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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船上的灯点亮，终于又能看清周围了。
接着就被吓了一跳。
人家都说越是深海的生物，越是长得奇形怪状。
以前她不是没见过，但每次见到都要感慨一下——它们怎么就能长得这么随心所欲呢？
尤其还有海王类，游过来后就是一大片阴影，将他们遮挡个严严实实。
有些身形甚至不比巴克小。
艾芙赶紧回头看了眼巴克，就见它大嘴一张一合。
顿时一愣，头上缓缓打出一个“？”
“它刚吞了一条鱼。”艾斯看出她在想什么，无奈道。
艾芙一言难尽。
原本她还很担心它，现在看起来哪里需要她的担心，明明就是回了它的快乐老家。
整头海王类都显得格外兴奋。
搞得像是她虐待了它，不让它回来似的。
她扭过头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跟艾斯道，“以前你是自己一个人从这里回来的？你就不怕吗？”
要是换做是她自己一人走过这漫长的黑暗，怕不怕的不一定，但肯定是有些慌的。
艾斯学着她的模样原地盘腿坐下，偏头想了想，“其实还好，没有觉得太难受，睡一觉就过来了。”
艾芙噎住。
睡、睡一觉？
这种情况他竟然还能睡着？
要知道船外的这层膜可不是百分之百安全，只要进入深海那就随时有嘎的可能，他为什么如此自信？难不成赌的就是自己运气？
不不不，艾斯不是那么蠢的人。
“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首先，先抓一只海王类，然后让它带着我就行了。”
艾芙：“……ῳ*Ɩ ”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跟她的做法没什么区别？
她偏头看向前方的巴克，就见它甩着尾巴毫不费劲地带着他们往前走，遇到前面有碍事的东西还知道带他们避过，尽量不让身后的船靠近。
一路小心谨慎。
艾芙一脸感慨，“巴克真的好乖，我从没教过它这些。”
她话音刚落，就见巴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速度猛地加快，她整个人往后一仰，要不是艾斯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一把，她差点没从船头滚到船尾。
扭脸看去，就见巴克正追着前面的一条大鱼，眼冒绿光，可见是馋的不得了。
它速度飞快，探头一咬，瞬间就将大鱼叼在嘴里，一仰脖子就将大鱼咽了下去。
“巴克！”艾芙有些气恼。
“嗷呜？”巴克回头，一脸无辜，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
她心累地摆了摆手，算了。
艾斯险些笑死，这一人一海王类凑在一起怎么这么有趣。
艾芙朝他微微一笑，“见笑了。”
艾斯：“哈哈哈哈哈！”
艾芙：= =
幸好巴克也不是那么心里没数，接下来的一段路它就老实了。
而且这头海王类又怂又莽的。
遇到比自己强的就怂起来，默默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要是遇上跟自己差不多体型的对手，就一个猛猛冲。
能吞就吞，吞不下也要给人吓走。
艾斯认真观察半晌，再看看艾芙，总觉得物似主人形。
艾芙察觉有人在看她，下意识回头望过去，一脸无辜。
——嗯，越看越像。
艾芙：“？”
这是什么眼神嘛？
“饿不饿？”
“你带吃的了？”艾斯疑惑，没见她买什么吃的啊？
在海上的人饥一顿饱一顿也是正常的，一般都是在海上有什么吃什么，上岸后才会大吃大喝，想吃什么吃什么。
因为有巴克带路，他们去往鱼人岛的这一路会更安全，他觉得到地方再吃也行，也没买其他吃食。
“有买过一些零食。”
除了在香波地群岛买的吃的，还有以前她准备的。
耳饰储物器中的食物她都会定期清出来一些，以防止食物腐坏，但至今为止还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只有不够吃，没有吃不了。
她身边还有巴克这个大胃王呢。
“你等等，”说着，她就跑回船舱里，从耳饰中翻找出不少自制泡面和水果。
她以前闲着无聊就琢磨过有什么方便速食的食物。
第一个念头就是泡面。
可她家附近的岛上没有卖泡面的，就只得自己琢磨，自制泡面就这么被她做了出来。
但她研究出来也没用，因为她的自制泡面需要热水，有这功夫她还不如自己做点简单的饭菜。
所以偶尔吃不上饭的时候她还是啃肉干。
不过现在有人跟她一起，正好拿出来吃了。
她又顺手拿出一个小酒精锅，想了想，又翻出两大瓶清水。
她拎着一大堆东西出去，艾斯见状立刻上前帮忙拿东西。
“你准备的这么多？”
“这些都是以前我弄出来的，放了有些时日了，正好我们一起给它吃了吧。”
“我吃什么都行。”
“那好，先点火！”
“好嘞！”
艾斯痛痛快快地将火点上。
艾芙看着他指尖冒出来的火焰，羡慕道，“你和库赞先生的能力简直太好用了。”
“库赞？哪个库赞？”
“海军大将青雉，我没跟你说过吗？”
“……没有，你只跟我提过一嘴说你预言过一个人后来当上了大将，不会就是他吧？”艾斯木然。
“是啊，库赞先生是我的良师益友，小时候经常来看我呢。”
艾斯懵逼极了，“我没想到你跟他还有关系。”
“其实我跟海军的关系不错，小时候还去过海军本部玩，我记得有个叫卡普的海军可喜欢我了，每次见面都要问我以后要不要当海军。”她回忆着道。
话落，艾斯脑海中立刻回想起当初卡普曾经时常挂在嘴边的女孩。
恍然，“原来他口中的那个人是你啊！”
“啊？”艾芙茫然抬脸。
什么就是她？她怎么了？
结果就听艾斯道，“卡普是我爷爷。”
“……”
“…………”
“？？？”
就很难评，海贼王是你爸爸，卡普是你爷爷？
你家怎么回事？
要是没记错的话，她似乎在以前的报纸上看到过卡普跟海贼王罗杰长达数年的追逐战？
这父子俩还相爱相杀呢？
她的记忆里好像没这一回事……？
面对艾芙欲言又止的眼神，艾斯突然奇迹般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和卡普老爷子没有血缘关系。”
——原来如此。
各种突然冒出来想法被他一句话送走。
什么嘛，原来是领养的？
“那罗杰一定是一位十分有个人魅力的人。”艾芙肯定道。
要不然卡普不会在罗杰死后还会抚养艾斯。
如果卡普是个官迷或者是个顽固刚硬的正义派，那艾斯一出生就会给交上去。至于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他活下来也绝对没有现在这般自由。
但现在的艾斯还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出海当海贼……
“卡普真的是个好人诶。”
不是谁都愿意养曾经敌人的后代，尤其这个敌人跟他斗智斗勇好多年。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后代会不会给他的父亲报仇。
艾斯回想起那些年卡普的抚养，诡异地沉默一瞬。
吼叫教育就是斯巴达式魔鬼教育……除了这些，他应该还算是个合格的监护人吧？
他拿下帽子扇了扇风，见她正在忙做饭，便将帽子扔到一边过去帮忙。
“其实我之前有听卡普说起过你。”
“啊？说我什么？”艾芙茫然。
“说你很厉害，以后一定能成为很厉害的海军。”说到最后，艾斯忍不住笑了出来。
艾芙瞬间get到他笑的点，无语，“喂喂喂，这就不用笑了吧。虽然我上了悬赏令，但我觉得我还是个好女孩。”
艾斯大笑。
“我说真的嘛，”艾芙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我只是打了天龙人而已，可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天龙人踏入人口拍卖会场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被打了也是他们活该。”
就算后面她又去揍了天龙人，可那也不能怪她啊。
那不是天龙人活该吗？
虽然她确实是奔着作死值去的，但看到他那么嚣张的打人……真是让人很火大啊。
所以后面一拳又一拳打的那么用力，里面多少有点私人情绪。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正她是绝对不会让不高兴的情绪留在自己身体里，有火就发出来，这样才能身体棒棒。
艾斯点头赞同：“你做的没错。”
“是吧！你看我做的都是好事嘛，往大了说还是为民除害呢。”艾芙很骄傲，也很是不理解，“很奇怪，明明我做了好事，可为什么却上了悬赏令？”
艾斯见她没有难过，只是不解，便道，“因为天龙人是造物主的后裔。”
这件事她也知道，但每次听见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们那个造物主已经死了八百年，什么恩情能让全世界记住八百年？丹书铁券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就算是拯救世界的大功劳也不至于惠泽他们的后代八百年吧？
“而且如果真的是造物主，那所谓的造物主一定是慈悲和善的人，但他们却强硬地让全世界供养他们以及他们的后代，不把其他人当人看。”她看向艾斯，认真道，“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艾斯若有所思。
“我没有道德绑架觉得好人就不应该受到别人的供奉，但这前后确实十分矛盾。”
艾斯撑着下巴，“你不说我以前都从没想过这些。”
“因为你们都习惯了，”艾芙一阵见血道，“天龙人不可反抗这一观点已经深深植入你们的脑海里，这很正常，任谁被洗脑洗了八百多年也同样如此。”
艾斯陷入沉思。
虽然不跟天龙人起冲突是为了避免麻烦，但潜意识里也不是正说明他们并不想跟天龙人对立？
“不对，我们真正忌惮的是天龙人身后的海军和世界政府。”艾斯纠正。
“这么说也对，”艾芙快速将泡面往锅里一扔，又往里面放了些肉干和晾晒好的蔬菜干，随口道，“我猜测可能世界政府和海军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天龙人手上，又或者世界政府本身就属于天龙人。”
虽然天龙人大多数都很废物，但总有那么几个比较厉害的。
毕竟是被全世界供养那么多年的人，好东西多着呢。
说不准是天龙人把控住了世界政府，这才让海军不得不听他们的话呢？
“你说的有道理。”略一思索，艾斯肯定道，顺便用手感觉一下锅的温度，“里面的水很深。”
“没错。”艾芙扒拉两下已经软下来泡面，拿出碗筷就盛出来自己那份，剩下锅里的都是艾斯的。
两人一边聊着是被人恐惧的天龙人和世界政府，一边呼噜噜地吃面。
“唔，好好吃！”
“是吧，面饼都是拿油炸过的，控过油后，不油还特别香。”
“关键方便，耗不了多少时间。”
“其实它应该更好吃的，只不过我的手艺不行，调料包做的没有那么好。如果换个厉害的厨师调料，肯定味道会更棒。”
“海上的好厨师也有不少，以后有机会遇上可以跟他们请教一二。”
“你说的对！”
在安静的深海里，两人一边嗦面一边聊天，没一会儿就将她的库存全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艾芙已经习惯了海底，甚至还觉得这么静谧的环境让人心情平静。
艾斯吃饱喝足，一脸餍足。
虽然他跟其他海贼一样喜欢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但面他也喜欢。
就是不知道是面特别好吃的原因，还是身边人的原因，他只觉得此时十分温馨。
可下一妙，温馨的氛围就变了。
就见艾芙扒着船头朝巴克喊，“巴克你饿不饿？饿了就去吃点东西。”
巴克裂开大嘴笑了下，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但前进的速度更快了。
艾芙挠了挠头，行吧，你高兴就好。
“大约还有多久才能到？”
艾斯从包里掏出去往鱼人岛的永久指南针，看了眼方向，“位置没错……应该快了。”
事实上也确实快了，在巴克的一顿加速下，很快艾芙很快就看到了前面的亮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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