪,那你又来这里干么?”
“你说我来干么?”他生气的大吼。
“你当我耳聋啊?一直大吼大叫,直说你很担心我不就得了,希望那个乔西来谋杀我的时候,你还有这么好的中气吼他个七荤八素。”朱家伶没好气的数落他,真怀疑他以前怎么交女朋友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刚才是谁害怕得想找人帮忙?现在又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你到底有没有点脑筋?”大B责骂道,关心则乱,她愈是不在意就愈让他生气。
“那又是谁刚才不信的?现在又来做戏,你到底有没有点原则?”
他这点是有些理亏,不过他也有话要说:“我根本没想到信不信的问题……你心里是不是对众维杰旧情难忘?”
“Jacky?他都和李淳宁在一起了,为什么又提到他?”要清算还是翻个人的旧帐?“想计较我的过去,麻烦你先检讨、检讨一下自己的。”朱家伶指指大B道。
“谁跟你提过去,我说的是现在你心里的想法!”大B闷闷的道,要他真的完全不在意,除非他不在乎她,但将心比心,他们可以从现在当成是彼此全新的开始,创造他们自己的未来。
“拜托哦,没有啦。”她甜蜜的回答道。
“真的没有?那你为什一有事就想到找他,当我不存在啊?”
“事情发生时我们又没有怎样,我怎么告诉你事情前后原委,Jacky当初也涉入这件事,他自然有权知道,这也事关他的安全。”
“真的吗?”他勉强相信,不过心中难免犯嘀咕。
“不信拉倒。”她都没质问他和阿妹的事了,他还好意思问!
“OK,当我没问,”大B妥协道,每次最后都是她比较凶,“你上哪儿去了?我担心得要命。”
“买鞋子啊,不然你要我赤着脚到处晃吗?要挑一双搭配衣服的好鞋真不容易……”
他不能置信的打断,“性命攸关,你还有心情逛街买鞋?”
“还好意思提,如果是你载我回来,我又何必多此一举,难道要全台北的路人看我光着脚走动吗?”
“好、好、好!我们干么站在门口谈这些个,要去我那里吗?那个人既然会知悉你的行踪,表示你住这里不安全了。”
“这我早就说过了。”朱家伶睨了他一眼,而且还被拒绝了。
“维君就是那个个性,你很气她?”
“我可不可以也威胁你,如果你再帮她说话我们就绝交?”
他吓一跳,认真的按住她开门的动作,“你说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笨蛋!不过他没马上与她同仇敌忾,让她很不是滋味,“猪是怎么死的?你继续去和阿妹约会好了。”朱家伶用力踢他一脚,开了门进去等电梯。
大B意会过来,马上举一反三,“我当然也很生气她自作聪明,你走了以后,我们吵了一架,她应该知道改进……”
朱家伶突然发出惊叫,声音和人影的冲势同时猛烈,楼梯旁冲出一个人,看样子等很久了,持着刀劫持她往电梯里去。
大B将胳臂先伸进去挡住电梯门关上,被狠刺了一刀退出来,电梯门随即关上往上面攀升。
耳里回旋的是朱家伶尖叫、恐惧的呐喊声,他三步并作两步的爬搂梯,殷红的血和急喘的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一心只想要“快”。
“背叛过老大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但是老大却对你念念不忘,交代不可以杀你,呸!”乔西吐口痰,不甘罢休的狰狞面孔布满复仇的红光,“不杀你,毁了你总行吧,开车要撞瘸你没成,我现在就毁了你这张勾引人的脸蛋,看你还怎么逍遥过日子。记住!老大蹲多久苦牢,你就得受多少罪,万一不幸他被判死刑,你就上黄泉路陪葬。”
“雷诺已经在押送回英国的途中,你不跟去照顾他,却违背他的命令来追杀我,他知道了不会饶你的。”朱家伶仅能紧抓着这份渺茫的希望,或许大B马上就赶上来了。
混乱中,她惊讶于雷诺竟然愿意放过她,还要求弟兄不许威胁她的性命,当年她听Jacky建议和警方合作,虽然已尽可能淡化雷诺所牵扯的不法交易,事实上她也真的知道不多,但毕竟她确实出卖他了,而他一向请求恩怨分明、有仇报仇……
“我做的事我自己会负责。”乔西举刀相向。
朱家伶趁自己被推出电梯跌倒之际,脱下高跟鞋扔他,乔西一闪,她把握机会逃回屋内,她的公寓门户洞开,到处乱七八糟的,显然是被他泄愤破坏过,因而满目疮痍。
乔西追进来,她来不及关上门,于是绕着家具,一个追一个不断沿路找东西往后丢,阻挠他追来的速度。
在逐渐气衰力竭时,大B及时跑进来踢掉乔西手上的刀,和乔西扭打成一团,朱家伶则在一边伺机要拿花瓶砸乔西。
后来大B占了上风,乔西被揍得已无还手能力。
劫后余生的惊吓,使朱家伶对接下来的事情不是记得很清楚,随后庄天宇冲了进来,一群便衣的刑警也围堵进来,那些还是上次来保护朱家伶的同样面孔,他们将乔西铐上手铐,问了大B一些事情经过,关于这些事,她印象都是模模糊糊的。
“那混蛋把你脸都打肿了,你头有没有撞到,太阳穴这里只有一点擦伤……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大B的声音愈来愈模糊,愈来愈担心。
她脸被打肿了?那还能见人吗?朱家伶不悦的想皱眉,却连这轻微的动作都觉得困难,她要找地方躲起来,等伤好了再……她陷入黑暗中前这么计划着。
朱家伶在医院里醒过来时,头一件事是要照镜子,从镜子中看到她的样子,连自己看了都不可置信,当下病服换了就要偷跑,实施她的隐遁计划。
但在离开医院的最关键一秒,由于她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低头遮掩的样子实在太突兀了,大B轻易就逮着她。
“我已经看了整整两天了,你再捂也没用。”
“那就少看一点啊,我要走,别拦我!”
他专制的说道:“到底是命重要,还是脸重要?你得待在医院直到医生许可。”真搞不懂她的逻辑,这时候还在意这些小事。
“两个都重要,难道你敢发誓说不在乎我变丑了?我自己看了都讨厌,不要骗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当然不……”其实他也不确定,已经习惯了她的样子,如果真变了,他也不确知自己的反应,“你有些轻微脑震荡的迹象,这远比任何事重要,何况你脸上的伤不是永久的,过些日子就会好了,你乖乖待在医院接受治疗,否则因细菌感染,留下什么明显伤疤……”
他祭出她的致命伤,她果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不过先决条件是除了医护人员和他以外,不准任何人进去她的病房。
大B充当特别看护,要朱家伶打分数,她给他打不及格。每次她的肿“面包脸”消退得慢,她总是心情不好,抱怨、发牢骚、不讲理。
而对大B而言,她也是不及格的病人,不过绝对算得上是配合度最高的病人,因为她想尽快恢复往常。总之,她郁闷发脾气的时候,他嚷得比她更凶,可是照顾她伤口时又无比仔细、温柔。
唉!她自己不想看的时候不照镜子也就罢了,反正终日面对张变形脸的是他,他都不介意了,她干么为他觉得抱屈!
不过女为悦己者容,她漂亮是他的荣耀,虽然他并不介意,她还是非常努力的想要尽快消肿,赶快漂亮起来。
朱家伶的轻微脑震荡其实观察三天没有大碍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她明摆着她的脸无法见人就不出院,硬是霸着医院里的一间头等病房,当旅馆一样,还劳动皮肤科医师每天前来替她检查。
“你还在记恨维君吗?”大B问她。
朱家伶还没出院,众维君以为她病情多严重,心里一直怀有愧疚,来探访过两次,但朱家伶都没让她进来,她竟能默不作声放下探病的花束、水果静静的走开,没有咆哮、没有愤怒。
“她那个讨厌鬼,暂时我们相见不如不见,免得影响我养病心情,我现在没力气和她唇枪舌剑。”吵架也要势均力敌,吵起来不论输赢才公平嘛!朱家伶津津有味的啃咬大B洗好、切好的水果餐,这些都是维君送来而她偏爱的水果。
他陪着她住院这几天,从削水梨削到果肉所剩无几,到现在练就不错的削皮刀法,可以想像他在医院有多无聊、多厌烦了,不过他勉强忍下来。普通女孩子碰到这种事,惊吓、容损、恢复、调养的时间至少也要几天,而Tracy又一向对自己容貌的在意程度更甚,所需调适的时间就理所当然多人家一倍,所以他正在努力静心养性中,但耐性也逐渐告罄。
“维君是来探病、道歉的,不会再同你吵了。”大B劝道,如果发现她是在医院养颜,而不是养伤的话,那就老天保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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