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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狐狸，你哪一回没赢过？”
迪妮莎不同声色的捧了对方一句，在轻笑声中，对方问明来意。
“说吧，这一次想问什么？”
迪妮莎也没卖关子。
“天空塔附近哪里有卖比特耳巧克力的？是耳朵的那个耳，别搞错了。”
这与迪妮莎风格天差地别的问题令那边感到诧异，对方问她怎么突然对小孩子的食物感兴趣，敲敲电脑顺手查了一下信息。
“啊，找到了。”随着键盘敲击声的消失，电话里传来准确信息，“大概是天空塔北走三公里的位置，有一家叫布朗的会员制超市。它家有你要的那种巧克力。”
“谢了。”举着电话的迪妮莎注视面前眼神闪亮的三小只，解释了咨询来由，“这东西是买来哄亲戚家的小子们的。”
“没想到你还是个知心长辈，真令人意外。”
“谁说不是呢。”
“行吧。这次情报就不和你收取费用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嗯，注意安全。”应付几句，迪妮莎挂掉电话。
“切。我可没听说过我家有你这门亲戚。”
随着电话被挂断，白发男孩抱起双臂，撇撇嘴。
“有你这种熊孩子亲戚我才倒了血霉。”她嫌弃的哼了声，“你们全家集体出门，你就是乱翻酒店抽屉的那个。”
可能是迪妮莎形容的场面过于刺激，白发男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好意思，如果真出现我们全家集体出门的情况，那也是某个G家出现了大规模动荡，以及我才不会无聊到去翻酒店抽屉。”
“哼。那就是满酒店不老实的探险。”
这事猎人考试的飞艇上倒是做过，一时间俩男孩对视一眼，突然相视一笑。
“我猜对了吧？”扳回一局后，迪妮莎不再找茬，招招手示意三个小子上车，“走吧。带你们去买比特耳巧克力。”
三小只中，奇胱罨极主动。他轻松跳上箱货的副驾驶，坐好后拍拍身边的位置。
“喂，小杰，智喜，快过来。”
“嗯。”
“哦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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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在拥堵的城市穿梭，两侧风景交织，令人目不暇接。这座城市不光有前来看比赛的观众，还有如蚁群般辛劳维持城市运转的原住民。
刚过两点，餐馆依旧人声鼎沸。十字路口侧面的路灯亮着红色，指示灯随着3、2、1的读秒闪现成绿灯。
迪妮莎将车子挂到D档，踩下油门随前方车辆行进。
“奇耄快看快看！”
车内的全新视角不同于猎人考试时坐在飞艇上俯视夜空，小杰将手放在玻璃上，指着远处马戏团的杂耍。
“马戏团么？”奇胛蘖牡谋П郏“都是同样框架的表演，这几年也没什么新东西，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小杰将明亮的眼睛转向伙伴：“咦――所以奇肟吹焦喽？”
白发的男孩在座位上不老实的踢了两下脚，眼神望向挡风玻璃前的天空，如蓝宝石般的眼眸似乎陷入回忆。
“啊。”他娓娓道出，“大概是9岁吧。”杀手的身份令他瞄了迪妮莎一眼，突然注意了措辞，“出去【工作】时无意中进去的，好像有走钢丝、小丑在天花板上倒着表演、动物骑自行车、畸形人将身体缩进坛子里。”
“听起来很厉害啊。”
不光是小杰，就连智喜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注视奇搿
见多识广的小孩顿时虚荣心被填满，一抬下巴，说了更多。
车子平稳行驶，迪妮莎转动轮胎般大的方向盘，将车子拐了个弯，期间没出声发表自己的观念，一直安静的听声线冷冽的少年用思路清晰的语言讲一些奇闻趣事。
末了，她竟然也不吝夸奖：“难怪你这么早熟，去过的地方和接触过的人事已经远远超出同年龄段孩子的认知了。不。可以说一些成年人都没有你了解的多。真厉害。”
“没想到你也会夸人啊。”
被朋友夸奖，小小少年充满得意。被迪妮莎夸奖，这孩子反倒红了脸。
奇氲溃骸耙话憷病Ｒ阅愕氖盗Γ早晚都会了解更多的，只是一场马戏而已。”
迪妮莎给说话半天的少年递了一瓶水。
“3Q。”
小少年拧开瓶盖愉快道谢。
挡风玻璃的光线透进水瓶，随着喝水声，透明的瓶身水位缓缓下降。那孩子不像这么没有警惕心的人，迪妮莎用后视镜瞥见对方喝水的样子，问出疑惑。
“缺乏警惕心啊少年，不怕我在水里下毒么？这样巧克力的事就可以耍赖了。”
这询问引得车内另外两只单纯的小狗一致转头看来，而社会经验老练的白猫则咽下最后一口水，不屑的嗤笑一声。
“普通的毒对我是不起作用的。”他摇摇矿泉水瓶，“何况这里并没有下毒，我喝的出来。”
男孩的话令迪妮莎联想到更深层次的含义。
“看来你的家庭还蛮特别的。”
白发男孩不以为意：“不聊这些没意思的，你还想听什么？反正没到地方，就当是打发时间喽。”
迪妮莎轻轻的“嗯――”了一声，将话题转向最初：“那就讲讲马戏团的事吧？”
“嗯？没想到你感兴趣的是这个。”这话引得男孩诧异看来，“普通人家的孩子应该早就去过那里无数次了吧？”
“你也说是普通家庭。”
手握方向盘的她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很可惜我没去过。”
“所以是执念么？”白发男孩比想象中还要敏感。
迪妮莎这次没有作答。
她开着车，前方道路车辆变得稀少，可她的耳畔却响起嘈杂的人声与此起彼伏的童谣。
那是一座与她只有一门之隔的游乐场，中心广场的空地撑起巡游到此的巨大白色帐篷，那是她梦寐以求想要看一场的马戏团，可她只能看看关在笼子里的狮子，以及在场外化妆的小丑。
那扇没关上的游乐场大门将这样的场景化成遗憾永远尘封在她的记忆里，大多时候迪妮莎是想不起它们的，就是有时候像梦的碎片，或者不经意间某个词汇的闪现，会突然攥一下她的心脏而已。
“马戏团啊……啊，我想起来了。还有狮子钻火圈，小狗做数学题……”
在令人身心安逸的声线中，货车平稳的停在布朗超市门前。
“突突突……呼――”
车子熄了火。
而白发男孩绘声绘色宛如身临其境的讲解也进入了尾声。
窗外的大马戏退去，街道重新接管了现实。
【作者有话说】
揍敌客家集体出门――
伊尔迷：奇耄不可以翻酒店的抽屉。
揍敌客长辈们集体侧目。
奇耄骸…大哥，我不可能做这种事。
伊尔迷：哦。那迪妮莎说你……
奇耄何也换嶙瞿侵质拢。
哈哈，无厘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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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好意思，由于比特耳这款巧克力的价格实在太高，我们店当初也只订购了两箱货品。现在日期过半，我们还余下一箱半的库存，您看……”
超市经理面露歉意，但更令人在意的是话中的信息，迪妮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她果断询问起巧克力的价值。
超市经理回答：“我们去年订购的价格为70万一箱，每箱10盒，对外售卖的价格为14万一盒。”
意思是售卖的价格为140万一箱。如果这家巧克力真的在搞饥渴营销，那价格也还是太离谱。
“……这价格还不如去抢。”
迪妮莎严重怀疑这家超市和幻影旅团有商业性合作，或者旅团团长来这儿上过公开课。
题目就是：《如何创造有b格又令人闻风丧胆的抢钱方式》。
不过，眼前的超市经理也是个会做生意的，毕竟价格昂贵的货品因滞销而放至过期，对超市来说也是一大损失。
他适时表现出退让：“如果这位女士需要，我们可以以50万一箱的价格转卖给您，至于余下的半箱，可以20万戒尼一并打包。”
还行，没被库洛洛彻底洗脑，还有点做人的良知。
迪妮莎没有立刻表态，一旁的奇敕路鹗桥碌阶斓那煽肆Ψ闪耍煽风点火的挑衅了几句。迪妮莎不动声色的瞄了他一眼，突然爽快掏出银行卡，递给超市经理。
“给我包起来。”
超市经理闻言加深了笑意，一旁的奇胪时也松了口气。
奇耄骸鞍。终于到手了。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对这点巧克力这么在意。”
装好的巧克力顺利分发到三个孩子的手中。
“我劝你别高兴的太早，巧克力只买到一箱半，剩下的你打算怎么偿还？事先声明，戒尼就算了，我还是打算只要比特耳巧克力，毕竟这东西太难买了，天空塔超市仅存的几十箱货都被我买空了。”
其他地方只敢订一两箱货的限量版巧克力，天空塔一次就囤几十箱，实力可见一斑。
另外……
“你小子也太败家了吧？买那么多巧克力干嘛？打算吃到60岁牙齿掉光么？”
“那个……”迪妮莎的吐槽没等奇敕床担一旁的小杰便天真的举手，说出真相，“巧克力的话，奇胍桓鲈戮腿部吃掉了。”
“准确的说是26天。”
白毛猫猫指尖顶着糖球，一脸得意。
“……”她不想说话。
车内空间出现片刻的安静，身侧的白发男孩不客气的将巧克力球一颗颗丢入口中，他一边咀嚼一边目的明确的讨要余下的“欠款”。
迪妮莎驾驶货车没有搭理他。
“喂，大婶。”舔掉指尖融化的巧克力，男孩挑起眉，“我在和你说话。”
“嘎吱――”
货车被她停到一处胡同，突突突几声后车子熄火。巷子里很安静，黑暗的环境令世界过分静谧。
迪妮莎松开方向盘，目光落在三小只的身上。
“你们几个。”
突然严肃的声音令某只白毛抖动两下纤细的眉毛：“干嘛？”
白发男孩一脸预感到什么的表情。
“喂……你该不会是……”
“对。一会儿所有人吐血和我回那家超市一趟，我们把那50万再要回来。”
迪妮莎做了个打气的手势。
做人的良知超市经理有，但迪妮莎却没有。
“……”
“……”
“……”
面对三脸空白的表情，迪妮莎却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怎么了？”
她的反问令奇胝ㄆ鹇头白毛。
虽然揍敌客是杀手世家，但买东西付钱的基本理念还是和正常人接轨的。
“还好意思问？？你副业是不是干强盗的？！先不说你打算怎么坑人，就说我们怎么吐血？？去市场买鸡血含在嘴里吗？？那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没想到奇氲奈侍庠诘夏萆这边根本不是难事，她冷静的等到奇胝ㄍ臧酌，一只手郑重其事的扶住了对方的肩膀。
“其实问题不难解决。”
她冷不丁的开口，表情诚恳。
“哈？”
男孩还没做反应，迪妮莎便迅速出手，一击老拳正中他的胃。
“这样就能达到吐血效果了，还很逼真。”
小杰：“……”
智喜：“……”
车内紧张氛围被拉满，片刻后――
奇耄骸班邸―！！！”
一口老血喷出。
这哪是为了逼真，这特么的是纯内伤！
【作者有话说】
奇耄骸…我感觉看到了天国的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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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超市经理做梦也没想到，好好的人走了之后，没多久是吐着血回来的。
买巧克力的女人气势汹汹的走到店里要求赔偿。
场面逐渐变得失控，吐血的白发男孩一脸仇视的盯着他――不对，是盯着他身边的女人。
“他……”
超市经理指着男孩不明所以，身边的女人察觉到什么转过头，随即满脸悲痛的抱住那个白发男孩。
“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大侄子！我们就快要到赔款了，到时候就去医院住最好的病房！”
“咔吧――！！”
如果没听错的话，那双搂男孩的强壮臂力下，出现了肋骨折断的呻吟。
“噗――！！”
白发男孩吐的血更多了……
超市经理抖着下唇，吩咐人：“……拿、拿张支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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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只拖着疲惫的步伐上了车，迪妮莎惬意的坐在驾驶位，她将脚搭在方向盘，滑动手机屏幕看银行的到账信息。
“哎，今天真够辛苦的。诸位，接下来我们去买余下的一箱半巧克力。”
奇肼脸的生无可恋：“你有什么好辛苦的，明明都是我们在卖力的表演。”
“就你最不配合，学学人家小杰，躺在地上直接装死，演的多好。”
忽视奇肫鼓鼓的脸，迪妮莎拧动钥匙发动车子，指尖翻转下意识给自己点了支烟。
“_――”
可当红晕染上烟头，她转头望望车里的孩子，又两指掐灭了头端的滚烫，随窗缝将它丢到窗外。
汽车扬长而去。
天空塔作为世界第四高建筑，好像车子不论怎样在城市中绕，依然绕不开它。它像一位蛰伏的巨人，即便离得再远，依然像是在它的脚下。
天色昏暗时，阳光将云朵染成红橙紫的绚丽颜色，越往远去颜色越暗淡，而尽头处已是化不开的浓郁的黑，依稀有星星在里面探着头。
天空塔在这时点起了灯火。
不同于白天气势宏伟的建筑，亮起灯火的塔身就像将还未彻底露面的星星全都召集了去，它们盘绕塔身，层层输送到天空，宛如熠熠生辉的白钻。
车子最后在一家煎饺店的门前停留，三个孩子捂着肚子依次和迪妮莎走进餐馆。
饥饿令肚子咕噜噜作响。
“老板，来一盘招牌煎饺，一杯凉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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