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看着她。
它真的能听懂她说的话诶。
蒋冬霓从来没想过张旬像哪种动物,现在一想,要说像猫的话,也有点道理,如果张旬是一只猫,实话说,确实会是一只很好看的猫。
蒋冬霓继续抚摸着网上说会让小猫舒服的地方,比如背部靠近尾巴的位置,“长得也挺好看的,性格看起来也不错,但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特别阴暗的一个人……哦不是说你,我是说我认识的那个人。”
“不过其实也还好啦,他……”蒋冬霓想到张旬,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拍戏,顿了顿,摸了摸小猫的脑袋,“等他回来,带你们认识下?”
“喵。”
“怎么了?”
小猫“喵喵喵”叫了三声,从桌上一跃而下,走了。
还是生气了?蒋冬霓错愕,很无辜:“我真的不是在说你……”
不过没一会儿,小猫又跳回到桌子上来了,蒋冬霓把自己手里的画本摆正到它面前,她刚用黑炭快速地摸了一张它的模样,有点讨好地说:“是你哦。”
小猫低着头,伸出一只爪子碰了碰纸张里的自己,然后抬起头,忽然亲了蒋冬霓一下。
蒋冬霓惊喜地瞪大眼睛,心都要被萌化了,忍不住一把把它抱进了怀里狂亲,好半晌,小猫才叫了一声,蒋冬霓有点不好意思了,“别害怕,我就太喜欢你了。”
“……喵。”
暂时没有猫窝,蒋冬霓用纸盒铺上旧衣服做了一个,放在她的床边,不过关灯睡觉前,看到小猫窝在纸盒里直盯着她看,蒋冬霓试探地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小猫跳上床来。
哎,猫毛,蒋冬霓心里叹气,不过明天换条被子就是了,毕竟天气还有点冷,感冒了就不好了,她把小猫抱在自己胸前。
但关了灯后,一直挺乖的小猫莫名有点不安分起来,它拱着她,长长的胡须碰到皮肤有点痒,它还伸出舌头舔她的脖子,猫的舌头有倒刺,舔得蒋冬霓又笑又有点痛,“别闹了,快睡。”
小猫不服气似的在喉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你怎么了?”蒋冬霓问。
黑暗中,她与这双绿宝石大眼瞪小眼,后者幽幽得发着光,蒋冬霓觉得它似乎有话想和她说,但最后只是受到委屈了一样小小地叫了声,把脑袋窝在她的肩颈处。
蒋冬霓有点奇怪,心想是不是第一次住进人类家里不适应呢?但见它安静下来了,便哄着拍拍它,很快蒋冬霓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后,她眼睛还没睁开呢,就去摸怀里的猫。
猫不见了,摸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她猛地睁开眼睛,与张旬四目相对。
蒋冬霓:“……怎么是你?”
张旬温柔地看着她,“不然是谁?”
她挣开张旬的怀抱从床上坐起来,“我猫呢?”
床边的简易猫窝还在,床单被子上也有黑色的猫毛,可见并不是她在做梦,但我的猫呢?
“什么猫?”张旬把她重新搂回来。
蒋冬霓怅然若失,“就是昨天我捡到了一只很漂亮的小黑猫,眼睛是绿色的,怎么不见了?对了,我还给你发消息了。”
张旬舔她的耳朵,声音低沉喑哑:“……别管猫了。”
怎么可能不管?蒋冬霓一掀被子下床找猫。
屋子里没有,真没有了,她下楼去找,拉着张旬一起,尽管他装模作样的,但最终一无所获,然后重新被张旬带回了床上。
蒋冬霓魂不守舍的,任张旬亲她、脱她的衣服,直到敏感的地方被轻咬了一口。
张旬含糊地说:“专心点。”
蒋冬霓有点生气,拍了下他的脑袋:“你发情呢?”
张旬一顿,哼笑了声:“嗯。”
久别重逢,他熟练的挑拨让蒋冬霓渐渐有些发热,他不说,但蒋冬霓感受到了他的不满,光顾着猫不理他……但那是她的猫呀,他又不会跑了。
尽管她此刻无心,但还是被迫卷入了张旬的节奏里去,他咬了她好几口,她都喊疼了也没放过她,迫使蒋冬霓也咬了回去。
越做越乱。
愈来愈高的时候,不知怎的,她感觉自己听到了猫叫,小黑猫那双在黑夜里盯着她的绿色眼睛与此刻张旬紧盯着她的眼睛重合,蒋冬霓有点意外得受到了刺激,张旬闷哼一声,“想什么呢?”
等她好不容易应付过张旬莫名高涨的兽/欲,虽然全身酸痛,但还是软着腿不死心地又下楼找了一圈。
垂头丧气地回了家,张旬做好饭菜招呼她吃饭她也没胃口。
张旬有点不高兴。
蒋冬霓对张旬也有点不高兴,她宣告:“我要养猫。”
“我对猫毛过敏。”
“那你去治,我不管。”
“你是觉得我陪你的时间不够吗?”
这哪跟哪啊,“不是,和你没关系,我就是想养只猫。”
张旬看了她一眼,顿了顿,“你如果是想要那只小黑猫的话,说不定它哪天又跑回来了。”
“……是哦。”蒋冬霓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小黑猫明明昨天和她很亲近。
“如果你养了一只新的,不一定能相处得好。”
蒋冬霓:“……”
不得不承认,张旬说得这话有道理。
“先吃饭。”张旬说。
“好吧……”
第62章 if番外2
在毕彭的推荐下, 失业的蒋冬霓通过了某剧组道具组的招聘,光荣地成为了一名影视民工。
电影里的一个重要配角是一名绘本插画师,蒋冬霓主要负责的就是这个角色的道具工具,男主一直没定下来来, 蒋冬霓也不关心, 后来定下来了, 是张旬, 蒋冬霓差点当场提交离职申请。
开个玩笑。
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有点……尴尬?
不过也是蒋冬霓多虑了,一个剧组幕前幕后那么多人,比他们高中一个班级的人多多了,而且她和张旬偶有照面,她感觉张旬好像完全没有认出自己,蒋冬霓就此放了心,后面忙起来沉浸于自己的工作中, 有时候都要忘了张旬的存在。
跟组可真累,她决定干完这票就不干了。
她的组长倒还挺喜欢她的, 杀青晏那天招呼蒋冬霓, 蒋冬霓端着酒杯过去刚要敬酒, 发现组长旁边的人是张旬,后者眼睛在她脸上停顿的那一瞬,蒋冬霓脸上的笑难免还是僵了一僵,不过还是很自然地把酒干了。
这几个月下来, 张旬还是和高中一样, 是一个很完美的形象, 比如敬业,让跳水就跳水、让泼颜料就泼颜料, 而且客观评价,演技确实不错;也比如为人随和,没见他和谁耍过脾气,还经常请剧组上下吃东西……
尽管因为高中的那点事,蒋冬霓对张旬带有有色眼镜,但几个月旁观下来,她开始有点怀疑是自己搞错了,毕竟高中时背后说人坏话的是她。
冷酒入喉,蒋冬霓浑身一抖擞,组长向张旬介绍她的时候,她也大大方方地朝他微笑,张旬也笑,然后说:“其实我们认识。”
蒋冬霓:?
组长面露惊讶。
“我们高中是一个班的,你还记得吗?”张旬一边对蒋冬霓说,一边朝她空了的酒杯里注酒。
蒋冬霓觉得手里的酒杯顿时有千钧之重。
说记得,还是不记得,这是一个问题,蒋冬霓隐约好像看到了两条道路,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少不了高兴的组长和她碰杯:“对对对,小蒋和你是同一个地方的人,真没想到,小蒋,你也太低调了,怎么都不说呀?”
蒋冬霓的头开始疼。
她再睁开眼,头依然很疼,但陌生的房间令她瞬间清醒,掀开被子往自己身上低头一看——衣服也换了!
蒋冬霓脑袋里轰隆隆的,她立刻下床,但偌大的房间里,哪哪都没找到自己原来的衣服,她都快绝望地哭了的时候,突然听见声响,一个身穿浴袍的男人边擦头发边从浴室里走出来。看清对方脸的刹那,蒋冬霓整个人杀心顿起,当真是一股热血直冲头顶,随手抄起桌上的装饰花瓶就往张旬头上掷去。
——“哎呀,张先生!”
额头贴着纱布、吊了一只胳膊的张旬坐在长沙发上,脸色还算好,家庭医生走后,刘昌豪也让刚才英勇护主的李阿姨先下班,然后示意一旁站着的蒋冬霓可以坐下。
蒋冬霓颤颤巍巍地坐下了。
她觉得自己完了。
好一会儿,刘昌豪开口了:“这件事其实是张旬不对。”
蒋冬霓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
“即使看你喝醉了,又不知道你住哪里,也不应该自以为好心地把你带回自己家里,女孩子醒来,怎么可能不误会呢?”
蒋冬霓就差给这位英明的经纪人鼓掌了。
就是啊,还让阿姨把她的衣服都换了!她宁可穿着沾满呕吐物的衣服睡一个晚上!
“但是呢,蒋小姐——”刘昌豪话锋一转,“……我不能怪你冲动,但现在张旬这样,确实让我们接下来的工作都很难办。”
不用刘昌豪说,蒋冬霓也做好心理准备了,她心如死灰,都不敢看张旬,“是,真的很抱歉……”
刘昌豪:“那我想……”
“就这样吧,是我的问题。”张旬打断道,然后对蒋冬霓说,“应该是我和你说声对不起,我叫司机送你回家。”
刘昌豪惊讶地看向张旬。
蒋冬霓内心同样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她看着张旬,咽了口口水,想说什么却完全说不出来,紧张地又舔了舔嘴巴,愧疚和感激几乎将她淹没。
虽然她还是没想通昨晚为什么变成张旬负责送她回家,但大家都喝得烂醉,张旬自己估计也不是很清醒,事情已经无从复盘,只有她把他揍成破相是真的……
刘昌豪无奈:“那你是打算怎么办?”
“就当我休假了。”张旬说。
“我是说你胳膊怎么办,断着一只手,给你找助理又不要。”
“影响不了什么。”张旬淡淡道。
“那你说你一个人待在家里,万一有什么事情——”说到这里,刘昌豪想到什么,转而看向蒋冬霓。
蒋冬霓很有眼力见儿地自告奋勇,力图戴罪立功:“我接下来没事,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
蒋冬霓回了小镇,养伤的张旬也回了小镇,不过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伤筋动骨一百天,未来三个多月张旬怎么差使她,蒋冬霓都认了,毕竟比起致人骨折的具体量刑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即使她还是有点冤枉,她只是推了张旬一下,是他自己踩到水滑倒的。
但蒋冬霓没想到,一个多月都要过去了,张旬从没有联系过她,好像当初他答应下来只是为了把他的经纪人应付走一样。
这人也未免太好了吧……张旬居然有这么好吗?
蒋冬霓心里越发难受。
最后她从菜市场挑了一只本地老母鸡,借楼下王奶奶的砂锅,在王奶奶的帮助下熬了鸡汤又带了补品去探望张旬。尽管张旬说不用,但为了自己的良心,蒋冬霓决定厚着脸皮怎么样也要去一趟。
去了之后吧,蒋冬霓觉得还好她来了,张旬家的冰箱比她家的还空,她怎么感觉这人完全没有在好好养伤呢?
因为张旬夸了一句汤好喝,蒋冬霓带着新的汤来了第二趟。
第二趟带了之前打过工的面包店的面包,张旬说好吃,蒋冬霓又来了第三趟。
一趟又一趟,蒋冬霓发现自己居然胖了?思前想后,她增加的运动量无法消耗在张旬家多吃掉的食物。
有一次她看张旬可怜,心血来潮买了菜想给他做点新鲜的,结果被他单手接过了锅铲,他的厨艺比她好太多了,之前原来只是一个人所以懒得折腾,从此之后只要她来,张旬就会下厨,让她在旁边打下手。蒋冬霓一开始还挺不好意思的,哪有这种事?但张旬做饭实在好吃,后来蒋冬霓告解自己这也算是变相得督促张旬好好吃饭了,她用心良苦。
张旬家很大,卫生有专门的保洁人员,蒋冬霓早就觉得自己没啥用武之处,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持续地来了。也许因为她没有从张旬身上感受到过他的反感,他甚至还问过她,反正他家有这么多空房,要不要住下,省得来回跑,蒋冬霓赶紧拒绝了,她还没有神志不清到这个地步。
得知刘昌豪忙于工作都没来看过他一回后,蒋冬霓感觉自己的作用估计也就是这样了,陪伴,所谓提供情绪价值,她还给张旬画了一幅画,和她高中给他画的那幅差不多的角度。
提起往事,他也都还记得,蒋冬霓不得不承认,当初真是她误会了,好在时隔多年,还能有聊开的机会,张旬还和她道歉——蒋冬霓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毕竟当年那事归根结底她觉得就是张旬的错。
终于到了差不多能拆石膏的日子,张旬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医院,蒋冬霓是可以陪着他去的,但张旬说得那天刚好是她的生日,她问张旬:“能提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吗?”
“你那天有事?”
“嗯,你还记得之前那个找我去他画室当老师的摄影师吗?”蒋冬霓说,“有事所以约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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