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殓骨(重生)——江却扇【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17 14:45:45  作者:江却扇【完结+番外】
  “你们考虑考虑,三天后,我们再登门。”宋朝月看这夫妇二人已经吓得不轻,心满意足地站起往外走去。
  孟祈翩然跟在其后,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已经出了一大口恶气。
  他曾想过,要如何对待逼疯他母亲的舅父舅母二人,本想着将这两人直接丢进大狱里,现在想来,还是钝刀子割人更痛苦。
  两人走在扶梦大街上,孟祈用余光瞥着宋朝月那怡然自得的模样,突然想问问她,是如何想出要收走傅家夫妇二人的铺子的。
  宋朝月看向她,粲然一笑,“贪财好名之人,你说,夺走他们什么才最痛苦呢?跟着华清身边,我见了太多宁愿死都捂着钱不撒手的人,我想,对于你舅父舅母来说,只有让他们将本不属于自己的一点点全都吐出来,这才是真正的折磨。”
  说完,她突然指了街对面的一家捞面摊子,还没等孟祈反应过来,她已经坐下了。
  对方坐在那儿,伸手唤他,孟祈也就这般听话地跟了上去。
  一张矮桌,两方小矮凳,两人对坐。
  宋朝月要了一碗,看向孟祈,对方点头后,又朝摊主追加一碗。
  约莫四十多岁的摊主煮面捞面动作很是利索,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面条就被端上了桌。
  宋朝月从桌上筷子篓里抽出两双筷子,将其中一双递给了孟祈。
  孟祈接过,将手中的面搅拌均匀,一口下肚,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就是那儿时的味道。
  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宋朝月却有些紧张兮兮地看向他,停了筷子,压低声音问:“怎么,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或许是知道孟祈常年游走于刀剑之上,被下毒也是家常便饭,宋朝月见孟祈不答她,便更紧张了,一双眼睛就这般盯着孟祈,仿佛生怕他倒下。
  她嘴里还含着一口面,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两腮鼓鼓,像一只才吃东西的小白兔。
  孟祈从前就觉得宋朝月性情十分可爱,今日更甚。
  看见她的样子,感觉自己坚冰般的心都融成了一滩水,他突然想逗逗她,遂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这可将宋朝月吓得不轻,她下意识就将嘴里的面给吞了,然后站起来就要拖孟祈去医馆。
  摊主也被这边的动静给吸引了注意力,不过下一瞬,便见那个男子低着的头偷偷一笑,他便知,是这男子故意逗这女子呢。
  全部注意力都在孟祈身上的宋朝月自然也是发现了,她一拳砸在孟祈的后背,这下,倒是真把人给打呛着了。
  这摊主见状,急忙递上来一杯凉水,饮下后,孟祈这才缓和了些。
  宋朝月坐在对面,一个人闷头吃面,不再理他。
  孟祈悻悻然摸了摸鼻子,问摊主要了又加了两份炸肉,将其中一份儿用手指推到了宋朝月眼前。
  宋朝月正吃着,见两根分外修长的手指推着一盘香香脆脆的炸肉放到自己面前,噗嗤一笑,这事儿便也就此揭过。
  两人吃完面,宋朝月餍足地拍拍肚子,便见孟祈盯着她。
  她双手一摊,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我今日出门没有带银子,这顿可得您请喽。”
  那是自然,孟祈起身,放了几个铜板在摊主煮面的台子上,摊主笑嘻嘻将这几枚铜钱收进了腰间围裙的口袋之中。
  “老板,你在这儿卖捞面多久了?”孟祈问。
  老板一边给才进来的下一位客人煮面,一边答他说:“我卖了快两年了,不过我是接了我父亲的手艺,之前我父亲在青棹街那边儿卖,后面他去世了,我也就把面摊接了下来,改到这儿来卖了。”
  “您也是我父亲的老主顾吧。”他说着,将竹编漏勺里的面上下抖落两下,动作利落地放进碗里。
  “是,小时候很喜欢吃。”
  摊主听见这话,又笑着同他说:“那您以后常来,我一直在这儿摆摊儿。”
  孟祈点头,离开了这捞面摊儿。宋朝月跟在他旁侧,同他说:“原来你方才是觉得这味道很熟悉啊。”
  是很熟悉,不过他想的或许不是这面,而是陪他吃面的人吧。
  母亲还没有疯之前,总会拿着他哥嫂给的极少的家用,带着他出门去吃这捞面。
  地方小,非议自然也就多。
  母亲未婚生子,自然被指指点点,可就在这只有在这捞面摊子里,那群人才不敢当着母亲的面儿说闲话。
  因为方才他们吃面那摊主的父亲,若是听到一句议论他们母子二人的话,便会举着大漏勺将人给赶出去。所以也只有在这儿,母子二人才能得到一方清净。
  那时的孟祈甚至还不切实际地想,要是这位老爷爷是自己的外祖就好了。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小楼上被风吹得乱舞的风幡,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再也没有发一言。
  宋朝月似乎也看穿了他眼中藏着的哀伤,默默走在他旁边。
  突然,孟祈听见了宋朝月同他说:“孟祈站你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然后人便往他们来时的路跑,瞬间没影儿了。
  孟祈就站在原地,望向宋朝月离开的方向,她渐渐走远,直到消失。
  还没等他从宋朝月跑走的失落中抽身,对面已经有女子挥舞着手中的手帕唤他。
  “那位样貌生得如此好的郎君,可要进来坐坐。”
  孟祈回头,便见一青楼女子盯着自己,那眼神,直勾勾、赤裸裸,不带有任何的掩饰。
  孟祈转过身,背对着不去看她。
  谁料这女子竟然大胆地追了上来,不知死活地攀着他的胳膊,一股香粉气直扑他的鼻子。
  他鼻头微皱,看向那女子的眼神有些凶,“别动我。”
  那女子啧了一声,不满地收回手去,扭着那水蛇般的腰回了青楼门前继续招揽客人。
  孟祈朝前走了两步,想要避开这个地方。
  这时,方才离开的宋朝月复又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今日的她穿着一件竹青色的裙子,那宽大的袍袖随着她的小跑而翻飞。发间的坠子也因她的跑动而左右晃动,一切都好像突然有了生命。
  生机、向上,这是孟祈总能从宋朝月身上感受到的。
  对方在朝他的方向跑,孟祈也在一步步朝前走去,直到两人站到彼此跟前,这才双双停下脚步。
  孟祈看宋朝月手中握着两个糖人,一个是’安‘字模样,另一个,似乎是一朵花。
  他伸手接过宋朝月递过来的那个’安‘字,疑惑道:“你突然离开,就是去买糖人了?”
  孟祈见宋朝月一口咬掉那花朵糖人的叶子,“对啊,吃点儿甜的会让人心情变好。”
  孟祈低头看手上的糖人,余光瞥向宋朝月,她这是又看出来了。
  说真的,孟祈小时候没有吃过这东西,等长大些了,便觉得这不过是孩童吃的,便也不屑去买了。
  这是他二十八年以来第一次吃糖人,他一口咬下,一种从未尝过的甜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说真的,他觉得有些太甜了,甜得让人发腻,不过心却倒是不苦了。
  砰——砰——砰——远处不知因何事放起了焰火。
  白日焰火,虽比不上黑夜里的绚烂,却也自有一番美。
  宋朝月回过头,看向孟祈,突然温声同他说:“你看,知道你心情不好,老天爷都为你准备了一场本该在夜时才绽放的焰火。所以,孟祈,不要不开心啊。”
  孟祈嘴里含着那糖人,喉头竟有些发酸,除了母亲以外,再没有人过问过他开不开心了。
  焰火在不断升空、爆开,彻底绽放,孟祈的心,仿佛也在此刻,找到了停泊的渡口。
第98章 傅槐序
  三日之期已到,宋朝月与孟祈再度去到了傅家。
  这一次,傅家夫妇与他们的三个孩子还有七八个孙辈尽数到齐。
  孟祈依旧坐在主位,宋朝月则坐在他的另一边。
  瞧着底下乌泱泱的十几个人,孟祈问傅卓:“怎么样?想好了吗?”
  傅卓走上前,可怜巴巴地指着自己的儿女与孙子们说:“槐序,我们这一大家子就指着这铺子过活,你要是拿走它,我们一家十五口该怎么活啊。”
  他说到这儿,傅夫人便哭天抢地地哭起来,她的儿孙们一见母亲开始哭了,也跟着嚎哭,有的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挤出一滴。
  当真是吵嚷,孟祈恨不得堵住耳朵。
  傅卓又乘胜追击,继续道:“槐序,你看你如今也被封为了王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也瞧不上我们这间小铺子不是。”
  “也是。”孟祈手里捻着腰间的玉貔貅,傅家人以为有了希望,谁料他突然又话锋一转,“可我偏要你还回来。”
  傅卓再也忍不下去,指着孟祈,“别忘了小时候是谁给你一口饭吃!”
  孟祈腾一下站起,掏出腰间的佩剑,唰一下,斩断了傅卓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
  一截血淋淋的断指啪嗒掉在了地上。
  傅家人全都被孟祈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傻了,傅卓的女儿更是吓晕了过去,有几个原本正哭着的孙辈更是立马噤了声。
  宋朝月亦是心中一惊,不过她也不是没见更大的血腥场面,很快就镇定下来。
  可却有一个人不镇定了,只见傅卓的夫人跑到了大街上,冲沿街的老百姓嚷嚷:“请各位父老乡亲做主——这大衡的王爷欺压我小小一平民,竟还要夺取我家几十年兢兢业业挣起来一点点薄产,如今竟然还斩断了我家老头子的手指,大家评评理吧——”
  不断有百姓闻声走进了傅家,宋朝月被这人的无赖给气得笑了,她对着孟祈说:“你先走吧,这里我自有办法。”
  孟祈看了一眼宋朝月,他一向杀伐果决惯了,突然遇到这般无赖,恨不得将他们杀尽。
  可是他忍住了,他没有听宋朝月的话选择离开,而是选择坚定地站在原地。
  他手中仍旧握着那滴血的剑,看向不断涌进傅家的扶梦县百姓,他突然想,是时候了。
  “您就是当今圣上新封的永翌王?”
  “正是。”孟祈不卑不亢答道。
  “那您凭什么要拿走傅家的东西,您这不是强抢吗,就算您是王爷,也不能这么干!”
  老百姓里不乏自觉正义之士,他们纷纷声讨起孟祈,甚至还说要上笙歌去告御状。
  孟祈突然扔下手中的剑,环顾站满了整个院子的百姓,开口道:“因为,这本来,是属于我母亲的东西。二十八年前,当今的孟国公被派到易州做官,与我母亲傅毓相识,后我母亲怀上我后,孟国公却毅然离去另娶她人。我外祖为了要挟孟家,硬要我母亲将我生下……”
  宋朝月站在身后,听着孟祈又扒开自己最沉痛的伤口。
  “我的祖父前老国公给了傅卓夫妇二人一大笔银子,要他们用这笔钱好生照顾我们母子,可他们接下这笔钱,不仅没有善待我与母亲,竟还将我母亲逼疯自杀……我身为傅毓的儿子,今日来,就是想要取回他们侵占我母亲的一切。”
  说完这话,孟祈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含泪的宋朝月,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终于又成了傅毓的儿子了。
  回了笙歌这么多年,孟祈的名义上的父母亲一直都是他的早已离世的伯父伯母,如今,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告诉世人,他是傅毓的儿子,他是傅槐序!
  方才那几位接连声讨孟祈之人此刻却不说话了,他们默然离场。
  傅家众人眼中是藏不住的慌乱,其余百姓听见傅家夫妇竟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妹和外甥,一时义愤填膺全都朝他们扑了上去。
  人潮汹涌,宋朝月被人挤得东倒西歪,这时,一只大手伸出来拉住了她,是孟祈。
  孟祈不知何时,挤进人堆里,拉住了她。
  他看向她,眼中泛着红,“我终于是傅槐序了。”
  闻言,宋朝月落下两行清泪。从别人口中听到孟祈的经历,她都觉得心痛,如今亲口听孟祈说出,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她更是感觉到无法呼吸。
  将自己最深处的痛露在天光之下,宋朝月甚至都难以想象,他会是多么痛苦。
  还有人在伸手揍着傅家那昧良心的夫妇二人,孟祈看见,那题着《庭竹》屏风被人拥挤着推倒,人群里传来傅家人的哀嚎。
  他牵着宋朝月的手,一步步走出这座漂亮的院子,走到了大街之上,孟祈突然转身,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宋朝月,“宋朝月,我今年二十八了还未娶妻。”
  宋朝月有些不明所以,他牵着自己,又对自己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这是想干什么?
  “所以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孟祈望向宋朝月,从前,他顾及着很多很多东西,可如今的他,是傅槐序,是傅毓的儿子,所以他想问问对面这个姑娘,愿不愿意嫁给自己,即便自己这话说得那么迟。
  他看见,宋朝月才停下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他心疼地扶上她的脸,说着抱歉的话:“是我这么多年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心,是我,让你等了那么久。”
  宋朝月又哭又笑,故意一把甩开孟祈的手,“那好啊,不过呢,我还得考虑考虑——”
  她说着,如同一只自在的鸟儿朝前飞去。
  孟祈顿了一下,迈开长腿三两步追上了她,双手握住宋朝月的肩头,无比认真地说:“桑桑,我认真的,我要娶你。”
  宋朝月脉脉注视着孟祈,突然踮起脚尖捧起他的脸,飞快地在他的右脸落下一吻,“好,我等你来娶我。”
  孟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方才湿润柔软的感觉好像还残留在上面,好像一片沾了露水的叶子,惹得人心痒。
  他低头笑了笑,伸手紧紧牵住宋朝月的手,十指紧扣,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
  “桑桑,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原谅我这么迟才发现自己的心意,原谅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宋朝月多在扶梦留了好几天,今日算是最后期限。
  丹州那边急需她回去,所以她不得不告别才将同他剖白心意的孟祈,坐上了前往丹州的马车。
  “再见!”
  宋朝月掀开马车帘,朝孟祈挥手。
  孟祈有些不开心地低头,若是此刻有一面镜子摆在他面前,他定然会看到自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大狗。
  突然,他一跃钻进了马车之中。
  他太高,只能弯腰站在车厢里,眼神像一头豺狼一般盯着宋朝月。这动作,叫宋朝月看出了他眼中汹涌着的入侵之意。
  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身子往后挪着,一直顶到了车壁,退无可退。
  孟祈见她这副警惕的样子,笑了笑,“怎么,怕我吃了你?”
  宋朝月结结巴巴地答说:“不是,就是你怎么突然上来了?”
  孟祈坐到了宋朝月身边,两人的手臂紧贴着,早已突破了孟祈同别人相处时总爱刻意保持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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