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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过账，走出店铺。
阿柏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总有种吃了饭，但又没吃的感觉。
“算了，再吃点别的东西。”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喧嚣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是人群慌张无措的惊呼与尖叫。
还没等阿柏有所反应，芹泽和也捞起阿柏，隐入人群中。
“希卡利？”阿柏仰着头，试探道。
芹泽和也点了点头：“嗯，这附近有博伽茹的活动的痕迹，别到处乱跑。”
阿柏站稳身体：“我也能帮忙。”
芹泽和也蹙起眉：“别任性。”
正因为知道阿柏对于博伽茹的诱惑有多大，芹泽和也更不愿意拿阿柏的安全冒险。
阿柏气呼呼的靠在墙上：“报仇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才是智慧体。”
芹泽和也没接话，而是上前一步将阿柏护在怀里，怪兽落地的一瞬，掀起的气浪将尚未来得及撤离的人群掀飞。
运气好的能抓住点什么稳住自己的身体，运气不好的则撞在残垣断壁上，当场殒命。
阿柏从芹泽和也怀中探出头：“好壮观。”
亲眼见证，远比在电视上看到壮观的多，仅仅是怪兽喷出的鼻息都能吹倒大树，巨大的脚掌踩下去，结实的水泥地面就像泡沫般碎的七零八落。
粗壮的尾巴轻轻一扫，怪兽身后的高楼瞬间土崩瓦解。
阿柏害怕的后退一步，芹泽和也从后面扶住有些站不稳的她。
“现在知道怕了？”
“很难不害怕。”
芹泽和也收回手，语调也软下来：“知道怕就要保护好自己。”
阿柏在地球的行动他都看在眼里，能适应其他的星球，希卡利心底的顾虑也就少了几分。
“我的族人总不能白死吧。”阿柏的眸子沉寂的没有一丝光。
芹泽和也捂住阿柏的眼睛：“别被仇恨蒙蔽理智。”
视线受阻，阿柏合上眼帘将心底滋生的恨意压下去：“大家不会害我。”
“嗯。”芹泽和也不置可否。
他身上附着的怨灵是阿柏的数千倍，他对于博伽茹的怨恨，丝毫不弱于阿柏。
只是现在，阿柏的安全更为重要。
阿柏平复情绪的间隙，一名银红色的奥横空出现，芹泽和也只是懒懒的抬起眼皮，随后将视线重新放回面前娇小的人儿身上。
等到阿柏周身的怨气彻底平复下来，芹泽和也才有心情去关注与怪兽交手的梦比优斯。
他与佐菲相识，自然对梦比优斯也有耳闻，但也仅限于此。
亲眼见到梦比优斯将大楼当成掩体战斗，芹泽和也眼底划过意外之色。
阿柏呆滞的望着，梦比优斯利落的往大楼后面一滚，避开怪兽的袭击：“奥……希卡利，那家伙……嗯……”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芹泽和也面色如常，似乎并不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阿柏酝酿了下词汇：“他……嗯……很像拆迁大队。”
这哪里是战斗，分明是大型拆迁大队工作现场。
芹泽和也拉着阿柏的衣袖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应该是没参与过战斗的小奥，被丢到这里进修。”
阿柏了然的点头：“你以前也这样吗？”
芹泽和也温声道：“我是科学家，并不擅长战斗，只会一些最基础的防身手段。”
阿柏惊的快走几步，跟上他：“那你……”
芹泽和也对自己的力量有清晰的认知：“我的力量已经被强化过，再加上怨灵们的力量，复仇应该不成问题。”
阿柏岔开沉重的话题：“你为什么不牵我的手？而是拽着我的袖口？”
“男女有别。”
“智慧体无性。”
“确切来说，是雌雄同体。”
“那也不可能拉拉手就怀孕。”
“这具身躯之后还要还给人家，况且，随意触碰女孩子的身体，本身就不礼貌。”
“你还在意这个？我还以为不同物种之间可以不用关照这个。”
“智慧生物都会在意。”
“有道理，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哪里来的人类货币？”
“宇宙交易所。”
“交易？”
“嗯，每个星球的特产、货币、价值观都不一样，若说是银黄片面了些，也可以说是交易，不同的货币和物品的价值也完全不同，需要有第三方介入作为保证方……”
芹泽和也滔滔不绝的讲述着，阿柏听的脑壳疼。
她就不应该问这一嘴，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希卡利的知识覆盖范围有亿点广。
等芹泽和也讲完，阿柏对于整个宇宙的货币体系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阿柏叹了口气：“那我岂不是货真价实的穷光蛋？”
芹泽和也轻笑道：“你手里的宝石，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无价之宝。”
“又不能卖掉，这可是我赖以生存的东西。”阿柏宝贝的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水晶，阿柏星覆灭之后，水晶就只剩下这些，更别说水晶增长需要漫长的时间滋养。
就算能用别的宝石替代，那也……
芹泽和也眸色沉了沉，随即道：“要不要试试别的水晶？”
阿柏点点头：“就只剩下这几块了，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应该把水晶吸收掉那么多。”
“好了，别想这么多。”芹泽和也很顾忌阿柏的感受。
阿柏深吸口气：“嗯，养我估计要花很多很多钱。”
芹泽和也嗓音很温柔：“水晶的主要成分是硅，跟阿柏星水晶相比能量上会差一点。”
要是珠宝之类的，就算是希卡利也养不起阿柏这个吞金兽，但……
阿柏要的是水晶，水晶的价值并没有阿柏想象中的那么高。
第7章 无价之宝
阿柏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在漫长的生命里饿成一块石头。”
希卡利补充道：“还有，智慧体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本体状态下的智慧体，承受几百度的高温和低温都没关系。”
阿柏得意的膨胀起来：“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挺厉害呢。”
“比起人类的确是要好很多。”希卡利适时浇上一盆冷水：“但同样，你吞噬的水晶越多，体内的能量越多，越容易被宇宙人盯上。”
活着的道具材料，谁会不心动？
死了能炼制道具，活着的时候还能当成奴隶驱使。
阿柏心中一凛：“你的意思是？”
希卡利温声道：“你的价值，远比你想象中的高得多，别妄自菲薄。”
在他这里，阿柏亦是无价之宝。
阿柏脸颊一热：“不说这个，你有找到博伽茹的踪迹吗？”
希卡利眸色沉沉：“已经有线索了，找到她只是时间早晚得问题。”
“那就好。”阿柏松了口气，她和希卡利身上来自怨灵的力量既是束缚，也是一种赐福。
博伽茹死后，这份力量会化为她与希卡利最坚固的盔甲。
希卡利悄悄松开拉着阿柏衣袖的手，他现在不是自己的身躯，芹泽和也得年纪相对来说……
都能做身侧小人的父亲，他还是要注意一下。
阿柏并没有注意到希卡利的小动作，而是自顾自的打量起周边的街道。
周围的楼层高高低低，有办公大楼、有四五层的小洋房、也有不起眼的小商铺。
希卡利放缓了脚步，让阿柏能好好熟悉周围的环境。
阿柏不自觉想去拉希卡利得手，却被他轻飘飘的避开：“希卡利，你看那些是什么？”
希卡利顺着阿柏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你喜欢？”
“亮闪闪的很漂亮。”阿柏目不转睛的盯着玻璃窗内的蓝水晶，虽然没有她带着的漂亮，但也很吸引智慧体。
希卡利将手搭在阿柏的头顶：“喜欢？”
阿柏又摇头：“喜欢但和我的水晶不太一样。”
希卡利默了默，拉着阿柏离开：先把阿柏送回去，之后再来买回去，给她当惊喜也可以。
阿柏很快将这件事抛诸脑后，脚步轻快的跟在希卡利身后。
但看背影，希卡利也没有那么老，只是他的脸多少有些太……显年纪。
“希卡利，你要是变成人类会是什么样子？”阿柏好奇的询问。
希卡利脚步微顿：“现在不可以给你看，等以后你会知道。”
阿柏的好奇心更重：“为什么不可以？”
希卡利温声解释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意识还没醒，如果不借助他的身体，我在地球上的活动时间只有三分钟。”
阿柏眼底的期许闪闪发光：“这样啊，那以后有机会的话，要给我看哦~”
“好。”希卡利答应的很痛快。
“你不反对一下？”
“嗯？”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拒绝我。”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就算阿柏捅破天，他也会在后面给阿柏兜底。
阿柏望着希卡利的脸，心底暖洋洋的：“你要是把我惯坏了怎么办？”
希卡利无奈的瞥了她一眼，阿柏加快脚步追上去。
“你还没回答我呢。”
“……”
“希卡利？”
“……”
“剑？”
“……”
希卡利假装没有听到阿柏娇憨的声音，实则耳根却红了一片。
不管是融合还是另选人间体，希卡利的出发点都是尽可能的保护阿柏。
两人回到临时住所，希卡利一条手环系到阿柏的手腕上：“遇到危险的时候，摁下上面的按钮，我会立刻赶过来。”
拇指大的圆形扁平状蓝水晶中央，镶嵌着一个米粒大小的按钮，蓝水晶的两端由记忆金属连接在一起，能完美贴合阿柏的手腕。
阿柏新奇的打量：“我喜欢，很漂亮。”
“喜欢就好。”希卡利想把阿柏垂落的发丝挪到肩后，又觉得冒昧，只是隐秘的动了动手指。
之前一直都没有好好看过阿柏的人类形态，阿柏的身材很纤瘦，周身隐隐散发着一层微不可察的怨气。
同族的惨死，母星的毁灭都在影响着她。
希卡利眼底的疼惜转瞬即逝，他不懂得怎么安慰人，只能尽量替她多承担一些。
他还是喜欢阿柏在母星的时候，活的肆意张扬像颗明亮的小太阳。
阿柏摩挲着拇指大的水晶石，眼底的怀念与哀伤几乎要溢出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承担这些，谢谢你留下来……
看着阿柏掉下的泪珠，希卡利手足无措的拿起一旁的纸巾递给她：“怎么哭了？”
阿柏接过纸巾用力擦拭掉眼角的泪珠：“我没事。”只是想家了。
在母星的时候总是千百般的嫌弃，可真的失去的时候，就像是有人将她的心掏走，胸膛里空荡荡的。
希卡利将阿柏摁进怀里：“想哭就哭吧。”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阿柏为了不让他分心，一直强压着自己的情绪。
能发泄出来，至少心里会好受一些。
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彻底崩盘，阿柏没有哭出声，眼泪却一滴滴滚落，沾湿了希卡利胸前的衣襟。
“我没有家了，再也不会有一个族长爷爷等我回家，笑着问我又去哪里调皮了。”
希卡利轻拍阿柏单薄颤抖的脊背：“你还有我，阿柏，我会保护你。”
阿柏只是抓紧了他的衣服，没有接话，她并不想让希卡利看到她狼狈落泪的样子。
可是每次看到蓝水晶，她总忍不住回想起在阿柏星生活的一点一滴。
她不合群，可并不代表其他的同族会排挤她。
族长爷爷岁数很大了，却清晰的记得每个智慧体的名字。
……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柏的情绪才一点点的平复下来。
希卡利抽出一张纸巾，细致的擦去阿柏脸颊上的泪痕：“好些了吗？”
“好多了。”阿柏吸了吸鼻子，希卡利温柔的让人忍不住心生依恋。
她却无比清楚，希卡利对她好是因为她是最后一个智慧体，如果换成别的智慧体幸存下来，希卡利也会这么照顾对方。
第8章 关于性别
正因为清楚，才不能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希卡利松开手，和阿柏拉开些距离：“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都可以。”人类的食物对于智慧体的作用不大。
“今晚早点休息。”
“嗯。”
“晚安。”
“晚安。”
阿柏揉着红肿的眼眶回到自己的卧室，希卡利望着阿柏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指尖残留的温度随着她的离开逐渐消散，希卡利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不发一言。
他不该越线，不该和阿柏走的那么近，不该……
纵使有一万个不该，当那一颗颗水晶般剔透的泪珠重若千钧的砸在他的胸口。
希卡利的心也跟着她抽痛，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阿柏的喜怒哀乐？
仅仅是因为她是阿柏星最后的遗族吗？
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回到房间，阿柏推开床边的衣帽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之前没来的及好好看看，落地窗前倒映出一具少女、少年、无性……
阿柏叹了口气，扯了扯自己的脸颊：“还以为是平胸妹子，结果……居然是双性。”
她上辈子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妹子，这辈子居然……居然……
阿柏失落的跌坐在地上：“这样……以后要怎么繁衍种族？难不成真的要自我分裂吗？”
她想做妹子啊！
阿柏刚想念叨几句，小花生米逐渐缩小并消失，胸部反而微微隆起。
“啊嘞？”阿柏看着镜子中的少女。
怪不得希卡利说智慧体是雌雄同体，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岂不是……
阿柏立马爬起来，在心底一个劲的默念：我要当男的，我要当男的……
消失的花生米重新长出，就连胸部也消下去。
“哇哦~”
这是什么神奇的种族？
“希卡利！”阿柏在房间中爆发出一阵惊叫。
房门被猛地推开，希卡利一脸焦急道：“怎么啦？”
阿柏兴冲冲的跑出来：“我可以做男人……”
希卡利闹了个大红脸，慌慌张张转过身，还不忘记提醒：“把衣服穿上！”
“哎？”阿柏懵的一批：“我现在是男的，有花生米的那种，不用这么不好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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