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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那天，表真是不小心丢的？”
尹西问完之后，连程玉也八卦地看了过去，他上扬的嘴角微微收起，兀自喝了一杯，“不是，我故意的。”
“啧！还说自己不会用几十万的表泡妹子。”尹西饶有兴味地感慨，“高岭之花也是装的吧？”
“bingo。”他打了个响指，喝了杯酒，“我要是现在这样，你当时见了我就得跑。”
尹西不置可否，玩这么久，难得他喝一次，心底的士气重新被鼓舞，扬下巴示意他继续问。
“许妍是真名？”
高兴不到三秒，尹西抓起一杯酒喝完，蹦出来两个字，“尹西，君子少口，西方的西。”
他轻轻点头，“所以不是茜茜公主。”
“当然。”尹西回味了一下这四个字，颇为恶寒，“你呢，就叫叶湘？”
宋也缃看着她有些醉态的眼睛，嘴角上扬，“不然呢？你没听到他一直这么叫我啊。”
尹西了然，看向程玉，轻声吐槽说：“那他普通话有点儿口音。”
有口音的程玉偏头看他，眼神复杂，自己陪着尹西喝了一杯。
“有段时间你突然玩消失，是不是在和别的女人搞暧昧？”
宋也缃两手一摊，表情十分无辜，“不是吧妹妹，你就这么想我的？”
尹西无语，“你一个海王，我不这么想你，怎么想你？”
“光撒网，重点捕捞。”宋也缃掐了一把她的脸，脸上有得逞的坏笑，“我那会儿重点捞你呢？可顾不上别人。”
这完全在尹西当初预测的原因之外，她由衷地好奇，“那你突然玩什么消失？”
“我妈为了保护你免遭我的毒手，勒令我不许接近你。”
尹西看向程玉，后者忍着笑点头。这理由实在让人瞠目，尹西连喝两杯平缓自己的心情。
“还继续不？”程玉啄了旁边的罗越菲一下，“没问题我们就走咯？”
“还有一个。”尹西飞速打掉了他不安分地手，指着他问：“上次我们在精夜，真是因为分手而去买醉的？还是去重新撒网？”
“哈哈哈……”宋也缃大笑，整个人伏在她肩上，浓重的酒味钻入尹西的鼻腔，她努力推他推到在沙发上，怒道：“重死了，好好坐着。”
“去撒网捕猎。”宋也缃喝完酒，“周琴不是告诉你，她把我鱼儿都放了，我去进货。”
尹西打量着他这副没骨头的样子，讥讽道：“你还真是海得坦坦荡荡。”
他挑挑眉，“多谢夸奖。”
程玉问他们还要不要见证，尹西摇头，他便牵着罗越菲离开了酒吧，卡座里便只剩下他们，刚才喝得有些多，尹西的头有些晕乎乎的，看人都带着重影。
“你那朋友不会和你一样，也是个海王吧？”
宋也缃走到她那边的沙发上坐下，将她半揽进怀里，唇在她脸上啄了一下，语气懒懒，“是又怎么样？你要劝诫你的朋友远离火坑？”
“我没那么闲。”尹西否认，偏头看着他放大的脸，说：“我自己都找到个海王，我有什么资格劝别人。”
“海王不好吗？”他有些不解，“嘘寒问暖，出手大方，绝不纠缠。”
难得听到一个海王自吹自擂，这于几乎是同一阵营的尹西而言，还挺有意思的，不过，她就想抬杠一下，于是站在普通女人的角度说：“对女人来说，碰到一个各方面完美的好男人，想的是怎么样永远的留住，而不是享受一段时间。”
酒吧里的音乐跳到了一首很嗨的歌，密集的鼓点之下，尹西的天灵盖都要被掀开，所以被他搂紧的时候，尹西没推开。
他附耳在身边，说：“那你呢？怎么没想着留住我？”
尹西偏头，正视他的眼睛，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公分，稍微一动，鼻尖就能碰到一起，她笑，“我留了啊，没留住。”
他来了兴致，“怎么留的？我怎么没发现。”
“在梦里，我苦苦哀求你……”
他冷下脸，手捏了她后脖颈一下，力道不大，酥酥麻麻，痒得不行，尹西伸手推他。
“我又想起来一个问题。”
他半阖着目，“说。”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也是玩咖的，我用套路勾引你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有个小人在冷眼嘲讽我。”
他睁眼，眸光意味深长，尹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跑腰却被他扣住，他俯身，贴近她的脸颊，灼热的酒气添上来，湿漉且烫。
“几秒钟之前。”
“操！”尹西没想到自己居然狼人自爆，她气得连喝三杯酒降温，“你就一点儿没察觉？”
宋也缃抓起她的头发，在手心把玩，诚恳地说：“没有。”
尹西长叹一口气，“算了，无所谓。”
“你是海后，我是海王。”宋也缃俯身，将她半圈住，“还挺天生一对。”
“切~”尹西丝毫不为他的美色所动，将其推到一边，懒洋洋地说：“同类相斥，都是玩咖有什么意思。”
他好奇，“这就是你不挽留我的原因？”
尹西脑袋晕乎乎的，被他这茬绕得头晕，没好气地反问：“那你呢？你怎么不挽留我？”不等他开口，尹西又自答，“因为你腻了，用冷暴力逼我提分手，我和你一提，你就苦大仇深、壮士扼腕一样说是你也不对，现在的工作压力大，状态不好，忽视了我，最后还不忘祝福我找到更好的。”
她机关枪一样的话让宋也缃笑弯了腰，尹西对他这样早就见怪不怪，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吃瓜子，渴了就自己倒杯酒喝。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笑够，给尹西比了个大拇指，由衷赞叹，“厉害！给我提供了思路。”
“切！”尹西语气淡淡，“男人不都这么想的，既要分手，又怕担责。”
“那你呢？”宋也缃递给她一块水果，兴致勃勃地问：“你怎么想的？”
尹西张嘴咬下，嘴里含糊地嚼着，“我什么都没想，分手就分手咯，我能怎么办，天要下雨，爹要娶亲，控制不了。”
“你不去rap简直可惜了。”宋也缃意味不明地赞她，转而又说：“如果不爱了，分手是一件好事，和海王谈过，有利于提高下一任的水准，过上更幸福的生活。”
他讲歪理的本事倒是和尹西有得一拼，尹西咽了西瓜，偏头冷笑，“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好说，亲我一下就可以。”
尹西赏了他一个白眼，火速吃完果盘之后，尹西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往自己身上套，“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他震惊，“明天可是周六。”
“单休啊！”尹西不满，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通，鄙夷道：“资本家就该找个路灯挂着。”
他直呼冤枉，“你来我公司上班，我肯定给你双休，三休都行。”
“上一休六我就考虑一下。”
“可以啊！你来，我给你安排。”
尹西嗤笑，没说话，这种三分假的话，听听得了，谁信谁傻缺。他算大方，分手礼物送了个镯子，超越百分之九十的前任。
外面下着雪，尹西从闹哄哄的酒吧出来，猛地打了个哆嗦，高跟鞋在地上跺了两下，尹西把大衣拢紧，两秒后瞥见他从门内出来，说：“懂事的海王已经把衣服为鱼儿披上了。”
他咧开嘴，笑得一脸恶劣，“不好意思，你已不在捕猎范围。”
果然连海王的完美都是装出来的，尹西忿忿抖着唇，又跺了两下脚，转过头看向车道，身上蓦地一重。
他还是把大衣脱下，盖在她身上了。资本家的大衣就是不错，比她的暖和多了，身体也不抖，她偏头，看向只穿着高领毛衣的他，问：“车在哪儿？”
宋也缃挥挥手机，“还有五分钟到。”
凌晨一点，有人接单都算大吉，五分钟算时间短了。十二月的冬风不是盖的，没三分钟，叶湘也冷得受不了，咒骂了一会儿天气后，对尹西说：“大冷天穿这么少干嘛？”
看他遭殃，尹西还有点儿高兴，“勾引你呗。让你后悔和我分手了。”
他被冷气呛到，咳了两声后缓过来，将她从头到教打量了一遍，说：“勾引我是假，冻死我是真吧？”
尹西嘿嘿的笑。
宋也缃：“其实我们也不算分手，谁都没提分手。”
尹西没把这话当回事，随口反问说：“你觉得咱们现在还能在一起？”
他皱眉，“法律禁止咱们在一起了？”
“啧！”尹西戳了戳他胸口，贴着钻的美甲在灯光下闪着光芒，“圈内规矩不知道？同类不能在一起。”
“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说的呗。”远方终于驶来一辆打双闪的车，缓缓再雪里停下，“我不和海王在一起，跟照镜子似的，没意思。”
作者有话说：
坦白局问得怎么样？大家对他们的回答满意不？
第30章
◎“先去医院确定一下，试纸误测概率很高的。”◎
宋也缃双手插兜，沉默不语。
车已经停下，应该是他们的车，尹西小跑着冲进雪里，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他的大衣罩在她身上过分得大，露出来的一截小腿格外纤细，像丹顶鹤似的。
鹅毛似的雪簌簌而下，逐渐模糊了背影。
“快点来啊！”尹西回头冲他招手，“你不是冷嘛！赶紧上来。”
到了她家地址之后，他也跟了下来，尹西和他并排走在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彼此交融在一起。
和刚才频繁的聊天不同，两人沉默的走了一路，尹西猜他应该是被冷得不想说话了。
到了单元楼下，尹西停下脚步看他，准备脱下大衣。
“穿着吧。”宋也缃出声制止，“看你那惨样儿。”
尹西把衣服重新穿好，小区内还算亮的灯光斜斜地打在他们身上，鹅毛雪飘飞，他们不远不近的对立而站，忽略他单薄的衣服的话，尹西觉得这画面和偶像剧差不了多少。
今天该说的都说清，大家都忙。想到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见，尹西盯着脚尖，不免心生感慨，“咱们还真是阴差阳错，如果两个人都开诚布公，估计没后来那么多事儿。”
他皱眉，不知道是冷的还是不认可观点，说：“开诚布公，然后□□？”
尹西点头，自己当时就馋他的身体，再以自己对张凯的了解来说，这个说法很正确，“有什么问题吗？海王辛苦捕捞，不就是为了吃鱼。”
“错，如果只是为了□□，直接419就好了，下了床谁都不认识谁，双方都自在。”宋也缃上前两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捧起她的脸，戏谑道：“还真是伤心，我和你谈感情，你却只馋我的身体。”
他还真是个例外，尹西对以往的男人，都是谈感情的。
风又刮起一阵，他穿着单薄的毛衣，在风中萧瑟，在这雪夜里更加可怜，看着他强撑起来的笑，尹西有些愧疚，说：“主要是你太帅了，实在忍不住。”
“补偿一下我。”
“怎么补——”
他捧着她的脸，俯身落下自己的吻，尹西被路灯晃了视线，闭上眼睛。他的唇很冷，过了会儿就温热起来。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最为坦诚的一个吻。尹西也感受到了他真正的实力，绵长的一吻结束后，她的腿都在发软。
这人是不是学俄语的，舌尖弹得跟小马达似的。
雪落在脸上，很快化开，这点儿冰凉并未在尹西心上留下痕迹，她现在心跳很快，身体的温度也在上升。
尹西扬着头看他，眼中的迷离尚未散去，像一层滤镜盖在他脸上，黏黏糊糊的看不真切。
他咧开嘴笑笑，捏了捏尹西的脸颊，“我走了，拜拜。”他挥挥手转身，毫无留恋的模样像是一碗即可见效的醒酒汤，一下泼在她躁动不安的心上。
在电梯里的时候，尹西觉得此情此景，她必然要失眠一夜以示敬重的，但没想到，一觉睡到大天亮。
叶湘的大衣还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质感的绒毛和出租屋的简陋格格不入，尹西穿着拖鞋趿过去，小心地把衣服收起，准备找个日子去干洗店一趟。
以她和叶湘的情况，这件衣服大概率没什么机会再回到主人的身边，留下它，也只是作为荒唐青春的一把记忆钥匙。
以后她还能和朋友吹吹牛，睡过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高富帅。
随意感慨了一会儿，尹西找了件厚实的棉大衣，起床迎着风雪上班去。
这没有单休的工作，等过完年，拿完年终奖，她一定要换掉。
和预料的差不多，接下来的时候，叶湘没有再给她发过消息，双方都很有默契的终止了这段关系。
日子平平稳稳的过，叶湘给她发过一次组局消息，可尹西忙着加班，拒绝之后，两人的聊天就彻底终止下来。
尹西知道他大概是误会了，不过天天被工作掏空，她也没有闲心解释。
临近过年的时候，尹西忽然在电影院碰到一个老熟人——周晋。她正在买奶茶，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回头，还愣了一会儿。
直到周晋又多说了几句，她才想起来，这是自己曾经的一条鱼，托叶湘的福，被放生了。
“你一个人来看电影？”周晋看着她，眸光中的试探很明显。
尹西环顾了他身后，也没有其他人，于是笑着点头，“是啊，下了班就想不言不语的放松一下。”
“这样啊。”
他们之间没什么寒暄的必要，尹西微笑点头之后，离开了前台。电影开场还有好一会儿，她去旁边买杯奶茶。
但她忘记了，周晋还是个学生，哪懂一些潜规则，最终还是和尹西一起进了电影院。
尹西没办法，和他凑活看了部电影，好在剧情不错，不然尹西真是度秒如年，电影结束后又是晚餐时间，两人吃了顿饭，周晋絮絮叨叨地说起学校的那些事儿，尹西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
能感知到周晋努力在讨好自己，可也仅仅是感知到而已，他的絮叨实在无趣。
“你之前来西大是为了一个男的吧？”
尹西抬眸看他。
周晋笑笑，“我姐说你们后来在一起了。”
“现在分手了。”尹西纠正。
“猜到了。”周晋视线转向餐厅外面，“不然那男的也不会和别的女人出来逛街。”
尹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叶湘，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女人挽着他的手臂撒娇，叶湘表情嫌弃，却没有推开女人。
尹西收回视线，心中无言，最后干巴地夸，“你视力真好。”
饭后，尹西拒绝了周晋的絮叨，找了个借口回家呆着，尹西打开冰箱准备调杯酒，发现东西又少了。
心里的烦躁像炮仗一样，瞬间被点燃，尹西冲过去，狂拍室友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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