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 门打开又被关上的ῳ*声音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在她身后停下。
她依旧闭着眼,声音听着有些发软。
“傻站着干嘛呀,给我擦擦背。”
水里放了不少花瓣,飘在水面上,被热气一熏,散发着芬芳的花香。
燕迟拿起搭在一旁的手巾,上面还带着温热的水汽。
方才,唐元就是在做这件事吗?
他视线移到她雪白的背脊,能清楚地看见上面微微凸起的脊椎,和两侧对称的蝴蝶骨。
重新将手巾浸湿之后,他离近了些,将她如墨的长发小心地挽到一侧,而后缓缓为她擦拭着。
她有多娇气,没人比他更清楚。
稍一用力便会在上面留下红痕,倘若没控制好力道,第二天便会出现青紫的指印。
然后少说三天,她都不会让他再碰她。
“再帮我揉一揉肩吧。”
他的脚步声、他的呼吸,他不信她没有听出来。
可她没有赶他走。
心里总算稍稍安定了些,燕迟动作轻柔地帮她揉捏肩膀。
像以前那样,虞幼泱舒服地轻哼了几声。
他忽然忍不住想,倘若他没来,现在给她揉肩的会不会就是唐元?
他不敢问,也不能问。
因为没资格。
过了片刻,虞幼泱道:“够了。”
燕迟沉默地去帮她拿挂在屏风上的寝衣,双手托着,顺从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虞幼泱拿起他手上的寝衣,随意地披在身上。
地上铺着名贵的毛毯,光脚踩在上面也很舒服。
她一路走到床边坐下,长腿交叠着,在轻薄的纱衣下若隐若现。
“过来啊,还跪在那干嘛。”
“……”
有了唐元之后,他手里唯一的筹码也没了。
他要极尽可能地讨好她。
燕迟抬眼向她看过去。
冰肌玉骨,雪肤花貌,水润的红唇让她看上去更加娇艳。
一旦想到唐元也能看见她这副模样,燕迟心里就像是有烈火在灼烧一般,他从未这么清楚地感知过嫉妒这个情绪。
今夜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没有站起来,一双凌厉的眼紧紧摄住她,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侵占意味。
然后,他提着下摆,一步一步地膝行向她。
泡了澡之后身上总是舒服的,虞幼泱神态慵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屈服的动作,强势的眼神。
不得不承认,他有时候真的很懂她。
她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一个跪着,一个坐着。
燕迟来到她身前,两人目光始终缠在一起,能清楚看见彼此眼底的欲念。
微微抬头看着她的时候,喉结滑动得更加明显,空气似乎都变得燥热起来。
他抬手解开缠在自己腰间的金链。
虞幼泱轻笑一声,“你这是做什么?”
“我来证明,”他声音沙哑,眸光越发深邃,“我比他更好。”
话音刚落,他将解开的金链随手扔在一边,里面的衣服松散落下,然而外袍却还整齐地穿着,半遮半掩。
虞幼泱不是个很有定力的人,哪受得了他这般手段,当下眼神便探了过去。
燕迟长得本来就白,不然虞幼泱也不会让他穿红色的衣服。
恰时,燕迟又跪着向前挪了一步。
这下衣料拂动间,教她看了个清楚。
还真是翘首以盼。
可真正让她呼吸都变得急促的,是他毫不掩饰的目光。
这下她的声音也跟着变得有些哑了。
“你要怎么证明?”
他没说话,垂下头,干燥柔软的唇和他垂落的发丝一同落在她的小腿上。
有点痒。
她没忍住把交叠着的腿放了下来。
他没有停下,直到虞幼泱不经意碰到他。
她才沐浴过,身上温热,可和他相比,就显得有些凉了。
她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燕迟也跟着一顿,呼吸乱了一瞬,缓了缓才继续。
只是这次不再像之前那样慢条斯理,而是有些急切。
他的反应总是能取悦到她,于是她故意蹭过,果然又得到了他几道压抑的哼声。
预感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虽然有些意外,却并未阻止,安静的房间内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着。
她身子缓慢地向后倒下,燕迟一手握着她,另一只手撑着床沿,跟着倾身向前。
很烫。
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唇舌,都很烫。
虞幼泱敢保证,唐元虽然经受过李悲秋的调理,但他绝不会像燕迟这般……
没等她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他的舌尖碾了一下,像是在惩罚她的走神,虞幼泱猝不及防,哼了一声。
这声音太娇,又带着那么一点哭腔,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不像话,只好抬手咬着自己的手腕,试图把声音压回去一些。
也许是有用的。
她也不知道。
此时她的感官已经全然被他剥夺了去。
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如坠云端。
敲门声逐渐清晰,也许这声音有一会了,她思绪有些混乱,“谁?”
还好离得远,又隔着门,她的声音听上去还算正常。
“泱泱,我回来了,抱歉,师父的情况很奇怪,耽误了一些时间。”
唐元站在门外,话语间带着点懊恼。
虞幼泱费力听着,燕迟也仿佛攀比一般,更加卖力。
这样下去她还怎么说话?
虞幼泱轻斥了他一声。
“停。”
他没停,但慢了下来。
这么一耽误,门外的唐元有些紧张,“泱泱,你生气了么?”
虞幼泱的声音似乎有些飘,但还算清晰。
“没有。”
她忍着,又添了一句,“我要睡了,你先回去吧。”
“哦。”唐元明显有些失落,“那你有事喊我。”
里面的虞幼泱却是再分不出精力来应付他了。
等了一会,见她还是没有回复,唐元抿了下唇,垂头丧气地离开。
房间里过了不知多久,虞幼泱平复着呼吸,一双水润润的眸子好半天才重新聚焦。
还真是快活。
她揉了几下他的头。
燕迟抓住她的手,本想亲一下,可奈何现在委实不太妥当。
他很清楚她,就算是她自己的东西,她也定是嫌弃的。
于是只好改为用脸颊蹭了蹭。
果然,虞幼泱看见他泛着水光的唇时,微微蹙了下眉。
“去洗了。”
燕迟从善如流。
从她的反应里,他能感觉到,她是满意的。
洗好之后,他重新跪在床边,目光隐含期待地看着她。
虞幼泱坐起身,面颊上红晕未褪。
她挑了下眉。
他瞧着好像更精神了。
“今夜,我可以留下吗?”
很显然,他问的不止今夜。
虞幼泱看了他一会,许是方才被伺候得舒服,现在看他也觉得十分顺眼。
“坐过来吧。”
燕迟起身坐在她身边。
外袍里,随着他的动作晃了几下,虞幼泱没忍住戳了戳。
他并未阻拦,而是将额头抵在了她的肩上。
他几乎全身上下都在向她传递着一个信息:现在她想怎么玩都可以。
她若即若离的触碰让他更加激动,若是用力,还能听见他隐忍的呜咽声。
虞幼泱不知道他是为了讨好她,还是她真的可以让他这么失控,总之他的反应很剧烈,而在最关键的时候,她按住了它。
燕迟手撑在她身后,从她肩膀上抬起头,目光还带着迷离,额前的碎发早就被汗水打湿,眼睛半睁不睁,眼尾透着红色,真是让人心惊的漂亮。
好惑人的皮相。
虞幼泱舔了舔唇。
燕迟好不容易看清她眼底的戏谑,可心却放了下来。
至少她还愿意玩他,否则他才是真的束手无策。
大概是为了报复他之前弄在外面的事,虞幼泱没轻易松手。
燕迟太懂她了,于是眼里露出挣扎之色,好似理智在与不堪的欲望作斗争,好一会才颤抖着,难以启齿道:“……求你。”
第64章 往生崖4
翌日清晨, 时辰一到,唐元便过来敲门。
他手上还拎着才买回来的几块小点心,“泱泱, 你起了吗?”
给他开门的人却是燕迟。
“燕大哥?”唐元迷茫地看着他, 似乎没想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燕迟挡住他向里探寻的目光, 从容且不失刻意地拉好衣襟, 将脖颈处的咬痕遮住。
他比唐元要高,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昨晚很累,现在需要多休息一会。”
唐元:“……”
他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你!你居然……”
“吵什么?”虞幼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带着刚睡醒时的鼻音,虽然是在生气, 却让人无端感到心软。
燕迟立刻回道:“是唐元。”
虞幼泱翻了个身,“都出去!”
“……”燕迟只好出去, 顺便把门关好。
唐元重重哼了一声。
让他和他炫耀, 被赶出来了吧。
真活该!
两人走远了些, 唐元忿忿道:“燕大哥,真是我看错了你!没想到你居然做出截胡这样的事!”
他谴责道:“亏我还真心实意拿你当大哥, 你真是太过分了!”
燕迟淡淡看了他一眼,声音微冷, 轻蔑道:“各凭本事而已。”
说完没再看他, 径直走向一楼的大堂。
陈少微和计繁正在用早饭,燕迟走过去,唐元慢了几步跟在后面。
眼见燕迟落座,唐元忽然反应过来,敌方人多势众, 他师父又昏迷不醒,寡不敌众, 局势对他实在不利,也怨不得自己昨日会上了这对师兄弟的奸计。
唐元目光灼灼,陈少微如芒在背,心里一阵阵发虚。
他第一次做这种亏心之事,倘若目的正义凛然些也就罢了,可居然是为了让燕迟复宠,真是越想越丢人。
不过此时看去,燕迟身上的阴郁之气总算散去了,且能看出他此时心情很好。
陈少微无不沉痛地想,算了算了,长兄如父,帮都帮了,还是不要在意这么多了。
又过了片刻,虞幼泱才慢吞吞地从楼上走下来,粉面香腮,气色别提有多好,只是神态有些困倦,瞧着不大精神。
唐元看见她,眼睛一亮,连忙殷勤地上前,引着她坐下。
摆在燕迟面前的依旧是几样难以言喻的补菜,唐元老早就瞧见,专门等到虞幼泱坐好,才出言暗示道:“泱泱,你放心,从小师父就为我调理身体,我肯定能满足你的……”
陈少微剧烈地咳了几声,迅速拍了张隔音的符咒贴在桌子上,免得被别人听见这种非常容易引人遐思的虎狼之词。
虞幼泱:“……”
她下意识抬眼看向对面的燕迟,两人的目光勾在一起。
昨夜那些荒唐的回忆齐齐涌上来,虞幼泱蓦然想到后来他伏在她耳畔,一边用力一边喘息着询问:“只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
两人的视线悄无声息地错开,仿佛无事发生一样。
燕迟喝了口凉茶,漫不经心道:“赝品就是赝品,做不了真。”
唐元被他的话说得一愣,“什么赝品?”
他并不知晓燕迟身上的与众不同之处,只当他是虞幼泱随便挑中的炉鼎。
燕迟轻嗤一声,没有回他。
他的话什么意思,虞幼泱最清楚。
哪怕唐元从小就调理身体,可他与燕迟,就好似烛光与篝火。
实在没什么可比。
唐元不解其意,委屈又可怜地看着虞幼泱。
虞幼泱轻叹一声。
燕迟便是有千般的好,只一样不忠就能全部抵消了去。
她起身,斜了唐元一眼,“和我回马车上去吧。”
燕迟动作一顿,沉默地看着他们两个离开。
陈少微是一点都看不懂。
明明瞧燕迟的神色,不像是没成事啊,怎么虞幼泱现在却是这个态度。
莫非是技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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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马车上,虞幼泱窝在蓬松的毛毯里,“给我揉揉腰。”
唐元忙跪坐在她身边,手在她后腰上揉捏着。
只是他于此事不甚熟练,力道不是轻了就是重了,虞幼泱提醒了几句便懒得再说。
心想这种事果然还是要交给燕迟来做。
唐元揉了一会,斟酌片刻后,问道:“泱泱,燕道友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
虞幼泱翻身,让他换一边揉。
“你问这个干嘛?”
总不能是来为燕迟打探的吧?
“当然是要吸取前车之鉴。”唐元振振有词,“不及他的地方我会努力学,你不喜欢的地方我也会努力改。”
虞幼泱闻言,枕臂看了他一会。
唐元很快被她看得有些脸热,连揉捏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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