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日落黄昏,橙光占据天边一片时,萧瑾熠已身在书房。
暗卫那边虽然没抓到人,但是查到了另一个消息——浮云阁在京城的据点,金缕阁。
“金缕阁,一个男人开绣坊?”
变态。
萧瑾熠坐在高阶之上的靠椅中央,从寝殿起身出来后,他的嘴角就没有耷拉下来过。
如今兴致不错,信纸在他修长指节中,慢条斯理地被叠成小方块。
“王爷,那金缕阁要不要端了?”
他眉梢上挑,心底那种嫉妒情绪早已消逝,回复:“再放会儿,派人暗中好生监视,看见那狗男人露面,立即抓捕。”
“是。”
姜云曦睡了快两个时辰,醒来时,房间只有几盏夜明珠的光亮,净透柔和,烛火未燃,应该是怕吵着她。
睡了这么久,今晚怎么办?
脑袋昏沉沉坐在床上,萧瑾熠呢?她掀开帘子看了眼,未发现房间有人。
他去哪儿了?
意识逐渐清醒,姜云曦这才感觉到手的异样,垂下眼皮看。
两只手都好酸,让她回王府后怎么办?
就在她心里埋怨之际。
萧瑾熠亲自端着个琉璃碗进门,瞧见鲛纱帐里,姜云曦半坐着,像在发神。
“曦儿,在想什么?”
听见某人的声音,姜云曦下意识往里面靠了靠,手放进被子里,防范心极强。
及腰的柔韧青丝一半在前,一半在后,略微凌乱,却多生了一种美感。
“什么时辰了?”她掌心轻撑着床,被子从胸前滑落,点点吻痕尽现。
萧瑾熠动作轻,这痕迹明日估计就消了。
“快戌时了。”萧瑾熠把燕窝粥放在柜台,自己坐在床边,试探性地去拉她。
“乖,我看看伤口。”
看他此刻穿得正儿八经,姜云曦才慢慢把手伸过去。
谁知道,萧瑾熠刚逮住她,一个用力就把人带怀里去了。
“手这般小,难怪握不完。”他把姜云曦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比划,慢慢的十指紧扣,说出来的话好似不经大脑思考。
姜云曦别开头,眉目含羞,“没有下次。”
萧瑾熠把姜云曦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心情可见的愉悦。
“是我的错,没有下次。”他点点头,也舍不得让曦儿的手再遭罪。
“尝尝这燕窝粥。”随即,他单手把琉璃碗端起,姜云曦被圈在两臂间,乖乖张嘴。
她确实饿了,罕见地把一碗粥光盘。
“送我回王府吧。”吃饱喝足,她就开准备跑路,但,俨然不现实。
“不送,就在这儿陪我不好吗?”萧瑾熠把人往里送,然后自顾自脱衣上床,盖上一角被子。
姜云曦看着自己一双手,暗自嘀咕:“我回王府后怎么办?”
“我跟着过去照顾你。”萧瑾熠掀起被子把她一并盖住,凑近她锁骨。
其实两人都没有倦意,但是这种两人躺在床上不必挂念琐事的宁静祥和时光过于美妙,得珍惜。
“曦儿,你身上有胎记吗?”
半晌,萧瑾熠若有所思地看着姜云曦美眸发问。
见她半天不回答。
玉竹般标致的手干脆覆在她手背,翻转。
那颗临近臂弯内侧的守宫砂惹眼得紧。
他喉咙干涩,慢慢抬起她手,在这颗红色小点上落下一吻。
————
还有一章晚点儿
第158章 蝴蝶胎记
上次受伤他给曦儿上药时就注意到这枚红色小点。
“有,但不告诉你。”姜云曦的嗓音清懒,脸蛋儿埋在萧瑾熠胸口,没有睁眼的意思。
她睡不着,但喜欢闭眼躺着的感觉。
其实也不是不说,就是位置有些尴尬。
“那我自己找了。”萧瑾熠没倦意,把姜云曦当宝贝似的,觉得她浑身每一点都带着吸引力。
姜云曦直接翻身,脱离他怀抱:“不准!”
她胎记形似蝴蝶,粉粉的颜色,正好落在胸前,襦裙遮盖住。
“长在我现在看不到的地方?”萧瑾熠眼尾勾起好看弧度,迷醉的嗓音意有所指。
“腰上?腿上?还是……”
他的把姜云曦掰过来,目光紧紧落在她胸前。
看她眼神飘忽不定,一下就确认了目标。
呼吸之际,蚕被掀开到一边,萧瑾熠单手扣住姜云曦两只手腕压在床头,右手慢慢从她锁骨下移。
他扬唇,带着薄茧的指腹稍用力摩挲她襦裙上方的软肉。
再往下移些,按在襦裙上,胸前。
嗓音迷醉,眼尾氤氲着笑:“这儿?”
姜云曦试着挣扎,做足了无用功。
“那就等我们新婚夜再作揭晓,真是很期待曦儿的胎记长什么样。”他的指腹在胸前打圈,埋首,隔着一层衣衫,亲了亲。
举手投足间,带着十足的欲。
“要不是怕你父亲承受不住,不然那封已经写好的赐婚圣旨早传下来了。”
姜云曦睁大眼,没想过他动作会这么快,“什么意思?”
萧瑾熠慢悠悠松开她的手,重新把人抱进怀解释:“那晚我将你亲自带回摄政王府处理伤口,你父亲半夜去陛下那儿弹劾告状,第二日你回家后,我就去请了圣旨。”
“圣旨就差个日期,我要抢在萧天泽之前成婚,曦儿,你觉得如何?”
姜云曦把头缩进被子,正面回答不了。
“我没法做主,看我爹。”
“看他?那本王莫不是得孤独一辈子?”
…………
翌日快午时,萧瑾熠终于舍得把人带回倾兰院,紧接着就要去军营处理公务,所以也没有多做停留。
等他一走,那只传信的鸽子赶忙从窗户飞进来。
站在梳妆镜顶端,探出右脚。
解开密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金缕阁已暴露】
从怀疑到彻底暴露,萧瑾熠才用了两三日时间,行动之迅速。
姜云曦拿着纸条走去书案,随意拿起张白色宣纸写接下来的计划。
【其一,让肃泽隐藏踪迹。其二,南诏国书将至,密切注意动向。】
卷好,用细绳严实捆在咕咕的脚上。
咕咕扇动翅膀,再次离去。
她知道萧瑾熠绝不会息事宁人,毕竟浮云阁已经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如今还未动金缕阁,应该是想抓肃泽,还好,他没那么容易得手。
她现在最好奇的,是南诏皇的国书里有何内容能有自信让北尧放弃一位质子。
思绪之际,青婳敲门后抱着个黑檀盒子进来。
“郡主,这是摄政王殿下派暗七送来的。”盒子刚打开,珠光闪闪,满是精致绝美的珠钗与花簪。
这些东西要在玉韵阁,每件都能占单间,如今全部堆在盒子中,跟不要钱般。
“明日世子大婚,您也该戴些新首饰了。”
“明日。”姜云曦捻起一支兰花簪子默念,大婚之日人多眼杂,宾客不胜数,她得提前做好防备。
毕竟,拓跋芸记恨她,这次能以瑞王未婚妻的身份参与婚宴,她可不安分。
未央宫。
拓跋芸已经开始挑选后日去镇北王府的衣衫,不过她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衣服上。
静静坐于梳妆镜前,台面摆着精致的礼盒,一枚红珊瑚玉镯安然躺在其中。
旁边是装有白色粉末的玉瓶,她命人将高寒性的药材全部磨成粉末,一比一调配而成。
上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要不珍惜才是真的傻。
萧瑾熠对姜云曦宠溺之至,万一知晓她不能生育,还会那么宠爱她吗?
拓跋芸砰一声关掉放置玉镯的盒子,嘴角浮起阴狠的笑容,疯狂,得意。
第159章 苏小姐是他夫人,他有责任照顾好她
红菱绸缎迎风而扬,高悬于房檐前后的大红灯笼烛火明媚,夜深了,镇北王府尚未归于静寂。
姜昱淮失眠,遂拿着佩剑在院中消遣。
剑锋寒厉,隐隐白光在黑夜中闪烁。
过去二十二年,他从未有此刻这般紧张过。
银剑回落,转头看,沈鸢娴静地站在屋檐下,眉眼弯弯,慈爱地看着他。
“昱淮。”
“母亲,您为何还未休息?”姜昱淮方才有片刻的失神,赶忙把佩剑放掩在身后,走上前关心。
沈鸢很清楚新婚前夕姜昱淮是睡不着的,所以特意寻来,想与他谈谈苏家小姐的事情。
“明日就大婚了,苏家小姐知书达理,懂事万分,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嗯,我知道。”姜昱淮颔首,对这件事情毫无异议。
即使两人之间感情很淡,但苏小姐是他夫人,他有责任照顾好她。
“母亲,明日事情多,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鸢正要走时,想起沉积在心底很久的疑惑,如今,也恰好说出口:“当你知晓自己要与苏家千金订婚的事情时为何不反对?其实当时只要你一说,这桩婚事便成不了。”
“我未曾与京中那些千金小姐有瓜葛,反思自己也该是成婚的年纪,我相信母亲与父亲选人的眼光。”
“况且,订婚的消息已经在京中传开,若是我拒绝,恐会对苏小姐的名声有不好影响。”
姜昱淮含笑一声,将缘由一五一十说出。
“昱淮,我可相信你的魅力,苏家小姐虽然看着难以接近,但总归心底有柔然的地方,加油哦!”沈鸢拍了拍他臂膀,心底那股不上不下的情绪终于消失。
畅快地离开。
“啊?”站在原地的准新郎,还未反应过来。
第二日。
姜昱淮骑上高昂头颅的白色骏马离开,伴着一阵覆一阵爆竹声,抬彩礼的红衣侍卫一眼望不到尾。
华美精致的马车缓缓驶向远方,四角珠玉吊穗飘扬,伴着热闹的鼓舞声。
长街漫漫,人群浩荡,围挤在两侧,眼底是羡慕。
京中数年未曾有过这种热闹且豪华的婚事了。
姜云曦温婉站于气派的大门前,眼看着迎亲的队伍走远,她今日帮母亲清点礼品。
接踵而至的宾客无一不献上大礼,层层叠叠的礼盒由下人搬去指定的地点。
一般宾客的礼物倒是不用细察,她重点要防备的人是萧天泽和拓跋芸。
“瑞王殿下,北疆国公主到~”
两辆贵气的马车停放在街道侧边,萧天泽下马车之后,转身去旁边等候拓跋芸。
他们求赐婚的缘由是两情相悦,如今这么多官员在场,怎么也得装出一副感情好的样子来。
“瑞王殿下,欢迎。”沈鸢主动将姜云曦掩在后侧。
“今日是镇北王府的大喜事,恭喜。”萧天泽轻轻抬起手,身后几个侍卫便立即上前递交礼品。
生于高门贵府,沈鸢待人处事自有一套,话语间,目光掠过拓跋芸,随后恭喜:“瑞王殿下也好事将近,说声同喜也不为过。”
“母亲,女儿去看看院中宴席如何了。”姜云曦屈膝找借口离开。
“好。”
拓跋芸与萧天泽对看一眼,相继步入王府中。
“今日安分些,镇北王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萧天泽在步入府门的一瞬就感觉到四周藏匿的气息,善意提醒。
“今日又不动刀戈,不必担忧。”拓跋芸漫不经心谈笑一句后,扫了眼指尖红艳丹蔻。
两方计谋,不论得不得手,总要让姜云曦付出点儿代价才行。
放置礼品的堂屋内。
门紧紧合上,因为要随时搬动礼品,所以未上锁。
一丫鬟悄然跟上搬送礼品的下人,看他们放好后走远,赶忙进屋。
将手中玉镯与相似的礼品置换。
即使各家有礼册,面对成山的礼品,估计镇北王府的人也只是简单扫一眼,看不出端倪。
关上礼盒,丫鬟赶忙准备离开。
但门砰一声作响,屋内光线瞬间暗沉,猛抬头,迎上姜云曦笑里藏刀的目光。
她依旧保持着独属于贵女的端庄优雅,抿唇微笑,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这是干什么呢?如此心虚。”她明知故问,迈步走上前,瞧见丫鬟手中被换掉的红玉镯子。
眼波流转间,暗藏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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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千机断魂散
没等丫鬟开口,姜云曦便一记手刀把人劈晕。
拿走盒子离开,命绾秋把人关进地牢。
拓跋芸不会蠢到实名制投毒,但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
绾秋看着自家娇滴滴的郡主拿着一个锦盒离开,屋里的人晕了,怎么晕的?
郡主做的?!!
绾秋想不通,但还是按照命令照做。
盒子里的手镯在那丫鬟置换的时候姜云曦瞧了一眼,打开后,并未用手触碰。
“麝香。”
“真是狠呢!”
姜云曦凝着这串红珊瑚镯子,眼底的凉意逐渐弥漫。
正院院坝。
“清仪郡主。”众多宾客瞧见姜云曦的时候都起身礼貌问候。
不仅是看在镇北王的面子,更是看在摄政王的面子。
两人的关系曝光后,本来总喜欢来找茬的徐清儿都消停了不少,她不害怕姜云曦,但万分恐惧萧瑾熠。
“清仪郡主。”姜云曦身后,一个穿青衣长裙的女子缓步上前行礼,像是经过很大的思想斗争才敢开口。
转身,认出此人是李家千金,李婉清。
看起来气色不错,姜云曦莞尔点头以示礼貌,并未说话。
拓跋芸早早坐在自己的席位,等了半晌没发现侍女回来,心有疑忌,担忧上次的事情再次出现,便又起身准备走开。
萧天泽拉住她手,言辞严肃:“你去哪儿?”
“办私事,与你何关?”她不以为然。
“不准去!镇北王府没你想的这般简单,出了事情谁也救不了你。”萧天泽对姜家带着浓浓防备心,更何况如今萧瑾熠还插手进来。
拓跋芸想到自己武功也还不错,自保定是可以的,便没把萧天泽的警告放在心上。
“我自有打算,不会连累你。”说完,起身离开。
姜云曦以成群宾客为掩护,暗中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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