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万使不得,我情愿背着一身儿女债,当半世老婆奴,也绝不会惹你生气,更何况,我还想跟你谈谈结婚的事……”
“结婚?”她的头变得好重,对喔,要替他生小孩就非得跟他结婚不可,否则两人没名没分,这话要是传到她爸妈耳里,不棒打不孝女才怪。
“是啊,你替我生小孩,不就要嫁给我吗?”这不需解释吧!
只是她已有嫁给他的打算了吗?该死的,就为了赌气,跟他用床事来当赌注,这下好了,她不得不承认在生理上是打了败仗,但在心理上,她还是不放心,只因为……
他不像是个会定下来的人,说归说,要做起来,难如登天!
“别担心,我夏子骞还没给任何女人承诺过,你是第一个,所以……安啦!”他拍拍胸脯保证。
就在这时,矮猴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连门都忘了敲,直接撞见两人亲密的画面。
“小老……”矮猴忙用双手遮眼转过身去,“对不起,我先出去好了!”
“闪什么闪,有话直说好了,我们两个没穿衣服吗?你躲什么躲啊!”除了对而美,他对其他人的口吻一律如此。
矮猴这下才讪讪转过身来。
“是……是这样的,大老板和大老板娘叫我来请你,说!说关老爷子和关小姐来了,还要……请你带这位小姐出去,一起商……商量商量事情!”
“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跟那女人本来就没发生什么事!”在他好不容易安抚了而美,却又冒出这程咬金。
也好,当面说清,也省得日后还得浪费口水对骂。
夏子骞坚定地握着而美的手,像要出征去打一场难缠的恶战,一头雾水的而美,就这样被他拖着走,半点犹豫的空间也没有。
太子的宝贝 第六章 作者:丁爰
整个客厅的气氛是够诡异的了!
关鹤亭拉着一张沙皮狗脸,支着龙头拐杖坐在红木椅上,七十五高龄的年岁,还硬挺挺地撑直双眼,虎视眈眈观察着周遭状况,看得夏之骞与杜可黛,频频擦汗喝水,以稳定心绪。
“还要等多久,快叫那浑小子出来!”
一记狮吼将在场三人震得耳膜嗡嗡响。
“爷爷,你别那么大声嘛,要是等会你把小骞骞吓到,那怎么办?”关语喽功一流,娇滴滴的声音像是四月刚熟的梅子,让人听得酸牙。
小骞骞?
亏她叫得出这么折人阳寿的称谓,夏之骞看了杜可黛一眼,庆幸自家老婆没那么幼稚,要不然他可会去找心理医生谘询一番。
“三舅公,你别发那么大的火,我这就再叫人去请他快点出来……”杜可黛才说着,便有一记呵欠声从后传来。
“呵……谁七早八早就在那边扰人清梦。”夏子骞牵着而美,亲密之程度让关家祖孙俩看得是双眼喷火。
“子骞,说话注意些礼节,快过来叫三舅公。”夏之骞摆出兄长姿态训斥道。
夏子骞斜看夏之骞一眼,再把目光转往关鹤亭,咦?这老头他根本一点也不眼熟,不过,不用计较那么多了。
“三舅公你好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官场客套之词,用来绝对顺口。
看着夏子骞牵着一名女子坐在正对面的沙发上,还明目张胆地将五指交握,关家祖孙怒火更炽。
“她是谁?”客套话全省,单刀直入省略废话。
“她?”夏子骞一边拿起桌上的洋芋片,一边谈笑风说道:“未婚妻啊,怎样?我们够相配吧!”
而美撞撞他的腰际,警告他克制一点,然后相当礼貌地环视夏家所有的人。
“你们好,我姓梅……你们叫我而美就行了。”而美战战兢兢做了自我介绍,这时候出现在这,实在尴尬。
“你好,你是……子骞的新女朋友吧?”之骞把眼镜挪高些,仔细将而美看个仔细。
这个还真是不错,和之前那些金丝猫相比,可说是正经八百多了。
而美明白自己从子骞的房间出来,要是不说男女朋友的话,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铁定更无容身之处。
“我们……才刚交往,真不好意思,都没有先来见见……”她不知眼前这些人物究竟是谁,之骞见状忙替她补了上去。
“我是他哥哥,这位是他嫂嫂,而对面的这位是三舅公和……”
“那两个不怎么重要,以后你只要好好跟我大哥大嫂相处就行,其他两个只是客人,你看过就好。”子骞又抢话过去。
只是这些话让关鹤亭的脸更臭了。
而夏之骞夫妇听了则是血压突然升高,就连而美也皱起眉头。
明知今天这个老泰山是来兴师问罪,这男人还故意在他面前拨汽油,撒火种,无非是自掘坟墓,自找死路。
“好歹是长辈,给点面子,”而美掐住他一小片手背肉,压低声音警告着。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关语忿忿不平,从在演唱会那时看到而美,就晓得她是头号大情敌,果不其然,她的小骞骞是被她抢走了。
“我说话有必要得让你听见吗?”眼一白,怎么看她怎么顾人怨。
“子骞,你这样跟语讲话的吗?”关鹤亭将自个孙女看得如掌上珠,怎能让个坏男人这样糟蹋。
“我在英国时,讲话就这种口气,那时她也没说不好,你要不信你问问她。”夏子骞再拆开一包牛肉干,并甜蜜地撕下一小片喂进而美嘴里。
这画面像是精典文艺爱情片,但却让关语看得直跺脚。
“喂,这地板刚打完蜡,你要弄脏了你就得擦。”夏子骞凉凉的道。
“咳……语,他以前就是这吊儿郎当的调调吗?”关鹤亭清了清喉咙,正襟危坐地问着。
是啊,他以前在英国就是这样爱理不理,想理就理的样,她也不晓得吃了多少闭门羹……
“是的,爷爷,他……以前就是这样。”一切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怪不得人。
“看吧看吧,我可没冤枉她。”子骞再开一包鱿鱼丝,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子骞,跟长辈说话,雩……零食给我收起来!”杜可黛一个粗鲁动作,将所有零食全扫到垃圾桶。
他们夏家可是中规中矩的人家,哪能让他这样破坏。
没了零食,他只好作罢,不过那深情款款的眼神,还是不离而美脸上。
关鹤亭深知从夏子骞身上,无法替自己孙女扳回颜面,看来不从旁边那女人下手,是无法替自个孙女扳回一城罗!
“你叫什么名字,跟子骞是什么关系?”他的目光转移,锁定在而美身上。
“我叫梅……梅而美,是他的朋友。”她回答得含蓄平实。
“哈哈,美而美,我还达美乐呐!”关语不禁开怀大笑,这种名字哪能跟夏子骞匹配得上,光是听名字就格格不入。
“那你的名字又好听到哪里?语语,听起来像雨鞋雨鞋,我看要不要送你一件雨衣,好让你凑成一套!”敢取笑他的宝贝,他也不会轻饶她。
“你太过分,为什么你一回台湾就变这么多,是不是这只狐狸精的关系?”在英国虽说不太搭理她,但还不至于她讲一句,他就回她一句,要不是有人在一旁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她相信他不会这样的!
夏子骞听了,相当不舒服,但他沉着气,平和地再问一次:“对不起,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你说她……什么精来着?”
“狐狸精!”有这么多人靠着,关语没什么好怕的。
夏子骞用目光轮视着四周旁人,语带讥诮说道:“你们都聋了吗?这样一个随口就爱骂人的女人,会是适合我的对象吗?”他再朝关鹤亭看。“你说呢?三舅公!”
关鹤亭面如槁灰,老脸始终拉不下来。
一旁的夏之骞与杜可黛面面相觑,这种事他们也搭不上话,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语,乖点,不要乱讲话。”他口气温和地像只老猫,半点张牙舞爪也没。
夏子骞一听,拍手喝道:“好啊好啊,果真是袒护功夫做到了家,自家孙女品行道德低落不理,反而对着别人鸡蛋里挑骨头,这种严以待人,宽以律己的行为,还真是你们关家的一大美德啊!”
“这并非是鸡蛋里挑骨头,语全是被你给气出来的,如果像我碰到你这种始乱终弃的臭小子,我照样会不顾一切,骂得你狗血淋头。”关鹤亭根本不懂自省省人,反倒倚老卖老,气焰嚣张。
始乱终弃?
这四个字听得而美头皮发麻。
“关老先生,请问您为何说子骞他始乱终弃?”而美恭敬地请教了关鹤亭。
“而美,这有什么好问的,来来来,你先到花园去赏个花,到水池边去喂个鱼,午餐的时候我自会找佣人去叫你。”一手拉起而美,转眼间便要将她给带离现场。
“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你全部一次说清楚好了!”当着众人面,而美咬着嘴唇怒瞪着他。
“我哪有瞒你什么,从头到尾我都没骗你,甚至还说要娶你,用得着听人讲几句包藏祸心的话,就否定我对你的好了吗?”夏子骞一脸无辜。
这话听得而美半信半疑,但关语继可不这么认为。
她秀出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像是献宝般亮在而美面前。
“他能娶你吗?这枚戒指可是会让他吃上重婚罪的证据的。”
子骞一看,差点昏倒,拜托!那枚破水戒不过是他为了打发走这女人,不让她有事没事就来缠他黏他,才会答应与她玩订婚家家酒。
那枚戒指是他花两英磅在跳蚤市场买的,他记得他还特别声明,那是假的,而她不但不在乎,还感动万分,哭着感谢他,说只要有那份心意,东西价值多少无所谓。
这智商为负数的女人,竟就这么信以为真,直到现在。
“拜托,你脑袋瓜有问题啊,破水钻也拿来当成宝。”他怎么这么倒桅,碰到这种有脑无浆的女人。
“子骞,你跟语私底下订婚已属事实,到现在才来推卸责任,实在令人很难相信你的说词。”杜可黛尾眉一挑,明摆着是向着关家那边。
“那不过是一种形式……”这些大人没有童年吗?不晓得有家家酒这种东西?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有举行过订婚仪式?”而美去繁筛渣,直接问重点。
两眼瞪如驼铃,夏子骞徘徊在是非圈叉的十字路口,如同两条定时炸弹的线路,一红一绿,只要剪错其中一条,他将死无葬身之地,尸骨无存。
“快说啊,那枚戒指是不是你亲手送给她的?”而美双眼一瞪,怒视着他。
昨晚的激烈运动让她到现在还感觉十分疲累,在身心俱疲下,还要被他这样无情摧残,她真想速速逃离现场,找个空旷山林,让耳根子清静清静。
“这个嘛……对……对啦!是我送的。”憋着也是痛苦,不如一吐为快。
“我要再相信你的鬼话,我就一头撞死在墙壁上。”巴掌声跪在其后响起,接着而美拉长着脸,忍住胸口的悲痛,一个飞奔冲了出去。
顿时,金星全都冒在夏子骞头顶,几只小麻雀啁啾叫着,等到他回过神时,而美早就跑了出去。他看着无动于衷的四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
阳明山上是以雾多出了名的。
况且在这阴雨飘摇的天气里,走在山路上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憋着一肚子气离去的而美,有些后悔走得太匆促。
她应该拿件外套,换上球鞋,最后再带些钱,也好见到计程车时能拦车。
不过照目前这状况看来,四周草木参天,寒气迫人,湿气重得让人骨头发酸,再说太子集团总部也因要掩人耳目,将地点设在幽静偏僻的小产业道路上,平时人车稀疏,一旦天气恶劣时,人烟更是稀少得恐怖。
就像现在。
过了一条清澈小溪,回眸一望,太子集团总部的高大建筑,已被雾气给整个笼罩。
奇怪,怎么半个路标都没有……
她将头一抬,白茫茫的一片,让她不禁心慌起来。
万一突然间跑出只吃人的黑熊,她一定一口便被它给连皮带骨吞了下去。
山林里断断续续的声响,让她更加毛骨悚然。
像是瞎子摸象般,踩着不稳的步伐在湿泞的山路,枯叶偶尔从上头飘在她的秀发上,几种怪鸟不停发出难听的啼叫,像是小孩哭声,又像是夜鬼呜呜声……
蓦地,一道黑影从她眼前闪过,灵活的动作仿如一只精怪的小猴子,没错,是只小猴子没错。
突然间,那道猴影又跑过她面前,而美再也受不了这种精神压迫,放声大叫。
“救命啊……”她把身子靠向树干,闭眼大叫。
这时,一记枪声划过天际,吓得野猴纷纷逃躲,不敢再捣蛋。
“对不起,我来晚了,把你给吓着了!”
迷雾中,一道硕高的身影慢慢出现,黑身逐渐化为实影,清晰的俊美轮廓登时映入眼帘。
“是你,太好了,你终于出现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而美冲上前去抱住夏子骞。
“别怕,我会保护你,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他顺着她的发,将下巴支在她的发中。
而美突然灵光一现,双眼直盯盯地看着地,并且立刻将身子抽离,保持在一个人宽的距离。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回去陪你的未婚妻,记得,结婚时不用发喜帖给我,我是不会包红包给人家的。”她冷哼一声,提起湿答答的裤管,一步步朝前走去。
“你到哪里去?”这小女人真爱闹,精力可真充沛。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怕是说出来,这跟屁虫又要来闹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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