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意震惊,大声叫出来,“明天上午八点半 ”
现在都晚上十点了,她还在京城,飞机到南城得三个半小时!
她看见顾御洲胳膊肘撑在沙发上支着下颚,从容又淡定地说:“现在肯定没票了,明天凌晨三点半到我这儿,我们坐私人飞机,陪你一起去找方董。别迟到了。”
明天凌晨房三点半!
他说得倒是轻巧!
三点半到这儿,她家到这地方得半小时,她还要起床洗漱,她半夜两点半就得起床!
顾御洲这会儿看着十分好心,体贴又绅士地建议道:“啊,对了,起太早了,明天怎么跟方董谈判,不然你住这儿 ”
第25章 强吻
宋枝意真的很想打他, 她身侧的小拳头忍得瑟瑟发抖。
明天早上八点半约了方董,他居然还这样悠哉哉地让她陪他看电影,还看了那么久。
早点去, 他们晚上还能在南城睡会。
现在赶过去都睡不了了。
她忍住。
她努力忍住自己的脾气。
她深呼吸。
把被他气出的泪吸回去。
毕竟这位爷明天给她介绍客户,她对他露出礼貌又社交的微笑, “那能不能麻烦您现在用直升机送我回家 明天早上用直升机接了我,我们直接去 ”
对了。
就是这么不要脸。把皮球踢给他, 给他这个自称追求者的人出难题。
他不是说自己是她追求者吗
作为一个追求者, 这点都不愿意, 还追个屁。追不上的, 您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抱歉, 直升机送不了。”顾御洲矜贵地坐在沙发上, 一脸真诚的歉意。
哼, 就知道。所以,你别追了。
你这样肯定是追不上的。
“那我现在回家睡会。”
宋枝意拽了下自己的手腕, 唇角牵出抹官方微笑, 咬牙切齿地讽刺道, “托您的福, 我大概还能睡三个多小时。”
她没跟司机说在这儿, 这个地方不知道好不好打车,等个十几二十分钟总能打到车的吧。这样算算, 到家得十一点了。明天半夜两点半就起床。
好气。
分明她也是老板, 同样是老板, 她为什么被压迫成这样
这大概就是社畜老板和大资本家的区别。
这世界上有一种老板, 三百六十五天全年只休个位数的假, 加着最多的班,赚着最辛苦的钱, 每天的手机就像要焊在耳朵上,还随时可能破产,被公司连累一辈子永世不得超生。
她大概不是老板,是“绊牢”。
顾御洲扣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手指扣着她的手腕,感受到她的脉搏跳动得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他指腹轻轻婆娑了一下,好似在安抚。
宋枝意被他那么搓了一下,两条手臂上激起好多鸡皮疙瘩。
小动作,怎么,这么多呢 !
他笑道:“别生气。直升机要报航线的。我也想送你回家,但没报航线我会被处罚。”
宋枝意:就你借口多。怎么报航线的时候没想过把送她回家一起报了
顾御洲道貌岸然,看起来极度君子,“别折腾了,住这儿,你又不是没住过我家 读书的时候住我家我动你了吗 我有分寸。”
宋枝意十七八岁的时候就经常住在顾御洲的家。
那时候宋父宋母在南城在海外建了新厂,时常不在家,爷爷奶奶家因为人太多太闹她早就不住了,长大了她自己一个人住在家父母也不担心。她会去找顾御洲一起学习,因为顾御洲真的很聪明,能帮她解决做不出的题目,渐渐的,在他家的时间越来越长,从只是放学后一起学个一小时天黑了就回家开始,慢慢变成学到很晚了,就索性睡在他家。
第一晚睡在他家是因为他不小心碰倒了一杯水,她裙子湿透了,天又晚了,她就没回去换。借了一身顾母没穿过的新睡衣在他家睡下,第二天是周末,等她的衣服都洗干净晾干了她才换上回家。
第一晚,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整夜,倒确实没发生什么。
有了第一晚,后来学习压力越来越大,满脑子都是学习,学得晚了,就过夜,越来越频繁。
宋枝意怀疑地审视他,他姿态慵懒矜贵地坐在橘色沙发上,一条臂膀横在靠背上,那模样仿佛坐在皇位上般唯我独尊,高高在上,清高又傲慢,满脸写着:我怎么会做这种不入流的行为
其实顾御洲内心再次对自己失望:真他妈不入流的混蛋。
他怎么就从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沦为一个不入流的混蛋了呢
哎,什么时候在一起
他不想一直这样思想败坏道德沦丧。
宋枝意仔仔细细打量他,眼神像是抽丝剥茧般,想把他的那点肮脏心思从他矜贵的表皮里抽出来。
他其实也被她的眼神盯得心虚,但越心虚越装出一副高傲的模样。
反正。
装呗。
他擅长的。
拿出商战时的那副高深莫测,也没人能识破他的想法。
宋枝意看着他,电影屏幕已经暂停,荧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落进他黑亮的眼睛里,眼神只剩高傲,已经没有了刚才身边空气像是被他剥了的那种窒息紧张感。
宋枝意决定了:“我睡单独的卧室,说好的,只见面。你说的,口头约定也是合同。”
顾御洲嗤了一声,那表情好像对她把他想成出尔反尔占她便宜的禽兽十分不满,但还是包容地同意,“可以。东边数过来第二间,也是套房,你睡那,什么都有,给你准备的。”
宋枝意也不折腾了,“好。那我去睡了。”
听到她松口,顾御洲拽着她手腕的手松,“晚安。”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走廊侧面亮着声控的起夜灯,朦胧暧昧,宋枝意心脏一直在疯狂乱跳,别墅里空荡又寂静得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忽然发现走廊上都是他们俩人过去的合照,走廊尽头落地的一张合照就是在她的成人礼上,邀请她跳舞,他真的像个绅士一样,穿着燕尾服的他在璀璨的灯晖下单膝跪地亲吻她的手背邀舞,众目睽睽之下被他这样低姿态地亲吻手背,她的表情难以遮掩的含羞带怯。
啧。
这表情,如今的她看见,只觉得她曾经真的什么都不懂,对爱情有美好的幻想。
她不想问他为什么照片没删掉,或许就是手机数据备份的时候,懒得一张一张删照片。
这么多年下来,她的手机也有好几万张照片,她每次换新手机都数据迁移,根本懒得一张张删。
最近,他大概又洗出来了。
如今这样洗出来挂在走廊上,像是结婚照一样。那天她的鱼尾礼服浑身上下都是钻石,华丽璀璨得堪比婚纱。
她也不想问他为什么要把它挂在走廊上,为什么要把这房子搞得像婚房一样,她现在只想回屋睡觉,不想跟他有更多的暧昧。
她手握上门把手。
“枝枝。”
他忽然开口叫她,再次喊得十分亲昵。
宋枝意脊背僵了一下。
“明天晚上跟方董谈完,我想约你吃饭。”顾御洲说。
顾御洲问出这问题的时候,心里就七上八下,深怕她会拒绝。
要是她拒绝,会让他有种她在裴清歌和她之间选择了裴清歌的感觉。
他心跳加速,屏息等着她回复。
宋枝意猛地想起刚才跟裴清歌约好的明天晚上要跟他吃饭。
但她明天要去南城。
应该也不影响。
跟方董谈一个上午应该也够了吧 方董本来就是老客户,真想签约会很快,下午她还能赶回来赴约裴清歌的饭局。
跟裴清歌先约好的,她不能失约,本来就没能给裴清歌回报什么,再失约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她拒绝顾御洲道:“明晚我跟人约好了,有饭局。跟方董谈完,我下午就得坐飞机回来赴约。”
顾御洲眸色一变,那种胃部下沉,浑身血液往心肺往脑门冲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声音控制平稳,但已经开始施压,说:“我们约定好的,我想什么时候见你你都得见我。”
宋枝意背着身,没看见顾御洲霎那间骤变的眸色,她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虽然确实这么约定的,但人总有点特例的时候,对他说:“除了明晚,都可以。”
她拧动了金属门把手。
“啪。”
顾御洲又拽住她的手腕。
宋枝意已经开始不耐烦,这人有玩没玩
她已经这时候都在他家了,还想怎么见
但她当然知道明天还要靠他,只能耐着性子道:“顾御洲,别无理取闹,我也有我的社交啊。我不能为了你一个人得罪所有人吧 ”
“嘭。”
她已经脊背被不轻不重地推在门上。
男人雄性的气息密密裹住她,他身上温柔又淡淡的木质香忽然变得浓烈且具有攻击性,双手反扣住她的双手,压在门板上,“有我就够了。不需要社交别人。”
宋枝意被他轻易控制住,被他侵略性很强的眼神盯着,一下子紧张到心脏像是要冲破胸膛,胸口剧烈起伏,想起在滑雪场的那次,他鼻尖呼出的热气让她身边的空气变得更加滚烫,她腿开始踢他,却被他的双腿强而有力地死死压制住。
她一动不能动,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住了,双眸瞪得很大,眸子里漾起水汽,漆黑的瞳孔里光晕震荡,黑暗中,脸色像是在滴血。
她不敢动了,她也感觉到了他的冲动。
她大概越动他越兴奋,她喘息着紧张道:“顾御洲!你跟我约定好的!”
寂静幽黑的走廊里,都是她紧张的喘息声,楼道里有回声,一声叠加一声,这更刺激着他的耳膜。
他觉得自己大概真是禽兽,
她紧张害怕了,但他只无耻地想到一种安抚方式,他目光停在她的红唇上,刚才吃樱桃的时候就在想了。他知道她的唇软糯香甜得像是果冻。
那么多年他还记得当年吻她的那种心悸的感觉。
他以前想错了,这哪是金蝉破壳的蛹壳,爱过的痕迹,这分明一笔一划刻在他心间的不可磨灭的烙印。宋枝意这个名字一笔一划刻在他心头。
他脑子里已经回播加演练了很多遍。
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吻。
他忍到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借口。
是的。
他恍然意识到他确实生气嫉妒她坚持去赴约,但,可能更多的是他想违约而找的借口。
想吻她,又答应了她,找的借口。
他低头,唇碾在她的唇上,吸住了让他朝思暮想让他血脉偾张的唇畔。
他听到自己近乎无耻的声音,说:“枝枝,是你先违约的。”
宋枝意唇被结结实实地堵住,她唇齿间都是他浓烈而温热的气息。男性荷尔蒙入侵她的每个毛孔,在她体内攻略城池。她脑袋几乎在瞬间晕晕乎乎,双腿发软,倒是被他挤着能站立。
她趁自己清醒的时候,想咬他的舌。
“别咬。咬我我吻下面。”他哑声道。
咬他,他吻、下面
宋枝意瞬间僵住,气得血液往脑门上冲,经过那个雪夜,她也知道他是她越咬他他越兴奋,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门背后就是卧室,就是床。
“我只亲嘴,别怕。放松……”他像是看出她紧张,用满是欲的嗓音哑声温柔地安抚她。
他也不想她被吓到。
宋枝意觉得自己也真是疯了,明明都被他骗到这儿了,居然还相信他只亲嘴,悄悄松了口气。
但他并没有满足于唇唇相贴,他的舌撬开她的唇齿,探进她口中。舌尖被他吸住,走廊里都是他吸吮得很欲的啜吻声,刺激的快感直冲大脑,她甚至感觉到身体的本能反应在跟她的理智冲撞。
自从那个雪夜他吻了她的耳垂,身体好像真的被他打开了某种开关。身体在沉沦,不再听她大脑的指挥,甚至不想花半点力气抗拒,抗拒记忆中海啸般的快感。
她恍然想起自己其实是很敏感的身体。
他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纵容,吻得更凶,更嚣张。
几乎将她口中的空气抽干,几乎将她的脊椎亲软。
走廊里暧昧的接吻声在夜色中更加缠绵响亮,男人唇齿间时不时溢出低哑难耐的声音。她腰腹碰着他的腿,知道他的难耐,知道他越来越难耐。
她脸上的温度高得像是发高烧,觉得这样不对,她觉得很羞耻,猛地撇头,不让他继续深吻。
她甚至看见两人唇间的拉丝被扯断,她心脏乱跳,呼吸凌乱。
他吞咽了一下,那声吞咽声就让她听出他现在还有很浓的情欲没抒发。
他的呼吸声很重,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侧,她撇开头还是觉得痒,痒到大脑皮层发麻。
他喘息了几下,继续温柔耐心地哄她,好像深怕她有什么误解,“我是爱你,所以想你,放轻松,你感受一下内心,是不是也爱我 想我 ”
他轻轻舔了下她耳垂,吸住。
不是说…….只亲嘴的吗
现在是干什么
她觉得她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大概是比上次多亲一个嘴。但凡他亲过的地方,都是他攻略的城池。
27/74 首页 上一页 25 26 27 28 29 3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