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高中生没发现姝月有什么变化,而陈光耀这种阅女无数的人, 一眼就能看出她这两天没少做。
现在的她就像一朵经过浇灌后被揉碎的玫瑰,更加夺目,也更能激起他的欲念。
陈光耀对她势在必得。
姝月却没回答,而是看向主任, 问:“老师, 您叫我来,是为他作担保?还支持我放弃学业闯荡娱乐圈?”
“没有!”年级主任怕担责任, 否认得很快,紧接着就解释了原因。
他称叫姝月来,调解只是顺便,主要还是想和她说一下拍校庆宣传片的事。
今天穆逸尘没有参加升旗仪式,就是在配合拍单人素材。
姝月对这个没兴趣,故作疑惑地反问:“可是我这样成绩一般、经常请假、严重偏科的学生,也有资格拍宣传片吗?仅凭一张脸?这样难道不会产生一些不良导向吗?”
年级主任几乎没有被学生这么下过面子,他一张脸黑沉沉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不愿意就算了,作为学生,心思还是要放在学习上。”
姝月才不把这样轻飘飘的批评当回事,敷衍地点点头,就离开了办公室。
陈光耀紧跟着就追了出来,拿着名片对姝月说:“同学,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你不喜欢学习的话,那进娱乐圈是一个出路。凭你的长相和魅力,我一定能让你红遍大江南北!”
姝月心中厌烦,知道他大概不会死心,就接过名片,说:“那你先准备合同和剧本,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和诚意。”
“好!”陈光耀十分爽快,“今天下午放学我再来找你。”
*
此时已经上课了,姝月不想在中途进教室,干脆又拐去水果吧。
今天柯以淮不在,应该说,他已经很少呆在这里了。
但店员都认识姝月,把她当老板娘对待。
姝月慢悠悠喝完一杯果汁,才提着红糖姜果茶和香果热饮往教学楼走,刚好赶在下课回到教室。
她先去一班,把红糖茶给夏成蹊,得到一声软软的感谢和连串的关心。
姝月不在意地说:“没什么麻烦,就是学校要拍校庆宣传片。”
他们学校究竟是哪一天建成的,学生们也不关心。
反正按照一贯的传统,校庆是和高三成年礼以前举办的,通常在下学期开学第一周。
恰赶上建校六十周年,这样一甲子的特殊日子,再加上现在网络渐渐发达,宣传也很重要,因此学校颇为重视。
下周就要期末考了,筹备工作自然现在就开始。
一些集体参与的大场合不需要高三整天参与,但谁让这一届高三有不少颜值高的学生呢?
尤其是穆逸尘,学习成绩还遥遥领先,简直是块活招牌。
姝月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而夏成蹊是转校生,更谈不上对学校有多少归属感和集体荣誉感,闻言就“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夏成蹊到底不太舒服,又见一班的同学尤其是男生都在打量姝月,也就没拉着她多聊,放她回教室去了。
姝月把另一杯热饮给万美霖。
经过期中考试及第二次月考,两人依旧是同桌,并坚守在最后一排。
原本万美霖只是想就近打探八卦消息,可慢慢地,她就喜欢上这个风水宝地以及自己的宝藏同桌。
万美霖不是穆逸尘那种学神,若论智商比徐崇还差点,她的成绩能保持在年级十几名,主要靠持之以恒的努力。
像物理和数学,对万美霖来说,都是扯后腿的科目。
而姝月则相反,她上次月考理科都接近满分,扣的分数都是因为她步骤不完整。
姝月懒得动笔,但对讲题却不抗拒。
当然,这只限于偶尔帮万美霖解惑,她可没那么好为人师。
万美霖对姝月又翘了一节课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感谢过后,就抱着热饮暖手,眼睛却盯着习题册,已经在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而焦虑了。
相比之下,姝月的状态就很松弛了。
又混完一天,她照旧在下午放学就离开学校。
走出校门不远,姝月就看到陈光耀倚在一辆很骚包的跑车旁,抱着一束向日葵,向她挥手。
知道他不怀好意,但想想他接下来的下场,姝月也懒得计较。
邀请姝月上车时,陈光耀表现得很正派,目不斜视,更没有动手动脚。
等姝月坐好,他就把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给她,十分贴心道:“如果你不觉得车内摇晃的话,可以先看看。”
姝月懒懒地“哦”了一声,就掏出文件自顾自地翻看起来,也不理人。
但十几分钟后,她就脑袋一歪,像是睡着了。
“林同学?林姝月?”陈光耀装模作样地喊几声,见她没回应,就笑得一脸猥琐。
他还不放心地用沾了迷药的手帕又捂了姝月三分钟。
经过周五的挨揍后,陈光耀就调查了一番,知道姝月有点武力,所以这次他准备充分。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痴迷地抚摸着姝月的脸,喃喃道:“还不是落到我手中。”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冬天,姝月穿的衣服不算薄又贴身,那么陈光耀的咸猪手要伸向别处了。
隔着衣服的手感,他可没多大兴致。
心急如焚,陈光耀干脆专心开车,想早点到酒店。
只是刚在停车场把车停稳,他就有些按捺不住,本来准备解开安全带的手移向别处……
但他的手却被人截住。
“你这么急做什么?赶着投胎吗?”姝月睁开眼,神色清明。
没等陈光耀出声,姝月就在掰断他手指的同时,按着他的脑袋磕在车门框上。
姝月因为这样的突发情况有点生气。
她原计划是进入房间再动手的。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但都到了这一步,姝月肯定不会再忍辱负重,否则让柯以淮知道了,只怕会气得想杀人。
姝月刚摸到陈光耀的手机,从还没关的车门就横过来一只胳膊,将晕倒后趴在姝月腿上的人扯开,甩到地上。
柯以淮把姝月抱出来,语气压抑:“没有下一次。”
他不赞同姝月以身犯险,但再一次没能劝动她。
“知道啦。”姝月勾住他的脖子,“他下的不只是迷药……”
柯以淮听了,想转身回去补一脚,直接毁了陈光耀的作案工具。
姝月劝:“我们要抓紧时间呐。”
柯以淮换了个姿势,单手抱住姝月,又像对待一袋垃圾似的把陈光耀塞回车里。
他们的时间确实有点紧,要尽快找到陈光耀的把柄,能把人按死的那种。
但柯以淮总是担心中了药的姝月,而不能专心。
“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酒店条件一般,姝月不想用这里的浴室,她只喝了两瓶冰水来缓解燥热,除此外,再没有采取其他措施。
脸色潮红,眼神似乎也有点迷离,姝月却依旧有闲情调戏柯以淮:“我能忍,倒是你,快点干正事。”
柯以淮一本正经地回答:“对我来说,你才是正事。”
姝月:“……”
原本多木讷一个人啊,现在也会说这种荤话,逗弄起来都没有成就感了。
她走过去,把脸和柯以淮的脸贴在一起。
室内没有开空调,柯以淮自己不觉得冷,可身上还是偏凉的,正好帮姝月降温。
姝月说:“那你更要提高效率呀,如果时间空余的话,说不定……”
还能吃顿快餐,满足一下生理的渴望。
有根胡萝卜在前面吊着,柯以淮却更无法专注。
不过,他可以请援手。
有朋友帮忙,柯以淮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陈光耀查了个底掉。
云盘的加密文件中有二十多条视频,里面的女生的脸几乎没有重复的。
其中有一位,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明星。
只是她在一年前就自杀了,对外的说法是抑郁症。
可在视频中,她是神志不清的,还被拿私密照威胁……
柯以淮只是大致扫了几眼,确定了内容就没再多看。
除了涉嫌□□,柯以淮还找到了一些陈光耀洗钱、偷税漏税的证据。
此时的法律对金融犯罪颇为严格,数罪并罚,陈光耀能不能出来都是一回事。
即便能猜到陈光耀的结果,柯以淮依旧满腹郁气。
尽管没有发生,但仅仅是陈光耀对姝月有那些想法,都已经让柯以淮难以忍受。
他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让陈光耀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姝月却懒得再费心思,直接道:“报警吧。”
她没想过曝光这些视频,哪怕是那位已逝的小明星。
对方宁愿选择死亡,大概是接受不了世人的议论。
既然如此,她这个根本没有受到伤害甚至还是钓鱼执法的人,又何必扰亡者清净?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直接联系之前接触过的那位和程繁沾亲带故的警官。
那人职位不低,又有背景,还很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很让人放心。
姝月和柯以淮自然要配合调查的,毕竟嫌疑人受了伤,而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报警。
他们两人身上也是疑点重重。
“为什么没有立即报警?当然是因为坏人给我下了那种药,我需要先解毒啊,所以就耽误了点时间。”姝月“不知羞耻”地说。
至于柯以淮能及时赶到……
“我的手表中装有定位器。”
“这个我是知情的,他不放心我,这次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姝月还把年级主任拉下水:“我也觉得陈先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可是主任帮他证明……”
年级主任之前就收过冯家的好处,对冯楚楚多有维护,姝月坑他完全不心虚。
姝月因为这事又请了一周的假。
她到底是受害人,虽然有钓鱼执法的嫌疑,防卫手段也有点过激,但在陈光耀那些罪行面前根本不够看。
她配合完调查就没有什么事了。
不过那药对她还是有点影响的,她又不是什么乖学生,自然就顺理成章地请假了。
期间姝月又一次见到林乾。
因为案件比较重大,尽管姝月已经成年,警方还是通知了林乾这个家长。
林乾还想着借机拿捏姝月,却被她用之前在家中录到内容反威胁,要了一笔“抚养费”。
这让林乾本就不宽裕的流动资金更加捉襟见肘,也让林晖更加相信林乾是偏向姝月的。
有了这么多铺垫,姝月觉得,是时候收网了。
第45章 放学别走(45)
姝月参加完期末考试, 本就很少放在学习上的心思就向了别处。
至于高三要补一周的课……
姝月连晚自习都不上,这种活动自然更与她无关了。
她像是完全抛弃了学生的身份,开始搞事业。
放任那些人蹦跶了一学期, 连姝月自己都要感概自己太过仁慈。
不过这也是有双方实力太过悬殊的原因在。
但现在时机到了。
陈光耀自不必说,他已经彻底凉了, 估计能把牢底坐穿。
而冯家也自食恶果,让姝月抓住了新的把柄。
其实姝月原本没打算赶尽杀绝。
虽然没能亲自让冯楚楚体验一番以前林姝月的各种遭遇,但冯楚楚在国外的处境并不好, 再加上冯家的经济损失,算是能勉强扯平。
姝月觉得已经可以到此为止了。
可冯家显然不这么认为。
他们只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想要姝月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然而,教训就在眼前,甚至冯氏还没完全恢复元气。
于是他们的报复方式就选择了借刀杀人,让陈光耀毁了姝月。
冯父会知道陈光耀这一号人,是因为他们有关生意上的往来——冯氏通过投资影视作品来偷税和洗钱。
这次,陈光耀更是在接触了姝月之后知道了冯父的小算计,双方又达成了某些交易。
这些已经够让冯家焦头烂额了。
更别提, 还有柯以淮这个已经默默准备了三个多月的人。
冯家的竞争者更是像是潜伏在猎物周围的鬣狗,准备着随时撕下一块肉来。
姝月也没忘知会程繁一声。
之前他好歹出了力,没道理到了摘果子的时候把人撇开。
至于程繁要不要参与, 姝月倒是无所谓。
姝月和程繁平时并没有多少交集,两人的关系比普通同学稍微近一点,但算不上朋友,顶多是因为利益或有所求而勉强维系的塑料情谊。
然而, 在外人眼里却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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